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雲湧》]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易少師又不是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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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易少師又不是男人嗎?


    身為當事人,雖然在姚府中、在畎侯圖闐和冉鳴與姚守珍、阽談判時,姚老爺並不敢隨意插嘴。因為他知道自己必須依靠畎侯圖闐和冉鳴幫助才有可能迴到姚府,自然不敢輕易得罪他們。


    可再次離開姚府,姚老爺又開始擔心起來。


    因為他實在不敢保證,假如自己離開姚府,最後又能不能再迴來。


    故而沒等走到姚府大門,姚老爺就說道:“侯爺,丞相大人,我們現在離開合適嗎?萬一……”


    “姚老爺你不用擔心,迴去本官和畎侯爺就會幫你寫一份拜貼,你可拿著去拜遍京城所有官員,後麵自然有你的好處。”


    有你的好處?有什麽好處?


    雖然聽到冉鳴和畎侯圖闐打算幫自己寫拜貼時,姚老爺是有一些喜意,可等到反應過來,姚老爺又感覺有些不對了。因為他想要的可不是什麽其他好處,而是姚守珍不要休夫。


    當然,比起冉鳴,畎侯圖闐要更了解姚老爺,立即在旁邊說道:“姚老爺,不是我們不想幫你,而是在姚守珍已經寫下休書,並且自己又不願收迴休書下,至少我們要從姚守珍身上想辦法幫你已經辦不到。”


    “但即使如此,我們依舊可促使朝廷不承認這份休書。一旦這份休書成為廢紙,姚老爺你就可以安然迴到姚府了。”


    “謝侯爺開恩,謝丞相大人開恩,可老夫該怎麽做……”


    其實不用畎侯圖闐說明,姚老爺就已看出姚守珍沒有收迴休書之意了。


    何況以宛華宮的堅持,明顯她們也不會給人“勸服”姚守珍的機會。所以不管甘願不甘願,姚老爺都知道自己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畎侯圖闐和冉鳴身上,而畎侯圖闐的解釋也讓姚老爺安心自己並沒有被放棄。


    然後畎侯圖闐又說道:“這很簡單,待會本侯和丞相大人在幫你寫拜貼時,也會幫你擬一份名單。你隻要拿著名單去拜望上麵的官員,事情也就成了大半。畢竟從宛華宮插手這事的程度,勢必得交由朝廷來仲裁最後結果,你自己是做不了太多事情的。”


    “老夫明白了,謝侯爺開恩,謝侯爺開恩……”


    對於畎侯圖闐說自己做不了太多事情,姚老爺並沒有異議,因為他也知道自己確實做不了太多事情。


    不僅是在畎侯圖闐麵前如此,甚至在姚府和姚守珍麵前也是如此。


    隻是即便如此,姚老爺依舊不想放棄。因為假如沒有姚府老爺這個身份,姚老爺知道自己最終隻可能一文不名。


    然後等到姚老爺從畎侯圖闐手中拿到拜貼、名單,第一個拜訪的卻就是工部尚書宋天德。


    隻是姚老爺雖然什麽都不知道,不過就是按照畎侯圖闐和冉鳴吩咐在工部尚書府中對宋敬明好好悲戚了一番,但一等姚老爺離開工部尚書府,宋天德也主動從花廳後轉出來滿臉疑惑道:“長公主殿下這到底是在幹什麽?”


    聽到宋天德話語,正在目送姚老爺離開的宋敬明也很快轉過頭來。


    因為不是宋天德要求,宋敬明也不可能取代自己父親出來接待姚老爺,隻是說如同宋天德曾懷疑畎侯圖闐和冉鳴為什麽會將自己拜貼交給姚老爺一樣,姚老爺帶來的消息也實在讓人有太多費解。


    於是接過自己父親話語,宋敬明就說道:“會不會這裏麵有什麽深意?”


    “深意?這能有什麽深意?這事情根本就不能幹嘛!”


    一邊搖頭,宋天德就一邊在花廳主位上自己坐下道:“或許那姚氏被千夫所指是不算什麽,但謠言如果蔓延到長公主殿下身上,那又該怎麽辦?”


    “這個,但這如果就是長公主殿下所要的效果呢?”


    “長公主殿下所要的效果?這或許是不難猜,但長公主又能從中得到什麽好處?要知道這可是千夫所指。”


    一邊強調“千夫所指”四字,宋天德就在不住搖頭。


    畢竟追隨大明公主這麽久,宋天德雖然不敢說自己已經有多了解大明公主,可不了解大明公主的地方卻實在太多。好像這次,宋天德根本就看不出大明公主有什麽理由去支持姚守珍休夫,乃至說是強迫姚守珍的休夫。


    因為與千夫所指的惡名相比,姚老爺根本就是一個小人。


    為一個小人廢這麽大勁,這根本就不是值不值的問題。


    隻是這事情宋天德自己無法拿主意,也不好去找大明公主拿主意,隻得望向宋敬明說道:“敬明,你去幫為父準備一下,為父待會想去拜望幾位大人。”


    “孩兒明白。”


    隨著宋天德做出決定,宋敬明也躬躬身退了下去。


    因為從先前姚老爺若有若無的透露中,宋敬明已知道他今日要拜訪的可不僅僅是工部尚書府。而隨著事情張揚開去,即便這事不好對大明公主開口,他們這些大明公主一係的官員也得先拿出個對策來。


    然後等宋天德獨自思忖了半晌,再出門時已過了半個時辰。


    或許往日在這種時間,宋天德並不會再出去閑逛,但由於今日之事略有不同,宋天德還是毫不猶豫往吏部尚書府趕去。


    因為現在再去雲興縣的少師府或許時間已不夠,但如果隻是在京城內,這時間卻還算不上晚。


    而仿佛早知道宋天德會上門一樣,一等宋天德來到吏部尚書府,白原林就親自出來將他迎了進去。


    甚至一邊走向花廳,白原林就說道:“宋大人,想必你也是因為長公主殿下逼迫姚守珍休夫一事而來吧!”


    “正是如此,白大人也得到消息了?”


    “姚老爺前麵才剛剛來過府中,卻沒想到冉丞相和畎侯爺又勾結起來胡鬧了。”


    “胡鬧?……這不是姚守珍在胡鬧嗎?而長公主殿下的舉措也有些讓人難以捉摸。”


    聽著白原林的語氣有些怪異,宋天德就微微有些詫異。


    畢竟這事畎侯圖闐和冉鳴即便的確有責任,但真正要受難的卻並非被休夫的姚老爺,而是休夫的始作俑者姚守珍和大明公主。


    “這個……”


    稍稍滯然了一下,白原林卻又略做笑意道:“嗬嗬,宋大人是不是還不知道那姚守珍與少師府的關係?”


    “這事與少師府又有什麽關係?”


    沒想到白原林在這時會說到少師府,宋天德就直覺有些不妙了。因為他不是嫉妒易嬴的能耐,而是易嬴的很多能耐都脫出了常規,隻能人們去迎合易嬴,再想改變卻很困難。


    可這最多隻能在以前那些無關大局的事情上起作用,但休夫又是什麽?這可是足以激起所有男人義憤的東西。


    千夫所指都是往輕裏說了,萬人唾罵乃至天下不容也大有可能。


    但在所有一品官員府中,白府無疑是與少師府連接最緊密的地方。甚至於白花花懷孕一事雖然一直不為外人所知,卻也是親自通知了自己的義父白原林。再加上另一個義女含玉也是經常往白府走動,白原林卻是相當清楚姚守珍與少師府的糾葛。


    因為當初被姚守珍和姚老爺下獄的許瓶兒不僅正在少師府中,而且還幾乎與白花花同時懷上了孩子,白原林又怎會不留意這事。


    而聽完少師府與姚守珍和姚府的瓜葛,宋天德的臉色也變了變道:“白大人的意思是,這事情很有可能是易少師指使?”


    “這事雖然不好說,但易少師肯定早就得到消息了,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靜觀其變?難道白大人認為事情發展下去也會對我們、對長公主殿下有好處不成?”


    “或許我們現在是看不出來,但長公主殿下能這樣做,肯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了。”


    白原林卻是略做淡然道:“畢竟休夫這種事不僅聽起來足夠荒唐,恐怕也會引起所有男人反對。而摻雜在這種大勢中,原本一些還想隱藏立場的人,恐怕就不再認為自己還有隱藏立場的必要了。又或者說,他們自認為夾雜在人群當中,就不會被長公主殿下留意等等……”


    “自認為不會被長公主殿下留意?難道這同樣是長公主殿下的誘敵之策,可這種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吧!”


    在朝廷中混跡多年,宋天德自然能理解白原林為什麽這麽說。


    可即便不是不讚同,宋天德也是擔心大過於期待。


    畢竟這事可是荒唐得幾乎沒有一個男人會支持,或許宋天德會用不反對來表明他對大明公主的立場,但真要讓他說出認可休夫的話語,宋天德也不會做這種自掘墳墓的事。


    白原林則異常坦然道:“這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雖然本官也想不通其中道理,但易少師肯定能為這事說出道理來。”


    “白大人說易少師能有什麽道理?易少師又不是男人嗎?”


    “莫非宋大人忘了易少師為太子母親所寫的《關雎》一書?”


    “《關雎》?”


    沒想到白原林會突然在這時提起《關雎》一書,宋天德立即不再言語了。因為與《關雎》是不是在為太子母親正名無關,透過《關雎》中的內容,宋天德也知道對各種三從四德思想的衝擊很大。


    隻是說易嬴的目的就是為了衝擊三從四德思想嗎?宋天德卻不敢保證。


    所以不管是不是得出了結論,宋天德卻也知道自己明日定要與白原林一起上少師府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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