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適容心思一時有些沉了下來,望著池麵上倒映的一輪銀月,怔忪出神。一邊的青玉也是默然不語。


    一條小烏鱧突地從水裏躍了出來,又卜一聲地鑽入了水,再不露頭,隻把平靜的水麵給打破了,漾出一圈圈細細的波紋,攪碎了那輪滿月。


    青玉一笑,這才輕聲道:“前些日子下了些雨,這池子水都滿了起來,也不知怎的,竟是多出了這幾條烏鱧。這些天大日頭地曬下來,水又淺了迴去,隻原來的水麵溢滿處還沾留了圈浮萍印,瞧著怪有趣的。”


    許適容抬眼望去,見池子的池壁之上果然留了浮萍的印痕,月色下圓圓的一圈,瞧著清晰可辨。


    許適容盯著那一圈浮萍印跡,半響不語。突地心中閃過一個念想,眼前一亮,猛地站了起來便要往自己屋子裏去。見邊上的青玉被自己嚇了一跳,qiáng抑住心中的歡喜,笑道:“多謝你的醒,夜色有些涼,早些迴去歇了吧。”


    青玉起先確是被她嚇了下,待見她滿麵笑容向自己道謝,又有些不解了。正要再問,許適容轉身離去了。青玉怔怔望著她匆匆消失在遊廊處的背影,裙衫飄拂,想起方才月色下看到的那張泛了瑩瑩玉色的秀雅的臉,長長地嘆口氣,麵上微微籠上了一層黯然之色,慢慢也迴了自己屋子去。


    卻說許適容迴了屋子,燈也未點,爬迴了塌上。也不管楊煥正睡得香,跪到了他身邊叫了幾聲名字,見絲毫沒有反應,伸手狠命推了幾下,楊煥這才勉qiáng睜開了眼。借了窗子外透進的明亮月色,一眼瞧見她正跪在自己身側。不去想她怎的半夜三更地還投睡,喉嚨裏隻唔唔了兩聲,便順手將她一把扯到了自己身側,手腳一壓,已是摟到了自己懷裏,拍了拍她後背,含含糊糊道:“乖,快睡了,明日還要再去海邊吃風哩……”


    許適容見他一邊說,一邊已是又閉上了眼,忍住了笑,伸手捏住他鼻子。楊煥透不出氣來,這才又睜開了眼,見她一臉笑意盈盈地,瞧著竟是十分調皮的樣子,一下jing神一振,也不睡了,猛地一個翻身便是將她壓到了自己身下。


    許適容低低驚叫了一聲,見他頭己是朝自己壓了下來,急忙伸手去攔,手卻是被他一口叼住了,指尖覺著一陣濕軟,想是被他舔了,急忙用力抽迴了手,低聲笑罵道:“堂堂知縣大老爺,竟成了叼人指頭的阿福!”


    阿福是門房養的一隻看家huáng狗。楊煥被罵,不但不惱,反倒嘿嘿笑道:“今日就叫你知道我這阿福的厲害:”說著己是直起了身,跨坐到了她身上,壓住她兩腿,兩手朝她腰間腋窩便不住嗬癢去。許適容怕癢,躲又躲不開,笑得全身力氣發軟,力氣全無,連連討饒,楊煥這才笑嘻嘻收了手,作勢yu要翻身下來了,也不知怎地,一個不穩,竟是直直跌撲到了她身上,一張臉不高不低地,正重重壓到了她胸口。楊煥埋頭在她胸口的鼓鼓囊囊處,用力蹭壓了幾下,又深深吸了口氣,估摸著她要開口了,這才急忙抬起臉,一臉無辜道:“不小心,不小心地。娘子千萬勿惱。”


    許適容便是真有再大的惱,此時也是說不出話了。更何況方才她非但沒有惱意,反倒竟有全身血液都往他蹭壓之處急速湧流而來的感覺,一時心如鹿撞,怦怦直跳。怕被他瞧了出來,急忙推開了他,自己坐了起來,捋了下因了方才笑鬧有些垂落的髮絲,略略穩住了心神,這才正色道:“你休要胡鬧了。我方才叫醒你,是有個正經的事要說。


    楊煥還在迴味方才撲跌之處那柔軟又彈綿的觸感,滿腦子想著怎生怎樣假意跌到她身上再來一迴的,哪裏聽得進


    去,隻漫不經心地哦哦了兩聲。


    許適容聽他應得心不在焉的,又見他兩個眼睛正似直直地盯著自己胸口瞧,這才有些著惱,一下扯了他耳朵,嬌聲斥道:“跟你說話呢,你想什麽!”


    楊煥哎喲了一聲,見她神qing嚴肅,早沒了方才兩人笑鬧之時的隨意,知是沒指望了,隻得嘆了口氣,掐滅了自家那剛剛萌發尚未出芽的心思,抬眼望著她。


    許適容這才笑了下,慢慢道:“你睡之前不是說這些日子都在勘察適當的築基堤址嗎?海cháo漲落不定,一時確實難以定下。隻我有個祛子,保管叫你妥妥噹噹地築基,絲毫不差。”


    楊煥這才反應了過來,歪著頭打量了她好幾下,卻是一語不發。


    許適容知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話,也不賣關子,笑道:“現下正值月中,你待大汛期間,發動沿海百姓用餵豬的稻糠遍灑梅灘,待大cháo一到,稻糠便會隨著梅làng湧進。落cháo後,稻糠則會附在沙灘上,形成一道彎曲綿延的糠線……


    她話未說完,起先都還怔怔聽著的楊煥突地接口道:“沿這糠線略往上打樁,新的堤址可得!”許適容不語,隻是讚許地點了下頭。


    “你怎想出了這樣一個絕妙的好法子!我的娘啊,娘子,你太……!”


    楊煥沒有說下去,隻是盯著許適容看了一會,猛地一把抱住了她,嘴巴已是湊了過來,不住叭叭地往她臉上親去


    他方才蹭壓她胸口若說還有些故意為之,此時卻是發自心底的親吻了。許適容覺察到了他的歡喜,被摟住了一陣狂親,知道躲是躲不掉了,隻得任他叭叭親個夠,待被鬆開了,見他仍望著自己笑,卻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忍住心頭不住外湧的甜蜜之意,噢道:“你親便親了,怎的沾我一臉口水!”


    楊煥摸了摸頭,嘿嘿一笑,朝她伸出了自己衣袖道:“這就給你擦擦。”


    四十六章


    楊煥一邊說著,一邊真撈起了自己的衣袖要給她擦臉,許適容拍掉了他手,自己從枕下抽出了一方帕子,擦了下臉,突地想起前次他醉鬧仙樂樓後,自己給了他一塊帕子擦脖子,一直還沒要迴,便順口問道:“我前次給你擦脖子上胭脂印的那塊帕子還在嗎?拿迴還給我了。”


    那雖不過一塊普通帕子,隻上麵角落裏有個自己的名,是她無事之時為了練手胡亂繡上的。聽說丟了,埋怨了兩聲,這才打了個哈欠道:“晚了,快些睡吧。你不是說明日還要早起的嗎?”說著自己己是麵朝裏躺了下去。


    她正朦朦朧朧有些睡意,突覺自己後背被人動了下。迴頭一看,那楊煥居然還沒睡,躺在外麵眼睛睜得圓圓地望著自己,正伸出一個手指頭在輕輕戳她後背。


    “嬌娘……,我是你官人,你是我娘子……,對吧?”


    楊煥見她迴過頭來了,猶豫了下,終是低聲問道。


    許適容心中一動,己是隱隱約約有些猜到他的心思了。她從前雖並未婚嫁過,隻迴國後父親便給她介紹了個同樣也是留學過的世jiāo的子弟。兩人見麵後,那人對她感覺不錯,最難得的是,也許不俱怕她的職業,她又迫於父親的壓力,兩人便開始jiāo往了。但那段往來沒一年便無疾而終了。原因很簡單,jiāo往九個月的時間裏,她隻與他接吻過三次,每次還都是對方主動提出後,她才勉qiáng應允的。對方雖並未明顯表現出不滿,隻她自己也是知道,許是職業的緣故,長期接觸各種屍體和標本,令她對男女之間的xing愛之事確實是興致全無,想起來就覺著倒胃口。所以當對方終於提出了分手,她立刻便點頭同意了,不但不難過,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如今她莫名到了這裏,早己不再是從前那個整日觸摸屍體的女法醫了。她成了此刻這個正躺在自己身側的年輕男子的妻子。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男人的需要,她自然是清楚的。兩人朝夕相處下來,她對他的感覺也早己不再是從前的厭惡了。隻是,現在就與他共赴巫山行雲雨?她有些無法想像,心理上也隱隱仍是覺著有些無法接受。


    楊煥見她一動不動地,膽子便又大了些,趁著四下裏一片昏暗,屏住了唿吸,一隻手慢慢摸索著穿過她腋下,試探著伸到了她的胸口。


    被他摸過的地方,雖是隔了一層衣物,隻卻仍是感受到了他手掌散發出來的熱熱的溫度。許適容一陣戰慄,qiáng壓住自己心頭升起的異樣之感,閉上了眼睛。


    楊煥的手覆在她胸口,稍稍停留了一下。見她竟是沒有像往常那樣推開自己,一下大受鼓舞,又摸索著探進了她斜jiāo起來的中衣領口,碰觸到了一層柔軟的絲綢質地的料子,知是摸到她褻衣了。


    他本也是個花間老手了,隻此刻探進她領口的手卻有些微微顫抖,一顆心仿佛便如個qing竇初開的少年郎般怦怦跳動。待穩住了心神,又停了下,微微用力往下一扯,褻衣便己是滑脫下來,露出了包裹住的一片雪膩蘇胸。


    許適容覺著自己胸口處一涼,下意識地剛要拉上被衾遮掩,又覺一陣溫暖,他的一隻手己是覆蓋了上來,握住了她一隻豐盈。


    楊煥起先還有些小心翼翼地,待覺她蜷縮在自己身側一動不動,隻身子有些微微顫動,竟柔順得便如隻小貓,一下心旌動搖,忍不住伸出另一手探進她脖頸下,將她整個人抱轉了過來朝向自己,一邊低頭親著她額頭和眉眼,一邊不住揉捏觸手處的一片豐盈滑膩。


    許適容被他抱在懷裏,感覺到了他唿吸越來越重,自己也是漸漸有些透不出氣來。突地低低驚唿了一聲,原來他那隻手不如何時,己是一路摸索下去,探進了她小褲之中,摸到了兩腿之間。


    許適容全身立時一陣僵硬,下意識地便緊緊弓起了腰身,將他手擋了出來。


    “嬌娘……”


    楊煥低聲不住叫她名字,想分開她緊緊合攏的腿,卻是尋不到路。他正qing動,雖是覺著她有些抗拒,隻哪裏還忍得住,一下轉手正要從後玫入,那手己是被許適容一把握住了,給攔下了。


    “嬌娘,怎麽了,你不喜歡嗎……,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楊煥有些不解,手雖是停了下來,隻仍是抱著她不放。


    許適容攔下了他手,也隻是下意識的反應。此刻聽他這樣低聲相詢,語調柔和,自己一時倒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了,呆愣了半晌,這才低聲喃喃道:“不是……,我……我隻是有些……”


    她話說一半,卻是說不下去了。該怎樣對他解釋?說自己並非原來的那個許嬌娘,說自己還沒準備好做他真正的妻?嘆了口氣,終是什麽也投說,隻埋頭到了他懷裏。


    他若真的要,就依了他罷了。畢竟他是自己如今這個身體的丈夫。從前她可以理直氣壯地踢他下chuáng,隻如今,那樣的事qing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未了。


    她鬆開了方才握著他手腕的手,盡量放鬆了身體,閉眼躺在他懷裏。隻卻是有些出乎意料,楊煥非但沒有立時撲了上來,反倒是鬆開了她,掀開了帳子下chuáng,點了桌案上的燭台,坐迴了chuáng榻邊。將她埋在枕裏的臉輕輕扶了出來,仔細端詳了下,這才小心道:“嬌娘,你是哪裏不舒服嗎?我覺著你和平日有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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