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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月府在整個勢力偏西南的地方,但相對處於南部邊緣的查花城而言,卻是處於西北。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如老者所說,查花城位於赤月府規定的六條道之一上,隻要沿著西北方向走,就可以直通赤月府。


    老者帶著林透除了城,卻沒有沿著西北的方向,而是徑直往了西。他雖然年紀大,但精神不錯,在前邊帶路直走了半個元辰,麵都不怎麽紅,氣也不怎麽喘。一路走著,從城外平地,漸漸深入了一片樹林之中。


    天色慢慢沉下,前路灰蒙蒙陰森森,帶給林透難以名狀的不自在之感。


    又深入了一些,恍惚之間,身前老者的步伐有了些混亂。林透目光陡然透出淩厲,在一瞬間變了臉色。


    老者這一路隻顧著低頭趕路,根本沒有了先前的話嘮之樣,也沒有迴過頭看自己。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麽,現在想想,他可是一個普通的民眾,不但直接找上了自己,還帶自己走上了這麽一條對於他來說理應並不熟悉的路,並且走得極為熟練!冷靜下來,直覺得其中,處處透著古怪。


    “老丈,我氣力有些不濟,我們不妨,走慢一些吧。”他拿捏著語氣,對老者喊出了聲。


    然而老者並沒有迴應,自顧直往前走,行路間,腳步愈發沉重,更顯可疑。


    “老先生,我累了,就此停下歇上一歇,等乏勁過了,再複前行。”林透的語氣,變得生硬而幹脆。


    結果在意料之中,老者還是沒有反應。


    林透冷笑一聲,也不再保留實力,一個快步竄到了老者的身邊,一手拍在了他的肩上:“老先生,話說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你還是……”


    咚!


    話說一半,手拍在老者肩上的那一瞬,老者像是遭了重擊的塑泥,整個人癱倒下去。倒地時發出一聲悶響,隨後便再也沒有了聲音,已然是死了!


    “是誰!”


    對於危險本能的感知,讓林透沒有急於去關注老者的屍身,而是第一時間保持了防禦的姿態,目光看向四周。


    周圍沒有迴應,靜謐極了,連樹葉搖動的輕響都沒有。


    林透眉頭皺起,眼中綻出精光,這場景毫無疑問是人為的結果。沒有繼續做無用功的發問,而是張開了雙手,約摸著三成的內氣湧出,呈氣針狀放出。


    在知道自己內氣和身體都不同常人,似乎沒有限製後,盡管已經達到了通神,他並沒有停下這兩者的修煉。如今一年過去,比起剛離開東洲的時候,內氣漲了二成有餘。盡管隻用了三分力,卻足夠覆蓋周圍一圈。


    四麵八方,萬針齊發,蔚為壯觀。


    然而內氣針並沒有刺中任何的目標,全都落了空。


    不過林透卻笑了,右手一抬,朝著身子左側偏前的方向,內氣帶著伐木倒山的氣勢,全力擊出。


    嘩啦啦!


    茂密的樹林中,一顆大樹猛然搖動,引起了連鎖的動靜,隨即整個樹林都嘩然作響,響動聲中,一個中年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林透的視線中。


    啪!啪!啪!


    中年向林透靠近,一邊走,一邊帶著微笑拍手:“好反應!好冷靜!好眼力!”


    一連三聲叫好,林透麵無表情,冷冷相對:“是你……殺了他?”


    “如果你說的是腳底下那個廢物,確實是的。”中年瞥了老者一眼,語氣中帶著不屑,“我讓他給我帶一些大魚來,他倒好,一點眼力勁都沒有,竟然給我帶來了你這麽個麻煩。讓他沒有痛苦地謝罪,已經是對他的寬恕了。”


    “你們是一夥的!”林透發出質問。


    “呸!”中年往老者的方向啐了一口,“就憑他也配。我在此間盤踞,做無本的買賣,他不過是我諸多放出去的線之一而已。你的說法,也未免太抬高這個家夥了。”


    “你說他是釣大魚的餌……那末他諸如赤月府封鎖私路、且製作大鼎仿品的說辭,全是編的?”林透皺了皺眉,仍然有疑惑。


    “當然不是。”中年咧嘴笑笑,鼻中出一聲氣,“這個世道,像你這樣傻裏傻氣的小子,也是不多見了。本來就是要引人入坑的,如果放出一些假消息,豈不是被人隨意一打探就可以戳破,那我還怎麽獲得收益?教你個乖,我們放出去的消息,全都確有其事。赤月府確實封了私路,也製造了大鼎的仿品放到了六條官路附近。你現在身處的位置,便是其中一個所在。不過很可惜,這玩意兒被我占了,你想看,怕是看不到了。”


    “赤月府親弄的東西,一定會派大量人手看管,你怎麽可能……”


    “你是說……他們嗎?”中年此時,發出了一聲狂笑。伴隨著狂笑,樹林中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隨即,一群身著同式樣服飾的人,一齊出現。


    “參見蔣大人!”


    這些人來到中年人麵前,竟然都半跪下,口中帶著無限崇敬。


    “他們……”林透這時候看出來,這些人就是赤月府派遣在外看守仿品大鼎的護衛,可是不知為何,被眼前的中年收服,成為了他的手下。


    “他們現在,可都是我蔣忡的人。”蔣忡嘴角上揚,帶著得意,“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林透總算是明白過來,整個事情的套路。


    這個蔣忡不知是何處來的高手,也不知用什麽手段,將赤月府的人全都引得叛變跟了他,仿製的大鼎也就歸了他。自此,他豢養了一批查花城的普通人,讓他們拉攏外來客人,利用真的消息,將人騙去參觀大鼎,從而入他的包圍,被他甕中捉鱉。


    難怪那老頭在喝酒的時候,眼底藏著深深的不安與掙紮。林透想起來,自己請老者喝酒時候觀察到的情況,當時並未在意,以為是他對於美酒難以取舍,現在想來,卻是為要不要騙自己上鉤而掙紮吧。自己的慷慨打動了他,讓他動了惻隱之心。


    不過很遺憾,人在外最忌橫財外露,自己的慷慨,在他的眼裏與人傻錢多劃上了等號,盡管有掙紮,最終他還是選擇站在“利”的一邊。可惜,他沒有因此而發達,反倒因為自己展露的幾手實力,白白將性命斷送在喜怒無常的蔣忡手中,悲哀,活該……


    “你待拿我如何?”林透挺直了身子,直視蔣忡。


    蔣忡聞言,一反常態沒有立時迴答,而是皺眉上下掃了林透一眼,咂了咂嘴:“你這小子,確實有點讓我難辦啊。說起來這些家夥真是不中用,帶來的人要麽沒有油水,要麽就過於紮手。我觀你的樣子,從頭到腳的窮酸氣,想來是沒有油水的;剛剛又見到你施展內氣,你那費勁的樣子大概是盡全力了,有通體中階的水平,在你這個年紀,相當不錯了。綜合而言,竟將沒油水和紮手兼備了,真是叫人頭疼。”


    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額頭,仿佛真的頭疼一樣。


    “那就讓我走。”林透平靜地給出提議。


    “做夢!”蔣忡像看個小傻子,目中帶著輕視,“你也挺敢想,落入我的手,一點東西沒有留下,就想走?可告訴你,我蔣忡手下,沒有這個規矩!”


    “那就是要動手了?”林透雙手齊端,擺出防禦的姿態。


    “不怕挑明了告訴你,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要挾。別說你們人多勢眾,就是再多一倍,想要動手我照樣奉陪。到時候就算你們能拿下,也少不得損兵折將,大傷元氣。我沒有你想要的財物……你要是願意讓我走,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讓,那我說不得會將先前的話,拚死實現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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