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疑是在給慕容芷凝身上潑髒水,天知道他們昨晚什麽事都沒有。而君燁不知道,這男人手都斷了,這是赤果果的報仇啊!當然,慕容芷凝不想解釋什麽。她想看看君燁的反應。


    君燁的眸中閃爍著冷冽的寒芒,仿佛視線將那男人一遍一遍的淩遲。咬牙一字一句道,“若是這樣,我豈不是要將你淩遲以泄心頭之恨?”


    “本皇子一向喜歡玩弄於花花草草,玩了,便丟了。”燕清嵐不以為難看了一眼君燁和慕容芷凝,腳底抹油準備開溜,“剛才本皇子一時大意,想殺本皇子那得看你的本事!”


    那腳下如一陣風,一陣鬼影般的飄過。君燁想去追,卻被慕容芷凝攔住,“燁,他失去了雙臂。就算不死在我們手裏,早晚有一日也會死在西寧國的政治鬥爭下的。”


    她隻是覺得不要費那麽多力氣,燕清嵐武功不好,但幾乎這整個天下腳底抹油誰都沒他厲害。而當看到君燁將實現落在他胸前,目光看著自己的雙手時,慕容芷凝卻是忍不住有些虛心了。


    燁,他這是覺得她袒護燕清嵐麽?


    “凝兒!本王是不是永遠無法彌補你心中的創傷?”


    這句話問出的時候,他心中在滴血,抽搐著。自從知曉慕容芷凝的身份之後,他就像是著了魔似得。這輩子非她活不下去。而這麽久,他付出太多太多。他不求太多迴報,隻求凝兒能夠不要再記著那些事。或許那些事於他來說更是抹不去的傷痛。


    因為他當初一時的衝動,傷害的卻是自己心尖肉。


    而這麽久,他心中有些累了。凝兒,他隻要他愛她的十分之一。給他十分之一就夠了。凝兒你能做到嗎?


    “燁,為什麽突然這樣問?”慕容芷凝不明,莫非他真的不相信她?


    “凝兒,本王好累。十五年前我覺得你喜歡我多一些,可是現在……”君燁不知該如何傾訴自己心中的苦,“凝兒,本王努力了這麽久。本王隻要十分之一的迴報,你能給嗎?”


    言及,慕容芷凝才知君燁今日的反常為了什麽。她暗自歎息,踮起腳尖在他唇上一吻。狠狠的吻,主動熱情的撬開他的舌尖,用那生澀的技巧主動著,熱情著。直到兩人窒息,都深深的喘息。才放開彼此。


    聽說,這樣吻著對方。能讓對方知曉,自己有多在乎對方。


    “燁,我若說我跟他什麽都沒有。這幾個時辰我不過換了一個地方睡了一覺,你信嗎?”她真誠的眸子勾唇一笑,等待著對方的迴答。


    “如何不信?”君燁將她攬在懷內,緊緊的攬著,“隻是我很高興,凝兒能給我解釋。這最起碼代表凝兒在乎我。”


    她笑了,由心的笑了。第一次這般軟軟的倒在他的懷內,“呐,我都答應你求婚了如何能不在乎你?”


    “恩!”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的又是幾匹馬過來。為首的是歐陽雲鴻,他有事沒事還是鍾愛那一身雪白的衣衫。但比起以前似乎多了幾分帝王的威儀。


    “皇上……”


    慕容芷凝走上前去,正欲拉著君燁行禮。歐陽雲鴻卻幾步上前,厲聲喝道,“凝兒,若是做這皇帝以後與你距離如此之遠。那麽不做也罷!”


    其實他早就遠遠看著那纏纏綿綿的兩人相擁而抱,他想打擾,去又不好意思打擾。歐陽雲鴻總是將救她的機會讓給君燁,而自己,卻總是殿後。不應別的,隻是他知曉。慕容芷凝雖然沒心沒肺,但是能看得出即便是對君燁的感情不是很深。卻也比對他深。


    因為這點他永遠比不上君燁,他除了祝福,一輩子作為哥哥的身份疼愛慕容芷凝。別的事他再不能奢想。


    “可是……”君臣之禮有時候不能亂。


    “私下你還是叫我雲鴻吧!”歐陽雲鴻深深的眼眸之中含著寵溺,見慕容芷凝點頭,才道,“迴去休息吧!”


    “好!”


    隨即歐陽雲鴻派人胡說公主迴宮,而當然他知道,他不親自送還是因為。他給君燁製造機會。


    看著歐陽雲鴻那半天不移動的目光,仿佛軀殼還在那裏但靈魂已經飄向遠處的佳人。青楓暗歎一聲,主子,你這又是何苦!


    *


    宮內,燈火通明,一室清冷。這一夜太史越瀾注定難眠。


    “陛下,我們迴國吧。斂南國如此對待陛下,等迴國之後定然滅他個措手不及!”身旁的侍衛,見太史越瀾如此傷感頓時義憤填膺。


    榻上的女子換了個姿勢躺著,容顏華美妖異卻帶著一絲愁容,“朕希望能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城池,斂南國如今雖然國勢衰弱。但有那兩人在,還是不好對付的。”


    智者絕不會拿自己國家的存亡來賭,若是斂南國和挽月國開戰。西嶽國,西寧國,以及其他幾個國家勢必趁虛而入。屆時兩敗俱傷,漁翁得利。誰又會那麽傻?


    瞬間,目光短淺的侍衛忽然明白太史越瀾的擔憂。是的,斂南國若是和挽月國打起來即便他們贏了。到時候被別國給滅了,也不是不可能。


    “但,我們挽月國就任由這些人欺負嗎?”


    作為強國這麽多年,跟在太史越瀾身邊自然也沾了不少。在她看來,自己的主上欺負別人很正常,而主上若是受了半點委屈,便會覺得那些人過分。甚至是覺得受到了莫大的恥辱。


    “自然不能!”


    久久待在高處,那雙深寒睿睿的目光。永遠綻放著強者之光。


    “陛下的意思是?”


    她冷冷的眸子看向窗外的一輪明月,心中舒服很多,“據天祭書中預測,這亂世風雲將會由紫微星和鳳星統一。上古寶藏,也將由鳳星所指之人開啟。”


    “上古寶藏?”侍衛不解,“早就聽說過,卻不知裏麵到底有多神奇。”


    “三十年前便掀起過那一陣風波,傳言上古寶藏所在紫霧天山,那裏遍地寶石,積累著萬年不化的天山液池。金銀財寶是最次要的東西。最讓人羨慕的是,那裏有稱霸天下的武功秘籍,可以得到無尚的功力以至天下眾望所歸統治各國。”


    太史越瀾說著,欣欣向往。上古寶藏乃是天下都想要的。三十年前那場爭奪,傳言裏遍地屍體,自相殘殺的不計其數。而最終寶藏卻再次被封印,至今無人找到。當然,這是在眾人以為的。


    若說慕容芷凝口袋裏的那本廢紙若是上古藏寶圖,那麽,藏寶圖已經現世。隻是還沒有被人參透而已。


    “陛下定是那天命女子,這天下不日將是陛下囊中之物。”身邊的侍衛連忙附和,就是聲音也變得悅耳。似乎已經不再計較那些恥辱。當然她也知曉成大事者必須要學會忍。


    “何以見得?”太史越瀾問。


    “陛下是女皇,天底下唯一的女皇。自然是鳳星所指之人。”那女侍衛覺得,這話很有道理。說完話語變得欣欣向榮,“藏寶圖是陛下的,一定是陛下的!”


    “可是國師說,鳳星總是停留在這斂南國!”


    她眉睫一蹙,陷入深深的沉思。她的確應該是天命女子才是,可那鳳星……


    那女侍衛忽然也沉思了,許久才道,“可能,可能鳳星所指。隻是說藏寶圖在斂南國也說不定!”想通了這個問題之後,太史越瀾的近身女侍衛一笑。


    太史越瀾沒有再說話,而是看著外麵的星辰,那個玫瑰色的鳳星就停留在宮內。莫非真的指的就是她?還是指,那藏寶圖在宮裏呢?


    “朕要留在斂南國,打探藏寶圖的秘密。”她思慮萬千,最終還是受不住那天山藏寶圖的種種誘惑。


    “可是,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們在斂南國的時日已經夠多了,臣怕……”


    對於身邊那侍衛的思慮她放在心裏,但權衡一二卻還是道,“朕就留十日!”她想了想,轉身又補充一句,“國師這老頑固越老越不中用了,去告訴她,查不出藏寶圖的具體所在方位趁早退位讓賢。”


    末了,又補了一句:“還有,明日替我去做一件事。這次,朕要讓這個慕容芷凝死無葬身之地。”


    “靜聽吩咐!”


    而後,湊近距離與太史越瀾近距離。傳遞命令。


    言落之後,太史越瀾欲繼續躺在榻上,想在登基大典開始之前好好的休息休息。門外“晃蕩”一聲,其實聲音並不大,但是在夜下因為太寂靜。所以聽起來格外響亮。


    “誰?”


    精明的侍衛和太史越瀾立馬發現了,外麵有人。


    有人!?他們說的有人偷聽?該死!他們居然沒發現。


    而當門開了,走進來的孩子約三尺大小。一身長衫,端著茶水。太史越瀾一眼便看出了,是他。前十日侍衛送給他的孩子。


    “小的見屋內燈沒關,特意來送茶的!”


    瀟緣聲音稚嫩,畏畏縮縮的。看起來於一個普通的孩子無異。


    那侍衛剛才還和氣尊敬的話語一下子變了,冰冷無情的看著眼前這男孩,眸中頓時全是厲色,“你聽到什麽了?”


    “啊?”瀟緣猛然抬起頭來,傻兮兮的對手指,“小的,小的聽到什麽了?小的什麽都沒聽到。”


    那侍衛的視線像是要將瀟緣的心看穿,十秒之後。忽然拔劍相逼,“臭小子,一看你就像是細作。上次與暗夜子談生意的時候,就你在陛下身邊!若不是因為你,陛下怎會被人威脅。”


    旋即,那劍步步逼向瀟緣。劍的鋒芒在瀟緣的眼中乍現,似乎下一秒便會將瀟緣從頭斬斷。一命嗚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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