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大爺一發飆,小孟子立刻就萎了,沒別的,小辮子被人抓住了,這要是真把對方給惹急了從而懷恨在心,估計下次再有這種頓悟機會的時候,恐怕就沒這麽好過了a。事關小命,孟大少可不敢等閑視之,所以此刻跟變臉一樣得馬上換上了一副假惺惺的笑臉連忙解釋:“那個啥,開玩笑!我開玩笑呢!哈哈,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這麽認真吧!”


    說著,也不等老頭子有所反應,就連忙岔開話題,朝著下方努了努嘴(沒辦法,這貨現在還處在死屍的狀態當中,能動的也就隻剩下了一張嘴和眼睛了),說道:“小飛它們三個現在怎麽樣了?我剛才在頓悟沒時間理會它們幾個。”


    魁倒是個容易糊弄的,被他這麽一打岔,倒也沒想太多,微微楞了一下後,便本能得立刻答道:“哦!小飛和小光的情況倒還好,就是小青因為無意成為了大陣行傳的中樞,承受了太多的精血壓力,似乎有些吃不消……”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孟天河突然從平躺的狀態猛地淩空蹦了起來,就如同是詐屍了一樣。冷不防來這麽一下,這把正在專心講解中的魁可嚇得不輕,一口氣好懸沒上來,嗆得連連哢哢咳嗽不止。心理更是暗暗把這個做事從來無跡可尋的混賬家夥給罵得狗血淋頭了。


    罵歸罵,氣歸氣,但他倒是也十分奇怪,這貨明明剛才還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死人樣,怎麽才幾句話的功夫就突然間活過來了呢?難道之前都是裝的?


    “我去,打住!不行!這個念頭趕緊掐死,不能再往下想了,否則非得被氣死不可!”,於是乎,才開了個頭的念頭,立刻又被老頭子給生生得按了迴去。


    “不過話說迴來,這貨究竟怎麽弄得一下子就又生龍活虎的了?難道和之前的頓悟有什麽關係?這貨剛才究竟都經曆了什麽?……”,老家夥心思百轉,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隻能直勾勾的望著麵前的這個怪胎在自己麵前各種上躥下跳的表演猴戲。


    沒錯,孟大少此刻的狀態的確非常古怪,說是在耍猴一點都不誇張,那飄忽的身形,承轉挪移間的靈動,再加上每一個停頓間所擺出來的匪夷所思古怪姿勢,無疑的都和一隻馬戲團的猴戲表演極為相似。


    隻見他腳踩著虛浮的步法,兜兜轉轉得圍在數丈方圓的一塊地方裏,一會竄起來踢上一腳來個白鶴亮翅,下一刻卻又如同瞬移般的竄到了數丈之外擺出了個大劈叉的姿勢,唯獨始終不變的就隻是他的雙手,始終都在反複掐動著一套印訣,而這個印訣即使是閱曆豐富的魁這家夥都認不出究竟是什麽法印。


    呃……也許此處應該有段歌詞:小朋友,你是否有許多問好?……如果孟大少有時間的話,估計肯定會對著老家夥來上這麽一段。


    很可惜,大少現在很忙,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手忙腳亂。的確,魁眼前的一切並不是孟大少故意在表演,他是真的有些手忙腳亂。沒辦法,誰叫他偏偏又在這種時候突然又靈光乍現得想出一式印訣呢,靈感難得,稍縱即逝,所以即便是思路非常模糊,他也不惜要拚盡全力的試一試,當然了,下場就是眼前這樣,弄得和耍猴一樣。


    其實魁也已經發現了他是在凝練一種新的印訣,更確切一點說,其實這應該是一整套印訣才對,而且以他的見識都看不出任何的門道來,就隻是感覺每一招都是那樣的突兀,乍一看好像似曾相識,可細一品之後,卻又感覺和他所認知的那些印訣都多少有所區別,而且整套印訣施展起來根本沒有絲毫的連貫性可言,隻是強行被那些步法和動作給強行串聯在了一起,磕磕絆絆的,簡直看得老頭子忍不住直翻白眼,都有些不忍猝視之感。


    不過他也知道,雖然這貨做事一向神出鬼沒,卻從來不會做無用功,而且每次那些看似不靠譜創意所鼓搗出來的東西還都挺不錯,甚至不乏精品之作,所以即便是麵前的表演看起來再如何辣眼睛,他也還是強忍不適之感看了下去。


    事實也的確沒有讓他失望,就在他的注視之下,孟天河就像是一個永遠不會停止的陀螺一樣,反反複複的重複重複再重複著這些可笑過程,隻是在經過每一次循環之後,細心的魁都會發現一絲絲不同的調整和變化,雖然一開始這些變化還不怎麽明顯,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當這些變化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量變終於開始引起了質的飛躍。


    天空中開始出現微微的霞光,雖然不聚集,看起來忽明忽暗,斑斑點點,卻宛若都擁有著生命一般,顯得格外靈動,而隨著孟天河的身影在其中不斷遊走,這些散亂的霞光亦開始緩緩得匯集過來,繼而凝聚,最後甚至形成一股整體,宛若是一件華麗的霞衣般貼服在孟天河的身上,隨之不斷的舞動,光耀長空。


    這一幕看起來顯得極美,而身處其間的孟天河也再沒有了當初的滑稽模樣,反而形似謫仙臨凡,越發顯得出塵飄逸起來。


    “這,這是成了……”


    老魁頭揉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得喃喃自語。盡管類似的場景他也曾經見識過不少,但是再次出現在眼前還是讓他感到無比的驚訝。要知道,曆史上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無一不是名流千古的大能之士,而這個小子,即便這個家夥得到了人王的衣缽,可他才修煉了多久,這就已經達到了如此的高度,這怎能不讓人震驚。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創出一道法門啊!


    而現實就是這麽在老頭子眼前發生了,不容半點懷疑。


    就在他震驚的目光注視中,霞光中的孟天河仍舊在不斷的掐動著自己的那些古怪手印。不疾不徐,指尖宛如擁有著無數的隱形鉤鎖,攪動控製著周圍的一切,緩緩得隨著他一起舞動。


    此時的魁才終於注意到,不知什麽時候,原本那些被吸光了源力重新落迴到下方戈壁上的海水重又開始翻湧了起來。雖然不甚激烈,隻是隨著孟天河的舞動而微微蕩漾,卻仍是攪動起大片的霧氣朝著空中蒸騰開去。


    “這,這所運用的難道是……控製之道?……”


    老頭子倒是有些見識,片刻的功夫便看出了其中的少許門道,但也隻是少許而已,實際上控製隻是孟天河這套印訣的起手一式,緊隨而來的才是關鍵,那即是所謂的變化之道。


    所謂變,首先得有根,有源,不是憑空捏造,而這些被控製了的水霧和元氣便是孟天河所需要的源。而想要將這些屬性駁雜的源轉化為自己所需,那就必須先要將之重新還原成這世界最根本的源力,也就是星力,然後再從新賦予它們特有的屬性,經過重組成為新的東西。從這個角度而言,實際上也可以直接利用星力,以達到箭化的步驟,但是也必須得清楚一點,星力雖好,卻並非如同其他力量那般隨處可見可取。即便是孟天河這種具有特殊功法的人,想要取用星力也是要經過長時間的運功修煉的,相對這個印訣而言,其實效率基本沒有什麽不同。


    當然,方法是方法,但若是想要真正得將這些星源重組成新的物質,那還必須要施法者對這種物質了如指掌才行,否則你都不清楚這東西的性質和構造,憑借著一點點的大概印象就想將之構造出來,那就是個笑話。


    不過這對於孟天河而言卻並不是太大的問題,因為他並不需要什麽特別的東西,他隻想要為三小多弄些精血源力出來,而恰巧他早已經領悟了血脈之道,所以一切也就變得順理成章,沒有任何困難了。


    此時眼見得麵前的源物質已經聚集差不多了,孟天河深吸了口氣,隨後目光微微一凝,隨著口中低喝一聲:“開!”,頓時周身光霞猛地炸開,裹挾著水霧倒卷著蕩漾開去。


    而還不等這些光霧飄遠,孟天河一卷手臂,再次低吼一聲:“聚!”,那些剛剛散去的光霧便像聽話的孩子一樣重又乖乖的急速匯集了迴來,而這一次再迴來,就再也分辨不出那些是光霞那些是水霧了,隻是光華閃耀的一片,在孟天河的身前不遠處凝聚成一團,宛如一枚具有無窮能量的實質圓球一般,光華燦燦得不停轉動著。


    這一幕看在魁的眼裏自然是滿頭霧水不明就裏,可在孟天河的眼裏卻是心中激動不已,因為這一步的成功就預示著自己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接下來就可以施展出整個印訣中最最關鍵的一步,那便是他從剛剛悟出不久的一式法門。


    在這種臨門一腳的時刻,說不激動的不可能的,但孟天河也隻是稍稍深吸了口氣,並沒有過多的患得患失,當即急速變幻手印,繼而往前一推,“給我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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