洛含章展顏一笑,如青芽抖落尖上碎雪,如冰柱融化的第一滴春水,一眼萬年,差點讓徐盞星丟盔棄甲。“小師兄”三個字已含在舌間,終是因太過滾燙,被徐盞星狼狽地咽迴心底。從湖心白亭離開時兩人沉默無言,路遇一仙仆躬身問安,洛含章也隻是草草點頭,心不在焉。徐盞星從仙仆身側經過時,心裏劃過一絲異樣。他本是人參果樹,對天地萬物氣息都很敏銳。從這個仙仆身上,徐盞星感受到和留仙境格格不入的微妙氣息。徐盞星越想越不對勁,拉住洛含章的袖口,抬頭小聲說:“剛才那個……”沒說幾個字,徐盞星突然軟下了身體。洛含章慌張地抱住徐盞星,這才覺得懷裏的人渾身滾燙,看來是毒性發作,來勢洶洶。洛含章趕忙抱起徐盞星,往千年寒潭提氣奔去。徐盞星意識混沌,仿佛有地獄業火炙烤他的皮膚,灼燒他的筋骨,痛得他生死往複。他渾渾噩噩落下淚來,淚珠剛出眼角,便被滾燙的皮膚灼幹。徐盞星無意識地攥緊洛含章的手,呢喃出聲:“洛含章,我疼……”“我在,我在,小師弟不怕。”嘴上安慰著“不怕”,最怕的人分明是洛含章自己。一眨眼的功夫,他已急出了一身汗,眼神倉皇,發絲盡散,不複往日清傲出塵的謫仙模樣。撲通。洛含章緊緊抱住徐盞星,和他一同沉入寒潭底。作者有話要說:  狗洛:雖然但是,小師弟。星哥:唉,蠢狗。除了星哥,我最喜歡的就是狗洛啦,又冷又可愛,還是最不狗的那什麽,這個蛇毒呀,算是給星哥加了個易春體質debuff,以後還會有伏筆噠,不過開車是不可能開車的突然發現這個設定好適合海棠啊……第17章 逍遙心正如亟待噴發的火山突遇冰雪傾軋,徐盞星體內陰毒的熱浪漸漸平息,他的意識清醒過來,緩緩睜開眼睛。四目相對。在徐盞星的眼中,洛含章墨發四散在水中,冷藍色的衣帶也在水裏散開,他那一雙清冷孤傲的眸子在冰冷的潭水中更顯得離世絕塵。卻在看向自己時,有了溫度,有了光,有了自己的身影。在洛含章深邃的雙眼中,徐盞星看到了自己。徐盞星張開嘴巴,忘了自己猶在水中,喝了一口冰水,冰得他在洛含章懷裏打了個哆嗦。洛含章見徐盞星醒來,便一手攬肩一手圈腰,把徐盞星抱出水麵。冰冷的潭水濕透了兩人的衣衫,將兩人的衣服緊貼在一起。洛含章仍圈著徐盞星的腰沒有鬆開,他輕輕撫開徐盞星粘在額前的濕發,輕聲言語:“好些了麽?”徐盞星點了點頭,卻不覺輕鬆,他苦笑:“難道我以後要一直泡在水裏嗎?”洛含章低頭看著徐盞星掛著水滴的睫毛,有一種懷中人在哭泣的錯覺。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直到被怕癢的徐盞星側頭避開,才發現自己竟情不自禁地撫摸了徐盞星的長睫。洛含章清咳一聲,他摟抱著徐盞星在潭邊的石椅上坐下,掐訣弄幹兩人身上的水後,說道:“我有辦法。”“什麽辦法?”徐盞星抬頭看他,眼角被冰水刺激出來的薄紅還沒有消褪。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洛含章胸口發癢,心跳失衡,他微垂雙眸:“這潭有寒心。”原來,這個千年寒潭的潭水原本並不是冰冷的。千年前,有雪靈修煉得道,變作人形下山,在潭水邊路遇一獵戶。獵戶將烤好的獵物與雪靈分食,還教給雪靈人間常識。雪靈對獵戶十分依賴,同他迴家,兩人一起生活。後來,獵戶在打獵時死於雪崩。雪靈悲痛莫名,在兩人初遇的潭邊日日慟哭,嘔出一顆心來,最後神魂消散於天地間。雪靈雖死,他的心卻沉入潭底。雪靈之心本就冰寒無比,又因凝聚了雪靈的精純靈氣,所以堅不可摧,千年來非但沒有被水流衝蝕,反而靈氣越來越純粹,將這一方清潭蘊養成了寒冰凍骨靈氣充裕的千年寒潭。聽罷洛含章解釋的徐盞星內心有些可憐雪靈,沉默片刻後開口道:“你是說——這寒心?”“是。”洛含章轉過身子,麵向潭心,徐徐抽出陸離劍。雪白的劍鋒映著洛含章清冷堅毅的眉眼,洛含章一劍劈向寒潭。劍氣所到之處,潭水紛紛向兩邊避讓,分開了一處深溝。寒心靜靜躺在裏麵。洛含章左手一翻,寒心便離開潭底,躍入洛含章手中。寒心冰寒無比,饒是洛含章修為高深,仍覺手心受凍。不過寒心之寒並非陰寒,而是天地冰雪的純然寒氣,於修煉一道大有益處。洛含章解下腰間綴著的白色銀線刺繡荷包,將寒心放入其中,拉好荷包的繩口後遞給徐盞星:“你戴上。雖不能根除毒素,但能時刻壓製住它。”這個荷包看著就精致上乘,看繩帶便知是洛含章多年佩戴之物。徐盞星手指一顫,伸手接過,輕輕摩挲荷包上的刺繡,低聲道:“多謝。”頭上傳來觸感。是洛含章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頭頂。徐盞星好像聽到了洛含章的輕笑,聽他說:“你我之間,不說謝。”徐盞星喉結一動,沒有說話。寒心隻能起壓製作用,毒素仍在徐盞星體內潛伏著。洛含章一人無法找到破解蛇毒的方法,便把徐盞星帶去見自己的師尊。洛含章的師尊是道緣仙人,修為無比高深,已近觸摸天道道法的邊緣。道緣仙人已隱世百年,不見外人,隻見自己的幾個親傳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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