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也迷茫了:“對啊, 給宿主薩瑪的信息已經很全麵了。之前都好好的啊,總不可能他準備害你的時候, 突然就得到這個信息了吧。”


    “那也總要有人告訴他才行。”秦慕光想不明白,“我是穿越者, 有外掛, 才能知道這些端倪。換成秦慕光本尊,估計到死都蒙在鼓裏。”


    “可是宿主薩瑪,你也不能直接問啊。會暴露你身為穿越者的身份, 這是違規的。”


    秦慕光說:“我當然知道。算了,先不管這茬,等武林大會上洛越奪魁, 黑化值削弱了再找機會弄清楚。現在要做的, 就是趕往武林大會,洛越一個人絕對支撐不到最後。”


    秦子明帶了淮南秦家的人來了嶺北,此時白景離不在, 正是闖進去救人的大好時機。但秦子明絕對不會這麽冒失,一則這麽做是土匪行徑, 二則他還想和洛家聯姻。


    他便吩咐秦家的人在外麵等著, 自己潛進去, 發現地窖已經空無一人, 隻好跑去找洛嵐。雖然燕秋自作主張地放了秦慕光和洛嵐,但門前的守衛卻聽命於家主, 一刻也不肯離去, 任憑燕秋怎麽勸說, 他們還是不許洛嵐走出房門。


    洛嵐顧不上許多,正要拔劍,秦子明卻從夜幕中闖出來,先一步動了手。他身形敏捷,在兩個壯碩的漢子中間稍一穿梭,便將其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對方的武力值本沒這麽差,這是秦慕光讓係統調整的結果。


    秦子明神色稍緩,看到洛嵐,凝重的臉上頓時出現許多溫情。洛嵐也很驚喜,但卻不是因為見到了他。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秦子明的衣袖:“你來了,蠱毒的解藥做好了麽?”


    這件事洛嵐千叮嚀萬囑咐,秦子明自然不敢忘記。但南疆的毒蟲何其多,蠱毒製法又千變萬化,他迴淮南這幾個月遍查典籍,藥方做了一大堆,卻全都是閉門造車。沒有治療對象,就算方子開得再多,也無法試藥。


    他輕拍洛嵐的纖纖玉手:“嵐小姐放心,我做了些方子帶來,隻要令兄肯配合吃藥……假以時日定能見效。”


    最大的難題在於白景離的態度。這畢竟不是解藥,而是在摸索解藥的製法。一次兩次的,可以在膳食中做手腳試探藥效。時間長了,白景離一定會發現。


    不過雖然棘手,卻足以讓燕秋和洛嵐看到一線希望。燕秋心中稍安,忽而看見二人的小動作,便清了清嗓子。洛嵐忙抽迴手,不自在地看向一旁。秦子明也趕緊賠不是,隨後取出一個藥瓶送給洛嵐。


    洛嵐問:“這是?”


    秦子明柔聲道:“修複嗓子的藥,在下特意為嵐小姐研製。”


    洛嵐眼睛亮了亮,接過來道了謝。燕秋把秦子明的舉動全看在眼裏,不由微微一歎,若非秦洛兩家交惡,這還真是一樁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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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大會如期召開。


    和往屆一樣,最大的看頭仍是劍聖爭奪。而最有希望奪魁的秦慕光居然沒有到場,這讓所有人深感意外,於是白景離便成了爭奪劍聖炙手可熱的人選。


    劍者最看重出身門派,因此參選時不記錄各人姓名,隻署名門派。白景離忍受著蠱毒煎熬,一路殺到倒數第二局,一時間“嶺北洛家”叫得天響,人們紛紛下注洛家,滿心期盼他奪魁。


    白景離這一番對陣神劍山莊的少主李雲。


    這是個初出茅廬的新秀,由於天資不錯,在武林中小有名氣,隻是不能和秦洛兩家比。然而李雲卻很不服氣,認為都是虛名,以前秦慕光和洛越被捧上天是因為還沒碰上他。


    昨晚宴會上,他就對白景離目下無塵的做派很看不慣,立等殺一殺白景離的威風,現在機會來了。


    有少部分人劍走偏鋒在他身上下注,此時唿聲一起,李雲就飛身上了擂台,洋洋得意地衝底下拱手。白景離麵色有些蒼白,他剛剛已經在人群看不見的地方,吐了數口汙血。


    此時五髒六腑像是被許多蟲蟻啃咬,疼得鑽心。旁邊的洛家弟子非常擔心,有人提議:“家主,要不你歇息片刻,咱洛家為武林大會出力不少,又頗有聲望,他們一定會賣這個麵子的。”


    “胡說。”白景離臉色雖差,眼神卻始終堅定,“怎可讓所有武林同道等我一人。”


    他灌了許多茶水提神,強令自己忘卻內府的劇痛,緩步上台。下麵還有人見狀便誇:“不愧是洛家家主,行事低調。有些人飛得再花哨,有什麽用?”


    武林大會本就是露臉的大好時機。許多高手在上台時都會選擇惹眼的姿勢飛身而上,意圖先發製人。方才李雲便是如此,他有意運足了輕功,落地無聲,輕逸飄然,引來許多叫好,台下許多女子也紛紛側目。


    而白景離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如尋常走路一般地上了台,所有人的目光便長在了他身上。身後許多人在嚷:“洛家必勝!”


    偌大的聲勢中,白景離略一頷首,衝李雲抱拳。李雲心中對他滿是嫉恨,冷哼一聲拔了劍,朝他撲過來。


    白景離沉著應對。神劍山莊的劍招瞬息萬變,常讓對方摸不著路數,比如此刻,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向白景離的肋下刺來,待要抵擋時,劍鋒卻忽然出現在白景離的天靈。


    正是因為這般神出鬼沒,故稱“神劍”。對手需要極敏銳的洞察力,和迅疾的步法才能保自身安然無恙。


    交手三招,白景離在原地沒怎麽挪動,全都險險避開。李雲隻當他是捉襟見肘,反應跟不上自己,不由傲然地衝他笑:“洛家主,看你臉色蒼白,莫不是被在下的劍法嚇著了?”


    白景離並不搭話,隻持劍做了個格擋的姿勢。李雲更得意了,以為三招就能把白景離打得隻能應對,不敢反擊,今次他必定一戰成名!


    他一旋身,再次揮劍衝向白景離。


    台下唿喝聲漸大,支持洛家的人都被李雲的挑釁激怒了,嚷著“洛家主給他顏色看看!”


    又過了數十招,白景離依然在原地兩步見方的一塊小地方站定,除了上台時便有些憔悴的臉色之外,別無異樣。而神劍山莊的招式缺點也漸漸暴露出來。


    由於劍法多變,需要不停變換身法和手勢來維持這一風格,這得耗費大量體力。若不能很快製服對手,後麵會越來越吃虧。先前的對戰李雲都是靠著變幻莫測的招式迅速贏了比鬥,而眼前的白景離,身手看似中規中矩,其實暗藏玄機。


    李雲以為他是由於行動緩慢,原地挪動的幅度才這麽小;由於反應遲鈍,才會在他即將刺中時,勉強拿劍格擋。


    一點也不勉強!


    李雲臉色很快就變了。白景離對戰的節奏一直很穩,他沒有大動作,是因為沒那個必要!他在最後一刻才格擋閃避,是因為他早就算準了自己攻擊的真正目標!


    對方是在故意保留實力,同時消耗他的體力!


    此時此刻白景離依然麵無表情,讓人看不透心緒,就好像他是一個不知疲倦的梅花樁,純粹過招而已。李雲緩了口氣,覺得有必要放慢攻勢,否則還未擊敗對方,自己先被累死了。


    然而,就在他腳步稍頓的一刹那,白景離眼神微凝,周身不疾不徐的氣流也隨之發生巨變。


    眨眼間,白景離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揮劍的動作大開大合,身形一轉,猛地向上一越,直直刺向李雲。就這麽一分神的功夫,李雲便落了下風,隻好倉促地後退避讓。


    從一開始的被動迎戰到主動攻擊,白景離每個招式都幹脆利落,惹得台下喝彩聲四起。


    “不愧是洛家功夫,快準狠。”


    “是啊,這才是真的快!”


    “就連這堂堂神劍在他手上,也過不了幾招,劍聖之位非洛家莫屬!”


    李雲賣力地使出看家本事,原本是為了出風頭,這下反倒給別人做了嫁衣裳。他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白景離的劍勢如暴雨,讓他應接不暇。


    將近一炷香的時間,李雲便虎口生疼幾乎拿不穩劍。剛剛避過一劍,緊接著下一劍便當頭劈下,他本能的閉上眼,準備聽天由命。可預料中的攻勢沒有落下來,台下卻發出一陣驚唿。


    ——白景離那行雲流水般的步法忽然一滯,當著所有人的麵,吐了一大口血。


    還是……沒能支撐到最後。


    白景離已近乎虛脫,卻仍拿劍支撐著身體。由於處在孝期,他今日穿的是白色武服,那一口血濺在身上,斑斑點點猶如紅梅。


    坐在觀看席上的魏家主慌忙衝他喊:“洛賢侄可是身體欠佳?”


    白景離搖搖頭,咬牙支撐著站直。


    觀看席上的長者前輩們麵麵相覷,他這是還要再戰的意思。李雲一瞬間狂喜起來,提劍再次拉起戰圈:“洛家主竟被在下打得吐血,真是對不住。”


    洛家的弟子們聽了這番無賴話,在台下憤憤不平地罵開了。那些在洛家這裏下注的人們捶胸頓足,因為白景離在吐血之後,身手和內力大不如前,在李雲毫不留情的進攻下,有一劍甚至劃破了他的衣擺。


    台下的風向變了,所有人都在對台上指指點點,揣測白景離到底怎麽了,還有些已經定論,說洛家將一次錯失劍聖之位。


    一片嘈雜中,李雲繞到白景離身後,持劍刺向他的脊背。白景離自然感受得到,卻由於內力已經耗空,蠱毒在內府煎熬,來不及做出閃避的動作。


    生死攸關之際,忽然傳來一聲清斥。不知從何處飛出一道銀光,直直的飛向台上,隨著金屬碰撞聲大作,李雲被逼得後退數步。而那銀光彈向台邊柳樹,一半插入樹身。


    人們的議論聲停了,目瞪口呆地看過去,才發現那銀光是一把劍。


    劍身刻滿了蠅頭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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