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滑瓢去打開窗扉,遠遠望出去,隻見城中一座府邸中散發出讓人厭惡邪氣。


    妖怪的視覺讓奴良滑瓢捕捉到有道身影從建築中跳出,然後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大將,我們要過去看看嗎?”


    旁邊的屬下征詢意見道。


    奴良滑瓢看了眼正探頭往窗口望的狐崽,如果是平時隻帶著屬下們的情況下他當然會過去,不過現在還帶著別人家的小孩,自然不好肆意妄為。


    “好臭!”狐崽臉皺成一團,捂著鼻子不滿道。


    奴良滑瓢嗅了嗅,感覺還好,大概因為狐狸和狗接近,所以嗅覺靈敏點吧,奴良滑瓢暗想著,他隻感覺到那股邪氣十分不詳和惡心。


    時間也差不多了,而且這裏變得不大安,奴良滑瓢決定趁早把狐崽送迴去。


    嘛……希望玉藻前反應別太大。


    可惜往往越是不想發生的事就越有可能發生。


    “奴·良·滑·瓢!”


    剛轉過身去要把狐崽送迴家的奴良滑瓢隻覺背後一涼,隨即渾身遍體發寒,玉藻前的聲音陰森森的在他後方響起。


    “你跑得還真夠快啊!把我的阿沅拐到這麽遠的地方!”


    奴良滑瓢僵硬地轉迴去,勉強保持淡定沒腳軟道:“啊哈哈哈……玉藻前大人,額…還有神明大人,你們都來了啊……”


    玉藻前憤怒時的氣勢是將人壓迫得在他麵前動彈不得隻剩下畏懼,而徐航生氣時雖然不會用氣勢去壓迫他人,但被那純黑無光的眼睛這麽定定的看著,內心深處就莫名湧現出恐懼。


    本想用自來熟和打哈哈的方式蒙混過去的奴良滑瓢,此刻突然心虛起來。總覺得要是想再耍花樣的話後果會很可怕啊!


    “母親!還有父親!”狐崽看到玉藻前和徐航出現,絲毫沒察覺到氣氛的異樣,高興地撲了過來,“剛剛滑頭鬼叔叔帶我去看人類的祭典,還吃到很多好吃的東西,好好玩啊!”


    玉藻前看到狐崽滿臉高興地跑過來,原本陰沉的表情立馬轉為溫和,連帶徐航的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唿——得救了!奴良滑瓢暗暗鬆口氣,看來討好小狐狸的決策是對的,果然這位才是真祖宗。


    然而沒等他放心太久,那邊和狐崽說完話,確定狐崽沒什麽損傷的玉藻前開始迴頭跟奴良滑瓢算賬了。


    “雖然沒有做什麽壞事,但是——”玉藻前初時笑吟吟,不過突然話鋒一轉,“居然帶阿沅到有威脅不安的地方,這種事可不能輕易算了。”


    奴良滑瓢定住,看來玉藻前也察覺到剛才那股邪氣,隻是關於這點他也是有點冤啊!來到這裏時明明城裏很幹淨,就算有妖怪活動也隻是些不足為慮的小妖,哪裏知道會突然出現這種不詳的東西。


    “大、大將……”


    注意到被壓製得動彈不得的下屬們,奴良滑瓢皺眉道:“我知道了,要殺要剮的隨意吧!”


    “大將!”聽到這話的雪麗頂住了威懾驚恐地叫出聲來。


    奴良滑瓢冷靜道:“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去那個散發出邪氣的地方看看,畢竟出現意料之外的不詳狀況,實在有點令人介懷。”


    玉藻前審視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妖怪,忽然嘴角勾出個微笑。


    而徐航此時已經看向殘留邪氣的地方,淡淡道:“那裏大概發生了些事。”


    然後徐航把狐崽要過來,將他收進自己的袖裏乾坤中,便直接飛落到那個建築的屋頂,接著進到裏麵。


    玉藻前也跟著過去,隨著他們兩個一走,房間裏的壓迫感立馬散去。


    剛才戰戰兢兢的妖怪們都瞬間癱倒在地,紛紛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傳說中的大妖真是可怕啊……”


    “剛才差點以為自己要死掉了。”


    “別說是講話,剛剛感覺腦袋都僵住了!”


    ……


    雪麗神色凝重,納豆小僧還有木魚達摩等妖怪也好不到哪去,之前他們與奴良滑瓢由於人多勢眾,加上滑頭鬼帶領百鬼夜行的畏,一直不曾有過什麽敵手。


    這次算是給了這群年輕的妖怪當頭潑了桶冷水,他們一下子意識到,之前不過是沒遇到真正強大的對手罷了。


    像今天玉藻前般的大妖怪,原來隻消站在這裏,就足以讓他們無法動彈。


    這樣的事實真是打擊人,但是……這群年輕的妖怪在短暫的低落後,心裏也因此燃起了好勝心和對力量的向往。


    奴良滑瓢看到屬下們並沒有消沉下來,很快又打起精神來,心裏感到十分欣慰。


    不過……奴良滑瓢苦笑著也跟去那個屋子。果然他有點太自大了,大概是自開始闖蕩以來一直都太過順利,這迴是真的差點玩大了。


    來到邪氣所殘留的屋舍裏後,奴良滑瓢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看來這迴真的好在是這個妖魔沒在城中大肆作惡,不然以這邪氣濃度,肯定要有一番惡戰。而要是打起來的話,還真不確定能不能保障那隻小狐狸沒事。


    “嘖,到底是什麽妖怪能留下這麽濃鬱的邪氣啊?”


    奴良滑瓢嘀咕著,然後看到前麵早一步進來的玉藻前和徐航。


    再接著,他發現屋裏還有個法師,不過這個法師看起來樣子不大妥當。


    “雖然暫時封印住,但這個詛咒隻有殺死下咒的妖怪才能破除。”


    徐航邊對法師手上被妖怪穿過的傷做簡單處理,一邊說道。


    “你是……神明吧?”法師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裏的人,哦,還有兩個妖怪。


    徐航沒什麽反應,算是默認了。


    “這是什麽情況?”剛來的奴良滑瓢不解問道。


    法師苦笑道:“我和一個叫奈落的妖怪作鬥爭的時候,由於一時大意,被他從我的手掌穿過,然後下了詛咒。”


    奴良滑瓢有點吃驚道:“奈落?剛才那股邪氣就是他散發出來的?”


    玉藻前發出一聲冷笑:“相比起這些事,不如了結我們之前的問題吧?”


    徐航也幽幽地看了過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奴良滑瓢感覺好像到了這裏來後,他們兩個更加滲人了。


    如果徐航知道他在想什麽,絕對會嗬嗬,然後表示,帶他兒子去有危險妖怪在的地方就算了,那個妖怪還剛好是奈落。


    沒往最壞情況發展就已經是走運了。


    看見逐漸逼近的兩人,奴良滑瓢額角冒冷汗了。


    一頓男男雙打就地上演。


    法師:???


    ……


    “嘶——痛痛痛!雪麗你輕點!”


    奴良滑瓢躺在床板上,幾乎被包成一個木乃伊。


    “這樣的傷勢就算是妖怪也要很久才能愈合啊。”納豆小僧自己看著都覺得痛,“大將你以後做事還是慎重點為妙。”


    激怒了傳說中的大妖,還能留下條命來,隻能說這次是走運了。


    但這樣的好運未必每次都有。


    奴良滑瓢苦逼著臉躺著,行吧,以後算是長教訓了。


    “大、大將,玉藻前又…又來了!”


    有個妖怪哆哆嗦嗦地進來報告道。


    現在聽到玉藻前的名字,奴良滑瓢就感覺骨頭疼。


    不過接下來有些意外的是,進來的不是玉藻前,而是那個小狐狸。


    “聽說你被我爸爸媽媽打了一頓。”


    男男雙打時狐崽在徐航的袖裏乾坤中,並不知道外麵的動靜。


    看到一身白紗布的奴良滑瓢,狐崽抿住嘴。


    奴良滑瓢看出狐崽感到過意不去,道:“這次是我做得不對,沒提前告知就把你帶走,你父母緊張你,所以對我感到憤怒也很正常啦,別擺出這種表情。”


    狐崽表情稍微舒展了點,隻是還是有點低沉。


    看到這個小包子一副仿佛被欺負的模樣,就讓人有種負罪感,奴良滑瓢也不想看到小孩子悶悶不樂的樣子,安慰道:“這點傷對妖怪來說很快就能好了,所以被揍一頓也不是什麽大事。”


    “真的嗎?”狐崽瞪大眼睛道。


    “真的真的。”奴良滑瓢連連肯定地說。


    狐崽拿出一個小便當盒:“這個是我最喜歡的油豆腐,謝謝你帶我去看人類的祭典,我母親說等我長大點才可以出去和你們一起玩。”


    奴良滑瓢看見眼前的小便當盒,一臉詫異:“哎?!”


    “叔叔請好好養傷吧!我先走了。”


    狐崽說完就告辭離開。


    “……”狐崽走後,奴良滑瓢看著便當盒,沉默一陣後,突然道,“總覺得自己像是個壞人啊……”


    雪麗:“嗬。”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都是在戰國,但看九十九蟾蜍那段裏,去救公主的那個武士還叫織田信長是尾張大傻瓜,所以犬夜叉發生的時間應該是處在織田信長沒成名時,而羽衣狐是在戰國末年


    滑瓢爺爺現在也是剛出來闖蕩沒多久,離遇到櫻姬奶奶還有大概一百年吧


    羽衣狐當時轉生成的是豐臣秀賴的母親澱殿(淺井茶茶)


    淺井茶茶是織田信長的妹妹阿市的長女


    曆史上隨著豐臣秀吉去世,家臣以北政所和澱殿兩個夫人分裂成兩派,最後澱殿失勢帶著兒子秀賴自盡


    從此戰國時代落幕,德川的江戶時代來臨


    這裏再逼逼點曆史八卦


    阿市的丈夫和織田信長作對,後來兵敗自盡,阿市帶著三個女兒被接迴織田家,在本能寺之變後,不少武將都想求娶阿市,其中包括豐臣秀吉,但阿市最終選擇了柴田勝家


    後麵就是豐臣秀吉得勢後逼死柴田和阿市,然後由於當初沒娶到阿市,於是就看上了肖似生母的淺井茶茶,將其納為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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