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河東還是陝西,所爆發的戰爭,對於整個宋金局勢來說,影響並不算特別大。


    對於趙榛的宋廷來說,已經將破局點完全壓在了率軍迎擊金國東路軍的嶽飛身上。


    東路軍和嶽飛部的戰役才是大宋賭上一切的國運之戰!


    新近重組的中央禁軍,幾乎被嶽飛抽調一空。


    嶽飛深知,剛剛組建的中央禁軍,在訓練不到一個月的情況下,作戰能力或許還達不到應有的高度。


    戰鬥力不足,那就用兵力來湊,這一次不僅僅要打贏,並且還需要速戰速決。


    所以哪怕京城中有他的妻兒,還有必須保護的國君,他隻能狠心將全部的軍力抽調出來。


    或許會因此有人說三道四,但已經無法顧及這麽多了。


    踏白軍被派出打探索敵,一日二十報的向嶽飛告知最新的軍情。


    具體的作戰計劃還沒有定下來,也不能這麽早的定下來。


    戰爭瞬息萬變,統帥要根據敵人的狀態,戰爭的走向,雙方的優劣勢和最新的戰略情報匯總後才能製定出最佳的作戰方案。


    生搬硬套的執行紙上談兵的計劃策略,隻能被現實教訓的體無完膚。


    在趙榛得位以前的大宋就是如此。


    以前的大宋軍政在每次打仗之前,朝廷的文官都會製定好詳細的作戰計劃,下發給統兵的將領。


    將領隻需要按部就班的執行文案上的計劃就行了,打贏了,文官心情好會分些功勞出來,打輸了也沒事,宋廷對於戰敗將領的追責一向十分寬容。


    但如果你不按文官的計劃來執行……那怕是麻煩大了,就算是打贏了也會被文官忌憚,興許有要不了幾天就得被吹毛求疵般的找個理由給弄下來。


    所以,哪怕是武官能力很強,也不敢隨意的放飛自我。


    然而戰爭的局麵哪有可能總是按照理想的計劃下去發展,統帥無法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這是大宋總是在至關重要的戰役中被打的嬌喘連連的主要原因。


    不過,這一切在趙榛上台後就得以改變。


    幾次戰役,趙榛都充分阻止了文官們的指手畫腳。


    嶽飛也得以施展拳腳。


    嶽飛也感歎,若還像以前一樣,以文官來製約武官發揮才能。


    那麽當時的汴東之戰根本不可能有那樣的勝利。


    ……


    三天的行軍,已經近了曹縣的地界。


    而在那遠方傳來的軍報也讓嶽飛意識到雙方的距離已經近在咫尺。


    二百裏的距離,快的話,兩軍在三天內便可以第一次接戰。


    大戰已經即將到來,所有的出征將領無不緊繃神經。


    “完顏婁室正在圍攻開德府,探查到我們之後,便棄了開德府,向我們這邊移動。”踏白軍統製扈成將最新的軍情遞交給嶽飛。


    大帳之中,眾多將領都都圍著中間的行軍地圖。


    山川,府治,甚至連礦藏都有標注。


    大名府在黃河以北,當趙桓的旨意下達,東路軍南下之後沒有任何抵抗的投降了。


    但開德府在黃河以南,並非趙桓割給金人的土地,東路軍抵達開德之後,知府按照常規程序向汴京求援。


    同時以城中鄉兵守城,抵擋東路軍的進攻。


    金兵想拿下開德,其實很容易,但在準備攻城的時候,哨騎探查到了嶽飛大軍即將到來的消息後,並不執著於一定要拿下開德完顏婁室。


    毫不猶豫的放棄了攻城,轉而去迎擊嶽飛部。


    “金人是怕我們抵達開德後,與開德裏應外合吧。”得知金人即將過來的張憲說道。


    “這隻是其中之一。”嶽飛麵無表情,對於金人的任何抉擇都毫不意外。“金人長於野戰,而短於攻堅,知我們前來,亦不想我們入城而守,所以選擇半路迎擊,以圖在野外將我們擊潰。”


    “那麽可以將大軍行至滑州而止。”劉光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道。“滑州北望黃河,扼守京畿,城亦高大,隻需力守十日,待金兵力竭便趁勢反攻,定能大勝。”


    劉光世的建議,在某種方麵來說很靠譜。


    按照常規的思路,可以穩穩的贏下這一次戰役,若是往常的話,嶽飛或許會和劉光世一樣的想法,保證自己利於不敗之地。


    但現在嶽飛清楚,他們這一次不僅僅要勝,並且要勝的幹淨徹底,勝的快捷迅速。


    那就不能用簡簡單單的防守反擊,以逸待勞的方式來打這一場仗了。


    “劉統製所言也有理,但完顏宗輔即將兵臨開封,如果不從速而勝,京師不保啊。”


    “這些末將知道,但兵家之事,急躁乃是大忌。”劉光世淡淡的搖了搖頭,他覺得嶽飛有些衝動了。


    大家都想快點贏,好早點迴家抱老婆,但哪有如此兩全其美的辦法,取得勝利已經是比較不錯的結局了,怎麽還想著得寸進尺呢?


    劉光世覺得這一次嶽飛肯定太過於急功近利了,到時候大家都怕是要涼。


    “劉統製所言也不假,但現在確實有一計,可從速破敵。”


    王貴和張憲對於嶽飛都是無比信任,但劉光世卻還到完全信服嶽飛的地步。


    “願聽其詳。”劉光世問道,眼神裏似乎在說,我就靜靜地看著你怎麽裝逼。


    嶽飛笑而不語,計劃隻是一個雛形,還沒到絕對確認的地步。


    他在猜測完顏婁室的心態,從中尋找最合適的破局點。


    還有一些問題需要核實一下。“扈成,他們有沒有分兵他處?”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東路軍一軍十萬人,都已經過河,大名以南的南樂,清豐都已經降金,完顏婁室並沒有分兵守城,據說還在一路上抓壯填丁,東路軍軍來此,軍兵隻多不少。”


    “又是簽軍……”嶽飛不得不恨道,這是金人自打進入漢地以來的政策,大量的抓捕漢人,充為簽軍營,隻有除漢人以外的少民才有資格成為騎兵,所以漢人簽軍為純步兵部隊,兵戈器具亦是最次的。


    每戰比為先,充當炮灰。


    這也是嶽飛對金人深惡痛絕的原因之一。


    “好了知道了。”從扈成那裏,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情報後,嶽飛也告知了接下來的行動。


    “眾將聽令。”


    “在。”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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