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以北。


    中央禁軍在嶽飛的統領下,得以重建,一座座大營在黃河南岸,拔地而起。


    雖然金人已經退卻。


    但在李綱和嶽飛的建議下,提出了按照已故的種師道所提出過的方案,那就是必須在黃河南岸設立防線,以防止金人再次從北方打來。


    燕雲十六州徹底被金人再次霸占,而河北的地界不斷傳來已經向金人投降的信息。


    無論是趙榛和李綱,還是其他主戰派,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接受黃河以北的大部分州縣已經從大宋的領土上被金人啃掉。


    如果不付諸武力是絕對不可能拿迴來。


    汴京在金人的入寇下早已沒了曾經的繁華,而河北的屏障已經基本喪失,在這種局麵下。


    汴京已經等於處在麵對金兵的最前線。


    這對於一個偌大的帝國是不可想象的。


    倘若金人想要,隨時都能再次光臨。


    靖康之難的事件曆曆在目。


    誰也不希望再次看到屈辱。


    在趙榛登基後,朝野上下便將是否遷都的問題提到議題之中。


    投降派肯定不希望留在汴京,不僅僅是因為河北的失守讓他們毫無安全感。


    最重要的是……汴京沒了以往的繁華,喝酒找嫩模都十分的不方便。


    新開張的春華苑,由於沒有競爭,姑娘陪酒的價格比以往翻了幾十倍。


    這對於文人騷客,附庸風雅之徒來說,實在不怎麽友好。


    相反,南方那邊沒有戰亂,經濟又好,姑娘還水靈,實在是安家落戶的理想去處。


    ”汴京重建,勞民傷財,且北虜虎視眈眈,實在不宜再為京首。”


    下放了吳開權,但投降派的勢力似乎並沒有被本質上的削弱,時不時的出來惡心一下趙榛。


    但關於遷都的事情。


    不僅僅得到了投降派一致支持。


    主戰派為代表的李綱也覺得應該遷都。


    二帝被抓走已經夠丟人的了。


    汴京離金人的實際控製區這麽近,若是趙榛這孩子再被金人擄走,他這個當宰相的以後被寫在史書裏,恐怕都是遺臭萬年。


    李綱覺得,麵對金人,軍民有傷亡在所難免,但不能再讓趙榛出現任何閃失。


    由於趙宋一家喜歡把所有的王侯血親都鎖在都城了,結果就是金人來到汴京直接一鍋端。


    現在整個大宋的地界裏,太宗一脈就隻剩下趙榛這一個七代單傳的獨苗苗。


    開封實在太過於危險,最起碼在收複河北失地之前,不宜以開封府作為京都。


    “陛下安危,關乎我大宋江山社稷,牽一發而動全身,金人不知何時再次南侵,還應早定新都……望陛下斟酌。”


    但趙榛並不打算走。


    趙構偏安江左的曆史,讓他心生唾棄,他不喜歡趙構,更不喜歡效仿趙構。


    趙構往南方遷,讓軍民都安於南方的繁華,再難有北伐的動力。


    趙榛不要做趙構那種鹹魚,更不要讓大宋變成第二個南宋。


    有別於趙構的南宋,有別於大宋這一朝無數的慫包,趙榛要讓大宋挺起骨梁,便應從絕不南渡開始。


    “李相所說也有道理,但朕身為大宋皇帝,在此國土淪陷,家國不複之時,更應該作為表率,在汴京號召天下,共同抗金!”


    說的是義正言辭,讓李綱聽的是老淚縱橫。


    但這還不足以說服李綱,隻是讓他覺得趙榛年輕氣盛,思慮不足。


    就像當初的趙佶和趙桓,剛開始也都是和金人對剛過的,隻不過沒剛過,所以慫了。


    李綱主戰的意誌從沒有動搖過,但這一次說什麽也不能讓趙榛舍身犯險了。


    萬一打不過金人,讓金人再次兵臨城下,讓這趙榛也慫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有現在這麽有利的主戰派的政治氛圍。


    “陛下之心,微臣深切,但陛下還應以大菊為重……兵家之事,自有我等臣屬舍身效命。”


    趙榛雖然器重李綱,卻並非事事言聽計從。“遷都之事朕實難允之,若是遷都他處,又需大造宮城,不比重建汴京更勞民傷財,北方疲於胡禍,百姓流離失所,因懼怕金人而遷都南方,南方亦遭胡禍。”


    趙榛的辯解和決定,讓原本都支持遷都的人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堅定。


    而當趙榛喊出了那麽一句口號時,像李綱這樣的主戰派都覺得熱血沸騰。


    “為君者,當以民為先,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朕便在這汴京,絕不讓金人再向南方前進一步。”


    李綱一大把年齡了,竟然也被趙榛這種年輕氣盛的倔脾氣所折服。


    好一句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對仗的如此公正,完全不像趙榛這種看起來文采稀爛的人說出來的話……不會是再哪抄的吧?


    “陛下還需聽臣一言。”


    “李相,還有異議?”這趙榛就不開心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綱若是還反對就很讓他失望了。


    雖然李綱的主戰思路和趙榛是一致的,但如果當宰相的他完全一意孤行的挑戰皇權,趙榛也隻能忍痛換人了。


    “遷都之事,既然陛下已經下了決定,微臣並無異議。”李綱躬身道。“但是……”


    “微臣鬥膽請問一事。”


    “何事?”


    “陛下可有子嗣?”


    “……”


    李綱的問題,跨度有點大,讓趙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子嗣?


    他才十六歲啊……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但十六歲在宋朝已經不小了。


    十歲**,十三,十四取老婆都很常見。


    趙榛去年底的時候剛剛被封信王,剛入住信王府的他,老婆都還沒娶,就遇到靖康之難事件。


    直到現在,趙榛連個床伴都沒有,更別提兒子了。


    “沒有。”


    “陛下可有妃子?”


    這不是明知故問麽?難道你這老頭子是想堂而皇之的撒狗糧是不是?


    “陛下若欲立國於開封也可,但還需盡快納妃,生養龍種,若不然皇家斷嗣,祖宗基業個何人可繼?”


    “……”


    李綱的意思很直白,其實就是覺得趙榛想要作死的留在汴京也行,但起碼留個兒子。


    免的到時候,人真的沒了,還有人能夠北推舉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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