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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江郡城城南,引泉院前。


    杜珂咬牙切齒:“木頭,這破地方也太瞧不起人了!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林透麵帶笑意,出言提醒道:“杜珂,引泉院的進門費隻收1個金丸,可比戰星院靠譜多了。是你想拿建陵國的陵幣當寶貝蒙混過關。被識破了,我們才被趕出來的吧。”


    杜珂不滿的看向林透:“你還說,本來我們好歹是有1金丸的,你說你給了書院的好兄弟。要不是你,我杜家六小姐用得著去一個小小體院騙人嗎?”


    林透安慰道:“算了,我看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弄些通幣或銀丸吧。不然我們連那個老騙說的‘大力院’都去不起,更別說五大體院了。”


    杜珂苦著臉點點頭:“你還真信那老騙的話啊。不過我們需要錢倒是真的,不然,今天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說著杜珂拿出自己的包裹,不甘心的翻了翻。可是翻來翻去,裏麵就包了一幅畫而已,其餘什麽也沒有。


    杜珂咬咬唇,歎了口氣:“之前為了脫身,把行李丟在杜譴的手下那兒了,不然也不至於這樣……哎,木頭你說,這幅畫能賣出價錢嗎?”


    對於杜珂說要賣自己的畫,林透絲毫沒有介懷,隻是翻了翻眼:“如果畫的不是你哥,你會出錢買嗎?”


    “會啊!我覺得畫的挺好的。”杜珂認真地點頭。


    “1個金丸?”


    杜珂不接話了,垂著頭把畫收迴了包裹。


    “藝術的價值,很多時候並不取決於藝術本身。”林透也歎了口氣。


    “那取決於什麽?”


    “當然是實力!五洲擅畫的人中,聲名最高的你應該知道吧。”


    “普善大師?”


    “普善大師隻是單純的繪畫大師。”林透搖搖頭。接著閉上嘴,用手指了指天。


    杜珂恍然大悟:“你是說中洲那位……人物?”


    林透輕聲說道:“以你們杜家的財勢,應當見過那位的作品吧。”杜珂連忙點頭。


    “覺得怎麽樣?”


    杜珂搖了搖頭,也小聲說道:“可能我水平不夠吧,欣賞不來。我覺得一般般。”


    “我在棲雲書院院長那兒也見過。也認為隻是通常畫師水平。”林透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可是五洲之內,天地之間,有哪個敢說這樣的話?那一位的畫作,可是五洲公認的神品。”


    杜珂眼中流出恍然之色:“就是因為那位的實力!”


    林透苦歎一口氣,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杜珂,這臨江郡有通神之境的強者嗎?”


    杜珂撇撇嘴:“你以為通神強者是大白菜啊,這種小地方怎麽可能有。”


    林透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自信一笑:“我有辦法‘借’到錢了。你帶我去個地方吧。”


    “什麽地方?”


    “當鋪。”


    林透跟著杜珂七轉八轉,來到了一幢富麗堂皇的樓前。


    “金——銀——樓,”林透念了出來,“名字倒是很通俗,不過這麽氣派的地方,會是當鋪?”


    杜珂白了林透一眼:“金銀樓可是東洲富有盛名的商家。這臨江郡的金銀樓雖小,但也是買、賣、典當的交易功能俱全的。”


    “這就好。那我去典當些東西。你在外麵等我一下。”


    杜珂不滿道:“你典當什麽東西,要背著我?”


    “就是這些。”林透從內袋中摸出十幾枚陵幣。


    杜珂瞪大了眼睛,仿佛見了鬼,伸手在林透眼前晃了晃:“你沒事吧,木頭。我拿這些騙騙體院的草包都沒成功,你居然想拿到金銀樓去典當?”


    林透嘴角帶笑地點點頭,趁著杜珂愣神,一溜身進了金銀樓。


    金銀樓共有五層。一樓是最普通的交易廳,任何人都可以在此交易,由金銀樓提供武力庇護,交易成功隻要交納極少的費用。算是金銀樓深入人心的一項服務。


    林透想了想,自己的計劃需要掩人耳目,似乎還缺些東西。


    環視全場,林透徑直向一個攤位走去。攤主是個黑胖,攤上擺了數件大大小小的連帽袍和麵具。


    林透看了看標價,有些咋舌,一個物件居然要一粒銀丸!


    攤主似乎看出了林透的疑惑:“這位小兄弟,你可別嫌貴,我這東西可不是凡品。這袍和麵具,不僅可以遮掩麵目,還能防禦衝擊,更有甚者能阻擋神念探測!”


    林透心中冷笑,阻擋神念?要是有這麽強大,還用賣1個銀丸一件?怕是1個金丸都買不到吧。


    不過林透在講價上實在口拙,想了想,還是探手進內袋,摸出了僅剩的兩粒銀丸。之前在麵館,用綢衣抵了麵錢,這兩粒銀丸倒是得以留存。


    麵無表情地將銀丸扔在攤上。林透隨手拿起一件黑色的袍和一個黑色的麵具,轉身離去。


    當林透重新現身的時候,他已經披上了那件連帽的黑袍,帶上了麵具。整個人都隱藏在了黑色之中。


    藏在袍袖下的左手掌心金芒一閃,林透腦海中的神念噴薄而出,向更上的樓層探去。


    二樓……金銀樓的武器交易場……三樓……草藥、靈物交易場……四樓……金銀樓收貨、典當交易場……五樓……就是這兒!


    林透“看”見五樓一個華服老者正九閑地品著茶。不用說,一定是這座金銀樓的負責人了。林透收攏神念,向老者罩去。


    華服老者鮑鬆,通氣二層境,金銀樓在臨江郡的總管事。在臨江郡這種小地方,鮑鬆無論實力還是身份,都是一等一的。


    到了他這個年齡,通氣的層次還有提高的可能,但氣紋的掌控,已經不可能再提升。鮑鬆看得很開,能做到金銀樓在一個郡的管事,他已經很滿足。


    所以他每天不再修煉,隻是呆在金銀樓的五樓,品品茶,作作畫,修身養性。


    今天鮑鬆如往常一樣,正在五樓自在地品著上好的青園茶。忽然之間打了個冷戰,整個人都警覺起來。鮑鬆感覺到,有人在窺探他!


    仔細一感覺,鮑鬆大吃一驚,手上的茶具啪一下掉在了地上。整個人從躺椅上跳了起來。是神念,金銀樓來了通神高手!


    鮑鬆雖然不是通神境,但是通神強者卻是見識過的。他可以肯定,帶給自己窺探感覺的,正是通神強者的神念。


    鮑鬆絲毫不敢怠慢,不顧地上碎了一地的頂級茶具,急從五樓飛奔而下。


    四樓到二樓都沒看見異常的人,鮑鬆腳步不停,跑到了一樓,一眼就見到了包裹在黑袍黑麵具下的林透。


    林透見目標出現,緩步走了過去,微微頷。


    鮑鬆一下就確定了,眼前之人,就是剛剛用神念窺探自己的通神高手!滿臉堆笑地走到林透麵前:“鄙人是這座金銀樓的管事鮑鬆。不知閣下大駕光臨,有什麽吩咐?”


    林透粗著嗓道:“我要典當一些東西。鮑管事,有勞了。”


    “好好好。您跟我來。”鮑鬆熱情地引著林透來到四樓。


    “這一層是我們金銀樓收貨、典當的地方,”鮑鬆親自給林透搬來了座椅,看了看林透臉上的麵具,知趣地沒有叫人上茶,“您請坐。不知道您要典當什麽?”


    林透的臉有些紅,這可是他頭一迴做這種事。不過黑色的麵具遮住了他赤紅的臉,外人根本看不到。林透寬大的袖顫顫巍巍地從桌上拂過,留下十幾枚陵幣。


    鮑鬆整個人頓時一滯。林透由於羞愧,袖下的手不穩,才微微顫動。可在鮑鬆看來,這分明是一個垂朽的老者。


    通神高手,很少依靠**。基本年歲越大,煉神境界越高!眼前這個老者,極有可能在通神境裏,都是頂尖的高手!


    想到這兒,鮑鬆唿吸有些急促。趕緊朝旁邊招手:“老胡,趕快過來,來鑒定一下。”


    一個消瘦的老者走上前來,取走了陵幣。


    過了片刻,老胡遠遠地朝鮑鬆使了個眼色,鮑鬆趕忙對林透致歉:“您稍等一下。我去聽聽老胡的估價。”


    “應該的。”


    鮑鬆跟著老胡走到一邊,老胡悄聲說道:“鮑爺,這個人莫不是騙吧?”


    “胡說!”鮑鬆瞪他一眼,“這可是真正的高手。說吧,你看出什麽了?”


    “迴鮑爺,那些東西,隻是再普通不過的貨幣,好像東洲邊陲一個叫建陵的小國,這種貨幣被稱作‘陵幣’。”


    聞言鮑鬆陷入了沉思。


    半晌之後,下定了決心。輕聲對老胡交待道:“不管他目的如何,我可以肯定他是個高手。對這種人,金銀樓全力交好,絕不得罪!我去探探口風。一會兒你見機行事。”


    鮑鬆笑嗬嗬地迴到林透麵前:“閣下久等了。這些物件,不知閣下想要什麽價?”


    林透冰冷的聲音從麵具後傳出:“都是些小玩意兒,不值什麽錢,鮑管事看著給就是。”


    鮑鬆恭敬地點點頭,心裏有了主意。迴頭看向老胡,左眼眨了3下,右眼連眨5下。老胡微微點頭表示了解,隨後便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老胡的身影重新出現,手捧著一個托盤,恭敬地放到林透麵前:“這些物件我沒見過。但憑我多年的經驗,一看就是稀罕物。金銀樓願意出這個價格收下它們。”


    林透眼睛瞄向托盤,2o粒金丸!


    這鮑管事好大的魄力!在這種小地方,2o粒金丸抵得上金銀樓一個月的收入了吧。林透心中感慨,抬頭看向鮑鬆。


    鮑鬆臉上鋪滿了期待的笑容,林透見狀,也不再客氣,伸手取了2o個金丸。站起身朝鮑鬆再次頷,一言不地朝外走去。


    “您慢走。有事隨時歡迎您找我們,金銀樓一定不遺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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