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琥珀的問題,阿沅微笑道:“我叫阿沅啊,不是你們讓我來當人質的嗎?反正也沒差了,最多就是和一開始來到時的樣子有點不同而已。”


    琥珀心想:這差別可大了。


    “不說這些了,我現在比較好奇你到底是什麽人?”說完沒什麽意義的話後,阿沅很快把重點迴到琥珀身上,“一開始我以為你和我一樣是被奈落的妖怪捉來的,不過後來我發現好像不太對,因為你根本沒有唿吸和心跳,應該早就已經死了,可是現在還能夠活生生的出現在這裏,所以這應該是四魂之玉的作用吧?”


    琥珀神色變得警戒起來,嘴上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就算或許可能真如你所說的,我也不記得了。”


    阿沅聞言感覺有點為難起來:“啊?你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包括自己的名字那些?”


    琥珀點點頭。


    以阿沅目前對奈落的所知來看,奈落這妖怪心思詭譎,而且詭計多端。以奈落的手段來看,對方不可能真放個毫無用處的人在這裏看守他,隨便派個妖怪都可以了,何必弄個複活的死人來看著。


    因此,阿沅覺得,對方表示已經忘記的生前記憶是關鍵。


    阿沅幹脆重新坐下來道:“那你身上有沒有什麽標記或者信物那些?”


    琥珀搖搖頭:“我醒來後就在這裏。”


    阿沅注意到他手上拿著個後麵綁著鏈子,像鐮刀一樣的武器,又問他:“那手中的是你的武器嗎?會使用這樣的武器,你也應該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吧?醒來後你腦子裏難道沒有什麽念頭?”


    或許是阿沅的話起了提示作用,琥珀那靜置的記憶水底揚起了塵土,他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一句話——“看住這個女孩,不要讓她逃走。”


    可是……現在眼前的是男孩子啊!


    儼然與所下的命令內容不相符,琥珀的頭腦一時間陷入了僵硬狀態。


    阿沅敏銳地注意到這點:“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我……”琥珀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道,“醒來時我腦海中隻有一把聲音,告訴我要盯好屋裏的女孩,然後……沒有了。”


    阿沅快速地思考起來,如果奈落現在正處在衰弱期,無法保持結界完整的話,那麽除了殺生丸外,犬夜叉應該也發現了奈落的行蹤。


    相比起殺生丸隻是在發現自己被對方當作利用後感到不爽,所以去找奈落麻煩,犬夜叉那邊和奈落的仇可就深多了。


    除卻五十年前的恩怨外,奈落如今手上掌握的大部分四魂之玉也注定了他會成為犬夜叉一行人的頭號目標。


    想到這裏,阿沅突然道:“你和犬夜叉他們有什麽關係?”


    “犬夜叉?”琥珀愣了愣,隨即搖頭,“我不認識這是誰。”


    一直找不到突破口,阿沅皺眉了:“話說你就不打算找迴自己的記憶嗎?你不好奇自己原本叫什麽名字,有沒有家人那些嗎?”


    “我……”琥珀順著阿沅的話一想後,突然心底的潛意識卻阻攔了他的迴想。


    阿沅看出端倪,直接道:“你好像在迴避自身的過去,為什麽呢?是因為你的過去很不美好嗎?”


    這次,琥珀臉上終於不再是那平淡的樣子了,他眼裏出現一絲茫然,然而嘴上仍然固執道:“我不知道……”


    “你果然是在逃避吧!”阿沅點穿道,“是因為你做了不好的事,還是因為有著不願迴想的記憶?”


    然而這時候,琥珀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道聲音——“殺了她。”


    在兩人都沒注意到的地方,琥珀頸後維持著他生命的四魂之玉碎片發出黑色的光芒。


    琥珀的眼神也變成了空洞無物的樣子,木然的拿起鐮刀向阿沅走來。


    這一刻,阿沅終於明白奈落想要從他們這邊捉個當人質的意圖了。


    眼前這個外表看起來和他差不多歲數的少年一定是和犬夜叉那邊有關,如果之前被捉來的是沒有戰鬥力的鈴或者紫織的話,那麽現在對方要動手,八成是無法反抗。而如果是死在了這個人手裏……即便知道是奈落的詭計,阿沅自己或許可以強迫自身不去計較行兇者而去對付主謀,但殺生丸的話,大概是把對方和奈落都無差別的算到一起。


    這麽一來,如果這個少年對於犬夜叉那邊是個重要的人,勢必到時候會引起犬夜叉和殺生丸間的再次鬥爭。


    “真是麻煩啊。”阿沅設想了一下後,歎氣道,然後表情變得認真起來,突然一腳踢起,將琥珀手中的武器踢飛。


    盡管控製了力道,但琥珀的手腕還是有了淤青,不過這樣也是因為阿沅想使對方失去戰鬥力。


    手中的武器掉落一旁後,此時失去神誌隻懂聽從命令的琥珀並沒有就此退卻放棄。


    他隻是頓了頓,然後突然表現出普通人所沒有的敏捷身手,很快在地上一滾就把不遠處的鐮刀拿迴手上,同時迅速地向阿沅投擲過來。


    但由於其中一個手腕受傷,所以他投擲的準頭有點偏移了,被阿沅輕鬆躲過。


    阿沅見此,隻好趁機搶過他武器,然後用鐮刀末端的鏈子將琥珀綁了起來,讓他無法行動。


    “奈落下令讓你殺了我嗎?”阿沅蹲下身問道,見到琥珀仍然是雙目無神的樣子,不免嘀咕起來,“看來真是還好過來的是我,不然現在就麻煩了。”


    然後阿沅拿出一瓶藥膏,一隻手捏住自己鼻子,另一隻手打開蓋子後往琥珀鼻子下晃了晃。


    這個由蟲師特製的藥膏,本身有著一股特別刺激清涼提神的味道,對於嗅覺敏銳的妖怪而言,這味道無疑是十分糟糕。


    不過在防止蚊蟲還有想喚起昏迷的人的神誌上,還是相當管用。


    很快,琥珀的眼睛逐漸恢複清明,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現在被綁著。


    阿沅見他眼神恢複清澈,解釋道:“你剛剛想殺我,是不是奈落的命令。”


    阿沅的話剛說完,琥珀就覺得頭腦仿佛是要分裂成兩半,一邊是靡靡之音在重複著“殺了她”的話,另一邊則是現在尚且清醒的自己本能的反抗著這聲音。


    看到琥珀露出痛苦的神色,阿沅意識到對方大概正在與控製他的東西進行鬥爭。


    這時,屋子外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琥珀!你在哪裏?!”


    阿沅認出那是珊瑚的聲音,他立馬對琥珀道:“你叫琥珀?你是珊瑚的族人嗎?”


    “我……”琥珀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幾個畫麵。


    一時是他手上拿著沾滿鮮血的鐮刀,一時又看到一個衝他痛苦喊叫的女人,然後又看到地上躺著橫七豎八的屍體,那些屍體的服裝和他當時身上穿的好像是……


    “啊啊啊!!!”


    琥珀突然發狂,不顧身上捆著鐵鏈,也依舊拚命掙紮著。


    正清剿著庭院裏的妖怪的珊瑚,這時聽到琥珀的聲音,不免更加急迫起來。


    “琥珀!你在屋裏麵嗎?”珊瑚著急地衝屋裏喊道,“拜托了,你千萬不要再做錯事了,堅持住不要受奈落的控製啊!”


    阿沅有點看不下去了,彈了幾團狐火出去,庭院裏的魑魅魍魎霎時間都被火焰吞噬。


    而透過破了幾個大洞的紙門,外麵庭院的珊瑚也見到了屋裏被鐵鏈捆住躺在地上的琥珀,和站在他旁邊的阿沅。


    “琥珀他怎麽了?!”


    看到琥珀表情猙獰,不顧鐵鏈捆綁也在死命掙紮,以至於皮肉幾乎要勒出血來,珊瑚見到弟弟這樣,自然是更加著急。


    “剛才奈落想讓他殺了我,因為見實在是勸不動,所以隻好綁起來了。”阿沅解釋道,“他好像失去記憶了,與其說是失去記憶,不如說他像是想刻意忘記一些事。”


    跑到琥珀麵前的珊瑚聽到這話後,渾身一僵,隨即失落道:“說得也是,畢竟殺害了自己族人這種事……”


    阿沅從珊瑚那未盡之語中,頓時就推測到了事情的貌,看到琥珀額角青筋直跳,仿佛腦子裏正進行激烈鬥爭的模樣。


    又看到珊瑚在旁邊勸說著他想起來不要逃避,阿沅忍不住,扯起琥珀的衣襟道:“既然知道做錯了事那就好好麵對啊!逃避能解決問題嗎?看看你家人為你操心成什麽樣子了!”


    琥珀似乎有了些許被說動。


    不過這時候,一陣罡風卻把整個屋頂都掀起。


    抬頭一看,隻見神樂在最猛勝的包圍下出現在夜空之中。


    “你們也未免太殘酷了吧,讓他想起親手殺死父親和族人的事。”


    “神樂!”


    珊瑚和彌勒兩人如臨大敵。


    阿沅問道:“你是想帶走他嗎?”


    不過不等神樂迴答,阿沅又自己迴答了自己的問題:“說得也是,畢竟他身上有四魂之玉碎片吧。”


    “你知道就好。”


    “可是他們好不容易家人團聚,我實在不想被你破壞啊!”


    作者有話要說:


    算了算,打算在白靈山讓奈落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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