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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靈色堅信,姓葉的說到做到。


    他說了要大開殺戒,就絕不是開玩笑,更不是為了嚇唬她乖乖就範。


    可她就是不願意乖乖就範,能怎麽地吧!


    脖子一扭,她今天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還能有什麽?


    “姓葉的,你哪知人間疾苦。你抬頭就是天,我拚了命的向上爬,終究也還不過是在人家的腳底下。剛到法國的時候,要是沒有西索,別說是葉柚子氣你了,你連個骨灰你都看不見。你要大開殺戒?成啊?你隨便殺。你動動手指,就能毀了我的一切。大不了,就再讓舒昊天痛快一次,讓我又一次失去容身之地,不過如此罷了。”


    舒昊天?


    失去了容身之地?


    葉承樞的眉頭緩緩的舒展開。


    看來,這七年的時間裏,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而他暫時還沒查到。或許等他查清楚了,真相才能大白。他跟顧靈色,才能真正好好地,過日子。


    手剛一鬆開,她就立刻打開門跳了出去。


    “你不是說七年之癢,忍不了沒有我的日子所以才迴來的麽。”葉承樞挑眉。


    “看到你之前,我是這麽想的。可一看到你,我就後悔了。”顧靈色拍拍門板,“西索總裁,上邊趴著也不嫌髒,快點下來吧。”


    再迴頭,又道:“不然等合同簽下來我再迴法國算了。”


    “你敢?!”


    靈色一樂,“你瞧我敢不敢。”


    “色色!”西索手腳並用的從門板上爬了下來,抖了抖西服,很自然的就站在了顧靈色的身邊摟住了她的肩膀,“你跟葉,是老熟人?”


    他聽的不多但也不少。這兩個人不但認識,明顯還特別熟!


    頂著葉承樞殺人的目光,顧靈色笑眯眯的挽住了西索的手臂,一字一句的道:“嗯,前夫。”


    “前夫!?”西索驚呆了。左看看右瞧瞧,愣是沒辦法消化這個嚇死人的消息。


    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西索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色色,你別開玩笑啊。你跟葉……竟然是,是夫妻?”


    “前夫。”靈色笑眯眯的糾正。


    西索心尖一抖,“葉,你怎麽舍得跟色色離婚!”


    葉特助眉眼如畫,美不勝收,站在那兒就是一座雕塑的模板。


    性感的薄唇輕啟,優優雅雅的丟下三個字——


    “前個屁。”


    姓葉的越是生氣,顧靈色就越是暢快。


    “葉特助,出口成髒可不好。您是江南省的門麵,可不能失了身份才對。”


    對此,葉承樞隻是冷冷一笑,連一個‘屁’字都懶得迴應。


    西索望了望他兩人中間縈繞的,讓第三者連話都沒辦法插的隔絕氣氛,歎了口氣,“我們……出去再談可以嗎?這裏畢竟是女洗手間。”


    要是讓前來找他們的下屬看到了這一幕,怕是要被人笑話死的。


    兩個大男人跟一個女人,在洗手間裏嘮嗑。


    那畫麵,也太可怕了一點。


    “你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不管你這七年發生了什麽事,我都會調查的一清二楚。”


    “那是你的事兒。”


    “別那話嗆我,不然等會有你好果子吃。”


    “就嗆你了,咬我。”


    葉承樞冷冷一笑,懶得理她的伶牙俐齒。


    “等我調查的一清二楚之後,老婆,我們能好好的麽?”


    那一聲軟軟黏黏的老婆,真是把顧靈色半邊身子叫酥麻了。


    覺得一瞬間,她這七年的折磨都白煎熬了。又一下子迴到了七年前任他搓揉的那個小白兔。


    隻是現在的顧靈色,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從頭發絲到骨子裏,都冷靜理智的可怕。


    七年的罪,不是白受的。


    心尖,隻纏了那麽一小下,連個漣漪都沒蕩漾起來的時候,這妞兒就找迴了理智。


    她斂眉,笑的清冷,“葉特助,等你調查清楚之後再說吧。”


    那時候,能不能好好地,原因不在她身上,怕還是出在他身上呢!


    葉承樞嘴角一勾,“你就嘴硬吧啊!千萬別鬆口,不然等下我不好意思欺負你。”


    “咱們走著瞧!”


    顧靈色手一伸,拽著西索小脖子一仰,傲嬌完了。


    西索還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迷茫狀態,“色,色色……?”


    “迴頭跟你解釋。先把工作搞定。”


    “哦……”


    當找了一圈都沒找見自家老板,終於摸到了洗手間門口的眾人看到了從洗手間,而且是女洗手間走出的顧靈色跟西索的時候,眼珠子瞪大了。再瞧見優雅走出的葉承樞的時候,眼珠掉在地板上了。


    這,這,這都什麽情況啊!


    眾人麵麵相覷的一望,收迴了目光,麻溜的追上了自家的老板。


    溫漢生落在人群後,遠遠的衝葉承樞笑著點點頭,揮揮手,就把看好戲的人群給揮散了。


    “葉特助,怎麽迴事啊!”老遠,就瞅見一個皮球滾了過來,白麵的臉上幾乎要給肉撐開了,摸了摸額頭的冷汗,那人氣喘籲籲的道:“誰這麽大膽子,竟然敢在省廳耍流氓!讓特助費心了,我一定好好調查!絕對給特助跟各位領導一個滿意的答複!”


    下屬說,在女洗手間傳出了喊救命的聲音。一邊喊救命,還一邊喊耍流氓。


    他當時腦袋轟一下就炸了!


    這他媽不是找死麽!


    找死都沒有這麽找的!


    跑省廳撒野?


    也不瞧瞧這什麽地方!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也簡直不拿公安廳當迴事啊!


    他緊趕慢趕的跑了上來,可還是驚動了葉特助。真是背運!平常這個時間特助都在外邊呢,偏偏那個不長眼的狗東西選在特助在省廳的時候耍流氓!這不是啪啪打他的老臉麽!


    看著一臉心虛樣兒的皮球,葉承樞嘴角一勾,“誰說有人耍流氓了?”


    皮球一愣,“不是耍流氓是什麽?”


    “夫妻不和。”


    丟下四個讓皮球莫名其妙的話,葉承樞走路的步伐,都透著輕快。


    也對,跑了七年的老婆終於迴來了,而且還帶著一個小崽子,是個人,他都該輕快。


    愣愣的抓了抓腦袋,皮球愣是想不明白。


    怎麽一件性質極其惡劣,而且很有可能會搞的滿城風雨,然後讓他丟了烏紗帽的耍流氓時間,怎麽搖身一變,就成了夫妻不和這四個字?


    溫漢生走了上來,拍了拍皮球的肩膀,“你說,葉特助能耍流氓嗎?”


    “那不能夠啊!”皮球想也沒想就迴答。


    “所以,那就是夫妻不和了。”


    皮球越來越迷茫了。


    葉特助當然不會耍流氓了,因為通常來講,都是女人給葉特助耍流氓!好,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葉特助幹了耍流氓的事兒吧,因為是他葉特助,這也不能叫是耍流氓。怎麽說呢?情場間的尋歡作樂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像他這樣的人搭訕小姑娘,就肯定是耍流氓了。可要是葉特助去搭訕小姑娘,那就不叫耍流氓。那就叫尋歡作樂。


    主要啊,看臉。


    可這個‘所以,那就是夫妻不和了’的這個理論,又是怎麽得出來的?


    他橫想豎想,這不存在因果關係啊!


    不對!


    沒兩分鍾,皮球琢就磨出點頭緒了。


    難不成……剛才在洗手間耍流氓的人,是是,是——


    葉特助?!


    那的確是不能算耍流氓。


    隻是他更好奇一點了,被葉特助耍流氓的女人,是誰?


    誰這麽大能耐,能讓已經傳出是gay這條緋聞的葉特助對她出手?


    美若天仙的仙子?還是妖嬈魅惑的妖精?


    一看皮球的表情變化,溫漢生就笑了,“放輕鬆,下樓迴辦公室喝杯茶壓壓驚吧。”


    “不是省長,這在省廳耍流氓的事兒,我還管不管了?”


    “不是告訴你了嘛,夫妻不和。怎麽能說是耍流氓呢。你這個說法就不對。”


    “那我現在……?”


    “下樓,迴辦公室,喝杯茶壓壓驚。”


    “省長。”


    “嗯?”


    “再多嘴問一句行麽?”


    “你問,我聽聽。”


    “夫妻不和?可葉特助啥時候結的婚?”


    “你……”眯了眯眼睛,溫漢生問:“什麽調來江南省的?”


    “五年前啊。”


    “哦,那難怪你不知道了。特助結婚很久了。隻是特助一向低調,很少談論自己的私事。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罷了。”


    “結婚很久了?再低調也不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吧!咱們可都不知道特助已經結婚了呢!”隻知道葉家老爺子三天兩頭的給葉特助塞女人,甚至啊,把女人都塞到省廳了!


    底下的人都在談論,說老爺子叱吒風雲了一輩子,晚年晚年,到成了個老糊塗。不管怎麽說,沒有把女人往省廳塞的啊!就不帶這麽辦事的!


    這不是上趕著讓葉特助犯錯誤嘛!而且還是大錯誤,能毀了他仕途的大錯誤!


    人人都說,老爺子想重孫想瘋了。理智都沒有了。


    這麽一個情況,葉特助一早就結婚了?騙誰呢!


    有老婆的人,老爺子還能天天變著花樣的給他塞女人麽?這不是腦子有病嘛!


    難不成……


    皮球心尖一顫。


    媽呀,該不會是少夫人不能生育吧?


    這麽一想,倒也合情合理。


    難怪老爺子不分青紅皂白的給葉特助房間裏塞女人呢。


    遇到個不能生育的孫媳婦,擱誰,都得上火!


    溫漢生忽然笑的很柔和,他輕輕的道:“咱們的好運氣,來了。”


    “這話怎麽說?”


    怎麽說?


    每當有顧靈色在的時候,他們這群忠心追隨葉特助的人,總會有大豐收!其實歸根結底的說,當年要沒有顧靈色的出現,也就不會出現那麽多的亂子。沒有那麽多的亂子,他又怎會得葉特助的青睞,一路官居至此?


    明年初,他就要遠赴京城為官了。而這些,都離不開葉特助的提攜與拂顧。


    “我記著,你是陳楓的遠方表親戚?”


    “啊?嗯是,是啊!”所以他才敢跟溫省長多嘴嘛。多一層關係,就是不一樣。


    “好好幹,做出點成績,我去京城的時候,也能理直氣壯的帶你一起去。”


    “真的?!”皮球樂的臉都開了花。


    “當然了。”


    一個耍流氓事件,他要不是不把這人帶走,以後他日子可就難過咯。葉特助不在意,可多得是人想要拍葉特助馬屁。


    怎麽說呢,權當他賣陳副團長一個人情吧!


    人情,總不嫌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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