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oo~你看到的不是真正的仙長哦~70%才能揭開仙長的麵紗  沈家小廝不少, 專程叫沈向笛來,大概也是希望他能多在杜畫麵前露露臉, 縱是不能叫杜畫記住他,有點印象也是好的。


    小腹仍舊微微陣痛,但是也處於能夠忍受的狀態, 好歹是為她辦的, 杜畫也就順水推舟地同意了。


    晚宴規模不是很大,但沈家的長者和嫡係小輩也到了七七八八,孫嘉和秀白被引到一邊進食,她則坐在僅次於沈家家主的位置上,沈向笛坐在她旁邊,勤勤懇懇地小聲給她介紹她視線所及之處的人。


    “這是沈家的大長老,素日愛板著臉, 實則最為心軟……這是三長老……六長老……”


    杜畫蹙著眉頭,心不在焉地聽著,周邊若有若無的視線讓她心煩氣躁,隻打算等晚宴開始後, 她露個臉就立刻離開這裏,卻聽著聽著, 漫無目的的視線一凝,盯著一個背影,直覺得眼熟。


    “這是誰?”她問。


    沈向笛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 “這是七長老的獨子, 沈家的表少爺, 劉天易。”


    劉天易?杜畫目光一轉,“芝蘭的‘心上人’?”


    “正是。”


    竟然是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杜畫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劉天易其實長得挺不錯的,一襲青衣長袍,眉目清雋,一舉一動都有股讀書人的書香氣質。


    芝蘭自幼入府做奴婢,見過的男人不是卑躬屈膝的小廝,就是滿身銅臭的商人,乍一見他氣質風流,便暗自傾慕,直至因求而不得,瘋狂到傷害待自己親如姐妹的沈家小姐沈空蓮,隻為與這文雅俊秀的沈家表少爺結為連理,這幾乎是唿之欲出的答案。


    如果杜畫沒有事先進入那院子,見到過芝蘭要她看見的,隻怕她也會這麽認為。


    似乎是因為她看得有些久了,劉天易有些訝異地看向她,仿佛在詢問緣由。他似乎斟酌了一下,終於抬手向她拱手,朗聲道,“天易,見過仙長。”


    “嗯,”杜畫說,“你很好看。”


    自古表少爺出渣男,劉天易算是個美男子了,隻是還沒能讓芝蘭愛上他,強取豪奪的做法實在令人不齒,再好看的皮囊,此時也顯得肮髒。


    沈向笛表情頓時有些古怪,偷看了眼劉天易,暗道:這仙長該不會是看上了劉天易吧?


    很顯然,劉天易也是這個想法,他很快露出一絲受辱的意味,挺挺胸,站得更直了些,“多謝仙長,隻是天易……”他的話隻說到一半,眼神透露出堅韌。


    沈家的長輩們都有一直在觀察著這邊,這時候也齊刷刷的,或明顯或隱晦地看著他們。


    杜畫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口語上的錯誤,正要糾正,卻聽得一聲軟綿綿的貓叫——


    “喵嗷~”


    同時,一雙貓爪子扒拉上了她的小腿,兩隻麵條似的,軟綿綿的後腿彈了半天也沒能成功跳上她的膝蓋,它也不氣餒,還在吭哧吭哧地往上爬。


    是當時那隻橘貓。


    杜畫覺得好玩,又看了會才揪著它的後脖子把它提了起來,放到桌上,任由它伸出爪子扒拉魚吃。


    孫嘉一見,小聲驚叫,“那隻該死的貓!它怎麽還沒死?”


    秀白倒是鬆了一口氣,有仙長保護,那隻貓總不會死在孫嘉手裏了。


    劉天易還在“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地看著她,隻是不知是不是挺胸太久了,身板有點僵硬,表情也有點撐不住了。


    沈向笛解圍道:“天易確實是才貌雙全,榆城中心儀天易的女子眾多,七長老挑兒媳可是挑花了眼。”


    七長老是長老中唯一的女人,這時候也嗬嗬一笑,“少主過譽了。”


    劉天易也順著梯子下坡,端起麵前的酒杯遙遙敬了他一杯酒。


    事情解決,沈向笛看向杜畫手裏的貓,“仙長,這貓是……”


    杜畫來時是沒有帶著貓的,也不知道這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據說修仙的人便是養的寵物也是有靈氣通人性的,可這貓怎麽看也不像是多麽有靈性的,倒是要比一般的寵物……更傻一些。


    大胖橘貓正在與盤子裏的魚鬥爭,吃得滿臉都是油膩膩的,最後更是上了腳,整隻貓抱著魚仰躺著吃得香甜。


    “偶然所見,似有其主。”


    橘貓吃得著實不雅,見它差不多已經吃完了一整條魚,杜畫估摸著它大概是能飽了,單手撫過,髒兮兮的皮毛瞬間蓬鬆柔軟。


    杜畫這才滿意地拎起橘貓,向沈向笛請退,“芝蘭一事我心裏有數,明日再議。如今我身體不適,先行告辭。”


    沈向笛連忙道:“仙長請便。”


    “喵~”橘貓蹬了蹬後腿,不滿地叫喚。


    杜畫轉而抱著它,它這才安穩下來,舔舔爪子,可惜它的皮毛已經被杜畫清理過了,一點魚腥味都不剩,隻好拿舌頭舔舔鼻子,稍微慰藉一下自己。


    杜畫是真的不舒服,經期第一天永遠是她最廢的時候,拒絕了帶路的杜畫終於可以停止偽裝成淡泊高冷的仙長,放縱地露出一絲脆弱。她的眉頭微蹙,唇瓣緊緊抿著,有些泛白,眼尾帶著些紅,長而濃密的睫毛鋪成了一小片陰影,剛好擋住眼神中的少許波動。身上的衣衫白得溫潤,若有若無的光暈籠罩其上,翩然似仙。


    整個場景美好的像是一幅畫,而畫中人懷裏的貓使畫更添了許多靈動氣息。


    暗處的男人見到的情景便是如此。


    得到係統提示的杜畫住了腳,準確地扭頭看向男人所在的地方,麵上是重新偽裝出來的清冷,“何人?”


    方才的脆弱好似曇花一現,重新出現在男人麵前的,是一個冷漠到仿佛對什麽都無動於衷的仙人。


    男人心驚於她的機敏,又有些遺憾她的轉變。


    既然所藏的位置已經被看破,他也沒必要再隱藏,更何況,他此行就是為找她而來。


    他往前幾步,把自己的身影顯露在她麵前。


    “喵嗷~~~”原本眯著眼昏昏欲睡的橘貓一見他就從杜畫的懷裏跳了下去,幾步跑到男人跟前,蹭著他的小腿撒嬌,男人也理所當然地把貓抱起。


    杜畫一時沒反應過來。


    “邊鴻?”她叫了一聲。


    男人與貓一同看了過來。


    杜畫深深地為沒有危機意識的橘貓感到擔憂,怕男人一怒之下砸死這隻胖貓,她板起臉,加重語氣,“鴻可愛!”


    男人手狠狠一抖。


    橘貓差點掉地上去,好脾氣的它倒也沒生氣,隻是扭頭衝男人叫了一聲。


    v


    屈服於“武力鎮壓”的榮禦苦逼地跑去撿柴火,順便撲野雞,他的刀還被杜畫給扣下了,免得他逃跑。


    天色已經快要黑了,杜畫在地上撲了幹淨的布,從馬車裏拿出來調料和小糕點等東西,一樣一樣精致地放在地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玉白的茶盞,竟還要淨白幾分。


    狐狸蹲在一邊看著她做這些事,有些恍惚地想起她那撫養她長大,如今卻要捉她做爐鼎的師父,曾經也是這樣不顧身上幹淨的衣衫,樂嗬嗬地抱著幼小的她,誇她學得快,為她做一些屈尊降貴的事,旁人見了,都說師父是真心待她好。


    那時不少人嫉妒她的天資,不滿師父對她的另眼相看,她自己又懵懂無知,不知收斂,導致她的人緣極差,她卻統統不在乎,隻一心覺得師父是全天下待她最好的人,日後若有所成就,絕對不能忘了師父待她的好。


    誰知她還沒來得及出人頭地,就已物是人非了。


    正出神的狐狸忽覺頭頂被揉了一把,愣愣地抬頭。


    “在想什麽?”杜畫問她。


    狐狸垂下頭,什麽都沒說。


    杜畫搖搖頭,初夏白天長,但開始暗下來後就會很快,她在地上放了一根蠟燭,點了,“你不說我也知道,凝幽,人一輩子很長,總會遇到幾個傷害你的人,但是迴頭想想,人生不就是由這些酸甜苦辣組成的嗎?你要學會忘記,和原諒。”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原諒沈空蓮呢?”狐狸反問。


    杜畫手一頓,麵上是一如既往的清淡。


    狐狸又說,“當時我沒想明白,但是我現在覺得很奇怪。仙長,你是仙長,總有辦法保住沈空蓮的吧?我跟著你們也有幾天了,邊鴻無意間提起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仙長你說,帶著沈空蓮一起走真的會傷害她的身體嗎?為何邊鴻半點不適都無?”


    一根蠟燭仍舊顯得昏暗,杜畫迴身又去馬車上拿了一根下來,她的耳力在學了九陰真經後好了許多,即使走開了,還是能聽清楚狐狸的話,顯然狐狸也知道。


    “仙長,那大賴一看就是個好吃懶做,膽小貪財的人,明明有另一個更好的選擇,你為什麽獨獨挑中了他?沈空蓮身份不便透露,你明明在藥房後院住著隱蔽又清淨,為什麽要搬到人多口雜的客棧去?我猜,你還‘無意間’透露了沈空蓮的身份吧,也許是說她是榆城的,也許是說她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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