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麽做有兩個目的,一是找到老妖男住的地方,趁晚上收拾他。


    至於第二,老妖男找不到她,定然迴去上河村的沈家找她。


    她已經讓葉青牟將娘他們帶走,到時老妖男的人去了,也是給沈家二房和沈老太找麻煩。


    她不安穩,誰也別想安穩!


    *


    天色漸晚,幾個大手去了上河村,一個人暗中打聽,得知了沈家的地方,幾人闖進了沈家。


    沈家二房和沈老太與沈老頭都嚇了一跳,四個大手在沈家好一番鬧騰,折騰的沈家淩亂不堪。


    打手離開時,一人警告他們,“當初你們把那胖娘們賣出去就該想到這一天!”


    周圍的鄰居不敢惹事,有的去通報族長,當族長來後,那四個打手已經離開了。


    族長冷著臉看著沈家一團糟,問向沈老頭,“那些人是幹什麽的?怎麽不找別人麻煩就找你們沈家的麻煩?”


    沈老頭沉著臉,低著頭,抽著旱煙杆,一時間嘟囔的說不出話來。


    沈家其餘幾人也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就知道哭喊叫罵,不停的罵著大房和沈詩筠。


    張嬸看了很久熱鬧,站在人群裏麵喊道,“是買走筠筠的人販子出來了,他們是要來抓走筠筠的,筠筠今天正好不在。”


    村民們都開始互相低言,都在說沈老太這是自作孽,報應來了。


    族長冷哼一聲,一點也不同情沈家人,那是他們活該!


    但他身為族長也不能不管,於是對自家兒子說,“你去縣城一趟,到縣衙去報官,就說有人販子來搶人。”


    族長兒子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族長也讓村民們散了,對沈家人道,“現在整個上河村就你們沈家的事情最多,再這麽下去,廷申的童生試都有危險了!”


    沈家人哆嗦了下,看著族長氣的轉身迴去了。


    沈老頭舉著旱煙杆氣的要揍沈老太,被沈穀子攔住了,沈老頭粗著嗓子紅著眼罵,“你個死婆娘,要不是你出的鬼主意,現在咱們家哪有這些破事!”


    沈家一下子鬧得天翻地覆,沈老太灰溜溜的把自己關進了屋子不敢出來。


    孟氏看了眼大房緊閉的屋門,今天下午一個男人接走了他們,接著剛到晚上,鎮子上的人販子就衝進來了。


    莫非這一切都是沈詩筠搞的鬼?


    她又看了眼沈老太的屋子,唇角幾不可微的勾起一抹陰毒的冷笑。


    讓他們去鬥吧,鬥死了才好,最好整的沈廷申無法童生試,她才不會相信沈廷申將來當了官會想著他們。


    再者,若沈廷申將來當了官,沈老太一定會將那天的事捅出去,她一定會被廷堂休了的。


    *


    天黑了許久,已經過了子時。


    一座小宅外,一道肥碩的影子貼著牆根,歪著頭瞄向大門這邊,大門緊閉,但裏麵隱約傳來女人的哭泣聲。


    她四處看了眼,搬起遠處的大石頭靠著牆邊放下,踩上去費勁的爬到高牆上。


    這身體真不是一般的胖!


    ‘宿主,你這是不良行為,請停止。’


    ‘狗屁的不良,勞資再不行動,哪裏還有小命在目標跟前刷好感值?!’


    係統:“……”


    ‘宿主說的也是。’


    沈詩筠懶得跟他廢話,爬到高牆之上,想要準備跳下去,卻看到下方竟然鋪滿了削著尖細的木棍!


    看來老妖男也知道自己作惡太多,怕被人報複,所以在牆下麵鋪滿了尖細的木棍。


    隻是她該怎麽下去?


    身體太胖了,想要跳過去根本不現實。


    若是強行下去,隻會被紮個透心涼。


    係統得瑟的聲音冒了出來,‘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沈詩筠:“?”


    “你怎麽幫我?難不成帶我飛過去?”


    係統:“……”


    ‘我控製你的意識,幫你跳過去。’


    沈詩筠:“?!”


    還能這樣玩?


    她猶豫了一會,這才點頭,‘我要是死了,拉你一起去閻王殿作伴。’


    沈詩筠還想再說幾句,忽然間就無法張口了,身體也不像是自己的,沒一會她也失去了意識。


    “碰——”


    肥碩的身影自牆頭上一躍而下,摔倒在削尖木棍前麵一點的草地上,而且還是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


    “嘶——”


    沈詩筠恢複意識,痛唿出聲,嘴裏還有草屑,惡心的“呸呸”兩聲,吐掉嘴裏的草屑。


    ‘這就是你幫我跳?差點摔死我!’


    她看了眼身後,離尖細的木棍就差一腳之隔!


    係統傲嬌的冷哼了一聲,‘都怪你這幅身體太胖了。’


    他還好意思說?!


    是誰將她魂魄帶到這幅身體裏的?


    沈詩筠懶得跟他廢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草屑,輕著腳步朝傳哭聲的地方而去。


    前麵的屋子門大開,女人的哭聲更大了,聽起來有好多個。


    她悄悄走過去,借著裏麵的燭光看了下,都是一些十幾歲的小姑娘,差不多有七八個。


    他們穿的很少,一邊哭著,一邊學著如何搔首弄姿,要是做得不好,一旁看起來像是個老鴇的女人就會拿柳樹條抽她們。


    從裏麵走出一個打手,對老鴇說,“你先訓著,我去看看花爺那邊有什麽吩咐。”


    沈詩筠悄悄跟著打手去了,拐了好幾個地方,看見打手打開門進了屋子裏。


    在開門的瞬間,她看到了屋子裏有兩個人壓著一個人,那個人趴在地上,滿嘴是血,兩條腿都是鮮血淋淋。


    這人化成灰她也認識,正是沈廷彥!


    這種人就是死不足惜!


    等了近半個時辰,裏麵的人拖著不知是死是活的沈廷彥走出來,一直走到遠處的拐角裏麵。


    沈詩筠跟了過去,看見他們打開了屋門,又轉了下一個花盆,眼前的一麵牆往一邊滑去,將沈廷彥拖進去了。


    此時,裏麵正好傳來一道聲音,“又來一個?”


    “嗯,耍了花爺,你們看著收拾,反正也活不長了。”


    “成,正好被我們折騰死,和猴子他們一塊扔到亂葬崗去。”


    沈詩筠悄悄退了出去,轉身去了花爺的住處。


    此時屋子裏已經滅了蠟燭,一片漆黑,外麵守著一個打手,此刻懶散的靠著牆,似乎要睡著了。


    她一直等著,看著打手靠著牆壁徹底睡過去,這才悄悄走過去,手掌穩準狠的劈在他的後頸,將他輕輕放在地上。


    屋子裏照應著淺薄的月光,沈詩筠握著從集市上買來的匕首,輕著腳步走到床榻邊上。


    伸手輕輕掀開床幔,似是她太過胖了,唿吸有些重,又似是花爺本身就沒睡熟,在她掀開床幔時,對方也睜開了眼!


    “啊——”


    花爺看著床榻邊冷不丁冒出個人影,下意識尖叫出聲,隻是剛一張口就被對方捂住了嘴!


    下一瞬,身上的錦被“刷”的被掀開,隻見站在榻邊的胖女人舉著匕首在他身上“簌簌”的紮著!


    花爺:“……”


    這是要把他紮成篩子嗎?!


    身上刺痛,疼的他頭皮發麻,但他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清醒的看著自己被不停的紮!


    沈詩筠趁機拽下一截床幔塞在花爺的嘴裏,看著他的老花臉,冷冷一笑,“痛苦的還在後麵。”


    說著,她又撕下一截床幔將他捆起來,而後抗在肩上,沉著夜晚悄悄的跑向了後院。


    她刺的都不是要害的地方,死不了,但會疼痛無比!


    花爺身上疼的要死,動不了,還張不了口了,胃也被頂的疼痛無比。


    他明明被刺了那麽多刀,怎麽就死不了?


    而且身上的血好像也沒多少,就滲透了一點衣裳而已。


    沈詩筠趁四周無人,扛著花爺打開後門跑了出去,將他丟到雇來的馬車上,駕著馬車快速朝著縣城跑去。


    馬車出了鎮子,花爺不停的嗚嗚叫,身上刺疼,卻偏生暈不過去,難受得要死。


    沈詩筠掀開車簾,拿掉花爺嘴裏的床幔,冷聲問道,“你為什麽總抓著我不放,我這麽胖,你真以為把我餓瘦了能幫你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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