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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二,少爺叫你去出任務。趕緊的,要是耽擱了時辰,你可擔待不起。”天蒙蒙亮,一聲粗獷的叫喊響徹在林透居住的院落外。


    “這小也忒好命了,才進家族,居然能跟少爺那麽熟絡。還有另外一個小,竟然直接跟了小姐。我以前怎麽沒現這一座院運道這麽旺呢,早知道就搶先占了。”


    “屁!你小要是十年前有通體四層的實力,如今至少是範統領的地位。要是有通體六層,說不定已經是家族精英。與住的院落有何幹係。”


    “是是,您說的是……”


    聲音漸行漸遠,林透在院裏停下了身形。白家於他既無親切感,又無安全感,帶著警惕睡不著。天未亮就起了身,趁閑琢磨起昨天更上一層的身法躲閃一號。練了數十遍,聽到了外麵聲音,方才結束。


    “林兄天賦那般高,卻如此刻苦,難怪有同齡人難以企及的實力。難怪我總覺得,林兄比起精英大比的時候,厲害了不少。”


    “盧兄謬讚了。”林透對於盧海的出現絲毫不詫異,這麽一個修煉狂,早上會貪睡才是值得奇怪的事。


    盧海搖搖頭:“林兄除了修煉,交際的本事也讓我佩服,聽人說白家少爺表麵隨和,內心其實孤傲的很。真沒想到,林兄短短半天便與他拉近了關係。”


    孤傲?林透似乎聽到了極大的笑話,就白鬆那個樣,就是無情的草木,也能與他相熟的吧。至於自己這塊木頭,被盧海這石頭羨慕,怎麽想怎麽覺得滑稽。


    “盧兄別說笑了,你別忘了自己與白小姐的關係。短短一日,便羨煞整個白家的侍衛。”林透朝他擠擠眼。


    “我……我是為了打探消息。”盧海麵色頓時有些緋紅,急急岔開話題,“可惜白竹似乎不管家族的事,什麽都不知道。林兄那邊如何?”


    “我也一樣,完全找不到白鬆與梁文瀚的牽連,就連是不是他捉的都不知道。他似乎並不信任我,我無時無刻不要小心他的試探。今日他叫我一道出任務,估計還是抱著試探的心思。我到時候再看看,能不能旁敲側擊出什麽吧。”


    “那我也去,必要時候,能夠給林兄做一些掩護。”


    “白小姐找你怎麽辦?”


    “呃……顧不得她了。”


    林透和盧海一齊來到前院,見白鬆不再是昨日的裝扮。一身墨色勁裝,平添幾分肅殺冷峻的氣勢。


    “我們現在就出。你們可跟緊了,別落了單,守城的尚家人不讓你們出去。”白鬆對於盧海的一並到來,沒有任何表示,淡淡地下了指令,率先出了門。


    眾人不敢怠慢,緊緊地跟了上去。


    待到諸人身影全都消失,一個嬌小的人影出現在林透和盧海分到的院落外。


    “盧哥哥……盧哥哥……怎麽沒人?”白竹驚訝地從盧海空蕩蕩的房間出來,皺著細小的眉頭去了前院。


    “參見小姐。”巡邏至前院的侍衛駐足打起招唿。


    “看見盧哥……盧一了嗎?”


    “稟小姐,屬下一路巡視而來,並未見到。聽說少爺帶了一批人出了門,許是叫上了盧侍衛一起。”


    “哼,出門去居然不告訴我,哥哥和盧哥哥兩個都不是好人。”白竹撅著嘴,往白家北邊溜去。不久,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你們不帶我一起,我便自己去……”


    林透墜在隊伍尾部,毫不費力地通過了祁武郡重重把守的城門。祁武郡原先的方略,是嚴進寬出,出城容易進城難;早在月餘之前,出城也被被戒了嚴。


    郡城南門內外,圍滿了等待檢查、苦苦哭求的人,看見一支隊伍浩浩蕩蕩、大搖大擺的經過,守衛連聲也不出一個。目中皆露出三分的不忿和七分的羨慕。


    “白家辦事,閑人讓行……白家辦事,閑人讓行!”


    不等白少爺白鬆開口,早有庾剛遠遠地衝到前邊,大喊著為隊伍開道。白家的聲望不是虛的,路上的平民們紛紛躲開,生怕衝撞了,惹禍上身。


    林透這才現,白鬆居然是奔著祁禹鎮去的。祁禹鎮一介小鎮,當然沒有值得白家大動幹戈的事。但是,祁禹鎮在去往禹秋山脈的必經之路上。難不成,這一趟的目標……是禹秋山脈?


    這個時候,隊伍前頭傳來窸窸窣窣的交談。


    “老汪,你知不知道,咱們這一趟要去做啥啊?”


    “廢話,我可是白家的包打聽。聽說咱白家老爺瞧上了某人的寶貝,咱們這趟啊,就是捉人拿寶去的。”


    “可是……咱們從白家出,趕到地方的時候,人還不早早溜了。能等著咱們去捉?”


    “瞧你這豬腦,咱家老爺能沒有準備嗎。一早就派人盯好了,那人躲在禹秋山脈不出來,昨天終於有了動靜。咱家少爺親自出城確認了,今日才出動的。”


    “乖乖……那人得多大的實力,出動這麽多人去捉?”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跟著唄。讓外界瞧瞧白家的實力也好,不要以為祁武郡全部姓尚。”


    ……


    “我跟各位交代一下。”一路過了祁禹鎮,漸漸入了禹秋山脈外圍的樹林。白鬆終於停了下來,示意所有人安靜,開了口。


    “我把今天的任務說一下,從這兒往西不遠,有一處星霧峰,乃是禹秋山脈諸多山峰最近的一座。我們就去那兒,圍堵一個人。各位放心,那人不過通體境修為,安全的很。”


    侍衛們有些嘩然,這麽一副陣容,居然是圍追一個通體境,實在有些叫人……提不起勁。


    “哼,你們這就沒勁了?我可提醒你們,寶貝可不是我們一家盯上的。帶你們來,對付的不是那人,而是其他覬覦寶貝的人。我知道你們平日有人喜歡藏拙,現在到了禹秋山脈,可不再是藏著掖著的時候。聽明白了嗎!”


    “明白!”眾侍衛齊聲應和。


    林透分明地感到,白鬆說話時特意看著自己,完全沒有做理會。心中對白家有些腹誹,一會兒是林一,一會兒又是別的攜寶藏匿者,白家對於寶貝可真是難以言喻的執著。大概是被尚家壓製太久,怨念太深了。


    “汪彭你帶15個人走西北邊,我帶5個人走正西,盧一、杜二,你們二人走西南邊,我們在星霧峰匯合。路上遇到衣上有月型標誌,或者受傷的老者,全部攔下。”


    白鬆麵無表情地做出了安排,不待眾人說話,意味深長地看了林透一眼,率先衝入了山脈樹林中。


    號稱白家包打聽的老汪汪彭,點齊了除林透盧海外的人,向著西北方向而去,走時也留給林透一個古怪的眼神。


    “盧兄,你覺得咱們二人是被排擠了,還是受到了額外的器重?”林透摸了摸鼻頭。


    “不會是我昨日與白少爺的戰鬥,惹怒了他吧。”盧海麵上有些悔意,雖說昨日是為了保護白竹,可也難掩自己在修煉上的執著和不服輸,若是因一時衝動壞了事,那可就是自己的罪過了。


    “你想到哪兒去了,白鬆不是那樣的人。”林透擺擺手,對自己的判斷篤定地點點頭,“我說的是其他的侍衛,多少知道些什麽,卻一點消息也不透露給我們。算了,你我二人的實力,隻要注意些,在禹秋山脈大可暢通無阻。我們還是走吧。”


    說著辨認了西南的方向,走在了前邊。盧海立即跟上。


    星霧峰確實挺近,林透和盧海又是腳力十足。哪怕一路仔細排查,到達星霧峰時,也不過用了半個元辰。


    “我們果然是先到的……”林透話剛出口,卻被盧海焦急地拍了拍肩。


    “有人。”盧海輕輕說出兩個字,辨著聲音的方向過去。


    林透閉嘴跟過去,聲音愈的清晰。


    “老小,你我相識一場,別負隅頑抗了。交出寶貝,饒你一命。”


    “嘿嘿,你明明親眼看到東西在別人手上,我也是追擊的人,不去追他,纏著我有何意義?”


    “你當我是傻,不認識那是你體院的學員!你們分明是勾結好的,想要靠他調虎離山,以為我會上當?”


    “嘿嘿……你這樣,說是傻都是抬舉。堂堂的一院之長,識人不明,處事不智,真是可笑……可笑……”


    “我可沒時間陪你耗著。告訴你,你的體院已經被瓜分了,可笑的是你才對。交出寶貝,尚有商量的餘地。”


    “你!你為了染指寶貝……可真是費盡了心思。四院合並,齊力攻擊淩天體院,給了那小盜寶的機會;又瞞著其他三位,偷偷追擊我,讓那小揚長而去。你機關算盡,淨為別人做了嫁衣。於運德,你敢說你不可笑……”


    林透愣住了,難以置信地望著出現在麵前的兩個人。


    躺在一顆大樹邊,渾身是傷的,赫然是離開體院追擊遺失秘寶的淩天體院樣,屠達戰。而麵對他站著,一臉急迫與憤恨的,是於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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