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越來越暗,半月慢慢被吞噬,路邊昏暗的路燈『滋滋』兩聲響,『啪』一下炸開來,頓時,黑暗浸透了夜,漆黑一片。


    「唐胥?」


    寂靜無聲,風腓心『咯噔』一下,伸出手去摸旁邊的人卻摸的一手空。神色一凜,風腓正想用道術點亮黑暗,一股淩厲的氣息攻擊過來,風腓快速側身躲過,翻身落地。


    「哥哥,陪我們玩吧,咯咯!」


    稚嫩的孩童聲又響起來,剎時,四周的風仿佛有生命般,化成一條又一條的風繩圍著風腓流轉,一時間竟把風腓捆地動彈不得;風腓心裏記掛著唐胥,一時倒亂了分寸,語氣也不由冷幾分:「你隻有一次機會,放開。」


    「不放,哥哥,我們來玩木頭人好不好?」出聲的是個小女孩,從一開始的笑、哭,風腓都聽出來是她。


    風腓已經沒耐性再跟她糾纏下去,雙眼輕闔,被纏住的手指微動,風腓身上倏地發出一道光,纏在他身上的『風繩』像被灼到似的瘋狂逃開。


    「痛,痛,哥哥壞。」


    隨著小女孩大喊,空氣氣息變得陰森、冰涼,風腓試著走動兩步,卻發現自己被困在氣流中。


    【這小鬼有點本事嘛!】風腓的靈識響起一道男童聲。


    【小三,你醒了?】小四有高興,有意外,更多的是擔心,隨著小三的醒來,她總覺得有什麽就要發生了。


    腦海裏的聲音沒能讓風腓緊崩的情緒緩和,雙手交叉,手指飛快掐訣:1「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困。」


    「啊,你做了什麽?我動不了了,放開我,哥哥,壞。」小小紅艷的身影在空中扭動,若隱若現。


    「清!」


    隨著擲地有聲的『清』字響起,不知何處起的朗朗清風吹過,詭異的風流隨即消去,被烏雲吞噬的半月也再次出現在天空中,路邊的路燈『滋滋』響兩下,又亮起來,照出地上一道紅艷的身影。


    「把人放出來。」風腓能感覺到唐胥的氣息就在這裏,隻是看不見罷了。風腓猜測唐胥應該是被困在異空間內。如若是用靈器或者道法布下屏障,風腓動動手指就能解開,可剛才唐胥不見的第一時間,風腓就用靈力去破空,卻被化解。


    碰觸到的氣息風腓很熟悉,這是陣法;風腓什麽都好,就是陣法不行,以前師傅拿著棍子在後麵追著讓他學,風腓都不願;在他看來,陣法是麻煩又複雜的東西,他有時間還不如下地、摸魚呢!


    「除非,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地上的小女孩抬起頭,氣鼓鼓瞪著風腓,秀麗的小臉倔強又委屈。


    風腓有點心疼小女孩,想先放開她,不過想到唐胥,隻能硬下心腸先綁著:「你說說。」


    紅衣小女孩四處看看,目光帶著點害怕,還有不安,轉迴頭大聲道:「你,你帶我去玩。」


    風腓沉吟片刻,點點頭:「來吧!」


    風腓伸出手,小女孩『嗖』一下從原地消失,風腓手腕上多了一條紅絲帶。而地上同時多出一個人。


    「唐胥。」


    風腓跑到唐胥身旁,看他閉眼躺在地上,心『咯噔』一下,正想伸手去推,唐胥睜開眼了。


    輕咳兩聲坐起身,唐胥捏捏眉頭:「我怎麽了?」


    風腓疑惑看著唐胥:「你忘記了?」


    聽風腓的話明顯發生什麽事,可唐胥的記憶卻停在天突然黑暗那一刻,接著就到現在了。


    這事說來也不長,風腓就大概說一下,然後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唐胥。唐胥搖搖頭,這幾分鍾內的記憶,他真沒有。


    這事很奇怪,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風腓扶起唐胥,看他精神不錯勉強把心放下來,他雖不太待見唐胥想跟他離婚,也不想他出事。


    迴到酒店,風腓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洗澡,唐胥半倚在榻上養神;按理來說現在是春天,隻要避免接觸花粉、飛絮這些感染體,他身體向來不錯,就是不知為何從前兩日開始,唐胥總覺得精神疲憊。


    「唐胥,你為什麽還在這裏?隔壁的房間也有浴室啊!」唐一安排給風腓的是套房,三房二廳,每間房都有獨立的浴室,風腓還以為他隻是在這坐會兒,等他洗完澡出來後,唐胥就沒在了。


    雙頰嫩紅,濕潤的眼睛恍若秋水,清澈、幹淨,瞳孔裏麵倒影裏的人是他唐胥。


    「這是我的臥室。」唐胥起身來到風腓麵前,拿過旁邊的毛巾罩在風腓腦袋上,輕輕給他擦拭。


    「明明是唐一安排給我的。」怎麽也得講個先來後到吧!雖然這是他的酒店。


    「唐氏旗下每間酒店都有我一套固定套間,這隻是其中之一。」這個例是從他父親唐煜那裏傳下來。


    當年唐胥的爸爸楚攸寧假死離開,唐煜雖因為人格融合失去記憶,卻始終知道自己有愛過這麽一人,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行走在各地,想用這種奇蹟來遇見楚攸寧。八年過去,他去過很多地方,唐氏酒店也隨著他的步伐開了一家又一家,可沒想到的是他找尋八年的人,其實就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


    唐煜有潔癖,性格也霸道,他不喜歡碰別人用過的東西,他用過的東西也不樂意讓別人碰,因此唐氏每間酒店便有了他的專屬套間。唐煜死後,唐胥為紀念父親,這些套間也就留下來,以供他使用。


    風腓被唐胥擦頭髮的動作弄的昏昏欲睡,眼睛都快睜不開;他以前的睡眠時間是跟著雍和宮的和尚,日升而起,日落而息。現在晚間十點才睡,還是下山後隨著唐宅的休息時間。現在已經淩晨四點,正是人最困的時候,他沒直接倒地是他意誌力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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