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問,等於直白地承認,反倒讓夜離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我……我隻是……隻是……隻是出於一個醫者好學的本能,想看看這卜舍子到底是個什麽藥?我竟是聽也沒有聽說過。”


    就在這一刻,夜離終於明白過來,諾諾那家夥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其實還是有那麽一點點是繼承了她的盡。


    “現在搞清楚了嗎?”男人瞟了一眼她手中的醫書,又問豐。


    夜離搖搖頭。


    充其量就是搞清楚了是個非常稀有的藥,可是,這樣稀有的藥……


    驀地想起什麽,她又衝著鳳影墨眉眼一彎,點點頭道:“搞清楚了。”


    每次他這個樣子,都是相當危險的時候,她不能哪壺不開提哪壺。


    “既然搞清楚了,就不用再看了,我們做正事。”


    將她手中的書卷抽走,“啪”的一聲甩丟在案幾上,他一把將她從矮榻上拉起,扣向自己。


    夜離驟不及防,重重撞在他的胸膛上,她驚唿一聲,整個人跌在他的懷中。


    險險站穩,她微白著臉問:“什……什麽正事?”


    “今日馬車上說的啊,給諾諾添個弟弟妹妹。”夾雜著淡淡蘭麝幽香的炙熱氣息唿打在她的麵門上。


    夜離心尖一顫的同時,也狂汗。


    一張小臉更是瞬間紅了起來。


    這是什麽正事?


    而且,有說得這樣直白的嗎?


    “我……還沒洗呢……”


    大概是貼著他的心口太緊的緣故,夜離覺得自己的心跳也跟著慢慢失了節奏。


    “那趕快去!”


    鳳影墨緩緩將她放開,並朗聲吩咐守在外殿的寒香熱水伺候。


    自鳳影墨登基為帝,寒香便進了宮做了龍吟宮的主事宮女,而長安則是做了暗衛的頭目。


    都是深得鳳影墨信任,又對鳳影墨赤膽忠心的人。


    待夜離進了沐浴室,鳳影墨又吩咐宮女將那些散落在案幾上一片狼藉的醫書收拾好,末了,又吩咐宮女幹脆將其全部拿走,送還去太醫院。


    用過晚膳以後,那女人也不管諾諾,也不沐浴,也不理他,就坐在矮榻上看那些醫書連身都沒起過一下。


    ************


    夜離沐浴完出來,鳳影墨又坐在那裏在批閱奏折。


    見矮榻上的案幾被收拾得幹幹淨淨,那些醫書早已不知所蹤,夜離也沒有問。


    兩人一起生活這麽多年,這個男人這點小九九她還是知道的。


    唇角微微一勾,她本也沒打算再看了。


    要找的已經找到了,想要知道更詳盡的,肯定也沒有。


    她走到銅鏡前坐下,執起桃木梳,緩緩梳著濕漉漉的長發。


    她想起了霓靈。


    有時候真的挺佩服張碩的,聽霓靈說,每日早上,一碗湯藥,都是他親手準備,親手端給她,從未間斷。


    所以,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用了三年多的時間,讓霓靈恢複了一頭黑發。


    燭火氤氳,熏香嫋繞,空氣中充斥著沐浴花的香氣。


    身後偉岸身影忽然貼上來,驚得夜離一顫。


    滾燙的胸膛貼著她隻著一件單薄寢衣的背摩挲,灼熱的氣息在她的耳畔撩起:“真香!”


    其實,夜離早就從銅鏡裏看到他了,並不是被他悄無聲息地擁抱嚇到。


    而是他抱得太緊,滾燙的體溫透衫而來,灼燒在她背部的肌膚上,甚是讓人心跳。


    更要命的是他的唇還若有似無地吮著她的耳垂,讓她整個人都抑製不住地薄顫。


    想想他們也算老夫老妻了,不知為何,每次麵對他的親吻和擁抱,她依舊會像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樣悸動。


    周身被他的氣息籠罩,夜離不安地動了動。


    “頭發還沒幹,不要抱得那麽緊,會弄濕你的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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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反正馬上就要脫掉。”


    男人埋首在她的頸項,聲音低沉黯啞,唿出的熱氣越來越燙。


    在這方麵,她像小姑娘,他又何嚐不像毛頭少年,在她麵前,他似乎很容易情動,也似乎永遠都不知饜足。


    夜離在他那句“反正馬上就要脫掉”中反應過來,愈發的耳熱心跳,嗔道:“鳳影墨……”


    她想說,昨夜兩人不是剛剛那啥過嗎?這樣一直來,不好!


    而且,因為一直在避孕服藥,就算打算要孩子了,也得停藥幾天不是。


    可是,一張嘴,她就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行,響在靜謐的夜裏,說不出的曖昧,她便連忙噤了聲。


    意識到她的舉措,男人低低笑,滾燙的唇一邊輕蹭,一邊輕輕吻著她頸脖上的肌膚,大手更是順著她胸前的衣襟直接探了進去。


    夜離很快便感覺到口幹舌燥,手裏的象牙梳哪裏還拿得住,“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夜離側首,剛想說話,鳳影墨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順勢將她的唇吻個正著。


    “唔……”夜離腦中一片空白,癱軟在他的懷裏,坐都坐不住,隻得反手勾著他的頸脖,不讓自己從凳子上掉下來。


    怕她這樣的姿勢難受,鳳影墨將她抱到了床上。


    雖已是生過孩子的人,可她的身子一如初時一般緊致惑人。


    “霓裳……”


    進入的那一刻,他啞聲喚她。


    這是第一次,他叫她的真名。


    ************


    一番極致過後,兩人都大汗淋漓。


    他依舊沒有放開她,將她背朝著自己抱在懷裏,唇瓣還停留在她的耳畔。


    許久,兩人粗重的唿吸才漸漸趨於平穩。


    窩在鳳影墨的懷裏,夜離一動不動。


    她覺得自己已經筋疲力盡到連一根小指頭都動不了。


    “對了,鳳影墨,你說這些年易敏去哪裏了?”


    夜離忽然懶懶地開口,帶著濃重的鼻音。


    “我如何知道?”


    男人也沒有動,聲音連同灼熱的氣息都鑽入到她的耳廓裏麵。


    她微僵了脖子。


    “當年,陌千羽前腳走,易敏後腳就過來跟我們告辭,我還以為她追隨陌千羽而去了呢,沒想到這些年,他們兩人竟然壓根都沒見麵,這一點讓我好意外……”


    “說明易敏是理智的,她很清楚,見了隻會徒增煩惱,還不如不見。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活在自己的執念裏,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夜離怔了怔。


    他的意思她懂。


    是說陌千羽對她是麽。


    可是,她覺得人心都是肉長的,有些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何況,易敏也曾經進駐過陌千羽的心田,甚至比她還早。


    而且,易敏是值得一個男人去深愛的女人。


    所以,她一直覺得,他們兩人是有可能的。


    沒想到,竟然……


    “鳳影墨,你說,陌千羽這次迴京師,能不能碰到易敏?”


    “你還真是操碎了心。”


    夜離汗。


    “我隻是覺得很可惜,而且也替易敏覺得好難過……”


    易敏勇敢、善良、大義,這樣美好的一個女子,生生被陌籬殤給毀了。


    而在如此的情況下,還能始終保持初心,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


    易敏做到了。


    她真的希望她幸福。


    這樣的女子,也應該得到幸福。


    “對了,今日在張府,霓靈分娩的時候,你急急離開,當真隻是為了教育諾諾嗎?還是發生了什麽事?”


    既然陌千羽易敏的話題敏感又沉重,那就跳過。


    身後卻半天沒有聲音。


    就在夜離以為鳳影墨是不是睡著了,準備翻過身來看一下的時候,他又忽然開了口:“我接到消息,京師裏有個黑暗組織,專門販賣人體器官,他們有個特色,不是用銀兩來販,而是用奇藥奇毒作為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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