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


    “射射!快射!”


    “射!快射!”


    如同燕南料想的yiyàng,殺多圖晟軍下級軍官後,那些江湖人並不認為這是什麽難事。而且燈光如注又怎樣,夜晚就是夜晚,那些弓箭手不說未必過得了自己的心理關,隻要從四麵八方殺入,圖晟軍防得了一個方向,但卻未必防得了所有方向吧!


    所以這不是他們在堅持,他們也不需要堅持。


    所謂江湖人本就是以殺戮為生,他們就隻是在做每天都在做的事情而已,根本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何況連日來的勝利早讓他們得出了圖晟軍不堪一擊的印象,不然又怎會僅憑區區江湖人就可將他們從十萬大山中趕出來。


    這不是笑話也是大笑話,好像朝廷不再需要軍隊,僅靠江湖人就可抵擋一切yiyàng。


    但這隻是江湖人的最初想法。


    因為他們雖然分散了隊伍,或者說原本就沒有隊伍,隻是分散了進入軍營的方向,結果還是在進入軍營時遭到了圖晟軍來自各個方向的猛烈打擊。


    畢竟現在整個圖晟軍營有如白晝一般,即便那些江湖人的武藝一個也不差,不然也不可能敢在這種光亮下闖入圖晟軍軍營。可他們在軍營外或許是沒什麽察覺,一進軍營後就立即感到不對了。


    因為除了最外圍的一圈營帳外,再進入裏麵竟是大片大片的空地,即使他們沒看見隱藏的弓箭手。也可想像出裏麵肯定藏著大量敵人。


    隻是有些江湖人義高人膽大選擇繼續往裏闖,一些人卻選擇了往後退。


    可不管他們選擇往前還是往後,在他們進入軍營前,或許有很多方法避開圖晟軍的探查,可隻要他們一進入軍營,立即會落入圖晟軍監視中,不動則罷,一動就是無數箭雨灑下來,不管往前還是往後都是yiyàng。


    但畢竟裏麵還是有武藝高低之分,或許那些選擇前進的江湖人。不管武藝高低都是死。但如果是選擇後退的江湖人,卻依舊有人帶傷逃出了圖晟軍的箭雨攻擊。


    跟著迴到江湖人潛藏的山坳,頓時就有人開始破口大罵道:“混帳,圖晟軍真是太惡心了。居然敢用弓箭攻擊。”


    “那是你們自己不小心吧!”


    “你們才不小心。這就是我們選擇退出時還遭到對方射傷。那些選擇突入的江湖人,沒有一個人能逃迴來。”


    “這不對吧!我們這次可是去了近百人。”


    看著能夠逃迴來的寥寥數名身上都帶著許多箭傷的江湖人,那些出於穩妥考慮沒立即去襲營。或者打算等會再去襲營的江湖人立即就有些滿臉震驚了。


    因為江湖中受傷或許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但這麽多沒迴來的江湖人如果全都落在圖晟軍手中,這個損失可就大了。


    “對不對你們等等看就知道了。”


    一邊給自己敷傷口,那些成功逃迴來的江湖人就滿臉鬱悶。不過他們不是不滿自己被小看,而是不滿圖晟軍的布置,或者說沒想到,圖晟軍一到了開闊地上,竟然也變成了與其他部隊yiyàng的難纏。


    與此同時,圖晟軍的斥候也趕迴大營中說道:“啟稟將軍,我們已發現了那些江湖人落腳的山穀。”


    “山穀中還有多少人。”


    “大概百多人,不過我們沒敢靠近。”


    “做得好,立即傳令外圍偵騎,突襲那些江湖人藏身的山穀,並且首選弓箭攻擊。如果他們敢逃跑,那就直接用騎兵奔踏他們,並另譴一隊步兵前往接應。”


    “諾!”


    聽到燕南命令,傳令兵沒有絲毫猶豫就離開了。


    畢竟先前他們雖然已成功射殺了不少襲營的江湖人,但現在隻是報複剛剛開始,根本沒到結束的時候,也沒人會允許這樣就結束。


    而等到斥候和傳令兵離開,圖晟也跟著興奮道:“好,真是太好了,燕將軍汝說我們能不能跟著一起去看看?”


    “大公子想要跟著去看看?好!那我們也帶一彪兵馬跟上去。即使看不到殺敵情形,能看到那些屍體也是好的。”


    不管圖晟這是不是為收買人心,聽到圖晟希望,燕南並沒有猶豫太久。


    畢竟在遭到第一波阻擊後,那些江湖人再大膽也不會不敢停留一下就過來襲營。所以隻要帶上足夠兵馬,他們就不怕被敵人襲擊。何況有前麵快馬趕過去的偵騎,敵人還能否過來襲擊他們都有問題。


    而對於圖晟與燕南的熱情,程優就一陣無語,卻也知道不能阻擋兩人,隻是說道:“燕將軍,汝能確保我們找的地方對嗎?或者說對方再有其他聚集的地方……”


    “如果在他們遭到阻擊前,那肯定還有其他集合地,畢竟江湖人彼此間都有仇怨,不可能什麽人都聚集在一起。可由於前麵傷亡慘重,為了報複我軍,他們卻肯定會重新聚在一起商討對策,所以我們現在趕過去,肯定能將那些尾隨我們出山的江湖人一網打盡。”


    “原來如此,但我們這麽大張旗鼓靠近,不會被發現嗎?”


    “江湖人或許也有守夜的習慣,但卻絕沒有放斥候的習慣,而且這支部隊就隻是去掃尾而已,重要的是前麵的偵騎。如果他們能跑得過馬匹速度,我們就沒辦法了。不過真是那樣的高手,也不會將目標盯在戰場上刷榮耀。”


    刷榮耀?


    雖然不好說燕南的這種說法來自什麽地方,程優也可從中感覺出燕南的濃濃怨念。


    頓時不再多說,程優就點點頭道:“既然這些家夥本就是些在十萬大山中曾經襲擊過我們,並且還妄圖跟著我們出山繼續襲擊的罪惡江湖人。那我們自然也沒有留手的可能。老夫亦願隨同一行,順便將這事記錄一下,警告那些江湖人將來勿再妄想對抗大公子,對抗軍隊……”


    “程大人大善。”


    佩服,真是佩服了。


    雖然知道程優也同自己yiyàng隻是在順著燕南的意願說話,但真聽到程優張揚此事的做法,圖晟也不禁微微佩服。因為在沒必要去搶奪這種小功勞的狀況下,這事也未必不可在將來作為圖晟的借鑒等等。


    跟著消息傳到正在外麵遊曳驅趕江湖人的偵騎當中,燕齊也一下振奮起來。


    因為燕齊知道,或許圖晟軍的大營確實能守株待兔逮到不少江湖人。但要想真將江湖人撲滅、殺絕。那就必須靠自己這些弓馬齊備的偵騎才行。不然他們或許可圍殺江湖人,但卻無法追殺江湖人,也擋不住所有江湖人的拚命逃脫。


    於是燕齊就大聲下令道:“傳令下去,往那些江湖人聚集的山穀包圍。並且時刻確認那些江湖人動向。即使他們已經離開山穀。我們也絕對不能讓他們逃脫。”


    “諾!”


    黑夜中高喝一聲,所有偵騎全都振奮起來。


    因為比起其他部隊,偵騎能派上的用場並不多。畢竟他們原本就是斥候部隊的一支,專用來在廣大範圍內刺探敵情所用。


    隻是在十萬大山中不僅沒有偵騎發威的機會,為捕殺這些江湖人,一出十萬大山,燕南立即就將軍營中的所有戰馬都用來擴充偵騎,為的就是不給這些江湖人一絲逃脫的機會。


    跟著部隊一邊朝江湖人聚集的山穀中圍去,一邊各種偵察得來的消息就開始往燕齊手中聚集。


    而通過這些消息,燕齊也在不斷調整偵騎的前進方向,放更多江湖人進入山穀中匯聚。


    換一個將領,或許不僅做不到燕齊的遊刃有餘、麵麵俱到,甚至都不可能在沒有任何照明的夜晚指揮好這樣的騎兵部隊,但或者餘容的盂州軍才是真正的夜戰之王,燕齊也不是對各種夜戰就沒有研究。甚至為防備江湖人發現,燕齊還命令在所有馬匹腳下都裹上了稻草,就等著給那些江湖人致命一擊。


    但不知燕齊的偵騎和燕南的軍隊都在靠近,隨著山穀中的江湖人越聚越多,裏麵也聚成了一個個派係。


    畢竟江湖人仇怨太多,不是說人多好辦事,為提防仇敵,乃至為尋找向仇敵下手的機會,他們也會依照仇怨狀況和親疏狀況形成各自的派係與集團。


    而若不是夜襲圖晟軍的江湖人損傷太大,這些人甚至都未必會聚集在一起。


    因此沒一個領頭的人,立即就有人歎息道:“可惜,夏大俠已經離開了,不然由夏大俠帶領,我們一起攻擊圖晟那廝的軍營該有多好。”


    “夏大俠?夏大俠可是圖漾那廝的師祖,若不是有這點在,圖漾那廝可要比圖晟更可恨多了。”


    “沒錯,比起圖晟,圖漾那廝更不將我們江湖人當人看,偏偏夏大俠還說那家夥能做江湖霸主,這真是天理不容啊!”


    “你們說這會不會是夏大俠騙我們的,不然就憑一個圖氏皇族,憑什麽有這種好運道。而且他真有這種資質,夏大俠又會說出來嗎?”


    “誰知道,反正那家夥絕對不能進入江湖。或許我們可以敬重夏大俠,但可不包括這個所謂的江湖霸主。”


    “沒錯,要真有江湖霸主,那也隻能由我們江湖人來做,絕不能讓給那種養尊處優的家夥。”


    雖然所有人一開始想要談的乃是怎麽進攻圖晟軍一事,但從本質上來說,更讓這些江湖人忌憚的還是圖漾。所以說起如何抵抗圖漾一事,這些江湖人也不覺得有什麽文不對題了。


    畢竟圖晟什麽的,隻要所有人一起衝上去,照樣不可能擋住這麽多江湖人的一起襲殺。


    所以先談清圖漾的事,到也不是完全沒必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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