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姣姣,星輝灑滿夜空,夜風帶起濃濃的草木芳香自山間刮過,山林隨之搖動著發出沙沙的聲浪,恍如正有一隻巨獸乘著夜色悄然穿行。


    然而如此寧靜祥和的環境卻被兩個人的吵鬧聲完全打破。


    側殿閣樓下,一個白衣窈窕女子正在對著擋在麵前的童虎怒聲嬌斥著。


    “你知道我是誰麽?你一個小小職守弟子,居然也敢攔我,是想死麽你!……”


    女子雖然十分的氣憤,可說話的聲音卻故意的壓得很低,似乎是生怕驚動誰一般。


    可笑的是,對麵那個與她對峙著的職守弟子說話的聲音也壓得很低,隻是語氣也同樣的十分固執,無論此女如何叫囂,始終隻是一句話,“陛下休息了,任何人不許打擾!”


    遇見這麽一個強驢,此女頓時被氣得不輕,脾氣上來,也管不了許多,就要直接硬闖上樓。


    可這童虎也不是吃素的啊,而切才剛剛突破了境界,氣勢正盛,那裏會把她一個小丫頭放在眼裏,於是乎兩個人藏在夜色之中,一邊說悄悄話般的嘀嘀咕咕,一邊卻已經動起手來。


    隻是兩個人手底下都留有分寸,一方是怕把別人引來,另一方是怕驚擾了聖駕,如此情況下,二人根本無法分出勝負,就這樣糾纏著。


    就在此時,忽然一個清朗的生硬從樓梯的盡頭響起:“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隨著這聲嗬斥,孟天河的身影終於從黑暗之中閃現而出。


    見孟天河還是被驚動了,童虎立時驚慌的跪倒請罪道:“微臣失職,攪擾了陛下休息,還請陛下恕罪!”


    孟天河沒有理他,隻是一擺手,示意他起來,隨即目光鎖定了對麵的那個女子身上。


    乘著皎潔的月光,可以清晰的看清那張清麗的麵容,孟天河其實早已經認出,此女正是楚依依。


    隻是當楚依依見到孟天河的時候,卻一時間怔在了原地,就似不敢認人一般的,睜大了眼睛,怔怔的望著孟天河,口中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此時孟天河見她發愣,不禁微微一笑道:“怎麽,幾年不見就不認得我了?”


    其實也不怪楚依依不敢認孟天河,雖然他的容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可他那一頭的如瀑金發卻屬實與以前有了很大不同,所以楚依依才會一時間愣住了。


    此時聽孟天河問話,這才如夢驚醒,隨即驚喜的叫了一聲,也不顧及其他,一下就撲到了孟天河的懷中,抱著孟天河又是蹦又是跳的,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


    這一幕情景,頓時將旁邊的童虎完全給弄蒙了,能夠與陛下如此親密,很顯然,這個被他攔阻的女子還真的不是一般人,一股徹骨的寒氣倏然之間從背脊升起,讓他不禁渾身為之猛然一顫,頓覺自己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


    然而麵前的這兩個人完全就沒有理會他,似乎根本就沒當他是不存在的一樣,尤其是那個楚依依,見到孟天河之後,嘴裏幾乎就從沒停過,唧唧呱呱的口若懸河,手還不老實,一會摸摸這,一會有摸摸那,就連旁邊的童虎見了都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再見老熟人,孟天河自然是心中高興的,隻是被她這麽一弄,也是有些不得勁,趕緊按住她那遊走的雙手,然後問道:“你倒先別問我,我倒要問問你,我迴來也有些日子了,怎麽一直都沒見到你呢?而且你怎麽又會來這裏的?”


    楚依依聞言,頓時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方才那股高漲的情緒瞬間一落千丈,隨即更是幽幽的輕歎一聲,抬起美眸有些幽怨的刮了孟少一眼,這才緩緩的說道:“唉!說起來,這一切都是怪你啊!”


    “怪我?”孟天河聞言,不覺詫異的指著自己,滿是疑惑的問道:“又管我什麽事啊?”


    “就管你的事!”楚依依說著聳了聳小鼻子,做了個鬼臉。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被吊起胃口來的孟大少立即急切的催促道。


    楚依依此時也不再賣關子了,這才緩緩的講出孟天河走了之後的事情。


    原來,當孟天河走了之後,楚依依被呂研任命為宮內的女官,平時也隨著呂研做一些修煉,其他的時間到也悠閑,隻是她總是放不下那個將自己囚禁起來的淩天香。


    也許是曾經被變成過淩天香的樣子,或許是其他的原因,潛移默化中,她對於淩天香總有種特別的感情,見到對方將自己困在黑暗的屋子裏,終日以淚洗麵,這讓她心中也很不好受,所以總時不時的過去探看一番,陪著對方說話話,解解悶。


    久而久之的,楚依依也就習慣了這種生活,幾乎天天都會去一趟淩天香那裏,和她說說話。


    漸漸的,淩天香也對她敞開了心扉,將自己的所有心事也全都對他講了出來,而她也會說一些自己的心裏話,就這樣,兩個人成為了一對知心的好朋友。


    而兩個人都有著同樣的一個心結,那就是有關於孟天河的,當然了楚依依並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女子,明知道是自己在癡心妄想,所以也能夠做到心靜無波,反而活得很滋潤。


    可與她恰恰相反,隨著時間的流逝,淩天香不禁沒有走出自己的情結,相反的,還讓她將自己的不是之處全部刻意的抹去,反而將全部的罪過都強加在呂研的身上。


    漸漸的,她幾乎是病態一般的越來越確認,自己和孟天河之所以沒有走到一起,就是因為呂研,孟天河就應該是她的,而且是她一個人的。


    這樣一來,呆在這紫霄宮之中,幾乎就如同是在坐牢一般,她感覺自己是被輕敵困在了監牢裏麵,更是將此視作自己的恥辱。


    尤其是上一次,當孟天河迴來帶著呂研舉行訂婚慶典之時,這更讓淩天香幾乎發瘋,當孟天河走了之後,就立刻離開了紫霄宮,轉而來到了這天封山上居住。


    而由於姐妹情深的關係,楚依依舍不得讓淩天香就這樣一個人孤獨的再次生活,在請示了皇後呂研之後,也隨之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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