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千零九章、難道他是為了保護薄紀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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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九章、難道他是為了保護薄紀氏?


    “什麽?那卜管家居然是在丞相府遇襲後才被挖去的?”


    雖然在知道卜管家被丞相府要去後,薄天箕就沒再提一句有關卜管家的事,因為他知道不僅現在,就是薄正佑仍然在世時,薄府也不能因為區區一個管家,或者說是區區一個算命老者與丞相府做對。


    但宋敬明卻不同。


    知道薄正佑的死因有異,雖然查找兇手的工作已被天英門接手,但念著往日薄正佑曾在宋家遭難時幫助過宋家,宋敬明卻不敢將這事也當成什麽都不知道來對待。


    而在薄密已被薄天箕逮著問話的狀況下,現在還能招唿宋敬明的就隻剩下薄紀氏了。


    雖然以宋敬明這幾日在薄家的幫忙,這不該用“招唿”來形容,但在薄天箕趕到京城後,薄紀氏自然不敢隨意再將薄府大權交出去,隻得向宋敬明賠笑道:“是的,宋兄弟。”


    “當時是丞相府說卜管家的人已到那邊了,雖然老爺有些不甘心,但在親自走了一趟丞相府後,卻也沒能將卜管家和鬆月帶迴來。”


    “這樣嗎?但你們知道丞相府為什麽要將卜管家挖去嗎?”


    “好像卜管家有一手卜算星象的絕活,丞相府說會找時間推薦他到欽天監任職。雖然這也是卜管家一開始在卜家做事的原因,但不知道是不是老爺一直沒找到推薦卜管家的機會,卜管家才與丞相府聯係上。”


    “……有這樣的事?卜管家這不是在背叛薄家嗎?”


    對於有著克夫、克父之名的薄紀氏,薄天箕心中有很多不滿。


    所以,雖然是在向薄密問話,薄天箕卻不是就不關心薄紀氏如何招唿宋敬明了。特別看到兩人說話全無顧忌,幾乎是眼望著眼的樣子,薄天箕心中就更為不舒服。


    可宋敬明或許對卜管家的本事沒什麽概念,聽到卜管家竟然是為了欽天監的官位才被丞相府挖去時,薄天箕頓時爆發了,也打斷了薄紀氏在一旁與宋敬明的話語。


    看到薄天箕發怒,薄紀氏頓時就有些不知該怎麽迴話,甚至都有些畏懼起來。


    因為宋敬明這個外人或許什麽都不明白,但早知道薄家人對自己的態度,薄紀氏卻相當清楚這是薄天箕在對自己借題發揮。


    畢竟卜管家可是被丞相府要去的,薄天箕又有什麽理由、什麽資格去朝已經去了丞相府的卜管家發難?而在不可能向已經死去的薄正佑發威的狀況下,薄天箕的發威對象肯定是沒有阻止卜管家離開的薄紀氏。


    而不知道裏麵還有這麽多彎彎繞繞,更懷疑事情是不是與薄正佑的死因有關,宋敬明就在旁邊說道:“薄叔公言重了,那可是丞相府,雖然最近是出了些問題,但除了少師府外,可沒人敢隨便說丞相府壞話。”


    “老夫明白了,多謝宋公子指點。”


    聽到宋敬明居然用丞相府為題將話頭扯開,薄天箕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當然,這不是因為薄天箕已想起丞相府的勢力遠在薄府之上,而是在思索宋敬明為什麽要幫薄紀氏將話題轉開。


    難道他是為了保護薄紀氏?


    不知該不該這麽想,薄天箕心中已開始懷疑。


    而由於薄天箕已經到來,宋敬明當然不可能再在薄府越俎代庖,很快就找了個理由推辭離開了。


    不過,在親自送走宋敬明後,薄天箕的臉色卻立即一沉道:“薄密,這個宋公子在正佑亡故後就每天都來薄府嗎?”


    “是啊多虧了宋公子,要知道當初老爺突然亡故,小人四處求告無門,最後還是宋公子第一個到薄府幫忙,然後隨著尚書大人到來,後來那些官員才開始絡繹不絕前來吊喪了,甚至皇上也發了悼文。”


    “哼,他當然要來,他不來怎麽行……”


    “二叔公說的對。”


    沒那麽多心機,對薄紀氏也沒有太多敵意,薄密當然不會猜到薄天箕已想到什麽。


    但隨著薄密接了一句口,薄天箕心中就更加惱怒起來。


    隻是薄府現在不僅不能招惹丞相府,同樣也不能招惹尚書府,薄天箕就憤而迴頭道:“算了,老夫管不了這事,也不想去管這事。薄密你快去將賬簿拿來給老夫看看,不會這東西你也交給了宋公子吧”


    “這當然不會,宋公子和尚書大人隻是幫薄家招唿一下那些官員,可不會插手薄家賬簿。”


    不知薄天箕在對宋敬明不滿,薄密就實話實說一句,然後才帶著薄天箕進到屋中將賬簿拿了出來。


    看到薄密的動作迅速,薄天箕也不再多說了。


    因為薄密的忠心雖然無可挑剔,但就是為人太老實,也不會將人往壞處想,這卻是他最大的“缺點”。


    然後迴到後院翻開薄密拿出的賬簿,雖然一開始沒怎麽入心,但隻看了一會,薄天箕就滿臉驚訝道:“五萬兩?這裏怎會有一筆單獨五萬兩的進項?這真是其他人用來悼念正佑的銀子?不是正佑在其他方麵的收入。”


    “不是,這筆銀子是直接交到夫人手中,就是為了悼念老爺。”


    對於薄天箕一眼就盯上這五萬兩銀子的事,薄密並不感到奇怪。因為直到今日,薄密還是覺得很稀奇。


    而聽到銀子是直接交到薄紀氏手中的,薄天箕的雙臉頓時又是一沉道:“你說的夫人是薄紀氏?但這五萬兩怎麽沒記送銀子的人名?難道又是宋公子?”


    宋公子?


    沒想到薄天箕會懷疑到宋公子身上,薄密立即搖頭道:“應該不是宋公子,雖然夫人不願意說,但據小人從那天到訪的客人估計,應該是少師府給的這五萬兩銀子。”


    “怎麽少師府也跑出來了?還有薄紀氏為什麽又不願意說……”


    猛聽事情又牽扯上少師府,薄天箕的臉色就黑得發沉。


    因為薄天箕即便剛到京城,但也聽說過前段時日少師府與丞相府的爭鬥。清楚薄府不僅不能與丞相府做對,更不能與少師府作對。可他就是沒想到,怎麽薄紀氏又會與少師府牽扯上關係。


    當然,薄密是不知道薄天箕為什麽擔心,或者說是在擔心什麽,直接就將當日事情說了說。


    而聽到宋天德等人曾借了薄府院子來進行議事時,薄天箕也知道這事情不簡單了,或者說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清楚從薄秘密處問不出來什麽,薄天箕就再次找到了薄紀氏。


    “什麽?二叔公想知道那五萬兩銀子是誰送的?”


    聽到薄天箕找自己的來意,薄紀氏就猶豫了一下。


    因為薄紀氏一開始為什麽不願將是誰送的銀子說出來?目的就是在薄密和薄家造成一種自己被重視的假象。但她或許能這樣應付薄密,應付薄天箕卻有些困難。


    畢竟薄天箕乃是薄家長輩,雖然不在三從四德範圍,但卻不是薄紀氏能夠敷衍的對象。


    而望著薄紀氏已經有些憔悴的清淡麵孔,薄天箕卻相當冷淡道:“怎麽?薄紀氏你不想說。”


    “……侄媳不敢,隻是侄媳也沒把握這筆銀子到底是由誰送出的。”


    思慮了一下,薄紀氏還是微微垂下了眼臉。


    聽到這話,薄天箕的雙臉立即一沉,冷聲說道:“哼,不知道是由誰送出的?汝這話什麽意思?”


    “因為這筆銀子是少師府隨行的天英門弟子給的,但侄媳卻不敢保證這是不是易少師的意思,畢竟易少師沒理由給薄府這麽多銀子。”


    “……天英門弟子?”


    聽完薄紀氏托詞,薄天箕的聲音中都有了種驚色。


    而薄紀氏為什麽要直接將天英門弟子的身份說出來?原因就是從薄天箕態度中,薄紀氏就知道他已在懷疑自己與少師府的關係了。隻是說這種懷疑恐怕不是薄紀氏需要的懷疑,所以她隻能將事情往大的地方扯。


    畢竟少師府是一迴事,天英門又是另一迴事。


    或許薄天箕有膽為了埋汰薄紀氏而往少師府身上潑汙水,但他又能往天英門身上潑汙水?何況天英門乃是個女子為主的門派,這種汙水隻會越潑越麻煩。


    當然,不僅如此,薄紀氏也的確找不出少師府給薄府這麽多銀子的理由。


    所以兩相其害取其輕,總之是要拉大旗、作虎皮,那還不如將天英門弟子也給扯出來。


    而由於薄紀氏說話時一直低著頭,薄天箕甚至看不到她的臉色變化,鬱悶中就說道:“天英門為什麽要送薄府這麽多銀子。”


    “侄媳不知,但以少師府的貪婪,此事更沒有理由。何況先夫與易少師交情淡薄,迄今為止易少師也就來過薄府那麽一次,但天英門弟子來無蹤、去無影,侄媳也不知道先夫是否與天英門弟子有什麽交結。”


    “汝的意思是說……,正佑的死有可能與天英門弟子有關?”


    “侄媳不知。”


    易嬴來沒來過薄府,薄天箕當然很容易就能打聽出來,而且從那些跟在薄正佑身邊的隨從嘴中,薄天箕也不認為他真與易嬴有什麽交往又能瞞得住人。可天英門弟子卻不同,高來高去,誰都不知道她們會不會與薄正佑有接觸。


    而即使為了自保,薄紀氏才會將天英門弟子硬扯進來,但她也沒想到薄天箕竟會天真地將薄正佑的死因歸結到天英門弟子身上。


    隻是從自身考慮,薄紀氏知道她無法為天英門辯白,也不需去為天英門辯白,立即就將自己先開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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