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中,解侗就有些忐忑不安,因為圖玟居然沒接到茶姑迴信就讓他獨自出發了。


    當然,這不能說是完全沒有茶姑迴信,隻是說傳信給茶姑的郡王府護衛並沒將茶姑的迴信以信件方式帶迴來,這甚至包括書信和口信。


    可即使如此,圖玟卻對茶姑有著無比信任,仿佛自己隻要將事情告訴茶姑,這樣就能確定得到茶姑幫助一樣。


    但第一次,解侗深切體會到了權勢作弄人的感覺,因為照理來說,圖玟將來確實應該對解侗夫唱婦隨才對。可不說兩人現在還沒有絲毫關係,麵對圖玟的縣主身份,解侗也完全沒有抗拒的力量。


    因此在圖玟催促下,解侗隻得乘上馬車向淞郡王府趕去。


    至於圖玟,那卻洋洋得意地說要留在解府等消息等等。


    而這雖然有種看熱鬧或被看熱鬧的感覺,但考慮到有準備與沒準備的最大不同,解侗對此卻無話可說。


    因為在沒準備的狀況下輸給對手,那還可用大意來作為掩飾,但如果真讓自己在有準備的狀況下仍輸給對手,解侗都不知該不該說自己還有沒有臉做這個四品通政司副使了。


    所以心中盡管有許多不安,解侗依舊知道自己不能輕易迴頭。


    跟著馬車來到預定的街口附近,緊守在馬車外的淞郡王府護衛隊長孫金就說道:“解大人,已經看到前麵的街口了。”


    “知道了,但孫隊長汝待會能不能擒賊先擒王……”


    同樣從車簾縫隙中看到街口上聚集的各種無賴、流氓,雖然知道這些家夥不可能是孫金這種郡王府護衛的對手,解侗還是有些擔心。


    但比起解侗,孫金更熟悉錢箜。


    因此遠遠望了一眼正在街邊石台上喝酒吃肉的錢箜,孫金就冷冷說道:“大人是說抓住錢箜嗎?”


    “不,錢箜隻能放在最後用來做收尾之用,因為想必指揮這些流氓的另有其人。而我們如果不能將其抓住。抓住錢箜也沒有大用處。”


    “……為什麽?這些人不是錢箜請來的嗎?”


    “說是這樣說,但錢箜真值得他們信賴,他們又真會為了錢箜停手嗎?當然,最後如果找不到人。的確可用錢箜將對方挖出來。”


    “小人明白了。”


    雖然隔著一道車簾,但聽完解侗吩咐,孫金還是有些詫異地朝馬車內望了一眼。因為孫金可沒想到,區區一個剛脫離士子身份的新紮官員也能有這樣的見識。


    不過孫金也知道,解侗應該說的沒錯。


    畢竟錢箜請來的這些人實在是太過低級了些,別說他們未必識得錢箜這樣的金主,恐怕也根本不識得解侗和淞郡王府馬車。不然給他們一百個膽子。又怎敢襲擊淞郡王府的人。


    可不管這些家夥的目的是什麽,孫金卻知道自己絕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因為孫金可不是從淞郡王府起步,而是由烏山營起步。隻是說烏山營中的將官若想得到提拔,他們必定會先被淞郡王圖迓提拔到身邊增加一些忠心。


    隻是這或許在以前是個正常的提升渠道,但適逢烏山營移交期間,好像孫金這種已經提拔到淞郡王府任護衛的人就隻能說糟透了。


    所以不管怎樣,孫金都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好好表現才行。


    畢竟解侗再怎麽說都是聖母皇太後的嫡係,即使這不能立即讓孫金迴到烏山營、迴到軍中。總好過孫金什麽都不做,什麽念想都沒有。


    跟著隊伍進入前麵的街口,街上那些流浪漢、無賴漢的目光也在第一時間全都望了過來。


    即使孫金仍是不動聲色的想在那些人當中尋找領頭的家夥。其他護衛馬車的郡王府護衛卻已經緊張起來喝道:“……看什麽,看什麽,不知這是四品通政司副使的馬車嗎?”


    “糟!”


    雖然早知道有人要襲擊解侗,但這種事卻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知道,以免打草驚蛇等等。


    所以突然聽到護衛喝出解侗的身份,不僅孫金臉色立即一變,原本還是湊在車簾後麵的解侗身體就猛往馬車內一縮,以免任何不測等等。


    而果不其然,那些護衛不喊出解侗身份還好,一等叫出解侗身份。不管那些找來的流氓有沒有動手,坐在一旁石台上的錢箜就第一個忍不住了。摔出手中酒杯就罵道:“操!我操尼x的四品通政司副使,這分明是解匹夫搶了老子官職還敢胡亂招搖,打,給老子打……”


    “打!……打啊!打啊!打”


    “……打!打打!打。”


    不是一聲令下,而是解侗本就是眾人目標。既然錢箜這個正主都已經開始動手,那些個流浪漢、無賴漢又怎可能無動於衷。於是雨點般的各種雜物就全都砸向了解侗所乘的馬車,砸向了解侗所在的隊伍。


    “啪!啪啪!啪!……啪啪”


    而跟著一陣臭雞蛋、爛柿子砸過來,還有土塊、木塊乃至石塊,不僅孫金,那些淞郡王府的護衛立即全怒了。


    “混帳,你們想幹什麽,抓起來,全都給我抓起來。”


    “……哇!跑啊!跑啊!”


    “打!打啊!”


    “抓住他們,抓住……”


    “跑!快跑!”


    隨著淞郡王府的護衛開始抓人,那些襲擊解侗馬車的流浪漢、無賴漢也開始邊打邊跑起來。


    而躲藏在眾人當中退後,喬隅卻興奮無比。


    因為這樣的襲擊或許的確無法對解侗造成身體上的傷害,但卻可對解侗名聲造成巨大影響。甚至於好像那些淞郡王府護衛現在都隻能試圖抓人卻不能隨便砍殺人一樣,不管最後有誰被抓走,可追究的餘地都相當低。


    但喬隅知道的事,孫金同樣也能猜出。


    憤怒中,孫金也不管什麽幕後指使了,直奔過去就一把揪住錢箜道:“混帳,錢箜汝竟敢讓人如此羞辱解大人,某必然叫汝不得好死。”


    而不管酒醉不酒醉,即便孫金已抓住自己,錢箜也是拚命拍手叫好道:“好!好,打得好,繼續打,繼續打啊!”


    看著這一幕,雖然馬車內的解侗並沒有遭遇到任何確實的襲擊,這時卻也完全驚呆了。


    因為誰又能想到,錢箜竟會采用這種不毀人身體卻毀人名聲的方法來襲擊解侗。畢竟孫金雖然確實抓住了錢箜,這種事情不僅處置起來太麻煩,對解侗的名聲也是損傷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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