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沉默了半晌,終究拎起被子的一角,盡量不碰到敖蒼,委委屈屈地將就著蓋了,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麵。他懶得再跟敖蒼爭什麽,打了個哈欠,背對著敖蒼沉沉睡去。半夜的時候,白傾凍得瑟瑟發抖。忽然一張暖烘烘的被子蓋在他身上,腰間多了條手臂。白傾隻覺得身子一暖,翻了個身,不自覺地往敖蒼懷裏縮了縮。“嘁!真是麻煩!”敖蒼不耐煩啐了句,將白傾整個人攬在懷裏。他望著白傾清冷俊美的容顏,目光情不自禁自他紅潤的薄唇緩緩下移,落在他白/皙的前胸。方才因白傾翻身的原因,胸前的衣襟大敞,露出精致的鎖骨。白/皙的肌膚趁著自己黑玉般的鱗片,敖蒼頓時覺得口幹舌燥,眸色漸深。他掙紮半晌,而後歎了口氣,用被子將白傾裹緊。“真是個妖精……”白傾醒來第一眼看到一片古銅色胸膛,一時間腦子有點懵。他抬頭一看是敖蒼的俊臉,嚇得驚叫出聲,扯著被子慌忙後退。“鬼叫什麽!”敖蒼昨晚是半夜才睡,睡夢中忽然間被人吵醒十分不爽,黑臉望向白傾。“你昨天……我……”敖蒼幹脆一手支著腦袋,欣賞般盯著白傾驚慌失措的臉,調笑道:“是你自己撲過來的,還抱著我不放。怎麽,睡醒了就不認人了?”白傾臉色一白,一把扯開衣襟忙查探身上有沒有異狀,見一切如常,這才知道是敖蒼耍自己,頓時麵色鐵青。他冷眼看著敖蒼,想罵又不敢罵,憋了半晌冷哼一聲,跨過敖蒼下了床,抓起一件衣服就胡亂往身上套。敖蒼被白傾冷眼以對早就習慣了。縱使心裏不怎麽愉快,但難得見到白傾露出慌亂的表情,心裏倒是暢快了不少。他見白傾在一旁穿衣服,也跟著下了床。忽然自身後將人抱住。白傾係衣袋的手一頓,冷著聲音說:“還請蒼帝自重!”誰知敖蒼卻握著白傾的手又重新將衣袍解開:“看你穿的費勁,本座來幫你。”“不……”白傾“必”字還未說出口,敖蒼已經將他剛剛批好的的外衣剝下。他隻覺一雙大手隔著裏衣在身上遊走,分不清是真替自己穿衣服,還是趁機占便宜,一張臉又青又紅,隻能輕咬住唇忍耐。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便宜占夠了,敖蒼終於意猶未盡地替白傾扣上領口處的盤口,完事後還不忘摸了兩把。“好了。”白傾的臉早就憋得通紅。他狠狠瞪了敖蒼一眼,逃難似的出了房門。望著落荒而逃的白龍敖蒼樂得大笑,忽然間被自己的行為一驚,望著白傾離去的方向,忍不住皺緊了眉頭。第16章 追龍大計白傾捂著一顆砰砰亂跳的心髒在龍宮橫衝直撞。他隻覺得,最近這幾天的敖蒼很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嗯,就像是一個搶不到玩具的小孩,忽然間安安靜靜不鬧了,但那雙渴求的眼神倒是愈發炙熱,就這麽直勾勾盯著你看。又好像是隱藏在林中的豹子,瞄準了獵物卻不出手,靜靜地埋伏,直到等到最佳時機再一舉攻破。而自己就像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白兔,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豹子一舉吞下!想到這,白傾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就這麽莽莽撞撞地,白傾不知不覺到了白寒的屋門口。他推開/房門,見白寒化成了蛇形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病懨懨的,像是生病了。白傾急忙跑過去,將小白蛇抱在懷裏。用手一摸,覺得觸感有些不對勁,白蛇身上多了層半透明的膜。他這才發現白寒不是生病,而是在蛻皮。蛇妖蛻皮時怕冷。白傾憑空掐了個決,將一個金罩子罩在白寒身上。他支著腦袋守在床邊,不知不覺竟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白蛇動了動。它扭動著身子掙脫身上的薄皮,緩緩爬了出來。而後一道白光閃過,白蛇變成了一個光裸的少年,約摸十三四歲的模樣。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跟以前不一樣,好奇地摸了摸長及肩臂的頭發,換他嗅了嗅鼻子,目光落在床邊的白傾身上。興許是被龍氣蠱惑,白寒低頭湊到白傾頸間。他瞳孔一縮,忽然張嘴露出尖利的獠牙,就在要咬下去的那一刻,忽然被一道霸道的罡氣撞飛。門口的敖蒼冷眼望著瑟縮在一邊的白寒,眼裏盡是殺意。他手臂一抬,指尖躥出一道火光,剛準備悶聲不響地要了白寒的命,忽然聽到一聲嬰寧。白傾聽到動靜悠然轉醒。他迷茫地揉了揉雙眼,整個人還是半懵的狀態。“敖蒼?你在這做什麽?”白傾一扭頭,看到縮在一邊的少年,頓時有些驚訝:“白寒?你皮蛻完了?”白寒心虛地看了眼敖蒼,見敖蒼似乎不打算拆穿自己,怯怯地點頭。白傾頓時樂得跟看到兒子長大的老父親似的:“窩在那裏幹什麽?”他比了比白寒的身形,憑空變出一件小衣服,樂嗬嗬地衝白寒招手:“過來,試試!”白寒猶豫地看了眼敖蒼,慢吞吞蹭過去,任由白傾將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敖蒼被白傾冷落在一邊,看到白傾恨不得把白寒當寶貝,臉越來越黑。他恨恨瞪著獨占白傾的白寒,忍不住衝過去一把抓住白傾手腕,不管三七二十一變往外拽:“跟我走!”“你幹什麽!”白傾不滿地反抗,無奈敖蒼的力氣太大,他實在拗不過,一臉無奈被敖蒼拽出屋。敖蒼冷著臉將白傾拽出屋。白傾一把甩開敖蒼的手:“陛下,您這是做什麽?”“做什麽?”敖蒼皮笑肉不笑地說:“這是本座的地方,本座愛做什麽便做什麽。你每次見到本座都愛理不理,倒是對這條蛇關愛有加!”白傾一愣,對敖蒼忽然間莫名其妙的質問十分不解。他秀眉擰緊,冷著聲音說:“陛下,雖說你是上古龍神,但能不能講點道理?我跟白寒在一起又沒惹你,你這麽生氣做什麽?”敖蒼一臉煩躁:“你難道沒看出來,那條蛇對你心懷不軌?”白傾衝涼涼一瞥:“我看,心懷不軌的是陛下吧?”“你……”敖蒼陰沉著臉瞪著白傾,愣是找不到話反駁。白傾見敖蒼一時無話,轉身就要走:“若是沒什麽事,我便不奉陪了。白寒剛蛻皮,正是需要靈氣的時候,我去看看他。”敖蒼一把拉住白傾的手腕,眼睛危險地眯起:“你要是敢去找他,本座便將那條蛇剁碎了喂鷹!”“你……無理取鬧!”白傾一臉憤懣瞪著敖蒼。敖蒼冷笑:“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本座最喜歡無理取鬧!”白傾氣到無話。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晌。白傾冷著臉輕哼一聲,甩開敖蒼的手轉身便走。“站住!”敖蒼麵色一沉:“你要去哪?”白傾迴頭瞪了眼敖蒼:“不讓我找白寒,我會自己房也不成嗎?”知道白傾不去找白寒,敖蒼這才麵色稍霽。他望著白傾負氣離去的背影,不知怎麽,心裏就跟堵了團棉花似的,煩得慌。之後白傾整整兩日沒有理敖蒼。敖蒼每次去找白傾,除非敖蒼硬拽著白傾獲取龍氣,其他時間,白傾都跟沒看見他似的扭頭就走。為此敖蒼心裏很不是滋味,總覺心裏的這團棉花越滾越大,再這麽堵下去,自己都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出來。為此,他又去找了趟紫薇星君。剛進星君府大門,敖蒼便被眼前的一幕刺瞎了眼。雲海庭院中栽滿了紫薇花。花叢之中,紫薇星君壓著南海那條龍正在辦事。那條龍衣衫半褪,一雙手搭在紫薇肩上,那一臉享受又欲拒還迎的樣子,跟自家那條白龍相比,敖蒼隻覺得肚裏泛酸。南海太子一見敖蒼進來,嚇得魂都飛了。他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衝敖蒼尷尬笑了笑:“不知蒼帝駕到……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