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百三十七章、拜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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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七章、拜訪夫人


    易嬴需要對楊鄒氏解釋太多嗎?不需要。


    所以看看時間,易嬴就將蘇三留下來照顧楊鄒氏、文姑,自己則與丹地前往餘府。


    畢竟圖緶現在還沒從外麵迴來,但不管怎樣,易嬴都要做足態度,給足圖緶十二個時辰才可以。而在這十二個時辰內,別說楊鄒氏,就是文姑都不適宜離開楊府。所以盡管有些依依不舍,文姑還是將易嬴送出了大門才迴頭。


    坐在馬車上,丹地並沒有安靜下去,馬車一出清水街就瞪向易嬴道:“老色鬼,難道你還想打楊鄒氏的主意不成?”


    “嘿嘿,本官打不打楊鄒氏的主意不要緊,但丹地你也知道本官在打你主意吧!”


    “難得這是一次兩人相處,不如……”


    一邊說著難得,易嬴就將雙手向坐在馬車對麵的丹地伸去。


    不過,沒等易嬴雙手碰到丹地身體,丹地就雙眼冷厲地望向易嬴道:“你想說不如什麽?”


    “不如……,我們看看手相吧!”


    易嬴雖然敢**丹地,但卻真不敢對丹地胡亂下手。


    望著丹地的冷厲表情,易嬴就雙手一垂,拉住丹地右手道:“男左女右,我們來看看看丹地你的手相。”


    由於易嬴並沒在丹地手中亂摸,丹地也沒立即甩開易嬴。不等丹地說話,易嬴就指著丹地手掌上說道:“丹地,你的感情線好短,難怪這麽不相信男人,不過你的事業線很長!顯然能夠越來越發揮自己實力。”


    “什麽感情線?事業線?……”


    隨著易嬴開口,丹地也疑惑了一下。


    不知北越國有沒有手相一說,雖然易嬴並不懂給人看手相,但最基本的一些概念卻還是知道。官員是什麽?官員就是兩張嘴皮子,能吹、敢吹、樂意吹就能做好官員。


    因此,抓著丹地小手,而不是撫摸丹地小手,易嬴就開始給丹地解釋什麽是生命線、智慧線、感情線、事業線、婚姻線。


    丹地雖然對其他東西不感興趣,但對事業線卻好像很關注道:“看手相也和算命一樣嗎?這條從手腕朝中指上升的線就是事業線?”


    “丹地你的事業線真強,可本官就不怎麽地,前一截、後一截的。”


    “那是你前半生太碌碌無為,那你說吾將來能成什麽人?”


    女人在北越國能成什麽人?或者說,女人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會成什麽人?不知古代那些相士是怎麽給女人看相的,或許對古代女人來說,家庭就是她們最大的事業。


    即便一些女人好像也以事業在古代聞名,但那也隻是為了維持家業才勇挑重擔。


    所以,聽到丹地詢問,易嬴一咧嘴道:“那還有什麽,心想事成吧!”


    “心想事成?真能心想事成嗎?”


    “至少是小範圍內可以願望得償!”


    或許對於其他女人的心想事成,易嬴可以胡扯,但他可不敢胡扯丹地的心想事成,當即說道:“至於這個願望得償的範圍有多大,本官就不得而知了。但所謂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所以為了更快心想事成,丹地你也快快來征服本官吧!”


    “誰要征服你了,給我滾一邊去,你再給我說說手相是怎麽迴事?也和算命一樣嗎?”


    “當然,手相就是算命的一種,與卜卦、測字、看相與摸骨都是一樣的。”


    女人的性格像什麽?


    女人的性格像貓,對什麽都感興趣,但興趣都不會太長。


    而與手相相比,卜卦、測字、看相與摸骨的發展就比較快,易嬴有時在街頭上就能看到不少。可對於小眾化的手相來說,卻是最容易被普通人掌握和學習的。所以看到丹地興趣上來,即便對手相了解不多,易嬴也開始向丹地吹噓,展現自己的“才學”。


    然後等到馬車來到餘府門前停下,聽到易山在車駕上的提醒,易嬴都還沒和丹地說完。


    不過,易嬴可以不在乎餘府,丹地卻不會做這種因小失大的事,抽迴自己右手道:“老爺,已經到了,以後你再給吾說說手相的事吧!”


    “啊!……好,好好,我們以後再說。”


    易嬴雖然摸過不少女人小手,甚至大明公主的手都已經摸過無數次了,但“摸”丹地的手,甚至是這麽長時間“摸”的機會卻很少。因此被丹地抽迴手時,易嬴就有種如喪考妣感。不過等他聽清丹地嘴中說還有以後時,易嬴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看到易嬴興奮的樣子,丹地當即狠狠橫了易嬴一眼,先一步就下了馬車。


    當然,易嬴也不在乎丹地這已經成為習慣的眼神。


    丹地的長相雖然的確比不上易嬴其他女人,身材更是微乳的副班長級別。但不說什麽得不到的女人才是更好的蠢話,丹地的性格也讓易嬴有種想要去征服的**。所以這不是什麽好與不好,而是**的強烈,吸引力的持久等問題。


    下了馬車後,易嬴就看到餘府與焦府的氣派幾乎不相上下。


    同樣的銅釘黑漆大門,同樣的高門大戶。


    不過,在看到易嬴身著一品官服從馬車內下來後,雖然一開始因為不認識易嬴馬車,眼露懷疑的餘府家丁就很是警惕了一下,但隨著易嬴現身,不用易嬴讓丹地上前招唿,立即就有家丁迎上來躬身道:“大人,您裏麵請。”


    “哦?你們不問問本官是什麽人?”


    家丁不稱自己少師,而稱自己大人,易嬴就知道對方並不認識自己。


    家丁也是一臉諂然道:“大人說哪裏話,大人的一品官服,小人怎敢不識。”


    如果是一般人,很有可能還會被家丁誑進去,易嬴卻不著急,直話直說道:“客氣了,本官乃太子少師,特來拜望餘大人的夫人,不知餘夫人可方便否?”


    “太子少師?拜訪夫人?”


    先是聽到易嬴身份一驚,再是聽到易嬴來意,家丁頓時呆住了。


    丹地也一臉不滿地望了望易嬴,卻不知易嬴想幹什麽。


    家丁雖然隻是自言自語,易嬴卻很樂意地耐心解釋道:“是的,本官來餘府隻想拜望餘大人的夫人,不是拜望餘大人。不過,餘大人若要在一旁陪伴,那也是沒有關係的。所以你代本官先進去問問,看看餘夫人今日方不方便與本官見麵,不然本官可以改日再來。”


    “好……好吧!大人你在門房裏稍等一下,小人先進去幫大人問一聲,但大人確實是來拜望夫人,不是來拜望餘大人嗎?”


    “本官確實是來拜望餘夫人的,因此餘大人本官雖然也不妨見,但主要想要拜望的還是餘夫人。”


    “小人明白了,大人您請進,小人這就幫你進去通報。”


    隻要是京城的官員府邸,不官正門還是角門,都配有專門給訪客等待、休息的門房。這不是說給門房家丁休息用的地方,而是專為那些不請自來的客人所準備,布置一點不比府中客房差。隻是僅有桌椅、茶水,不可能有鋪蓋一類東西。


    在將易嬴讓入門房,交給其他家丁照顧後,接待易嬴的家丁才飛也似的奔進了餘府。


    這不是說餘府家丁就比焦府家丁更會做人,而是因為易嬴去到焦府時還是個六品知縣,但在來到餘府時,易嬴卻已經是個一品大員。而餘府主人餘連卻隻是一個同焦瓚一樣的三品兵部侍郎,能接待易嬴是他的榮幸,哪敢對易嬴擺什麽譜。


    所以,易嬴來拜訪餘夫人的來意即便再怎麽令人詫異,家丁也不敢輕易怠慢。


    “什麽?你說是少師大人來訪?而且拜訪的還是母親?”


    不同人家都會有不同規矩,例如餘府,甚至已將前院、後院當成了前營、後營和中軍帳等等由不同人手來照管。


    而要想在古代成為高門大戶,尤其是想成為將門,最需要的就是兒子多。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所謂將門虎子,那是一定得人丁旺盛才能延續下去。


    所以餘容雖是餘家老大,下麵卻還有四個弟弟。


    由於其他幾個兄長都在外帶兵,現在隻有一個還不到三十歲的五弟餘道在家中留守。可即便如此,餘道也不是什麽武散官,而是在羽林軍中掛了一個實職。今日正好餘道休息,所以才來到前院中守家。


    因此在餘道詢問下,家丁也趕忙將易嬴在外麵的吩咐說了一遍道:“五少爺,你看就是這樣,少師大人清清楚楚說的是要拜望夫人,還說夫人不方便,他可以改日再來拜望。”


    “這個……你同我一起進去,我們問問爹爹怎麽說這事再說。”


    同樣不知道怎麽迴事,雖然餘道在羽林軍中對易嬴了解甚多,甚至早在易嬴來京之前,餘容就能通過羽林軍知道許多京城內的怪事。但那些事情即便再怪,可也比不上易嬴想要拜訪餘府夫人的事情怪。


    所以不敢替母親做出決定,餘道隻能領著家丁一起往府內趕。


    焦瓚為什麽想替育王圖濠拉攏餘府,那就是因為焦府的曆史太短,而餘府的曆史則太長。


    雖然餘連隻有五個兒子,隻比焦瓚多一個兒子,但餘連自己卻還有兄弟,餘連的兄弟也還有兒女,甚至於他們還有大量遠房、旁支的餘姓血脈在家鄉塗州、在地方、在軍中為官。


    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沒有育王圖濠的背景,焦瓚也不敢去招惹餘府這樣的龐然大物。


    可即便有育王圖濠的背景,焦瓚依舊沒能撼動餘府分毫,這就是餘府比焦府強大的地方。


    因此,當餘道進到後院花廳中稟報時,兵部侍郎餘連卻正在與自己從塗州來到京城拜年的三弟餘舟喝酒,旁邊還有餘舟從塗州帶來的幾個小輩做陪。


    但即便花廳中的氣氛原本再熱鬧,等到餘連聽完易嬴來訪,甚至是易嬴來訪的目的時,臉色還是一樣呆住了。


    留著一臉絡腮胡子的餘舟雖然一直在塗州當地發展,但秉承著餘家慣例,同樣是塗州當地一名勇將。


    聽到易嬴居然是來拜訪餘夫人,餘舟立即不滿地大唿出聲道:“大哥,這太子少師是怎麽迴事?他怎麽能來拜訪嫂子呢?不說他一個大男人合不合適,他這可是第一次來餘府拜訪,怎麽又隻能見嫂子,卻不見大哥,這不是有悖常理嗎?”


    “三老爺,少師大人沒說不見大人,他隻是說夫人如果不方便,他就改日再來拜訪。可老爺如果覺得他與夫人單獨相見不方便,還是可以在一旁旁聽的。隻是他求見的的確是夫人,不是老爺。因此重要的是夫人方不方便,而不是老爺方不方便。”


    什麽是門房?門房必得伶牙俐齒、聰穎多知才行。


    餘道雖然是將事情說了一遍,但卻沒有門房家丁說的清楚。


    聽了這話,餘連才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可他為什麽要拜訪夫人呢?別說夫人不可能與他相識,就是本官在朝上也沒同少師大人說過話啊!”


    “大哥,那不如讓妹子陪嫂子一起去見見那少師大人,然後大哥也在一旁屋子聽著,看看他想幹什麽?”


    說話的人是餘連的五妹餘錦,雖然年齡已將近四十,至今卻仍是小姑獨處。


    與一般大戶人家都會急著將女兒嫁出門,即便留在家中,也是為了找一門利益更大的親家不同,由於餘府一直都是將門,而且從不與政治沾邊,所以反而不會急著將女兒嫁出去,甚至餘錦如果不想嫁人,餘家人也不會多說什麽。


    因為餘家血脈豐厚,也用不著餘錦幫著在外戚中開枝散葉,所以餘錦直到現在都還有一副姑娘身體、姑娘脾氣。


    當然,既然餘錦是餘家女兒,為了強身健體,同樣也會習練武藝。身輕矯健,卻比這個年紀的女人都要看起來年輕許多。


    聽到餘錦說話,餘舟也跟著說道:“就是,不管那太子少師想見嫂子幹什麽,大哥你總不能真讓嫂子去單獨見他吧!”


    誰是現在京城中最風光的人?無疑就是易嬴。


    塗州餘家為什麽每年都會有親戚到京城探親,為的就是了解京城中的各種動向。畢竟餘家可以不參與政治,但卻不能不了解政治。所以已從餘連處知道易嬴是個怎樣的人,餘舟也不敢說讓餘連放著易嬴不讓他與夫人見麵。


    因為,即便易嬴的要求太蹊蹺,為弄清易嬴為什麽要弄這種蹊蹺原因,餘府都不能不見。


    不然給易嬴也弄一次焦府門前的事情來,餘府可沒有焦府那樣的好外孫。


    所以沒過多久,餘道就和家丁一起迴到了門房處。


    “少師大人,勞您久候了,小臣乃是羽林軍校尉餘道,特來為大人帶路。”


    易嬴雖然沒見過餘道,但作為羽林軍在宮中執勤時,餘道卻早已經見過易嬴。雖然不知易嬴來意,餘道卻不會忘記進行自我介紹。因為餘府即便再不參與政治紛爭,想要能做到不參與政治紛爭,卻也得先與各方都有交好才行。


    不然餘府若是沒有一個盟友,因不願參與政治紛爭而得罪人,也就沒人肯幫餘府說話了。


    由餘道的年紀,易嬴也不會與他太認真,點點頭說道:“餘將軍客氣了,夫人肯見本官了?”


    “家母在家父勸說下,已答應在花廳中與少師大人相見。少師大人有什麽話要對家母說明,盡可暢所欲言。”


    家母、家父?


    由於剛進朝中不久,別說易嬴根本就沒見過餘容,對餘連的印象也不深。因此聽到餘道竟是餘容的兄弟,再想到焦玉已有了一個小不了餘道多少的侄子焦淥,易嬴就驚歎道:“原來餘大人竟然也是虎父無犬子,本官佩服。”


    “少師大人謬讚了,請……”


    不知易嬴在說什麽,不知易嬴差點拿自己當成了焦淥一樣的小輩,餘道雖然有些迷糊,但還是將易嬴開始往餘府中帶入。


    同是兵部侍郎,同是將門出身,雖然從大門外看,餘府與焦府差不了多少,但真正進到餘府裏麵,易嬴才知道什麽叫做曆史沉積。


    不像焦府所有家丁都穿得規規整整,甚至練武都隻能在府中小校場中進行。餘府家丁身上不僅經常可看到一些磨痕,甚至易嬴隨處都可看到一些正在揮舞拳腳的家丁。隻是在見到餘道領著客人進來時,這才規規矩矩退在一旁。


    當然,這些家丁身上衣服的磨痕不是說新年穿不起新衣,而是新衣穿不了多久,很快就開始有各種各樣磨痕顯現出來。


    可見在焦府練武雖然不是擺架子,但在餘府,練武卻已經變成了一種常態。


    甚至不需要什麽練武的專門衣服、專門場地,餘府家丁都會勤加苦練,給人一種不是戰場的戰場感覺。


    而在易嬴一路打量餘府中的各種動靜時,餘道也在打量易嬴。


    看到易嬴眼中頗有些欣賞之意,餘道才放下心來。因為很多文官在來到餘府看到同樣情景時,不是緊張就是開始擔心地多嘴,好像餘府這樣就會怎麽、怎麽不好一樣。


    但餘府就是這樣,不會因任何人意見改變自己,這才是餘府能獨立於政治之外的主要原因。


    所以,不管易嬴這次找上餘府究竟想幹什麽,餘道都不認為他又能讓餘府發生任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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