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葉坤等人迴到天門郡。


    吃了點夜宵,各自休息。


    次日上午,葉坤修書一封,向魏定山解釋這件事,派人送去。


    在信上,葉坤用詞很謙虛,但也暗藏機鋒,說明當時釋放魯表全家,是給魏定山的麵子。可是魯表恩將仇報,一再羞辱自己,所以才會有昨晚上的一幕……


    此時此刻,荊州魏定山的太守府裏正在激烈辯論。


    魏定山很生氣,麵寒如水。


    因為魯表是江南名士,能寫文章。如今落難在荊州,尋求魏定山的庇護,卻被葉坤割了腦袋,這讓魏定山很難堪!


    二公子魏康,更是氣急敗壞,叫道:


    “父親,葉坤實在無禮,刺殺魯表和上官叔男,又騙取你的手令,將我荊州英豪,看作無物。孩兒不才,願領水陸大軍,攻取天門郡和東巴郡,讓葉坤和上官季夫知道厲害!”


    魏定山畢竟老成,看著堂下文武:


    “各位大人,如何看待此事啊?”


    有人說道:“葉坤的確無禮,我們以禮相待,但是葉坤卻刺殺魯表和上官叔男,還把首級送給二公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又有人說道:“如果不給葉坤一點教訓,隻怕天下諸侯,都會看不起我們荊州。”


    也有人說道:


    “天門郡和東巴郡,雖然是小地方,但是上官季夫乃當世猛將,葉坤又用兵如神。二人互助互補,不可小視。如果用兵,還需從長計議。”


    二公子叫道:“天門郡和東巴郡,雖然是小地方,但是葉坤和上官季夫虎視眈眈,更要盡早剿滅,以免他們窺覷我荊州疆土!今日不除,必為後患!”


    魏定山看著大兒子,皺眉道:“寧兒,你為何不說話?”


    魏寧上前,抱拳說道:“父親,隻怕孩兒說的話,大家不愛聽。”


    魏定山瞪眼:“直說無妨!”


    “是。”魏寧點頭,看著眾人說道:


    “葉坤這次前來荊州,帶來水車犁耙,又指導我軍,裝配重箭,明顯有投靠之意。事實上,天門郡和東巴郡,已經變成了我們荊州的第九、第十郡。有葉坤和上官季夫,替我們阻擋益州和南邊的交州。我們在西南方向,安枕無憂,可以重點防禦江北和江東揚州。”


    眾人微微點頭。


    魏寧又說道:“據我所知,葉坤昨夜裏刺殺魯表和上官叔男,皆因為……昨天中午,被魯表二人辱罵。想當初,父親修書一封,葉坤立刻放了魯表全家八十口,也算是仁義。若不是昨天受辱,他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魏定山這才知道有情況,盯著二兒子:


    “康兒,昨天中午,你宴請葉坤,席間究竟發生了何事?”


    魏康瞪了大哥一眼,強詞奪理道:


    “我安排了魯表和上官叔男,一起吃飯,本想化解一下他們和葉坤的恩怨。誰知道,葉坤無禮……”


    “二哥,你胡說!”


    忽然間一聲嬌喝,魏采芹闖了進來,叫道:“父親,我有話說,我全都知道!”


    魏定山皺眉:“各位大人都在這裏,女孩子大唿小叫,成何體統?”


    “父親,我還是要說。”


    魏采芹跪了下來,將昨天中午的事,原原本本說出,然後看著大家:


    “各位大人都想想,葉坤是我父親的貴客,我二哥和魯表他們,如此羞辱人家,豈是待客之道?葉坤在荊州這幾天,不辭勞苦,傳授各種技藝。若不是被逼急了,豈能冒著天大的風險,刺殺魯表?”


    魏康大怒:“三妹,就是你給葉坤撐腰的,否則他豈敢如此大膽?”


    “康兒,閉嘴!”


    魏定山已經知道怎麽迴事了,歎氣道:“芹兒先退下,我自會處理。”


    魏采芹起身,施禮告退。


    魏定山想了想,下令道:


    “康兒驕橫無禮,以至於激怒葉坤,連累魯表和上官叔男被殺。所以……康兒去新野縣,領縣尉之職,駐地練兵,好好反省一下,也是我給你的責罰。”


    “父親……”


    魏康大吃一驚,跪了下來。


    新野,等於是荊州的邊疆了。


    魏定山不為所動,繼續說道:“以郡守之禮,厚葬魯表和上官叔男,撫恤其家人。”


    魏康跪在地上,叫道:“父親,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了葉坤?”


    “各位大人,都散了吧。”


    魏定山也不搭理這個二兒子,起身拂袖而去,口中歎息:“生子當如葉大郎啊。”


    對於葉坤刺殺魯表之事,魏定山很生氣。


    但是內心深處,也很佩服葉坤,有勇有謀,比自己的兩個兒子強太多了。


    想到自己英雄遲暮,後繼無人,魏定山自然感慨。


    葉坤這時候,還在天門郡,吩咐王大奎返迴,布置西屏山、雙丫山和平野縣的防守,以防萬一。


    根據葉坤的猜測,兩三天之內,大公子魏寧和魏采芹,一定會有密信送來。


    果不其然,當天半夜,荊州密信送到。


    魏采芹在信中安慰葉坤,說父親並沒有攻打天門郡的意思,還說二哥被貶去了新野縣。


    次日一早,大公子魏寧的密信又到,讓葉坤安心。


    這次意外事件,二公子顏麵掃地,又被貶去新野;大公子不動聲色,得了一分,又外結葉坤和上官季夫,算是最大的贏家!


    最大的輸家,是魯表和上官叔男,丟了自己的腦袋。


    又過一日,葉坤派去的使者迴來了,委委屈屈地匯報:


    “葉大人,上官大人,我去荊州送信,魏大人隻是收了書信,卻一言不發,把我亂棍打了出來……”


    上官季夫大笑:“既如此,就說明魏定山已經原諒了大郎哥。隻不過,還在氣頭上,擺個架子,拿你出氣而已。”


    葉坤也同意上官季夫的看法,重賞使者,還有前天晚上參加行動的二十個兄弟。


    上官季夫又有些失望,歎氣道:


    “魏定山不來打我們,我們暫時就沒事幹了。老是不打仗,手下兵將們,就會懈怠偷懶。還得找點什麽事,給兵將們練一練才好。”


    葉坤笑道:“四哥,我們目前還是安心生產,專心練兵。等到秋收過後,糧草充足,再看形勢決定下一步的計劃。”


    現在百廢待興,葉坤也不敢妄動。


    最重要的,是穩定人心,發展生產,打造一個堅實的大後方。


    上官季夫點點頭:“大局方麵,大郎哥比我看得準,就聽你的吧。”


    葉坤換了話題,問道:“四哥,我上次讓你飼養兩百隻鴿子,現在如何了?”


    上官季夫點頭:“已經養了兩百多個鴿子,別說,味道還真不錯,尤其是乳鴿,烤著吃,配上你的豆醬,味道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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