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自己,讓自己變得麻木,這隻是一種沒有辦法的辦法,不過是一種消極的做法而已。


    另外一方麵,他還必須要找到一個主動積極的解決之法,當然了這個方法很難找,不過還是被他想到了一個笨辦法。


    他想到,既然自己無法控製自己何時進入夢境,那麽他就必須要時刻警惕,每次的睡眠都可能會存在危險,所以他在睡眠之前,就必須要使自己的心境和精神狀態調整到最佳,這樣就可以最大程度上的迴避一些風險。


    除此之外,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也許在他的閱曆知識增長之後可能會找到更多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


    可是在那之前,他必須要先保證自己能夠安全的等到那一天才行。


    心境這種東西說起來玄而又玄,即便是修煉精深的長者,也不一定就能夠做到控製自如,這絕非是什麽單靠努力活著天賦就能夠解決的問題,說到底,它還是人的一種精神形態和精神意識,若是人人都能夠控製自己的心態情緒,那這世界也就全都成了聖人和完人了。


    當然了,人們雖然無法去完全控製它,卻可以通過一些手段去調節甚至引導這些情緒的變化,畢竟讓是一種感性動物,心態總會受到來自外界變化的一些刺激和影響,所謂的喜怒哀樂,說到底也不過是外界施加過來的,而並非是人們自己就突然冒出來的情緒波動,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這個人的精神肯定是有問題,和精神病一樣了。


    所以說,就如同是現在的孟天河一樣,盡管知道自己做不到完全避免心境的變化,那就想辦法去引導規避這種現象的出現,甚至也可以用以毒攻毒的辦法,先給自己施加另一種心理壓力,從而忽略這方麵的影響,同時也可以給自己一種心理暗示,時時得提醒自己,凡此種種,總還是又辦法可以做到心神緊守的,隻不過,這需要平時能夠時時得自省,隻有自省,知道了自己的狀態和不足,才可能主動得去想辦法解除這種危機和負麵影響,否則的話,連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怎麽迴事,一遇到事情就隻是知道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那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即是說,解決心境的問題乃是一個長期而又細致的工作,需要養成一個平時時時自省的好習慣,讓自己能過總是保持著冷靜而客觀的心態,隻要一直這麽堅持下去,隨著閱曆和心智得不斷增長,人也會慢慢變得成熟,而心境也就會隨之變得越發平穩下來,即便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也可以做到冷靜麵對,而不至於導致心神失守,讓自己陷入到危險之中了。


    當然了,孟天河畢竟也是兩世為人了,閱曆和見識雖然不算是非常豐富,卻也是經曆過諸多的磨難,經曆了千辛萬苦一步步從苦難危險當中走出來的,對於心境的把控也並非是毫無辦法的,至少就目前而言,他還是可以控製住自己的,而不至於讓自己真的陷入進去,無法自拔。


    而此時,在平穩了一下心境之後,感覺精神稍稍輕鬆了一些,他便不去想其他的事情,重新再一次得睡了過去,而這一次沒有再出現之前的那種情況,他睡得十分的安穩,沒有再次進入那個夢境。


    這一覺他睡的很沉很深,一覺就整整的睡了兩天兩夜,當第三天的初陽躍上樹梢之時,孟天河這才緩緩的重新得張開了眼睛,而也許是經曆了一番特別的磨礪,此時再一次醒來之後,他的目光居然變得清淨透徹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也都精神了許多,顧盼之間眼中似有神光晃動,顯得更加的深邃,攝人魂魄。


    睡醒了之後,他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微微調息了一下,繼而平身在原地打坐了片刻,運轉功法,在體內又行轉了一個周天的《群星養神訣》,將自己從內到外達到圓滿,等做完這一切之後,這才緩緩的起身,然後釋放出法決,將自己又仔細的梳洗了一番,最後換上了一身淡紫色的法袍,這才緩步走出房門。


    負手走過大殿,一邊流連欣賞著周圍的景致,孟天河隻感覺渾身上下從內而外有種說不出得舒爽,心情大好之下,他隨手便一連的打出了數個火符,射向了遠方。


    他這此離開,前後一共用去了十多天的時間,對宗內他謊稱是要閉關,對此,宗內並沒有人懷疑。


    對於修道者而言,閉關簡直是一件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別說他才閉關十多天,就算是閉關個十年或者百年,也是並不為奇。


    所以,他迴來之後,現在要通知幾位好友一聲,然後方便的話,他要一一的過去拜訪一番。


    費虎等人在收到他的火符傳音之後,立時發迴了各自的迴信,除了黃雲之外,其他人現在都是閑著沒事,正要大家湊在一起好好的聚一聚。


    於是,眾人決定還是在費虎的那個青竹小湖洞府中相聚,當然了,幾個損友再次聚首,又沒有了那兩個女人的參與,這會眾人更加的放鬆了,痛快豪飲,攀談說笑起來更是葷素不忌,眾人都是覺得這才是真的痛快。


    席間,孟天河也像眾人打聽了一番黃雲現在的情況,經費虎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訴說,他這才知道,原來黃雲在被他治好傷勢之後,竟然意外的有了突破的跡象,當身體恢複了之後,匆匆的準備了一下,便立即宣布閉關。


    孟天河聽完之後不禁有些唏噓不已。


    這個時候,於千轉動著小眼睛湊到他的身邊,附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對他道:“你不想知道那楊怡的事情麽?”


    孟天河有些意外的斜乜了他一眼,目中顯出一絲吃驚的神色,於千看見他這幅神情,不禁露出一絲尷尬,撓了撓頭訕訕的笑道:“嗬嗬,算我沒說,嗬嗬,來喝酒,喝酒……”


    拍——


    一隻大手忽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於千一驚轉過頭來,發現原來是孟天河,他趕緊笑著道:“楚師弟不要介意,我剛才胡說的,嗬嗬……”


    說著,於千就又是一陣訕笑,卻是發現孟天河還是那副輕笑模樣的看著自己,一陣沉默之後,於千終於堅持不住了,忽然抬起頭來對著孟天河說道:“我剛才之所以要那麽問你,其實是受了楊怡所托,她想找你談談……”


    越是說下去,他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顯得很是心虛。


    楊怡的事情,在他們這個小團體之中早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楊怡在關鍵的時刻選擇拋棄了孟天河和其他的朋友,而選擇自己逃離,她的行為被所有人所唾棄和不恥,從此之後,她也就被這個團體剔除了出去,再沒有人與她發生任何的聯係,原因很簡單,因為她背叛了朋友。


    可是不知道怎麽迴事,這於千竟然又與楊怡接觸上了,這使得孟天河和其他的人都感到十分的意外。


    見眾人都是用一種異樣的神情看著自己,於千趕緊向眾人分辨解釋,“大家別誤會,我也是在一次無意之中與她遇見,她便找哀求我在中間傳個話,我被他哀求的心軟所以就答應了她,我隻是可憐她而已!真的……”


    饒是他在那裏極力的解釋,可是眾人還是紛紛的挖苦,,使得於千一度顯得十分的狼狽,直到孟天河插話幫他解圍,“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雖然我不會再和她做朋友,可是我們也不會因此成為敵人不是,於師兄這麽做也是無可厚非的,換做是我的話,可能也會像他一樣做的,而我也會像於師兄一樣的說,我隻是可憐她而已!”


    眾人聽他如此一說,也就不再去奚落於千,這才讓於千緩上來一口氣,原本愛說愛鬧的他,從此之後變得沉默了起來,顯然是吸取了教訓了。


    而其他人在唏噓了一番之後,也都不再去提此事,又喝了一陣之後,眾人這才盡歡散去。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孟天河並沒有急著迴自己的洞府休息,他負手站立雲端徐徐而行,看似是在欣賞遠處的晚霞風景,可是心中卻是在思考楊怡的事情。


    當然了,他是不可能會再給這個女人任何的機會了,一個人什麽都可能會改變,可唯獨一樣不能改變,那就是這個人的本質,也就是他骨子裏的東西。


    而楊怡的本質是孟天河所不能容忍的那一類,所以,在看清了她的本質之後,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不過他覺得自己的心中還是有著那麽一種心結沒有解開,在他的心底總是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虧欠這個女人什麽,那隻是一種感覺,一種印象,他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虧欠她些什麽,所以他才會出現現在的這種猶豫……


    “你……有空麽……?”此時一個飄渺的女聲遠遠的在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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