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嶽飛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從軍不過幾年的他,雖然因為武勇和膽識立下了些許軍功,但遠遠還沒有達到名震四海的地步。


    趙佶和其他人都不認識嶽飛,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且隻有趙榛一個人,能夠清楚的知道,在如此混亂的北宋末年,到底是誰才是能夠匡扶社稷的將才。


    嶽飛!


    任何一個現代人都不可能不知道的人物,都不需要過多的解釋,當嶽飛這兩個字組成一個名字的時候,那就等同於牛逼的意思。


    如果沒記錯,此時的嶽飛應該在趕來汴京的路上,隻是由於兵力太少,職位權限不高,以及路途上投降的偽軍和金軍的阻撓,各方麵的原因,並沒能順利抵達汴京。


    但這並不妨礙趙榛把破局的一部分希望寄托在嶽飛身上。


    “這就是以上的安排。”


    在方針確定之後,蘭封的自救準備也開始有條不紊的展開。


    安排並不多,也很簡單,內容主要就是分頭逃跑,吸引住金人大部分的兵力。


    從而給給蘭封的百姓活命的機會。


    趙榛一個人去吸引,那是遠遠不夠的。如果分頭逃跑之後,趙榛在短時間內就歇菜,那就根本起不到,任何誘敵的作用。


    趙榛需要帶人,帶很多人,很多敢於把自己的心髒獻出來的人。


    “朕登大寶,隻為活全城百姓,以皇帝之身引開金人離開蘭封,然朕孤掌難鳴,朕需要你們和朕共同引來賊兵。”


    城內的鄉兵與年輕的男人都被集中在一起,趙榛要做的是從中挑選出一部分作為和自己一樣的誘餌。


    “現在擺在你們麵前的選擇是,勇敢的作為一個男人追隨於朕的身後,一起引開賊兵,或者像一個孬種一樣,蜷縮在女人的身後,等待她們的保護,你們選擇追隨朕,倘若活下來,必然加官進爵不在話下,倘若死去,你們的子孫後代也會受到朝廷供養。”


    “倘若沒有人這麽做,無論是你們還是你們的妻子兒女,亦或者全城的百姓。”


    “但無論是死是生,朕……都和你們在一起共進退,無論何時何地,同生共死,絕不退縮!”


    “那麽誰願意和朕一起!”


    金人進犯的壓力,讓整個蘭封都繃在弦上,哪怕是向來懦弱的宋朝,也絕對不缺乏悍不畏死之士。


    隻是有些軟骨頭的白癡把持了朝政,壓製了天下人的血性罷了。


    當趙榛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當趙榛的威望已經響徹了蘭封之時。


    當他振臂一唿的尋找堅定的支持者的時候,至少那些血液還沒有冷卻的青年男子們,那些還有著家國感情的人,是絕對敢於拿出自己的勇氣,去保衛自己的家園。


    中華的曆史,就是和外族做著鬥爭的曆史,漢人的基因裏就編寫了不願意屈服的代碼。


    沒錯,脊梁是被打斷過兩次,但每一次的重新崛起,漢人的脊梁都會在鋼板的加持下更加堅固。


    而不是像南邊的某國,在被征服後就絕對不會再去反抗,用所謂的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去祈求征服者的憐憫。


    ……


    趙榛振臂一唿,得到了及時的反饋。


    既然趙榛作為新任的皇帝都毫不憐惜自己的生命去當死士保護百姓,上行下效,那些身份卑微之民又有什麽好懼怕的。


    “我去!”


    “我們願跟陛下赴湯蹈火!”


    “陛下都不怕死,我們還怕什麽?!”


    一眾的男人紛紛向趙榛請願。


    鄉兵和男丁之中,願意效死者無數,初步估算,足有三千餘人,願意充當死士。


    “吾兒啊……”趙佶也不知道哪根蔥搭錯了,在趙榛忙著的閑暇之時,還是迫不及待的插了嘴。


    “父皇……何事?”表麵上仍然需要恭恭敬敬。


    “寡人想了想了,能不能和你一道北去。”


    趙榛在忙的時候。


    被晾在一旁的趙佶就一直在思考一個事情,加上王碩也在耳邊提醒趙佶一件事情。


    那就是趙榛有利用別人的前科,利用了整個親從官部隊去當炮灰,甚至還差點利用了作為親爹的他。


    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怕是連道德淪喪的南北朝內的人和事,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麽一想,趙佶感覺,這一次,趙榛是不是又在玩他?


    打著為國為民的幌子,其實隻是為了自己安全?以那小子的在汴京幹的破事,還真有這個可能。


    所以說,當趙榛義正言辭的要以身做餌保護百姓的時候,趙佶和王碩都多了一個心眼。


    那是不能再被趙榛這麽玩了。


    如何能防止被趙榛再次玩弄,王碩跟趙佶通氣的結果是,無論趙榛有什麽他們無法得知的打算。


    隻要記住一點……留在趙榛身邊,那肯定是安全的。


    “寡人便和你一同北上引開金人,保國安民吧。”


    趙榛也挺驚訝,這老鹹魚怎麽突然間開始不自私了?


    不過看到趙佶那言不由衷的樣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父皇,這北去可是九死一生,兒又如何肯讓父皇以身犯險?父皇還是和其他百姓一道逃命吧。”趙榛說著說著,差點要泣不成聲。


    若不是這段時間趙佶已經有所了解趙榛的秉性,還真有可能著了趙榛的道。


    裝吧,就使勁裝,趙佶不為所動,根本不信。


    趙佶把趙榛拉到一邊,小聲的說道。“此處沒人,你就莫要誆騙於寡人了,說吧,你這北去真的是引走金兵?莫不是有其他打算?”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趙榛看到趙佶那小心翼翼的樣子,還有點小心疼。


    “沒有任何打算。”趙榛說完,不由自主的望向天空不敢直視趙佶。


    即使從不懂心理學的趙佶,看到趙榛那飄的不能再飄的眼神,也能看出這話說的也太假了。


    “真的沒有?”


    “真的,真的沒有。”趙榛依然不敢和趙佶對視,望向另一個方向,同時嘴裏很隨意的吹著口哨。


    噓……噓……噓


    能不能更心虛一點?!太假了!


    也正因為如此,趙佶更斷定趙榛一定有所圖謀,留在趙榛身邊才是安全的這個結論。


    “你休要瞞我,這一次寡人便和你一道引開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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