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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以往要麽見到就扭頭,要麽滿目排斥。這一次林透見到自己,居然一眼不眨地盯了自己半天。尚昕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揚,心中升起自得。


    難不成……他知道了自己來的目的?甚至於說,他在精英大比賣命地參與,其實是做給自己看的?如果是這樣,自己這一趟可就來早了。要是沉住氣,再等一等,說不定……


    “你怎麽又來了,這裏不歡迎你。”林透瞄了許久,才敢確認眼前是自己所認識的尚昕,冷冷地開了口。


    寒冷的語氣如一盆冷水臨頭澆下,將尚昕驚出了遐想。憤憤地瞪向林透:“這可是南水書院,又不是大力院。你能來得,我如何來不得?”


    林透輕嗤一聲,往書院旁一指。尚昕瞧過去,書院旁居然靜立著一個木牌,上書幾個字:尚家人與貔獸,不得入內。


    尚昕臉刷的白了。貔獸又稱黃獸,乃是小型野獸的一種,幾乎沒有戰鬥的能力。但是有一點,它排放的氣體味道奇異,有催人嘔吐、壞人食欲的功效。


    專門有人豢養了貔獸,來達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在飽受其害後,貔獸成為了家家戶戶都不歡迎的頭一號。


    把自己跟貔獸並列,分明是在某些方麵諷刺自己,尚昕牙咬得碎響。這小的行徑,簡直可惡至極。膽敢如此嘲諷尚家,若不是有事相求,自己一定……


    林透也啞然了,尚昕昨天再度上門,讓他不勝其煩。於是請小姑娘易春凝做塊牌立在門口,告誡尚昕。本來想的隻是寫一些不歡迎、請自重之類的話。也不知誰給易春凝出的主意,居然寫出如此撩人怒火的字句。


    某個潑辣的人影帶著陰笑,浮現在林透腦海裏。不過寫了便寫了,尚家固然厲害,也不敢公然對付一個通神強者。而且以尚昕的個性,多半會遷怒到自己身上,倒不會給南水書院帶來麻煩。


    “你……你厲害。”尚昕好不容易平息了憤怒,盡力保持著平靜,“這點小事,本小姐大人大量,不與你計較。”


    “那便走好不送了。”林透轉身進了大門。


    “你……你給我站住!”


    林透迴過身,表情陰沉:“尚小姐是在命令我嗎?”


    尚昕氣惱的表情瞬間凝固,一下轉變成了笑臉,眼中帶著魅惑:“怎麽會呢。我是真的有要事找你商量,剛剛情急,你千萬不要介懷。”


    林透掃掃她,仿佛見了鬼,尚昕這幅樣與禹秋山脈初見時如出一轍。隻不過那個時候,她不清楚自己的底,所以使盡手段拉攏自己。而今自己對她其實沒了神秘可言,堂堂尚家二小姐,真犯不著這樣。


    “我為前兩日的態度道個歉。”尚昕想起林透不喜歡這個樣,趕緊抿了抿嘴,含蓄地笑了,“今天我重新正式的邀請你加入尚家。”


    加入尚家?林透眉毛皺了皺眉:“尚小姐好健忘,你這說辭前兩天就說過了。”


    “不!”尚昕趕緊澄清,“昨天我以尚家精英弟的待遇邀請林公,被林公拒絕了。我迴去想了想,確實怠慢了林公。所以今天再來,是想邀請林公成為尚家的幕賓。”


    “幕賓?”


    “沒錯。等同於宗門的長老,是外人加入家族的最高待遇。我可以向你擔保,隻要你成為了幕賓,尚家將用盡全部資源助你提升實力。再不用為了區區的浣體草如此拚命。”


    “真是好誠意。”林透拍起手來,“我可是聽聞,早就被尚家看上的臨江體院盧海,通體八層的天才,也就是精英弟的待遇呢。我區區通體五層,尚二小姐不怕嚇到我?”


    尚昕一擺手:“修為算得了什麽。你比盧海年輕幾歲,卻有勝過他的戰力。甚至於最後那個叫大元的,也被你拿下。這樣的年齡,這樣的戰力,前途不可限量。你所缺的,隻是修煉資源而已。而這個,恰好是尚家的長處。”


    “原來是這樣。”林透眯起了眼,“不過我倒是很疑惑。能為了蕩血草深入禹秋山脈、孤身犯險的尚二小姐,如何能許我全部的尚家資源?這海口是不是誇得太大了?”


    “哼,我……現在是沒有,”尚昕咬了咬唇,“可是等我繼承了尚家,那一切就將是我的。到時候,你想要多少資源,就有多少資源。”


    “那就等尚二小姐成為了尚家之主,再來和我談吧。”林透看也不看尚昕,揚長而去。


    “我送了一些修煉資源作為邀請的誠意,你盡管用。我隻希望你再仔細考慮一下我的邀請。”尚昕見林透是真的走了,氣得直跺腳。隻有拋下最後一句話,憤憤離去……


    林透一路直到畫閣,推開門,被滿屋的東西驚呆了。


    杜珂聽見動靜,從物品堆裏擠出一張臉:“木頭,你終於迴來了。”


    “你這……到底怎麽了?”林透趕緊衝進去,把杜珂身邊的箱箱盒盒挪開,理出一片可以立身的空間。


    “別——”杜珂緊喊慢喊,還是沒能阻止的了林透,沮喪寫滿了一張臉,“你這木頭,我好不容易理好的東西,又被你打亂了。”


    “理好?”林透四下望望,攤手聳肩,表示完全不理解杜珂的意思。


    “你沒看到這滿屋都是東西嗎?我一個人在整理,好不容易整理出一點頭緒,這下可好,被你全打亂了。”杜皺了皺眉鼻。


    “你一個人?易春凝她們呢,為什麽不找她們幫忙。”


    “淩天體院取得了曆史性的突破,屠院長要辦慶典。梁姑娘去找他哥,易姑娘自然跟著梁姑娘去了。”


    “你呢?你怎麽不去。”林透疑惑道。


    “我要去了,你迴來不就找不著人了。”杜珂輕輕笑了,“我留在這兒等你,閑著沒事,就收拾起這滿屋的東西了。”


    杜姑娘向來聰慧機敏,此時的笑臉上,除了一絲的疲憊,竟滿是單純與嬌憨。這種從未見過的光景讓林透的心猛然一緊,感受到了某種說不出的滋味。


    “呃……東西……這些東西是哪兒來的?”盯著杜珂看了許久,林透才意識到不妥,慌張地轉移了話題。


    “當然是別人送的。你獲得了大比的最終勝利,這也讓大力院徹底成為了臨江郡的話題。除了大比應得的彩頭,這些東西全都是郡民們巴結討好大力院的。他們不知大力院在哪兒,於是就送到南水書院來了。全都堆在書院門口,把它們弄進來可花了我不少功夫。”


    林透明白過來,這些東西敢情是對大力院有意的郡民們的表示。一眼看過去,也就尋常的物件,甚至有送家常菜食的。禮物雖輕,倒也是一番心意,這個情大力院算是承下了。


    杜家小姐心靈手巧,讓她處理些細活是手到擒來。可是一屋的雜物這種從未經曆的陣仗,就不是她能擺平的了。所以收拾到現在,還是一團亂。


    “杜珂,你坐那邊休息休息吧,這一屋東西可就交給我吧。”林透趕緊把杜珂拉到一旁,堅定地要她坐下。自己則鑽身進了物品堆。


    林透打小沒少幹這些事,可謂輕車熟路。不到半個元辰,便讓畫閣恢複了整潔。抬頭一看,杜珂卻不見了。


    正疑惑,忽然聞到一陣濃香。香味死命地往腹中鑽,引得林透的肚咕咕叫出聲。


    杜珂帶著笑意,端著一些菜食進了畫閣。原來林透忙碌,杜姑娘也沒閑著,趁著間隙把晚飯給做好了。兩人圍坐到桌邊,一同吃了起來。


    “這是什麽,味道真不錯。”林透一陣狼吞虎咽,也不妨礙他嚐出菜品的獨特味道。


    杜珂一指理好的物品:“不知道哪一家送來的菜食,我也叫不上名字。嚐試著用來燉皮豕獸,倒是將味道提升了一個檔次。”


    林透一邊連連點頭,一邊吃了好幾大口,算是對杜珂話語的肯定。


    “木頭,除了郡民的禮物。與大力院交好的一些人物或勢力,也都有所表示。”


    “他們送了什麽?”林透問道。


    “大多是煉體的資源,而且以蕩體草為主,也是夠小氣的。”杜珂撇撇嘴。


    “杜小姐,你可不能拿大力院和杜家比,能送蕩體草,說明這些人已經很給大力院麵了。”


    杜珂無奈點頭:“倒也不是所有人都那麽小氣,有一家居然送了5oo斤浣體草。大比彩頭125o斤,我們贏了六成彩頭,也不過75o斤而已。淩天體院屠院長說了,蕩血草不好分,所以他們就不要了。木頭,你說該不會是他們把自己得的5oo斤也送給我們了吧。”


    於運德為了刺激除屠達戰之外的四位院長,在大比前放過話,臨江體院拿不到頭名就放棄彩頭的獎勵。這一下便宜了三名的淩天體院,次名四成的獎勵,足足有5oo斤浣體草,是屠達戰出的彩頭的十倍。


    “別多想了,屠院長人雖不錯,可是摳得很。5oo斤浣體草,比割他的肉還難。”林透輕輕點了點杜珂的腦門,“這些浣體草,是尚昕送的。”


    “尚昕?”杜珂眼睛瞪大,聲音也高了。


    林透點點頭:“她邀請我去做尚家的幕賓,說送了些煉體資源聊表心意。我也沒想到是這麽大的手筆。”


    “你答應了?”


    林透連連搖頭:“我怎麽可能答應她,她前倨後恭的態度我可是看在眼裏。現在這樣不過是我還有價值而已,一旦哪一天沒了價值,可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結果。更何況,她現在什麽都沒有,說不定隻是畫大餅,拉攏人給她爭取在尚家的地位而已。”


    杜珂心放了迴去:“那這些浣體草……”


    “收了就收了吧,反正以尚昕的性,是不會來要迴去的。”林透拍了板。


    “還有這個。”杜珂拿出了一個奇怪的小方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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