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能夠全權裁斷如何處置圖晟軍一事,北越國皇上圖煬或許是覺得幸運無比,姚兆卻有些格外擔心。


    因為與北越國皇上圖煬不同,姚兆早知道聖母皇太後企圖當女皇上一事,隻是事關身家性命的關係,姚兆不敢說出來而已。


    但聖母皇太後即使不害怕姚兆幫著北越國皇上圖煬來阻礙自己的計劃,可縱然能猜出這是聖母皇太後為北越國皇上圖煬布下的陷阱,姚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因為聖母皇太後的企圖很簡單,那就是讓北越國皇上圖煬在全權裁斷圖晟軍一事中曝露出自己的弱點和不足,並以此找到罷黜北越國皇上圖煬的機會。


    可別說沒有合適理由,北越國皇上圖煬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即使北越國皇上圖煬逃得過這一次,誰又能保證聖母皇太後不會再給北越國皇上圖煬布下另一個陷阱。


    所以對於北越國皇上圖煬,乃至對於姚兆來說,唯一生機就是利用全權裁斷圖晟軍的機會將這事漂亮、完美的完成。


    因為隻有這樣,聖母皇太後才無法找到罷黜北越國皇上圖煬的機會,乃至同時增加北越國皇上的聲望等等。


    隻是這樣的想法雖然很美好,姚兆卻不能保證聖母皇太後又不會從中作梗,乃至於說,在表麵上將全權裁斷權交給北越國皇上圖煬後,聖母皇太後極有可能為了私心暗中幫助圖晟軍。


    這樣一來,北越國皇上圖煬所要麵對的敵人可就不僅僅圖晟軍一個了。這也是姚兆最為擔心的事。


    然而姚兆會擔心,北越國皇上圖煬卻不擔心。


    等到字斟句酌在南書房中擬好宣告圖晟軍為叛逆並號召那些士兵、將官投降朝廷的旨意,北越國皇上圖煬就依舊帶著一種興奮道:“姚大人、圖少卿,你們來看看朕這樣些聖旨有沒有問題。”


    “謝皇上恩典。”


    不像姚兆一樣在私下擔心不已,聽到北越國皇上意欲讓自己和姚兆一起檢視聖旨的內容,乃至說已將自己擺到與姚兆同樣的身份,雖然不知道姚兆為什麽沒動,大理寺少卿圖扡還是一臉受寵若驚的趕緊抬手將北越國皇上圖煬剛剛寫好的聖旨接在了手中。


    畢竟圖扡雖然不是沒有能力,不然也做不到大理寺少卿一職,可不管運氣還是什麽的。圖扡想要再進一步始終都很難。


    可即使北越國皇上圖煬暫時也沒有讓圖扡再進一步的想法。但隻要能得到北越國皇上圖煬信任,是否再進一步就沒有必要了。


    但在圖扡接過聖旨時,北越國皇上圖煬卻也發現了姚兆的不對,立時說道:“姚大人在想什麽?想得這麽入神。”


    “微臣不敢。微臣隻是在考慮。聖母皇太後殿下雖然說要將這事交給皇上全權裁斷。皇上卻又要不要在頒旨前將聖旨拿給聖母皇太後看上一眼,又或者說,往後皇上於圖晟軍有什麽決定。也能及時通知聖母皇太後。”


    “……有這個必要嗎?”


    沒想到姚兆沉思半天想的竟然是這事,北越國皇上圖煬就有些錯愕不已。因為姚兆即使並沒有正麵與宛華宮衝突的經曆,但北越國皇上圖煬從很多地方都看得出姚兆很忌憚宛華宮,乃至說為了自己很忌憚宛華宮。


    雖然不知道姚兆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對自己如此忠心,對於姚兆的突然提議,北越國皇上圖煬還是有些準備不及。


    因為不說將自己的決定提前通知聖母皇太後還算不算全權裁斷,萬一聖母皇太後開口阻止,北越國皇上圖煬所做的一切不都全做廢了。


    而姚兆卻沉凝一下道:“微臣不敢,但對於聖母皇太後為什麽突然讓皇上全權裁斷圖晟軍一事,微臣卻有許多疑惑。所以未免皇上最後被聖母皇太後摘桃子,有些事情如果能提前定下還是提前定下最好。”


    “摘桃子?不會吧!”


    聽到姚兆話語,別說北越國皇上圖煬,圖扡都有些滯然。


    畢竟不管是不是同樣認定了非聖母皇太後圖蓮不娶,圖扡可是很難相信聖母皇太後會是這樣的人。


    但圖扡不相信不等於北越國皇上圖煬也不相信,微微猶豫了一下,北越國皇上圖煬就說道:“難道姚大人認為這不是聖母皇太後在用圖晟軍在曆練朕?”


    “這話放在誰身上都會這樣說,可皇上卻不能將一切都寄托在這上麵。所以微臣不才,願意替皇上去宛華宮探探口風!”


    “這個……,這樣好嗎?萬一聖母皇太後改主意?”


    雖然知道姚兆是為了自己好,但從沒想過聖母皇太後會摘桃子的事,北越國皇上圖煬卻又有些擔心這會不會弄巧成拙。


    可本身隻需要一個理由,姚兆就說道:“皇上放心,微臣會用自己身份去詢問聖母皇太後這事,絕對保證不會牽扯到大人。而且微臣相信,聖母皇太後應該很樂意給出這方麵的許諾!”


    “哦!為什麽?”


    對於姚兆的暗示,北越國皇上圖煬雖然不是不明白,但還是想他能說清楚一些。


    可隻要不用說出聖母皇太後企圖,姚兆卻不怕將這事糊弄過去道:“皇上明鑒,因為聖母皇太後如果真的隻是為曆練皇上才將圖晟軍的事情交給皇上全權裁斷,那微臣這次去宛華宮,最多就是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罷了。但聖母皇太後若真有其他想法,為了自己的清白,她也必須給微臣一個許諾才行。”


    “畢竟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若皇上不主動去試探,誰都可說這是皇上默許的一種行為。”


    “……默許?這怎麽能是默許,那這事就交給姚大人了。朕在南書房等姚大人迴來。”


    聽到姚兆說什麽默許,北越國皇上立即就動容起來。


    畢竟什麽是官場?什麽是朝廷?那就是一個相互揣測對方思慮的地方。所以怎麽都不可能將事情當成是默認聖母皇太後隨時都可以取消全權裁斷的態度,北越國皇上圖煬也需要姚兆幫自己爭取一下才行。


    隻是看著姚兆甚至都沒有拿北越國皇上圖煬剛寫好的聖旨就離開的樣子,圖扡卻有些臉色奇怪道:“皇上,姚大人是不是有些事情瞞著皇上。”


    “圖大人也看出來了嗎?”


    望了一眼圖扡,北越國皇上卻不奇怪他突然冒出來的想法。


    因為姚兆即使掩飾得很好,但在一心為北越國皇上圖煬做事的同時,北越國皇上圖煬卻也是早感覺姚兆某些時候很掙紮,特別是在麵對聖母皇太後的時候尤其如此。


    聽到北越國皇上話語,圖扡就有些奇異道:“皇上早知道這事?”


    北越國皇上圖煬點點頭道:“如果不是這樣。姚大人又何至於事事都要針對宛華宮。不過朕也能想像這肯定是聖母皇太後不讓姚大人將某些事對朕說出來。所以姚大人才隻能從側麵幫朕去向聖母皇太後爭取一些東西。”


    “原來如此,可聖母皇太後究竟有什麽事非得讓姚大人瞞著皇上不可。”


    身為朝廷官員,或者說身為皇室宗親,圖扡自然也很懂這樣爾虞我詐的事。


    隻是想想聖母皇太後的身份及同北越國皇上的關係。隻要北越國皇上圖煬不急於正式親政。圖扡實在想不出聖母皇太後還有什麽好瞞著北越國皇上圖煬的事情。而且還讓姚兆也如此掙紮不已。


    北越國皇上圖煬卻遲疑了一下道:“這個詳細的朕也不清楚,不過從那些大臣當中,朕到是聽到一個有關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的名字。”


    “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那又是什麽?”


    “朕也不知道。因為朕也隻聽說了這個名字而已。好像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而且每個人在說起這事時都吞吞吐吐的。”


    “……原來如此,那要不要微臣幫皇上打探一下?”


    雖然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圖扡仍是自告奮勇了一下。畢竟為人臣子不說就要替皇上分憂,光是這什麽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的宏偉名字,那就足以讓圖扡有些心癢癢的。


    北越國皇上圖煬卻搖搖頭道:“不必了,這樣反而會太過引人注目,還不如朕讓人慢慢從暗中探查,畢竟人人都知道圖少卿現在是朕的人。而且從這什麽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的名字來看,好像對朕和朝政的將來也大有裨益。”


    “皇上英明!”


    聽到北越國皇上圖煬說自己是他的人,圖扡立即就一陣欣喜若狂起來,也不再去想什麽子虛烏有的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了。


    因為所有朝廷官員即使都是皇上的臣子,但除非真正被皇上認可,誰都不可能被皇上親口說是自己的人。


    而比起北越國皇上圖煬親口承認自己的是他的人,官位什麽的就更不重要了。


    隻是想了想,圖扡又說道:“但是皇上,這什麽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會不會就隻是一個計劃,就好像什麽男女平等、商業建國一樣。”


    “這也有可能,所以我們暫且不用著急,還是等姚大人從宛華宮迴來再說。”


    不奇怪圖扡的猜測,甚至北越國皇上圖煬自己也有同樣的猜測。畢竟現在北越國朝中有很多虛虛實實的消息,北越國皇上圖煬不是不相信自己那些探子探來的消息,但這個消息本身如果就有問題,那就不值得北越國皇上圖煬去大驚小怪了。


    畢竟身為北越國皇上,別人或許能聽風就是雨,圖煬卻絕對不能做出聽風就是雨的事。


    因為那不是精明,而是愚蠢,絕對的愚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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