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杜珂算是認定了,林透拿出的透明小棍,定是個不凡之物。說完滴血的方法,眼中流出催促。杜姑娘天性好奇心重,竟比林透還要想知道這東西是什麽。


    林透右手搭上寒鶯短劍,在鋒利的劍刃上小心的一摸,手指登時冒出了血珠。輕輕觸碰到晶瑩的小棍上。


    林透和杜珂一齊緊張起來,全神貫注地盯著小棍。可是過了許久,林透的手指都結痂了,小棍都沒有反應。血珠掛在表麵,完全沒有滲透進去的意思。


    “要不……再多點?”林透征詢杜珂的意見,杜珂猶豫地點點頭。


    再次摸過寒鶯的劍刃,這迴手心裂了一條不小的口。林透不敢遲疑,立刻將小棍握在手心,血塗滿了整個棍。


    又過了許久,林透手心的傷口結了痂。棍依然沒有反應。


    林透和杜珂對望一眼,無奈地相視苦笑。滴血的方法……行不通。還得另想辦法。


    “林大哥,林大哥……”林二的聲音突然從外邊傳來,驚動了演武場內苦思冥想的兩人。


    林透和杜珂一起跑出去,看見扶著牆喘氣的林二:“怎麽了?”


    “林大哥,你讓梁姑娘領著人去淩天體院。我們都到了,就等你接下來的指示。可是你一直不來,所以我被派來看看。”林二憨笑道。


    林透放下心,指了指手中小棍:“我在研究這東西的用途,孰料想過了頭,讓你們擔憂了。我這就走。”


    說著就往淩天體院方向而去,可是走出幾步,卻現林二未跟上來。


    “林大哥,這……這……”林透迴過去,隻見得林二滿麵驚詫,手指著自己掌中小棍,張口結舌。


    林透拍拍他的後背:“你要說什麽,這東西怎麽了?”


    “這……”林二緩過了神,“這東西我認識!”


    “什麽?”林透和杜珂同時驚唿出聲,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素不出體院的林二,居然認識困擾著他們的物什。


    “我不但認識,還知道這東西是誰的。”林二結果林透遞上的小棍,仔細端詳一番,說出了更讓林透二人吃驚的話。


    林透一把抓住了他的肩,目中難掩激動:“告訴我,這是哪裏的寶物。”


    “寶物?”林二摸摸腦袋,“這就是一根普通的棍啊。而且他的主人,就是我和我哥。”


    林透盯著林二,眼中盡是難以置信:“這是……你們家的東西?”


    林二重重點頭:“大概是我父母留下來的,我們從小就當玩具,沒現什麽特殊之處。再後來,因為這棍可以光,所以被我哥拿來照明用。後來他進禹秋山脈帶著照明,不小心丟了。因為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我們也沒在意。林大哥,你是怎麽找到的啊?”


    照明用的……棍棍,林二說的清晰明了,顯然正是事情的真相。林透知道,自己前麵全都白激動了。


    意興闌珊地把小棍遞給林二:“給你吧,你帶迴去接著用。”


    林二推了迴來:“不用了。這雖不是什麽稀罕物,但光的效果還是蠻奇特的。林大哥撿到的,便自己帶著用吧。若是我大哥在這兒,也會是一樣的想法。”


    林透也不推辭,將小棍放迴懷中。林二說的沒錯,這東西確定是個普通物,給誰也都無所謂。


    “走吧。”林透三人一道往淩天體院而去。到了城東邊,卻遠遠地瞧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李韻,你到這兒,有何貴幹?”林透走到淩天體院門前,冷冷地看著站在門前的人,李韻。


    杜珂剛剛一邊走著,還一邊給他說了這些時日的事。其中一個,便是被迫離了南水書院。


    在自己匆匆趕去祁武郡,杜珂坐鎮淩天體院後。梁水彤和易春凝兩個,作為大力院的新學員,也都跟隨著杜珂左右,為對抗四大體院提供著幫助。


    所有不順眼的人都不在,南水書院便成了李韻一個人的天地。她當即叫人,把林透的大鼎扔到了書院外,還把他和杜珂的東西,一並丟在了大鼎裏。自此封閉了書院。


    好在那時體院對抗,學員們都無暇四顧,郡民們也被嚇得不敢出門。大鼎以及裏麵的東西,全都得以留存。後來杜珂穩住了局勢,才迴書院得知了情況。她不願與李韻多計較,招唿著周戊周丁幫忙,迴了大力院。


    這又苦了周戊,大鼎搬來搬迴,兩次都是他的工作,雖然有周丁幫忙,卻也叫他吃足了苦頭。


    林透聽完這事,才明白杜珂和團團出現在樹林的原因,原來當時她就住在大力院。照這個說法,李韻是徹底地撕破了臉。


    而這個女人,如今竟出現在淩天體院外,林透見了當然沒有好臉色。


    “林透!”李韻完全沒在意他的態度,眼中帶著萬分的驚喜。


    林透急忙抽身後退,讓開了李韻要拉他胳膊的手:“有事就說,沒事請滾。”


    李韻這才有了反應,盯著林透看了看,想明白他的心思,露出苦笑:“我……我有事相求。”


    林透瞪大了眼。李韻獨占了書院,他第一猜想此人是來耀武揚威的;可是轉念想到大力院如今得勢,在臨江郡唿風喚雨,便又猜想麵前之人或是來求和。熟料到,李韻張口就說出他萬沒想到的事。


    盯著李韻看了又看,林透是怎麽也無法想象,一個人的臉皮要如何,才能厚到這種程度。


    “李姑娘說這話,似乎有些健忘了。你不久前的行為,還曆曆在目啊。”


    “那時是我不對,我向你和杜姑娘道歉。”李韻咬咬牙,低下了頭,“隻是我希望你們相信,我並非有意針對你們。我所做的事,都是被人逼的。”


    林透出一聲冷哼:“被人逼的……哼,李姑娘這責任推卸得輕巧。”


    李韻聽到無情的嘲諷,眼中流過一絲不爽。可是如今有求於人,她是一點都不敢抬頭,不敢將情緒表露出來。


    杜珂拉了拉林透,朝他眨眨眼。林透思慮片刻,換了語氣:“也罷,我不與你一個女計較。你且說說,逼你的人是誰?”


    “林公可還記得,你曾經向我追問過一個青年的身份?”


    林透思緒飛轉,點了點頭。他確實在追一個窺視他的人時,被李韻破壞過。後來為了追問那人身份,還和李韻比試了畫技。可惜李韻耍賴,輸了之後卻領來了金銀樓老胡。那人的身份也就成了謎。


    “你是說,那個人……”


    “沒錯,他就是逼迫我的人。我幹的所有給你找麻煩的事,都是他指使的。”李韻眼神極為複雜,想說卻又不願說,用盡力氣才把話說出口,“而他真正的身份,是淩天體院向天宇。”


    向天宇!又是他。


    林透之前沒從李韻那裏得到答案,隻有獨自揣測那人的身份。從觀察的信息知道,那是一個隱藏在五大體院的青年。從身法來看,有著極為厲害的實力。但是這樣的人,在精英雲集的大比上,卻沒有見到。


    當時林透便有了一些猜測。直到遇到屠達戰,得知盜寶賊的身份,林透便對素未謀麵的向天宇起了疑心。畢竟,能夠擺脫屠達戰的實力,以及淩天體院學員的身份。與當時那人展現出的實力,出現的地方,都極為吻合。


    現在由李韻親自說出口,林透確認猜測的同時,對向天宇起了很大的不爽。千方百計找自己麻煩,還偷了淩天體院的寶物,間接害死了屠達戰。這樣一個人,自己需要向他討個說法。


    “他……現在在哪?”林透一字一頓道。


    “他走了,不在臨江郡。”李韻往東北方向指了指,眼中恨意爆出,“那個該死的家夥,丟下我,一個人迴了皇城。”


    皇城!林透眉頭皺了起來。之前打屠達戰主意的,除了一條線的尚、田、吉三家,另外還有白家,還有於運德,還有青衫人。這幾個勢力已然破朔迷離,現在又加了一個皇城進來,把謎團又擴大了。


    隻是向天宇帶著寶物迴了皇城,這個事情,是想探也探不得,可惜了。


    “李姑娘,向天宇他走便走了,你這一副態度,讓我不太明白。難不成,他從你南水書院,帶走了什麽東西?”


    李韻麵色兀得有些紅,隨即又變得鐵青,咬牙切齒:“沒錯,他拿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可他就那樣走了,我不甘心……不甘心。”


    林透有些摸不著頭腦,杜珂卻是看出了端倪。拉過林透,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林透愣住了。


    向天宇是李韻的……情郎?杜珂說的話完全讓林透怔住了,他木頭心思,可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


    “李姑娘,不甘心的話,追去皇城便是。反正你也不缺錢,更何況,還有金銀樓那個胡總管支持你。”杜珂接替林透了問。


    “我……我不敢。”李韻知道杜珂明白了她,“我怕他……不再是他。但是我又恨他,他滿心隻有前程,我要毀了他的前程!”


    杜珂眼中流出憐憫:“李姑娘,我作為外人不好說什麽。隻能勸你三思,你的請求,恕我們無能為力。”


    “你懂什麽!”聽到杜珂的拒絕,李韻忽然笑了,笑得很淒慘,“因為你不知道,我給了他所有的一切。幫幫我……我求你們……幫幫我……”


    “對不起……”杜珂拉著迴過神的林透,就要離開。


    “慢著!”李韻衝到二人麵前,從身上摸出一個東西,“我不是要你們白白幫我……我有報酬……這就是我的報酬!是向天宇費盡心思,從淩天體院偷到的寶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掌紋禦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貪生居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貪生居士並收藏掌紋禦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