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淵借著那點仙血壓製了大半靈氣,終於恢複了一部分魔氣,剛把意識轉移到外邊,就見到了卿止大變劍這一幕。他愣了一下,震驚於道尊本體是柄劍之外,覺得這 柄劍似乎有點眼熟。在瞥到劍柄處那一朵熟悉的小紅花後,他沉默了。哦,原來是白軒銀那柄劍啊。白軒銀用的劍是道尊的本體。道尊的本體是一柄劍。道尊給白軒銀做劍了。怪不得白軒銀出現的地方老是有道尊的痕跡,怪不得道尊腦袋上會長那麽一朵眼熟的小紅花,害他還以為曾經渣過道尊,心虛了好半天,原來真相竟是如此!他有種荒謬到不可置信的感覺。道尊閑的沒事幹嗎?怎麽跑去給一個金丹修士做劍?這麽一說,他倆的氣質似乎有點相似,莫非是……一個人?可道尊無緣無故弄個化身跑白家幹嘛?還是白家一個不受寵的邊緣弟子,怎麽也說不通啊!問題太多了,他迫不及待想找他問清楚。他心念一動,勾動卿止身上那塊白玉枝丫,絲絲縷縷的魔氣傳輸過去,湛藍色的劍身上很快便被一股黑色的魔氣覆蓋,漸漸滲入了劍身之中。卿止正沉浸在修煉之中不知時光日月,忽而感覺到一片清明的靈台之中有什麽東西鑽了進來。他分出一絲心神看過去,就見絲絲縷縷的魔氣在靈台之中糾纏繚繞,漸漸拚成一個熟悉的人影。如火般的紅衣,如水般的銀發,血似的瞳眸,天賜的容顏。“魔尊?”他愣了一下,那縷心神也化成了人形,對他輕輕一點頭,問道:“你為何會在我靈台之中?”重淵努力壓抑著一見到他就竄起來的邪火,淡淡道:“我送你的白玉簪子上附有我一縷魔氣,自然可以進來。”卿止恍然,倒沒有太擔心,魔尊若要對付他,手段太多,他這麽光明正大的在靈台現身,倒像是有話要說一樣。正好,他也有話對他說。他當即問道:“軒銀在你魔宮的事情,到底怎麽迴事?”“怎麽迴事?”重淵眉眼一挑,唇角勾起一縷邪肆的笑,“道尊一直作為白軒銀的劍,難道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卿止愣住了。重淵提醒他,“你的身體已經變成了一柄劍,劍柄上還有朵花,我的。”卿止下意識摸了摸腦袋,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這動作似乎暴露了什麽,眨了眨眼。重淵幽幽看著他。卿止慢吞吞放下手,一部分心神飛快迴到身體,把本體劍重新變迴了人形。腦海裏急速思索對策。馬甲是肯定不能被扒的,他倆的初次見麵實在太過狼狽,況且還有之前床上那一番尷尬到讓他恨不得鑽進地縫的對峙,總之絕對不能讓魔尊知道那就是他!那就必須證明白軒銀對他的重要性,他是柄劍,沒血緣沒朋友,他唯一親近的人似乎隻有……卿止靜靜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那是我師尊的孫子,師尊在世上唯一的血脈,我必須要保證他的安全。”重淵挑眉,“就這樣?”卿止內心緊張的崩成了一根弦,麵上卻越發的高冷淡漠,“自是如此,不然我何須對一個外人如此關注。”重淵明顯不信,“拿自己給他當劍,關注過頭了。”卿止發現自己編謊話編的越來越順溜了,他高深莫測道:“魔尊道為何白家二長老會收他做唯一的真傳弟子?”重淵臉露疑惑。卿止一本正經的說:“因為他天生便是九仙劍體,握在他手裏的任何劍都會被他劍體不自覺流露出的劍氣浸染,久而久之便有凝練劍元體悟大道的功效,我總歸是要送他劍,再護他一生,不若把自己送他,不是更好?”重淵有點相信了。卿止又道:“我師尊便是這樣的劍體,他被我安置在道宮,若你不信,自可來親自驗證。”重淵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覺得對方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再說不信都有點過意不去。於是他道:“可以,我在魔宮暫且有事,等事情處理完,我會來道宮走一趟。”雖然心裏還有點疑惑,不過被他暫且壓下了。頓了頓,又道:“那朵桃花於我甚是重要,還請道尊還迴來。”那可是縮小版的你,我要養成他!卿止一萬個舍不得,立刻拋出之前的問題,“軒銀的事情你還沒給我一個交代,我不過離開他身邊一時半刻,怎就到了你床上?”重淵淡淡道:“那是白家自作主張把你送上來的,不是我的意思。”卿止心裏一鬆,第一個蹦出來的念頭是:你那撇清關係的語氣是什麽意思?嫌棄我呢?第二個念頭是:我就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然後他就被這念頭的順序驚的怔了一下,有點想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