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真的是很奇怪。


    沒想到在穆延迴到盂州城後,圖漾竟然不去找穆家軍麻煩,而是埋頭就征兵、訓練起來,甚至比當初箜郡王圖兕剛去世時還要努力,這簡直晃瞎了所有人的雙眼。


    因為不說圖漾是不是這種會默默努力的類型,圖漾的表現也太不符合他的張揚xing情了吧!


    隻是這樣過了一個月時間,眾人漸漸又感到不對勁了。


    甚至於不對勁的不僅僅是圖漾,還包括身在津口城的圖晟軍。


    因為一周時間過去,圖晟軍不僅沒有一絲一毫跑到盂州城來分一杯羹的意思,甚至於還以津口城為中心大肆在盂州境內擴張起來,擺明就是一副將盂州城留給穆延、圖漾兩人去爭奪,自己卻要占盡整個盂州地界的態度。


    當然,在搶占地盤的同時,圖晟軍也在不斷征兵,不然根本沒有兵力去駐守那一個個新被占領的城池。


    所以津口城內的圖晟軍總量即使同樣沒變化,圖晟軍的總兵力也在快速增長當中。


    因此連帶著,不僅圖漾軍和圖晟軍,甚至穆家軍也開始在盂州城中大肆征兵了。因為不征兵不行,不征兵穆延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再去戰勝至少是驅趕圖晟軍和圖漾軍。


    好在盂州城雖然不是當初困頓交加的西齊城,如今人口也已經占到整個盂州人口的四成之多。


    而以四成人口來支持圖漾軍和穆家軍征兵,至少目前為止還沒出什麽大問題。


    但這沒出大問題主要指的是什麽?指的當然是雙方兵力如果限製在一定程度內還沒有問題,等到雙方軍隊數量暴漲,誰都知道將來的大戰必定很難控製。


    跟著迴到盂州城,夏英在見到釧後就滿臉不可思議道:“師父,盂州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怎麽圖漾軍和穆家軍都在拚命征兵,他們征兵又不打仗,到底想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等以後再打仗。”


    微微在嘴中怨念出聲,這不是釧不想怪怨潘鬏,而是釧知道這事怪怨潘鬏也沒什麽用。


    因為對於育王圖濠來說,他或許是很希望看到圖漾軍和穆家軍恢複往日圖漾軍與圖晟軍在盂州城外爭戰的舊觀。可雙方如果都不動手,卻也沒人能影響到兩支部隊的抉擇。


    而且就某方麵來說,雙方真想動手也得征夠了足夠兵員再說,不然誰都不可能真正打起來。


    但不是師徒關係的問題,而是xing格方麵的問題,夏英就說道:“以後再打仗?什麽以後再打仗?難道他們還想一口氣將所有人全都推上戰場嗎?這不可能吧!”


    一口氣將所有人都推上戰場?


    一聽這話,釧也皺起了眉頭。


    因為不管圖漾軍或者穆家軍,即使他們都準備征夠兵了再出手、再打仗,但又有幾次大仗是所有部隊一起上的啊!這肯定是大打、小打,在什麽地方都打,慢慢積累起來才有可能變成真正的大陣仗。


    特別若不是前段時間穆延與圖晟軍、圖漾軍交鋒多次,又怎知圖晟軍比較弱而挑中圖晟軍做對手並最終引發了津口城戰役。


    所以雙方若真是以彼此為對手,又怎可能一直無動於衷的隻想著征兵。


    於是雙眼微微一凝,釧就說道:“那就隻能讓穆延先動手了。”


    “讓穆延動手?一定得動手嗎?”


    為了夏英的將來,為讓夏英多學些東西,雖然江上叟夏鬆並沒有在前麵開口,這時卻也是疑huo了一句。


    因為江上叟夏鬆雖然也已經知道聖母皇太後給穆延的暗藏懿旨,也知道釧會利用這道懿旨讓穆延對圖漾動手,但圖漾畢竟是江上叟夏鬆半路出門的徒孫,他到不好說傾向於誰,或者說,不好說釧的決定會改變什麽。


    但釧又怎會不知道江上叟夏鬆在想什麽,直接說道:“夏前輩難道認為圖漾真能自立建國成功?”


    “老夫不知,但釧女俠又認為圖漾一定不能成功嗎?”


    “吾可不會這樣認為,或者說不僅圖漾,即使萬大戶、圖晟乃至穆延最後都自立建國又怎麽樣,他們現在能自立建國,將來也會被人一一清除掉。所以對於天英門來說,我們才不管他們到底想做什麽呢!”


    “一一清除?釧女俠是說聖母皇太後?聖母皇太後有這麽大的魄力?要知道這可是行軍打仗,不是江湖比武。”


    聽到釧說什麽清除不清除的,江上叟夏鬆就有些暗暗心驚。


    因為江上叟夏鬆雖然不在乎圖漾是否能自立建國成功,但作為江湖人走過無數國家,江上叟夏鬆可沒見過釧這麽自大的江湖人。


    釧說道:“吾當然知道這不是江湖比武,但若說起天下大勢,區區圖漾又怎能偏安一隅。”


    “天下大勢,聖母皇太後想做什麽?”


    聽到釧的話語,江上叟夏鬆當即震驚了。


    因為什麽狀況下才能說天下大勢?或者說以聖母皇太後圖蓮的身份,又能對什麽狀況說出天下大勢四字?


    所以意識到聖母皇太後或許有意識拓張國土,這不得不說相當出乎江上叟夏鬆的預料。因為聖母皇太後的目標如果是於外而非於內,自然不可能允許任何人在北越國境內亂折騰。


    但釧並沒有迴答江上叟夏鬆,而是徑直轉身離開後,夏英才追上釧說道:“師父、師父,你前麵說什麽天下大勢啊!”


    “這與秦皇圖浪有關!”


    不管江上叟夏鬆是否跟在身後,又是否能聽到自己話語,走到幾人藏身的院前,釧就將有關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一事對夏英說了說。


    因為有江上叟夏鬆在,釧或許還不能告訴夏英有關聖母皇太後想當女皇上一事,但大陸第三大帝國什麽的,這在一定範圍內也已經不再是秘密了。


    一聽這話,夏英的雙眼就瞪大道:“不,不會吧!大陸第三大帝國?聖母皇太後的野心竟這麽大?”


    “這不是聖母皇太後的野心,而是先皇和易帝師的野心大,不然先皇又豈會輕易吞並西齊國。當然,現在這也是秦皇圖浪的野心,隻看雙方後麵如何在大梁國爭奪,然後迴師北越國平定乾坤了。所以圖漾不管能不能自立建國,一個輸在格局上的人,又怎可能獲得最終勝利。”


    “原來如此,但這計劃也太瘋狂了吧!或者說,真能實現嗎?”


    跟在釧和夏英後麵從屋中出來,江上叟夏鬆臉上盡是一副無法相信的表情。


    畢竟千百年來,大陸上就隻有兩大帝國,雖然不是沒有國家妄圖成就大陸第三大帝國的霸業,但真正成功的人卻沒有一個。所以江上叟夏鬆根本沒想到,這就是聖母皇太後圖蓮的計劃,或者說這就是天英門的計劃,這就是天英門幫助聖母皇太後的原因。


    但不管江上叟夏鬆是不是誤會了什麽,釧就淡淡說道:“如果僅靠北越國自己,當然無法實現大陸第三大帝國的偉業,但偏偏北越國出了秦皇圖浪這個異數,若是秦皇圖浪真能將秦州周邊的小國家全都收編,這就有極大可能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秦皇圖浪現在不是一個國家都還沒收編嗎?”


    不管收編還是吞並,江上叟夏鬆雖然也知道秦皇圖浪若真能擴張國土,與北越國聯合起來,到真有可能實現大陸第三大帝國偉業,畢竟這已經不是一個國家在努力,而是兩個國家在共同努力。


    隻是不得不說,秦皇圖浪的進軍速度稍稍慢了些。


    釧卻滿不在乎道:“這或許是秦皇圖浪過於慎重的緣故吧!但正因為秦皇圖浪的慎重,整件事才大有可為。不然秦皇圖浪衝得太快,北越國朝廷反而就要說準備不足了。所以相對而言,圖漾的野心就有些不合時宜了。當然,這不是說他沒機會坐上皇位,但未來又有誰能擋得住大陸第三大帝國的進攻。”


    “這就是釧女俠說圖漾的格局太小的緣故嗎?”


    格局什麽的重要嗎?當然重要。


    因為這就好像一個人在為考大學拚命用功,一個人卻在為考小學乃至脫盲而拚命用功一樣。即便為了擺脫文盲身份,那人的努力可能遠遠超過正在準備考大學的人,但不管他能不能脫盲成功,未來已經決定他永遠不可能比得上別人。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圖漾一開始基礎有些薄弱的結果,但基礎薄弱什麽的同樣也是格局太小的主因。


    所以圖漾想要自力建國的事或許的確能ji發起不少人的鬥誌,但同樣是鬥誌,圖漾的格局與野心也永遠不能與聖母皇太後圖蓮相比。


    但不管江上叟夏鬆是在感歎什麽,是在為什麽感歎,釧就點點頭道:“沒錯,但我希望夏前輩不要將這事告訴圖漾,不然晚輩即使不好向夏前輩下手,但為了聖母皇太後的計劃,也絕對不會留圖漾多活一天。”


    “但夏前輩若是什麽都不做,或許圖漾還能在自己的世界中得到滿足。畢竟對於圖漾來說,現在也就隻剩自立建國一個目標了。”


    隻剩自立建國一個目標?


    聽到這話,江上叟夏鬆就苦笑點點頭。畢竟在斷了一隻手後,圖漾現在的確已經不能再去做太多事情。


    所以這對圖漾來說或許是有些無奈,江上叟夏鬆也改變不了什麽了。rs!。(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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