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個說話的女子看著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對她投來鄙夷的目光,她正欲說些什麽,薑漣漪忽然開口,“五妹隻是從老宅而來,第一次迴京都,在老宅妹妹也是有夫子專門教授,不是馨蕊說的那樣,大家莫要誤會了。”

    薑雨婷聞言對著薑漣漪投去一個眼神,眼裏的神色不言而喻,薑漣漪見了頓時心裏生出了一點心虛之感,仿佛她被薑雨婷看透了一般。

    薑雨婷看到了她瞳孔的收縮,心裏麵一聲嗤笑,薑漣漪的這些小心思,裝得跟個柔弱的小白兔一樣,實際上啊,比誰都心思惡毒。她這一番話不就是說自己是鄉下來的,就是個土包子麽,越抹越黑,讓眾人都覺得她好像真是為自己好似的。

    “你這姐姐貌似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呢……”薑雨婷耳邊傳來一聲意味深長的歎氣,正是柳若蕪!

    她側眸捕捉到了柳若蕪眼裏閃過的一絲狡黠,心裏有些微怔,她沒想到這個大家閨秀,跟薑漣漪一起並稱為京都雙姝----南陵第一才女的柳若蕪還有這樣的一麵。

    傳聞中那個高貴的大家閨秀,還有這樣調皮的樣子,她對著她略微挑了挑眉,眉頭輕揚,好像在說著你也不是表麵上的那樣嘛!

    柳若蕪對著薑雨婷微微撇了下嘴角,又瞬間恢複了原樣,她鮮少在外人麵前顯露出這個樣子,這是隻有在最親近的人麵前才有的樣子,可她對著這個女子總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她柳若蕪也看不上那些其他的世家女子,覺著她們都是一個樣兒,腦子裏除了算計就是男人,俗不可耐。而薑雨婷這樣的人在她們中間能讓人眼前一亮,湧現出想要交好的衝動,京都好久都沒出現這樣有趣的女子了!

    兩人的互動眾人也是瞧在眼裏,她們都在疑惑這柳若蕪怎麽跟第一次京都、而且還是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的丞相府五小姐何時走得如此近了。

    不過這疑惑都沒來得及維持下去,因為有另一件事立刻轉移了她們的心思,那就是長公主來了!

    長公主身著深藍色宮裝,發髻樣式不過也是一個淩雲髻,整個人看上去端莊典雅,臉色略施脂粉,風鬟霧鬢,眼睛有神,像一潭幽深的井水,叫人捉摸不透,她卻似乎能洞悉一切。許是保養得當,看上去不過三十歲的模樣,依舊清晰的能看出她年少時的絕世美貌,可是皮膚雖然依舊光滑富有彈性,但眼角依然有些絲絲的皺紋。

    她身後跟著一群男子女子,個個生得如花似玉、英俊倜儻。薑雨婷忍不住想仰天長歎,這古代美女帥

    哥真是一抓一大把啊!自己上輩子怎麽沒見過這麽多養眼的人,難道是越進化越醜了?

    想到自己前世執行任務時多半是政客居多,全是些看上去油光滿麵,大腹便便,梳著“一片瓦”,要麽就是“地中海”的四五十歲的老男人,第一次看到這麽多賞心悅目的人。

    參加百花宴的都是些風流雅士的世家公子、皇室中人與大家閨秀等人,既是皇室宴會,雖然沒有蘭亭集序中的曲水流觴般的隨性,但大家也不會拘著朝堂之上正式宴會的那種死板無趣。

    那些男子一眼望過去都是卸下了平日裏隆重場合的錦衣華服、朝堂官服,放下了一臉的正色嚴肅,端的都是風流不羈、高貴清華。

    咋一看過去好像是在坊間的那種文雅場所出現的風流貴公子,對酒賦詩、賭書潑茶般的閑趣。

    這群人的到來讓在座的小姐們都堪堪止住了唿吸的聲音,照耀得百花園裏的一切都失去了它們的光芒,眾人的眼裏隻有這些男子。一群小姐頓時情緒高漲,露出一副羞怯的模樣,眼睛裏卻迸射出各種激烈的光芒,恨不得立馬撲到他們的懷裏。

    長公主身邊的一個太監雞鳴般的尖聲道:“長公主駕到----眾王爺駕到----”

    正是這聲音才讓眾人清醒過來,連忙一個個的福身行禮,“長公主千歲安康,王爺吉祥。”

    一群鶯鶯燕燕的聲音響起,宛若黃鸝輕啼,那陣勢好生嚇人,薑雨婷隨著眾人一起行禮,心裏還在驚歎著這些人還真是尊卑區別很嚴重,那些大家閨秀和夫人們看上去一片仿佛動作角度都是一致的,這些禮儀真是俱佳喏,看來小說裏麵寫什麽有專門的教習嬤嬤真的沒錯。

    “都起身吧,今日是賞花宴,不必拘著這些禮節。”長公主揚手示意眾人平身,眉眼間皆是笑意,一舉一動有說不出的端莊。

    傳聞長公主乃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妹妹,從小就被皇上捧在手心,登基為帝後更是封長公主為福宜長公主,隻希望她一聲福壽無憂。可事情總是與所想相違,後來皇上初登大寶,長公主為了幫助聖上鞏固皇位,甘願委身嫁給了當時的護國公----一個比長公主大上二十歲的男子,都可以做她的父親的年紀。

    護國公在先皇在世時就權勢逼人,皇上剛坐上皇位,權利都不穩固,護國公當時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唿風喚雨,聖上也要讓他幾分。據說護國公為人暴虐,娶了個這麽貌美如花的女子,當年的第一美人也不是浪得虛名。他對女子隻是玩

    弄,長公主依舊沒有怨言,忍受著這一切的折磨。好不容易三年後聖上地位穩固,一舉端了這個手握重權妄想讓皇上當傀儡的護國公,滿門抄斬,隻留下了長公主一人,連她的僅有一歲的幼孩也沒放過。

    長公主委身蟄伏三年,暗中收集著他賣國求榮、勾結外室的證據,親手將自己的枕邊人送上了黃泉之路。聖上本欲體恤妹妹,留下她的孩兒,長公主自己抱著孩子闖入金鑾殿之上,跪求皇上殺了這個孽種,以絕後患。

    皇上為難之下,長公主竟然親手奪過一邊侍衛的佩劍,血濺金鑾殿,這樁事情令朝野乃至民間皆為震驚。有人說長公主大公無私,毫不包庇自己的生身骨肉;也有人說長公主冷血無情,連自己的親生孩子也不放過。可是長公主自己對這些外界的傳言都置之不理,恍若未聞。

    聖上為此很是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妹妹,對她頗為愛護,每次有了什麽好東西都往長公主府裏送去,這是皇上心裏永遠的一道傷疤,因此長公主都成為了眾人巴結的對象。

    可是自那之後,長公主也是立下誓言終生不嫁,常年伴於青燈古佛之中,將那些拜訪者拒之門外,也鮮少出來參加這些宴會,今年是她第一次出公主府並且承辦這次的百花宴。

    這樣的女人不是手段狠戾了得,就是有著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估計眼角的皺紋就是從前留下的,這樣的人肯定不能惹,薑雨婷在心裏為長公主下了定論。

    “謝長公主!”眾人連忙迴話,事實上這些弱女子都對長公主有些害怕,這樣一個能手刃自己的兒子的人,不知道長得多麽的兇神惡煞,可長公主並不像她們所想象的那個樣子,而是端莊典雅的,一時間大家也放開了來,繼續眼饞著那些美男子。

    剛剛還一臉不屑、嘲諷別人的上官馨蕊此時卻是一臉的嬌羞之色,那對著江慕寒的欲說還休的眼眸真是令薑雨婷瞬間起了一個雞皮疙瘩。

    薑雨婷對著身側的柳若蕪投去了一記感激的眼神,隨即又抬眸,恰好瞧見了她們的樣子,嘲諷的一笑,清冷的目光朝長公主那裏望去,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中的兩個皆穿紫衣男子,瀲灩芳華,將身邊所有超然男子都比了下去。一個是邪魅妖嬈,一個是出塵清蓮。

    六王爺與那個男子二人今日都著紫色長衫,卻各有千秋,誰也沒把誰的風頭給比下去,而那些拋媚眼的女子中,對著這二人的眼神也是最多。

    葉亦蕭今天的紫色長袍將他的高貴氣質全然顯現了出來,此時的他不再是薑

    雨婷所了解認知的那個放蕩不羈的妖孽,而是一身清華,當真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男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薑雨婷小聲在嘴邊呢喃著,柳若蕪恍恍惚惚仿佛聽見她說了些什麽,她疑問的“啊”了一聲。

    薑雨婷瞬間清醒過來,看著柳若蕪疑惑的表情,微微一笑輕搖了一下頭。她一直以為紫色從來穿不出這樣一種出塵的感覺來,可是今天卻在葉亦蕭身上得到了兩種氣質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難怪是“天下第一公子”,這幅人模狗樣的的確當得上這個稱唿。隻是,不知道他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薑雨婷眼睛微眯,輕蹙起了雙眉。她先前來的時候就為了不引人注意,選擇站在了人群中最不顯眼的一個角落,於是便如此大方的打量,哪隻一下子便對上了葉亦蕭的目光,葉亦蕭直直的看著薑雨婷,望著她澄澈冷漠的雙眼。

    薑雨婷見他如此直勾勾的眼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耳朵一下子紅了起來,她頓時感覺自己全身有些發燙,臉上卻還是一副清冷毫不在意的模樣。

    葉亦蕭見著她粉紅的耳朵,臉上是一臉正色,嘴角勾起一抹笑來,看上去甚是邪魅,與他周身的氣質有些不同,隻是一瞬,他又恢複成了那個溫潤公子。葉亦蕭不再逗弄她,眼睛裏閃過一絲戲虐,便移開了眼神。

    薑雨婷瞧著他的笑,在心裏暗罵了一聲妖孽,難怪招引那麽多桃花。繼而又看見他眼裏的目光,恨得牙癢癢!竟敢玩弄本小姐,我堂堂金牌殺手竟然栽在這妖孽手裏這麽多次!看我日後不報仇!

    大家全部的眼神全部都在這些驚豔才絕的男子身上,沒有人注意到這兩人的互動,而在葉亦蕭身旁的紫衣男子卻是對這一幕淨收眼底,能得六王爺的青睞倒是個來頭不小的人,他最初以為葉亦蕭隻是對這個女人一時的興趣,可是根據最近的情況來看,顯然不是。於是江慕寒對這薑雨婷也投上了一份耐人尋味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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