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w ̄=  隻能說, 他一輩子的壞運氣,都出現在了這個時期。


    本以為是好心腸的熱心人反手就把他賣了高價,幸好他並不是普通的遊戲人物, 沒有人可以買賣他的控製權,但是逃出去的時候依舊廢了很長時間。


    人類玩家不靠譜, 他幹脆就開始了野外求生,不過腦海中那淺薄的記憶, 大部分都是在倉庫裏麵度過的時光, 完全將他打磨成了一個除了揮劍外對於生活一竅不通的大少爺。


    ……吃了很多的苦, 整個人破爛得像是從廢品迴收處撿迴來時,大典太終於能夠一個人活下去了。


    但或許是厄運女神的青睞視線從未從他的身上離開, 不管他在多麽犄角旮旯的洞穴裏暫住,都會在某天外出再迴家時發現,之前的洞穴被玩家占據,當了臨時的休息點。


    一個不行,就找第二個,第二個也被占了,那就出發去下一張地圖……他們這些作為“病毒”而誕生的付喪神唯有這樣一個天生特長, 那便沒有時空轉盤的保駕護航照樣可以在不同的地圖之間穿梭。


    隻是這個天賦,又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沒有短刀的偵查,導致他在傳送到新地圖的時候難免會遇到正好在他目標地圖上做任務的玩家——並且反應還不及時, 經常會被玩家隊伍中的其他付喪神察覺。


    因為那過於驚奇的裝扮, 大家都把他當成了珍稀野怪, 認為隻要打贏了這個怪物,就會有稀有道具掉落。


    不幸中的萬幸,大概是他過於潦倒的外貌,沒有讓一個玩家發現他的真正身份,其實是超稀有五花太刀大典太光世。


    被玩家們的“熱情”所包圍,大典太在流浪過程中更是狼狽不堪,受了傷沒有修複池泡,隻能自己撕點布料裹一裹,傷痛全靠毅力往過撐,難得能有塊安靜的地方休息,結果沒睡上一會兒又被發現。


    雖說他們這些刀劍男士不需要睡眠,但是疲勞狀態可是實打實會出現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黃臉,偶爾累到紅臉的大典太表示他無話可說。


    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本來就有些自暴自棄的大典太越發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要這樣繼續活下去,或許當初留在本丸裏,和其他人一樣的完成任務更好。


    或者在流浪途中給自己找個主人,從此過上了平和安靜的生活。


    或許我應該更謹慎一點。


    或許……


    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是大典太能夠存活到現在的最大支柱。


    然後就是某一天,他遇到了誕生以來最不可能度過的難關,他竟然在下一張地圖裏,遇上了組隊刷怪的公會。


    理所當然的,被打得很慘,慘到他差點就要活不下來,直接死在那裏。


    曾經做過的夢在眼前閃了個遍,拚上了最後一口氣,他跨到了另外一張圖裏,隻是厄運女神的微笑依舊伴身,他所抵達的地圖,正是當前難度最大的地方。


    7-4。


    大概是在戰鬥中就失去了意識吧,當大典太努力迴想自己到底遇到了什麽人或事時,腦海中空白一片,什麽都沒有。


    唯一有那麽點零星記憶的,還是後頸傳來的隱隱陣痛。


    按理說這樣的傷,在泡入修複池後就會被修複,隻是他從有了輕微意識到現在,那份疼痛一直提醒著他,還活著,還沒上天。


    “還不醒嗎?”


    對狛枝所說的話深信不疑的鶴丸趴在修複池旁邊,伸出手指戳著大典太露在外麵的臉頰:“審神者說你今天就會醒來的喲。”


    為了迎接這位新夥伴,燭台切可是從一早上睜開眼就開始忙活,現在他們的物資可比當初豐富了不知道多少,再也不是用豐盛的土豆宴來招待人了。


    “聞聞空氣中彌漫的香味,難道你就不想睜開眼嗎?”


    壓切站在手入室的門口,哢嚓哢嚓的啃蘋果,那份清甜同樣混入了空氣之中,讓許久沒有吃過東西的大典太的胃,忍不住縮了幾下。


    “給我也來一個。”


    鶴丸朝著壓切伸手,下一秒,一個紅彤彤、看上去就很好吃的蘋果落在了鶴丸的手心。


    兩個人以相同的頻率,一起對著不想睜開眼的大典太放了“蘋果好吃但你就是吃不著”攻擊,哢嚓得相當悅耳,最後兩個幹淨的蘋果核“咚”的一聲落在了角落的垃圾桶裏。


    “說起來,長穀部已經給本丸的那些家夥寫了信,說了大典太在這裏的消息。”壓切扯了把椅子坐下,和鶴丸閑聊,“不知道審神者到底是怎麽想的,越發的搞不懂了。”


    “反正小烏丸殿下還沒說怎麽辦,就先這樣唄。”


    白發太刀看上去一點都不在意,他向後傾斜,椅子隻有一個腳還與地麵接觸,整個人都在晃晃悠悠,眼看著就要掉下去。


    “你還真是看得開。”


    壓切沉默了一下,繼而又露出了笑:“也是,他們那些人的想法,向來複雜又多變。”


    鶴丸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同時還用著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壓切,把對方看得背都下意識的挺了起來還沒挪開。


    “……你,幹嘛。”


    打刀不自然的摸摸臉,又低頭查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哪裏不對,萬一褲鏈開了那就尷尬了。


    “沒什麽。”


    太刀自然的挪開了視線:“就是你的這個笑容,違和感太重,一想到壓切長穀部還能這麽笑我就覺得毛骨悚然。”


    “……”


    壓切又露出了讓鶴丸頗感不適的笑容,他還更加過分的加深了幾分,被這樣的一張臉對著,鶴丸壓力十分大,十分想要打上去。


    而終於選擇睜開眼的大典太,就看到了兩個拚命挺直背,嘴角瘋狂向兩邊咧,潔白的牙齒閃閃發亮的,兩個……


    ——神經病。


    “咳咳。”


    他一坐起來,修複池裏的液體就開始消失,而沾在身上的殘留液體也蒸發掉,和兩位刀劍男士的大白牙比起來,大典太整個人都像是剛打磨過的鑽石,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在發光。


    “好久不見。”


    屬於大典太的低沉聲音在手入室迴蕩。


    “介意把桌子上的衣服遞給我嗎?”


    他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些許討好,好像是害怕自己被對方直接扔出去。


    “合同中提到的由你方提供的遊戲艙,什麽時候可以送到?”


    “如果您想的話,公司現在就有全新未開封的遊戲艙,注滿營養液隻需要五分鍾。”負責人的眼中迸射出了希望之光,“難道您現在就要開始工作了嗎?”


    “嗯。”


    掏出懷表看了下時間,狛枝彌生抬手製止了負責人對他工作態度的吹噓:“不介意的話,我希望現在就過去查看一下情況。”


    “那就請您跟我這邊來。”


    沒等負責人站起來,之前一直淡定微笑的女秘書搶先一步,接走了引路的工作,她踩著小高跟走在狛枝彌生的前麵,心中是壓抑不住的激動。


    先前在刀劍亂舞的遊戲裏,出現玩家意識沉睡、並且現實中變成植物人的事情後,她就在暗自猜測公司會不會把“灰格”請來解決。


    不過期望幾次落空後,就隻能把這不切實際的幻想放在意識的最深處落灰了。


    但是沒想到,峰迴路轉,最後還是請來了他。


    一想到這個,秘書小姐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勁,對公司的愛又多了幾分。


    在往放置著遊戲艙的房間移動時,狛枝彌生再次梳理起了最近發生的事。


    升入高中前的最後一個假期,弟弟凪鬥放棄了和他一起出遊的計劃,把之前的內容給改成兩個人窩在家裏打遊戲。


    從簡單耐玩的俄羅斯方塊,到時下最流行的完全潛行式網遊,他們都嚐試了個遍,尤其是近些日子大火的刀劍神域(sao),本來就是封測玩家的兩人,在正式版出了後自然是第一時間買到了遊戲艙,開始新的旅程。


    但是好運到此為止,正式運營沒過多久,遊戲設計者就露出了他的真麵目,將所有在線的玩家都困在了遊戲裏麵,從那一刻開始,虛擬的遊戲變成了現實,生命也隻能擁有一次。


    武技、魔法,戰鬥、廝殺,友情、愛情……


    ——上麵所說的內容和在遊戲中四處流浪的狛枝兄弟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差錢的兩人早就在遊戲艙裏填滿了營養液,所以一直到計算好的該下線替換營養液時,他們才發現係統上的登出按鍵無法使用。


    過了一會兒,在聽到了茅場晶彥說他的目的是實現“真正的異世界”後,狛枝彌生亮出了刀刃。


    “聽上去好有趣啊。”


    弟弟那閃閃發亮的眼神暫時攔住了他暴力通關的想法。


    現實中的身體有盾子他們幫忙照顧,兩兄弟以更加自由的姿態在遊戲世界裏活躍起來,狛枝彌生能抗能打,單挑boss不在話下;凪鬥雖然是個弱雞的治療者,不過關鍵時刻爆發的暴擊相當穩定。


    等到了凪鬥終於玩膩的時候,狛枝彌生輕而易舉的找到了茅場晶彥的隱藏身份,一刀把他宰掉,強行讓整個遊戲恢複了正常。


    圍觀了整個過程的黑衣二刀流劍士表示,他怎麽不知道自己的友人實力如此強勁。


    買到了限量發售的遊戲艙是幸運,遇到了茅場晶彥是不幸,但是因為在這次事件中的精彩表現,狛枝彌生再一次重迴公眾的焦點,這到底是幸或不幸,就隻能交給時間來判斷了。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指針偏向了幸運那邊。


    “就是這裏了。”


    秘書小姐擰動門把,偌大的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台嶄新的遊戲艙,工作人員正在將輸入營養液的蓋子合上,接著快速的整理工具,點頭問好後離開。


    流暢型的機體,磨砂質感的外殼,相比於家裏放置的那台,這台有時之政府提供的遊戲艙製作更加的精良。


    ——也從側麵說明,公司對於解決此次事件的迫急心態。


    sao的事件熱度還沒有過去,大家對於完全潛行式遊戲的看法持續走低,如果這個時候爆出時政的刀劍亂舞也存在同樣的問題,那這新研發出來的遊戲艙,大概就要變成倉庫裏落灰的可憐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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