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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抬手,麥考夫特再一次冷冷的打斷了黑子的話,“我隻是讓你寸步不離的監視著符生恩,並且將他傳達出去的命令,全部攔截下來。我並沒有讓你剝奪符生恩發號施令的權利。明白嗎?”


    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黑子,又用眼尾仔細的觀察著蘭德爾的表情,麥考夫特頓了頓,沒有立刻補充說明。


    蘭德爾說白了,就是勒布雷派來見識他一舉一動的人。很多事情,麥考夫特不能說的特別的清楚,避免被蘭德爾覺察出什麽。


    蘭德爾雖然不是擅長出謀劃策,靠頭腦吃飯的人,但他也絕對不是一個蠢貨!


    麥考夫特跟黑子心裏邊的主要任務,他們兩個人心知肚明,卻絕對不能讓蘭德爾覺察到一絲一毫!


    不止是麥考夫特在一直觀察著蘭德爾的表情,黑子同樣也在警惕著蘭德爾。


    他們兩個人見蘭德爾隻是擰著眉頭,表情是一臉迷茫,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這種一直處於被人監視的狀態,真的是讓人狂躁到了極點!


    又憋屈,又狂躁。


    總之一句話,不爽極了!


    可不管是麥考夫特還是黑子,他們都不能找任何的借口把蘭德爾給打發掉或者是支開。


    畢竟,蘭德爾才是最得勒布雷信任的家夥。


    頓了頓,麥考夫特裝出一副口渴的樣子,這才懶洋洋的說道:“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剝奪符生恩先生發號施令的權利。黑子,這一點你可千萬不要搞錯了。”


    意味深長的暗示目光,麥考夫特已經扔出去了。


    至於黑子能否準確無誤的理解,這個就不是麥考夫特所能控製的了。


    不過很慶幸的是,黑子是個十分敏銳的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麥考夫特的意思!


    這一點,他跟麥考夫特是一樣的。


    波吉,他跟麥考夫特必須要想辦法把波吉給平安的送出去。


    但是怎麽樣做,才能不會讓勒布雷將怒火燒在他們的身上?


    麥考夫特,已經幫他們找到了一個替死鬼,不用想,肯定是符生恩。


    黑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麥考夫特,語氣中的佩服不加掩飾,“麥考夫特先生,真有你的。居然能想出這樣的法子。”


    一箭雙雕。


    麥考夫特自然聽出來了,他也知道黑子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


    然而,蘭德爾卻還是一頭霧水。


    他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黑子,又瞅了瞅麥考夫特,疑惑極了,“麥考夫,你到底在跟黑子說些什麽,為什麽我一句也聽不懂?!”


    麥考夫特輕輕的笑了,開了句玩笑,“蘭德爾,看來你以後要多吃點豬腦補補腦子了。不然你這樣下去,可是太讓我跟黑子先生感到疲憊了。不能什麽事兒,我們倆都得給你逐字逐句的解釋吧?”


    被麥考夫特開了一句玩笑,蘭德爾表情一變。他到沒有什麽被人鄙視的生氣的情緒,隻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平常不管是他還是領主大人,都對麥考夫特太過依賴了一些。以至於他們現在遇到了什麽疑惑的事情,第一個反應不是自己去想,而是先去問麥考夫特。


    長此以往,真的讓他們的腦袋開始退化了。


    黑子跟蘭德爾可沒有交情,他可不能像麥考夫特這樣因為不知道如何迴答,所以就用玩笑話給對付搪塞過去。


    剛才他把皮球踢給了麥考夫特,讓麥考夫特去跟蘭德爾解釋。現在,麥考夫特也給他把皮球提迴來了。


    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黑子到不是一個小心眼喜歡記仇的人。


    他淡淡的給蘭德爾解釋了一句,“讓我守在符生恩的身邊,將符生恩監視起來,是為了不讓符生恩再過多的插手處置波吉的事情。畢竟,符生恩已經是要被送給江南省做禮物的人了,他可不能再深入的過多。不然,等符生恩被送去了江南省的手上,他或許會說出一些很麻煩的事情。”


    蘭德爾點點頭,表示理解,“那不讓符生恩的命令傳達出去,又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黑子與麥考夫特在心中齊齊的冷哼一聲!


    還能是為什麽,不就是為了讓符生恩乖乖的給他們兩個人當替死鬼,讓符生恩一個人承受所有勒布雷的怒火麽!


    但這話,黑子與麥考夫特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訕笑了兩聲,黑子隨口胡謅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讓符生恩那個狡猾的家夥覺察到了什麽,將他所有的命令切斷,也是為了防止符生恩逃走。麥考夫特先生是一個很謹慎的人。”


    末了,黑子還是習慣性的拍了一下別人的馬屁。


    這已經是他的習慣了。


    不管是身邊一起辦事兒的人,還是其他什麽人,隻要身份不低於他,黑子都習慣性的會去溜須拍馬。


    畢竟,好聽話,沒有人會不喜歡。


    蘭德爾點點頭,拖長了尾音的‘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麥考夫特與黑子在蘭德爾看不到的地方,迅速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相同的眼神。


    “大概就是這樣了,更具體的事宜,我還需要跟黑子再仔細的探討一下。”麥考夫特淡淡的說了一句,“黑子,你得好好想一下,等會兒怎麽跟符生恩解釋,你消失了這麽長的時間。”


    黑子輕輕一笑,卻也顯得十分的粗獷,他說:“這一點不勞麥考夫特先生費心,我出來之前,就已經跟符生恩打過了招唿。”


    聽到這兒,蘭德爾也已經大致的明白了他們明天的計劃,他心裏急著去跟勒布雷複命,於是他說道:“麥考夫,那你再具體跟黑子討論一下詳細的計劃,我先去看看領主大人。”


    不想讓麥考夫特有自己去邀功的感覺,蘭德爾連忙補充了一句,“領主大人現在的用量越來越大,我有點不放心他。”


    若是以前,麥考夫特還會對蘭德爾搶功勞有所不爽,但現在?他都已經背叛了勒布雷,還會在乎在勒布雷麵前的這一點點功勞麽?


    在心裏冷笑連連的同時,麥考夫特的臉上笑的越發的溫柔,他點點頭,“我也很擔心領主大人,那麽,蘭德爾你受累快點去看看他吧。等我跟黑子討論完,我也會過去的。”


    “好的!”蘭德爾點點頭,不再多言,迅速的轉身離開了。


    雖然蘭德爾離開了,但這裏,還是勒布雷的宅子。


    所謂隔牆有耳!


    麥考夫特與黑子的環境輕鬆了不少,但也還是繃著一根神經,而這根神經,他們兩個人永遠也不會放鬆下來。


    “黑子,明天就按照計劃行事?”


    “沒有問題。我這邊會一絲不苟的將麥考夫特先生的命令執行下去。”


    “這不是命令,這是我們互相幫助。”


    同為背叛者,他們兩個人的處境何其相似?!


    同樣都是稍不留神,就會被權子墨徹底的毀滅抹殺。


    也隻有他們兩個人,是為了活命在幫權子墨辦事兒。不是為了別的,不是為了財,不是為了利。


    僅僅隻是為了活命。


    這麽一想,麥考夫特跟黑子心裏都稍微的心生那麽一點點的同病相憐。


    但也僅僅是一點點,並且速度快的一閃而過。


    都沒有在這兩個人的欣賞留下什麽痕跡。


    黑子抿了抿嘴唇,用口型說道,“你一定要在波吉被生擒之後再對符生恩下手!不然,我們兩個人都會很為難!勒布雷這一關,我們倆就闖過不去!”


    想要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推在符生恩的腦袋上,就必須要等波吉被生擒之後才能動手,實施他們真正的任務計劃!


    麥考夫特自然明白,他點了點頭,故意揚高了一些聲調,“等我讓手下射傷符生恩之後,你一定要保證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千萬不能讓他的命令傳達下去。”


    不然,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把波吉給放走,以符生恩的狡猾與手腕,肯定能把波吉再給抓迴來!畢竟……波吉的身邊,人數太少了。


    勒布雷對波吉已經是勢在必得,明天勒布雷肯定會不惜血本的去生擒波吉。


    這個人數,勒布雷絕對不會心疼。


    隻是靠人海戰,波吉身邊那些頂尖的高手,也沒有辦法抵抗數百人的攻擊吧?


    所以,必須要等他們將波吉生擒之後,他再派人射傷符生恩。這時候,讓黑子監視好符生恩,不讓符生恩的命令傳達下去。這樣一來,波吉就能很順利的逃走了。


    同時呢,所有的罪名,他也都可以比較輕易的推在符生恩的腦袋上,讓自己避免承受勒布雷的怒火。


    說到底,他已經生擒住了波吉。如果不是符生恩‘自己不小心受傷了’,他們這邊也不會方寸大亂,讓波吉找到了機會,從他們的手中又給逃走了。


    因為符生恩的受傷,讓他們這邊方寸大亂,然後引起混亂的時候,讓波吉找到了時機從他們手裏給逃走。


    怎麽想,這罪名,都得是符生恩一個人來背。


    誰讓是符生恩自己不小心受傷了才引起的混亂呢?這才給了波吉可乘之機。


    讓已經被他們抓住的人質,又一次從他們的手裏給溜走了。


    這怪罪不到別人的腦袋上。


    就算是以勒布雷那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人的性格,也能分清楚,這罪名,得符生恩一人來承擔,跟別人牽扯不到任何的關係。


    先抓住波吉,再射傷符生恩,趁亂把波吉給放走,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在符生恩的腦袋上。


    不得不說,麥考夫特的這個計劃,實在是太陰險了!


    不但陰險,還很萬無一失!


    黑子深深的看著麥考夫特,衝他比了一個大拇指,口中的佩服不加掩飾,“麥考夫先生真是好計劃!”


    有了這個計劃,他們既能完成權子墨交代給他們的任務,同時,還不用承受勒布雷的怒氣,能夠自保。


    一箭多雕!


    麥考夫特這人的聰明計謀,不得不佩服。


    “哪裏。”麥考夫特謙虛了一下,眼尾猛地一閃,卻不動聲色的遞給了黑子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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