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迴到朱懷國都城,參侯朱四屋不但沒遭遇任何阻攔,甚至所有人都在給朱四屋提供盡可能的幫助。


    當然,這個所有人並不包括不知道朱四屋身負怎樣使命的人,畢竟誰都不可能要求一個毫不知情的外人去幫助一個高高在上的侯爺。可隻要知道朱四屋使命的人,不管沿路護送的餘國士兵還是朱懷國使團成員,那都希望朱四屋能夠盡快去往朱懷國都城讓朱懷國國王朱九皋正式簽署投降文書。


    至於什麽王位不王位的,那就沒人關心了,畢竟這樣的王位怎麽都落不到他們的頭上。


    而隨著形勢發展,或者說隨著多國聯軍的表現越來越拙劣不堪,現在已經沒人再會妄想朱懷國能不能趕走餘家軍的事,這也是所有人都格外關照朱四屋的原因。


    因為隻有朱四屋成功完成讓朱懷國國王朱九皋投降的任務,餘國與朱懷國間已經不是戰爭的戰爭才能真正停止掉。


    隻是真迴到朱懷國都城,或許那些仍堅持留在朱懷國都城的平民及皇室宗親都不明白朱四屋此行的真實任務,但朱四屋卻也未能在第一時間時間進入皇宮。


    然後看到整個使團隊伍都被隔離在一座驛館中,雖然不是說預料沒預料到什麽,朱四屋還是向著負責監視自己的偏將朱三林說道:“三林將軍,皇上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皇上認為這樣對付自己人就能解決問題?”


    “參侯爺不必著急,皇上的意思是找人與參侯爺確定一定下餘國的意思,然後等皇上正式下定決心後才正式召見參侯爺。”


    “原來如此。拖時間嗎?”


    與其他國家不同,由於朱懷國的所有官員、將領都是由朱姓皇族擔任。所以朱四屋並不會奇怪朱三林為什麽能對自己說出這些話。


    因為朱三林即使無法承擔為朱懷國國王朱九皋與朱四屋進行溝通的重任,但僅是替朱懷國國王朱九皋傳遞一個消息,那卻沒有任何問題。


    而正因為如此,朱四屋也迅速了解了朱懷國國王朱九皋為什麽會將自己一行人安排在驛館中的做法。因為不如此,又怎可能顯出朱九皋並非心甘情願向餘國投降一事。


    然後不出所料。等到入夜時分,朱四屋就果然在驛館中見到了秘密前來拜訪自己的工部尚書朱五留。


    畢竟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其他被餘國俘虜的朱姓皇族大臣幾乎都被餘國或者說崇明王朱二厚留在了岣城。因此作為少有的能迴到朱懷國都城的重臣,現在也就隻有朱五留才能代表朱懷國國王朱九皋的意思了。


    接著不需要寒暄,各自作揖為禮後,朱五留就說道:“參侯爺,餘國真答應封皇上為王了嗎?”


    “沒錯,而且餘皇陛下還許諾日後的皇後嫡親同樣可以封王!”


    跟著一邊將事情詳細說了說。朱四屋就將餘容的信件交給朱五留道:“還有這即是餘皇陛下的信件,不過餘皇陛下雖然要求皇上前往岣城才能領受王位,但崇明王的意思卻是皇上未必不可依舊製在都城中等待餘皇陛下大駕光臨,就不知皇上又會怎麽選擇……”


    “……在都城等待餘皇到來?”


    由於不可能將自己與餘連的會談說出,朱四屋也直接將事情推托到了崇明王朱二厚身上,好在朱二厚也說過類似話語,朱四屋並不怕將來被朱二厚拆穿。


    隻是一聽朱四屋話語,不管皇後嫡親什麽的。朱五留立即就動心了。


    因為若從正麵交戰考慮,朱懷國或許確實不可能是餘國對手,但餘容若是在前來朱懷國都城受降時落入朱懷國手中。那還不得任由朱懷國拿捏啊!


    於是帶著一種激動、一種竊喜,朱五留就忍不住說道:“那參侯汝說我們能不能趁餘皇前來受降時趁機……”


    “趁機什麽,五留大人汝別這樣嚇人好不好,不說餘皇陛下真前來朱懷國都城受降肯定會讓先導部隊前來朱懷國都城接管防務,僅以餘皇陛下那些將軍的身手,五留大人又想如何留下餘皇陛下。”


    “……這怎麽不可能?縱然餘國最後占領朱懷國都城。隻要餘皇落在我們手中,餘國部隊還不是得乖乖聽我們拿捏,至於說餘皇身邊有多少高手的事,那可不是什麽事情都需要親自動手才能解決。”


    “這……,這種事萬一失敗,五留大人汝又能承擔責任嗎?要給本侯來說這還比不上在封地慢慢經營再徐圖後進呢!至少那是一個確實的機會,卻要比這種單純冒險要安全多了。”


    “……這個,要不我們還是留給皇上來決定吧!”


    被朱四屋說什麽單純冒險,朱五留就猶豫了一下,很快就不再堅持了。


    畢竟正如朱四屋說的一樣,若是采取徐圖後進策略,那對朱姓皇族來說肯定是個確實可行的反擊策略,隻是耗費時間要久一些而已,但趁機抓捕餘容的計劃不僅風險極大,更是會直接牽連到徐圖後進策略再無法實施,至少這就不是朱五留所能一言決定的了。


    因為朱懷國國王朱九皋的徐圖後進策略即使失敗,那也不會波及到所有朱姓皇族身上。可他們如果趁受降時抓捕餘容失敗,結果卻很有可能連累到所有朱姓皇族。


    畢竟這是什麽?這可是言而無信,還是對一國皇上言而不信,自然就是誅九族的死罪。


    不像等得到封地再徐圖後進,那還可說是朱九皋的個人行為。


    而看到朱五留終於妥協,朱四屋就點點頭道:“這事是應該的,但皇上已經拿定徐圖後進策略了?不會還有其他想法吧!”


    “……其他想法?至少皇上並沒有同微臣說過,應該皇上不會私下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吧!”


    雖然趁機抓捕餘容隻是朱五留自己的想法,但自己能想到的事,朱懷國國王朱九皋就想不到嗎?別說朱四屋相信不相信這點,朱五留同樣不敢輕言朱懷國國王朱九皋會怎麽做。


    畢竟皇上就是皇上,即便朱九皋已經注定是個要亡國的皇上,天子之心什麽的依舊是外人難以揣測的。


    所以朱五留即使能替自己保證沒有別的想法,卻無法替朱懷國國王朱九皋保證沒有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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