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夜幕降臨,當村莊裏原本在外麵活動的人類都紛紛各自歸家,街道變得安靜冷清的時候。在村莊邊緣那片廢棄的府邸,此時卻像是被重新喚醒,先是星星點點的燈火亮起,一個個房間透出光亮,接著是到外麵的長廊、過道、花園中的燈籠也紛紛點亮。隨之白天裏看起來灰撲撲的房子,現在也都恢複了亮潔新淨。原本看起來荒廢死氣沉沉的荒宅,在入夜後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當戌時來臨,荒宅門口開始變得車水馬龍,華麗的車攆雲屯霧集般的,從空中或是陸地,以各種方式到來。


    童男童女被安排在門口收請帖,而玉藻前當年惡趣味以ssr妖怪們為原型做出的那群ssn呱太,就負責在門口接引賓客。滿月宴的現場十分熱鬧,來的除了附近的妖怪外,也不乏有地仙和散仙。


    麵對形形色色的妖怪和仙家,自然也少不了有些有意思的插曲。


    在一隊大約隻有手指高的小官人們抬著個轎子,直接穿過門檻後,外麵忽然蛙聲一片,隻見是一隊青蛙排成有序的隊伍前來。


    “漢水青蛙神前來拜會,祝賀貴府公子滿月。”


    為首的青蛙報上它們主人的名號,然後遞上請帖,旁邊的另一隻青蛙則將賀禮獻上。


    看到這隊青蛙時,童男童女都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ssn的呱太們,呱太們也注意到這隊青蛙。


    在荒川呱過去帶路後,剩下的呱們忍不住嘀咕起來。


    茨木呱意難平道:“為什麽這些青蛙能成為神靈,我們隻能在這裏站門口啊呱?”


    大天狗呱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撥了撥頭上的假毛:“對啊呱,明明我比它們英俊瀟灑多了。”


    酒吞呱點點頭:“呱居然讓本大爺站大門口,真是大膽嗝!”


    說著,酒吞呱打了個酒嗝。剛才它帶客人進去時,因為聞到桌上仙酒的香味,忍不住偷偷灌了兩杯,所以現在酒勁上來又開始醉醺醺了。


    看到一個兩個不靠譜的樣子,輝夜姬在旁邊翻白眼。


    輝夜姬呱忍不住提醒它們道:“喂喂,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們如果不是靠玉藻前大人的妖氣,原本隻是群鄉下呱啊?”


    其他呱:“……”


    輝夜姬呱補刀道:“還是連帚神都打不過那種,呱!”


    其他呱怒目圓瞪道:“閉嘴!不要說出真相讓我們幻想一下啊呱!”


    “好吧呱。”麵對其他呱們的強烈抗議,輝夜姬呱隻好果斷閉嘴,隻是心裏忍不住補充道:要接受現實啊,沉迷白日夢是會不思進取的呱。


    童女留意到呱太們間的互動,聽了它們的對話後,臉上露出好奇的表情,轉頭對哥哥童男說:“感覺呱先生們都對自己的實力好有自信啊!”


    童男吐槽道:“這不是自信而是自負吧……”


    童男本來想說它們有點異想天開,不過感覺有點太打擊呱了,於是選擇放在心裏吐槽。


    被吐槽呱太們:喂喂!你們的討論我們可是聽得見的呱!


    門口這段小小的插曲很快就無傷大雅的過去了。


    而這次滿月宴的主角狐崽,此時正在正廳裏由徐航抱著出來。到來的賓客們紛紛表示祝賀和恭維,至於徐航這個天上的仙君為何會有兒子,而且兒子還是隻狐狸,賓客們都聰明的沒有提出疑問。


    雖然天上規定不能動凡心,但規定這種東西,向來是見仁見智,畢竟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就好像曾經西行路上,同樣是對唐僧出手的妖怪,天上有主人當靠山的最多就是被批評一頓然後被主人領迴去,但沒靠山的就是直接被孫猴子一棒打死的命。


    宴會在亥時氣氛達到頂峰,在輝夜姬變幻出的幻境下,幾個擅舞的女妖在妖琴師與萬年竹的合奏中表演完畢,然後外麵放起了璀璨的煙火。


    而之前的宴會中,一個個陸續到場露麵的大妖怪讓到訪的賓客們感到這荒宅裏的妖怪真是藏龍臥虎。原本想核實這裏底細是否如傳聞中那麽厲害的妖怪,現在都確認這裏是他們惹不起的地方,至於想了解徐航待在這片地區大致是想做什麽的,看到狐崽後便自以為找到了原因。


    就算天庭的規矩不是不能變通,但也不能太囂張直接帶著和妖怪生的孩子拋頭露麵,都說仙凡有別,其實仙妖間隔閡更大。


    看來這個仙君是想把孩子養在凡間,這樣就不難理解對方為何要在這裏占一片地方,並且逗留在凡間了。


    不過這些賓客心裏各異的想法徐航並不關心,這次肯放人進來隻不過是想省事,幹脆一次性滿足這些妖怪地仙的好奇而已,懶得他們一天到晚的來打探。


    到了子時,宴會結束,賓客們紛紛各自離去。


    在賓客都徹底走掉後,徐航便把敞開的結界再度封閉上,這片府邸又變迴之前拒絕外人進入的密封狀態。


    而此時,真正的滿月宴才正式開始,這是隻有徐航他們內部的筵席。


    狐崽剛剛隻是被抱出來遛一圈,露過麵後就被帶迴去房間裏休息,所以現在也還很精神。


    首無伸了個懶腰:“啊~終於把客人都送走了,接下來可以輕鬆一下了!”


    徐航笑著和剛才負責接待的妖怪們道:“剛才真是辛苦你們了。”


    覺擺擺手道:“隻是端幾個盤子而已,算不上辛苦啦!”


    螢草羞澀地說:“能幫上忙真是太好了。”


    薰表示:“不過真沒想到原來這裏附近的妖怪有這麽多呀,平時感覺好像都沒有見到。”


    蟲師幽幽地說:“大概是山風讓他們不敢靠近吧。”


    在說鬧了一陣後,眾妖怪的注意力便迴到了狐崽身上。


    “可以嘛,還長得挺快的,記得前幾天看到你時還是個茨球一樣。”酒吞童子打量著狐崽道,“好像是叫‘沅’是吧,長大後變成厲害的妖怪可以考慮來大江山啊,本大爺身上也沒帶太多東西,這個小葫蘆給你吧。”


    酒吞把一個半巴掌大的迷你葫蘆拋給徐航:“給你兒子當玩具,以前買酒時送的。”


    這是個看起來隻是擺設用的小葫蘆,其實也是酒壺,是以前酒吞光顧過的一家妖怪酒肆裏送的贈品,不過這麽小的酒壺對於愛喝酒的人而言就沒什麽實用性了。


    徐航感覺到這葫蘆上麵附有妖氣,抱著探究的念頭,拔掉了壺嘴,然後裏麵瞬間噴出一叢火來。


    好吧……妖怪的東西果然不能指望太過尋常。


    玉藻前旁邊看到,拿過來看了看,說:“是佐渡的狸妖產的酒葫蘆啊!”


    佐渡國是狸貓的地盤,佐渡之狸在日本也是有相當名氣,甚至佐渡之狸的首領團三郎還被當地人類祭祀為岩大明神來朝拜。如同九尾狐在狐妖中有特殊的崇高地位,佐渡國在狸貓妖中大概也相當於它們的首都一樣。


    狸貓都基本擅長釀酒,佐渡的狸貓在釀酒方麵就更加出色了,然後延伸出來的就是製作各種酒具。


    “好像是吧……”酒吞童子不怎麽記這些細節,當初隻是聽聞有家酒肆的酒特別好就過去了,“裏麵的酒已經被我喝光了,不過放材料進去的話過段時間就能產出新的妖酒,裏麵沒酒水的情況下打開就會噴火。”


    徐航聽了說明,雖然有點危險,但給狐崽當作現階段的防身武器也不錯。


    酒吞童子送了東西,作為他摯友的茨木童子自然也緊隨其後。


    茨木送的是個球,當然,那不是茨球。


    說起來,關於茨球這東西,徐航以前隻把它當作是皮膚設計中的賣萌元素,就算穿越後見到,也沒怎麽考究過它是怎麽來的。


    直到後來某天酒吞喝多後不經意透露道,之前有段時間因為酒吞一天到晚追著紅葉跑,大江山也不迴了。


    茨木那段時間四處找他,雖然表麵上好像沒什麽,但私下好像掉了不少頭發。後來茨木打掃時見自己毛掉得有點多,簡直能成團了,就把它們搓成線團。


    鑒於茨木也是個大妖怪,就好像當初玉藻前把佩刀放在雪人旁邊當裝飾,結果雪人沾染了玉藻前殘留在佩刀上的妖氣,第二天成了雪童子一樣,這些從茨木頭上掉的頭發,被他搓成線團後不久,就成了茨球。


    徐航:……


    盡管酒吞當時是在表達對下屬的歉意,讓下屬兼友人那段時間壓力大到掉頭發,但徐航聽到後感覺真是……有點一言難盡,大概有點難以想象狂掉頭發的茨木。


    為了避免聯想到禿頂的茨木,從此對他難以直視,所以徐航後來果斷停止了深思。


    然後現在,發現茨木送給狐崽的禮物是用羊毛戳的狐球時,徐航忍不住又迴想起茨球的來曆,同時不禁發散想道:茨木是不是對搓球有什麽特殊偏好?


    考慮到茨木斷手上長期舉著個妖氣球,徐航感覺自己發現了對方一個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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