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真好,一起去散步吧= ̄w ̄=


    要說遊戲裏麵什麽道具最珍貴, 當屬能夠給刀劍男士第二道生命的禦守了, 尤其是能夠完全恢複破碎前狀態的極品禦守, 除了活動時偶爾有免費的一蹭, 剩下的全部要氪金。


    萬屋的售價還不是特別的美麗。


    所以當那個巨型的包裹拆出了數量驚人的資源後, 兩個付喪神看著在最下麵放著的三枚亮閃閃的極品禦守,瞬間失去了語言功能。


    燭台切:你是不是偷偷在包裹裏放了這東西?


    鶴丸:我是那種徇私舞弊的刀嘛?


    “一人一個。”


    在屋子裏堆成山的資源被狛枝彌生一點, 化成了控製麵板上麵的數字, 而那些禦守, 他給每個付喪神麵前放了一枚,接著把別在腿側的短刀抽出, 壓在了最後一枚禦守之上。


    “誒?”


    鶴丸下意識的左手拇指一頂,太刀出鞘, 他的右手已經覆在了刀柄之上。


    “什麽情況?”


    為什麽粟田口家的短刀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以原本的姿態登場,難不成他之前申請的支援就是以這個方式抵達的嗎?


    遲到了這麽久就不要再出來刷存在感了啊,搞成這樣要怎麽糊弄過去才好。


    “看樣子你們認識。”


    燭台切能夠感受到, 麵前的審神者似乎是想用帶著疑問的語氣把這句話說出來, 但是他說得太過肯定,根本沒有給在座的兩位刀劍男士拒絕的機會。


    “認、認識。”鶴丸覺得自己再不說話, 燭台切的眼刀就要把他刺穿, “它有些像我們之前的同伴, 但是樣貌改變太大, 辨認不出來, 很可能是一把鍛造失敗的刀。”


    “就像您之前在鍛冶室鍛出來的鐵塊混合物一樣,您知道的,鍛刀要看運氣,可能這就是一把非氣入體後的產物。”


    “不如我幫您將它銷毀了?”


    謝天謝地。


    鶴丸在心裏感謝著各路神明,幸好他之前有跟著這位審神者一起去做了日課,並且還真的鍛失敗過一把,不然都不知道要怎麽糊弄過去了。


    “它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


    燭台切跟著勸說了起來:“可這能是溯行軍的一種新型攻擊方式,為了防止它在之後的日子裏傷害到您,還是由我和鶴丸把它處理掉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這把短刀批評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垃圾,如果他們用著同樣的態度去推銷保險,肯定是能夠打破吉尼斯世界紀錄的優秀員工。


    “是嗎?”


    狛枝彌生看完了他們賣力的表演,屈指在白骨刀鞘上敲了兩下:“出來吧,和你未來的同伴見個麵。”


    “或許還是,老相識?”


    這一次,狛枝彌生的疑問語氣終於到位。


    藥研藤四郎自然是無視了這位審神者的召喚,他按照原定計劃裝死,聽著鶴丸還有燭台切的垃圾話,心裏甚至祈禱這位審神者就這麽把自己交出去。


    ——因為在不久前的戰鬥中,他可是圍觀了狛枝彌生殺敵的全過程,原先是想假扮成係統人物救出審神者的他,差點變成了柳葉刀片下的幽魂。


    那薄如蟬翼的刀片貼著他的耳廓釘進了身後的牆壁中,下麵倒了一片的溯行軍提醒藥研,如果攻擊落在了他身上,會有什麽樣的結果。


    為了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藥研選擇了當機立斷變迴原型,把自己偽裝成了一把戰鬥勝利後的掉落獎勵。


    所有玩家都知道,藥研藤四郎隻是一把普通的短刀,那麽之後用npc頂替掉他輕而易舉,金蟬脫殼的事他也做了多次,熟練得很。


    隻是這次時間匆忙,他變是變了迴去,卻忘了隱藏自己的外表,並且以最初的形態躺在了地上,最明顯的就是,木製的刀鞘變成了白骨。


    作為愛惜自己的表現,藥研把自己的白骨鞘打磨得相當光滑,入手略微冰涼,每當心情焦躁的時候,他總是摸著刀鞘平靜內心。


    隻是藥研的心情從變迴來的那刻起就沒有平靜下來過。


    他藥研藤四郎這短短一生中最恥辱的時刻就發生在不久前,見多了戰場上的生死交鋒,他竟然會被一個普通人的廝殺狀態給驚到,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


    如果因為自己的失誤而暴露了身後的人,他就算是當場刎頸自裁都難逃其咎。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陌生玩家那一句“出來吧”,差點讓他整個刀都驚得跳到了地上。


    一期哥,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這是在裝死嗎。”


    看著躺在桌上不動的短刀,狛枝彌生稍加思索,放輕了力道,確定了短刀的中間偏上的位置,晃動五指撓了起來。


    鶴丸剛開始還有些不解狛枝為什麽會這樣做,隻是當他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發現那裏正是敏感的腰部位置時,陷入了沉思。


    我們刀劍化身的付喪神,應該是沒有癢癢肉的吧?


    他悄悄的探出一根手指,戳在了旁邊一動不動的燭台切的腰間,隻見跑神的黑發青年一個激靈,向鶴丸投去了略帶怒氣的眼神,似乎是在指責他這個時候在胡鬧些什麽。


    不,還是有的。


    那把乖巧的短刀剛開始還能保持住淡定,隻是伴隨著狛枝彌生力道的調整,它不由自主的在桌子上滾動了起來,咕嚕咕嚕,遠離著狛枝彌生的手,咕嚕咕嚕,最後直接掉在了地上。


    “像貓咪一樣。”


    狛枝彌生有些滿足的歎了口氣:“唔,他就暫時交給你們兩個保管了,對了,從禮包裏拆出了這麽多資源,那看來短時間內是不用頻繁出陣了吧。”


    “……是的。”


    燭台切幹巴巴的迴答著:“那您接下來是有什麽別的吩咐嗎?”


    “吩咐?有的。”狛枝彌生從口袋裏抽出一張名片,放在了桌上推到了鶴丸他們的麵前:“我以前是個職業英雄,現在是個自由雇傭兵。”


    “……”


    鶴丸不由得看向了燭台切,他們都對審神者這突發的自我介紹有些反應不過來。


    “隻要給出足夠的酬勞,狛枝彌生將為您效勞。”


    他的臉上罕見的綻放出一個親切的笑容,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以上,請原封不動的告知你們身後的人。”


    ——啊?


    刀劍男士集體懵逼。


    有人說看到另一個自己的時候,意味著離死不遠。


    長穀部啪的一巴掌把壓切給拍飛,拿過擺在枕頭邊的襯衫穿起來,扣子也是一如既往的係在了最上麵,不留一點空隙。


    “你幹嘛這個眼神看我。”


    壓切的臉紅了一塊,光從兩人的狀態看,這人更該躺在被褥上休息,而燒退了的長穀部已經恢複了健康,一秒切換成了平時的模樣,除了頭發還有些淩亂蓬鬆外,一切如常。


    “這是為了降溫才幫你把衣服脫的好嗎?”


    意識到了對方所在意的地方,壓切呲牙咧嘴的解釋了一句,總覺得長穀部最近力量見長,這普通的一巴掌下來他竟然有點腦震蕩。


    “審神者,還有其他人呢。”


    “藥研還有五虎退迴去了,現在本丸就你和我兩個,燭台切他們跟著審神者做任務去了。”


    一口氣說完所有人的去向,壓切走到角落的箱子裏摸出一個小藥瓶,把裏麵的淡綠色膏體塗在紅腫的地方,攙著稍許薄荷的藥膏塗上後立刻涼快了下來。


    “迴去?”


    迴哪裏去?


    這個問題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後瞬間就出現了答案,長穀部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審神者同意了?”


    “與其說是同意,不如說是很樂意,還讓他們把本丸裏多到用不到的物資全部帶走了。”


    壓切看著長穀部的眼神充滿嘲諷:“你的計劃失敗了,現在好好在這裏呆著,我去給你拿吃的。”


    “……”


    長穀部給了壓切一個冷漠的眼神,又躺了迴去,把被子拉到胸口的位置,合上了眼。


    對於養一個廢人,更準確點,把一個人養廢,長穀部他很有心得。


    壓切的惡趣味流於表麵,而且不屑掩飾,那麽屬於長穀部的惡意,則深深的隱藏在行為之下,稍不注意就會被略過。


    把一個人寵到天上,有求便有得,在對方習慣了一切後抽身離開,應該很有趣的吧?


    更何況,外界對於壓切長穀部的固有印象,更是有利於他的計劃實施,一個全知全能的管家,沒有人會拒絕,擁有了長穀部的審神者,總會不由自主的依賴起對方。


    漸漸的,他們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對方,沒有了長穀部在一旁,他們連簡單的指揮都做不到,求助的眼神總是會投給在一旁靜默不語的打刀。


    如果長穀部玩膩了,那麽壓切就會出來,通過戰鬥離開,找尋下一個獵物。


    “所以和長穀部一比,我真的是個乖寶寶了。”


    等著微波爐的時間跳轉為零,壓切小聲的對著空氣吐槽:“你們這些看人隻看表麵的家夥,都被他給騙了。”


    但是被當成了盤中獵物的狛枝彌生,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


    “那位審神者的光芒,哪裏是普通手段可以湮滅得了的。”


    安穩的說完了最後一句,壓切把熱氣騰騰的飯菜拿了出來,準備去送給長穀部,他也沒有再過多的嘲笑,因為那份挫敗感就足夠長穀部品嚐了。


    嘴裏哼著相當歡快的小調,壓切的心情非常好,步伐都輕盈了許多,他早就看不慣長穀部那副老好人的樣兒了。


    而且很多時候的都是長穀部幹的事,最後卻被按在了他頭上,作為另一個人格來說他也是分分鍾被氣炸。


    因為沒人會相信沉睡的長穀部是這樣的人,而一直態度輕浮的壓切倒是背鍋的優秀選手,鍋多了不愁,到最後壓切自己也接受了現實。


    “小呀麽小白菜呀,地呀麽地裏黃~”


    自詡為小可憐的壓切把食物往長穀部的旁邊一放,自己一個人跑到鍛冶室去搓刀裝玩,資源全部過半,以日常的消耗根本下不去多少。


    他隨意的調換比例,看著一小攤的黑灰出現,又放上另一份材料繼續,這種隨意揮霍的感覺真是太爽了,解壓神器。


    他這麽一玩,就玩到了狛枝他們迴來,這一次三人沒有像之前那樣手裏提了滿滿的各種掉落物,反而多了個鮮血淋漓的人。


    再細細一看,那不是本丸的幾個流浪付喪神之一的大典太光世嗎。


    “這是,戰利品?”


    他問著表情糾結的鶴丸和燭台切,這兩位身上的血可是從頭糊到了腳,白衣徹底被染成了血衣,燭台切的黑衣也是濕潤一片。


    “差不多?”


    鶴丸猶豫著迴了一句:“我們在戰場上看到他的時候,大典太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受傷嚴重還在繼續戰鬥。”


    導致原本是想要接近他給他上藥的兩把太刀,不得不抽出武器和這個離死不遠的同伴戰鬥了起來。


    最後還是拜托了狛枝彌生才將大典太給打暈,而即使在昏迷中,他的身體也在不時的抽搐,似乎陷在了噩夢之中。


    “壓切去準備一下修複池。”


    狛枝淡定的吩咐著付喪神:“鶴丸去手入室找一下縫合傷口用的針線,藥研應該有準備好,燭台切去看看有沒有適合傷員吃的東西。”


    “再磨蹭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


    “明白。”


    不敢再浪費時間,三人立刻行動起來。


    手入室的修複池連著資源箱,壓切看著修複大典太要用的數量還有時間暗自心驚,傷到了這個程度,大概就是兩隻腳都在三途川上搭著,就剩最後一口氣了。


    不過隻要那位審神者說沒問題,那就一定不會死。


    “這裏已經準備好了。”


    他看向旁邊的三人,大典太現在被放在了病床上,而帶著塑膠手套的狛枝指揮著鶴丸和燭台切分別按住病員的手和腳。


    “你過來,把他的頭扶住,尤其是下顎。”


    壓切不明所以,隻能照做,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審神者為什麽要這麽吩咐,因為狛枝在沒給大典太打麻藥的情況下,直接將針穿過了皮肉,開始縫合。


    那是一道幾乎將大典太攔腰斬斷的重傷,如果不是還有些許的皮肉相連,真懷疑他就要直接變成兩截。


    極大的力道從手上傳來,向來是昏迷中的太刀依舊感受到了這份痛苦,試圖咬住牙關來抵抗。


    於是他隻能用更大的力氣去摁住對方,生怕大典太不小心把舌頭咬斷,導致鮮血倒流窒息而亡。


    死去又活來,隻能用這個詞來形容發生在大典太身上的事。


    綜上所述,那真是個度假、不,離家出走的好去處。


    亂相當順利的找到了狛枝彌生的本丸,臨敲門前他還掏出了枚小鏡子,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又把有些淩亂的小辮子重新紮了一下。


    對著鏡子中的可愛少女拋了個飛吻又眨了下眼,他款款上前,輕輕敲門。


    半天過去,沒有人迴應。


    於是他加重力道,哐哐砸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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