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八十八章、本官現在就說強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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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八章、本官現在就說強搶你了


    為保證奴隸不會逃亡,即便京城奴隸營中被隔出了一個個小院子,但由於能進入小院的奴隸都是些“珍貴”貨品,所以除了一個進出入口外,每個小院都不再有其他出口。


    雖然當三個男人與君莫愁在院中鬧起來時,幾名奴隸商人都陪著一個大腹便便男人在屋中看熱鬧,可隨著易嬴到場,幾人都被堵在奴隸營的房子中,便一個也說不出話了。


    不僅臉上沒有笑容,更是沒有一人敢去看那大腹便便男子。


    “怎麽辦?怎麽辦?”


    易嬴雖然到現在為止都沒望向奴隸商待的屋子一眼,但眾人毫不懷疑,隻要任何人從屋中出去,肯定會被易嬴盯上,一個也走不了。


    在大腹便便男人慌亂起來時,旁邊跟著不停打轉的老師爺也滿臉驚慌道:“老爺,要不我們還是跑吧!”


    “跑?怎麽跑?現在跑出去不得被那老家夥剝皮才怪。”


    想到易嬴讓丹地從年輕掌櫃臉上割肉的事,大腹便便男人的身體就一陣發寒。


    “混帳,真是太混帳了,君莫愁怎會和那老家夥混在一起!那群女人也真是的,怎麽不早說自己是少師府的女人。”


    隨著大腹便便男人開始抱怨,幾個奴隸商對望一眼,其中一人說道:“周老爺,雖然我們幫不上你,但有人幫得上你啊!要不趕在外麵說出周老爺的名字前,周老爺現在就帶人出去,李代桃僵。”


    “李代桃僵?”


    順著奴隸商眼睛望到自己身邊的老師爺,大腹便便男人雙眼頓時一亮,立即扯住老師爺說道:“師爺,我們現在就出去,然後就說是你想要君莫愁陪你的。你放心,老爺迴去就給你一百畝良田,不,五百畝良田。老爺向老天發誓,萬一有什麽不測,老爺一定照顧好你的家人。”


    “老爺,不出去行不行……”


    在老師爺聽得渾身發顫時,大腹便便男人就拽住老師爺胳膊道:“不行,一定得出去,你得相信老爺。”


    “如果老爺活不成,你認為自己還活得成嗎?”


    大腹便便男人繼續說道:“老爺活下來還能讓你的家人活,不然你怎麽都是個死字,為什麽不為自己家人想想……”


    “……老爺,那你一定要照顧小的家人。”


    不是什麽師爺都與主人有商遊同商術的關係,更多師爺都是單純依附老爺而生活。聽到大腹便便男子用自己家人威脅,老師爺也知道自己再沒有選擇,隻得期期艾艾地被大腹便便男人命令幾個家將拖了出去。


    等到大腹便便男人出到屋外時,年輕掌櫃也被易嬴的話給嚇住了。


    不過,看著易嬴沒有一絲變化的雙眼,年輕掌櫃的聲音還是微微顫抖著道:“大人,即便小子行為不對,大人不覺得這樣太過分了嗎?”


    “本官管你的行為對不對,本官要的就是敢看本官笑話的人。”


    “別說你的死活本官不關心,就是任何一個官員在你被活剮了後因此來找本官,本官剁了他的腦袋都不冤枉他。或者你想說,你身後也站著一個一品官員?所以才敢來看本官笑話?你們奴隸營到底是做生意,還是在看朝廷笑話的?”


    “小人不敢!那全是……”


    聽到這話,年輕掌櫃再也堅持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因為,易嬴的話已經直指奴隸營的背後官員,年輕掌櫃知道自己再堅持,事情隻會越鬧大。


    不過,沒等年輕掌櫃說話,大腹便便男人已扯著老師爺奔出來道:“少師大人,少師大人,小人已找到罪魁禍首了,找到罪魁禍首了。”


    罪魁禍首?


    聽到大腹便便男人喊聲,不僅留在奴隸營中的眾人,甚至跪在地上的年輕掌櫃也滿臉詫異地望了過去。等到看清被家將扯住的師爺,特別是看到唿喊的大腹便便男人時,眾人臉色頓時全變了。


    尤其是秋心,更是滿臉怒道:“周謹,難道是你這個死胖子在後麵搞鬼。”


    “秋心姑娘莫要誤會了,周某隻是一個糧商,哪敢跟朝廷官員做對。”


    托詞兩句,大腹便便的周謹就說道;“這都是這個狗師爺,趁著周某在裏麵睡覺休息,自己鬧出來的事情。周某剛剛被人叫醒才知道,你不信問問他們,還有問問屋裏趙掌櫃他們,他們都可為周某證明。周某先前確實是在裏麵睡覺,根本對此事一無所知,一無所知啊。”


    如果說自己與此事無關,別人會不會相信。


    別說別人,周謹自己都不會相信。


    所以,一邊將事情推卸到老師爺身上,周謹也並沒將自己完全摘幹淨。但比起自己授意三人與君莫愁抬價,如今的推托方法已可說是完美。如果是一般官員,最後肯定會借坡下驢,然後周謹再適當賠償、賠禮,事情就可過去了。


    “是啊!是啊!大人,這事情全是老師爺吩咐我們的,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因此,一聽周謹敘說,不僅跪在地上的三個男人立即喊起來,幾個奴隸商人也從屋中走出,先前向周謹出主意的奴隸商也放聲說道:“少師大人,我們也可證明,在大人來到奴隸營前,周老爺的確一直在房中睡覺休息,一切事情全是這師爺和那小商人鬧出來的。”


    “我認識你嗎?我認識他們嗎?”


    在眾人全都望向易嬴時,易嬴卻冷冷說道:“既然本官根本不認識你們,憑什麽要聽你們說什麽、是什麽。還是說撐到最後,他們三個不拿出一萬兩銀子,你們這些奴隸商人就肯交人?你們敢說一個“肯”字,本官現在就可將你們推出去斬了!”


    “朝廷雖然允許你們奴隸商人做生意,但可沒允許你們用奴隸來羞辱朝廷官員。你們到底是想做生意,還是想看本官笑話?”


    “我們,我們當然是做生意……”


    突然被易嬴掉轉槍口一擊,幾個奴隸商人臉色全變了。


    不僅跟在後麵的幾個奴隸商人全退迴了屋子,前麵開口的奴隸商人更是隻得老老實實向易嬴低頭。


    易嬴也點點頭道:“那本官問你,既然你說今天這事是這師爺和那小商人鬧出來的,那你的意思是說,你認為這師爺自己拿得出一萬兩銀子買奴隸了?不然你為什麽任他鬧下去,卻沒有叫醒在你嘴中休息的周老爺?難道不是周老爺在看本官笑話?而是你在看本官笑話不成?”


    “大人,小人不敢啊!小人絕對沒有……”


    沒想到幫周謹說話,事情卻被轉潑到自己頭上。


    雖然不懂易嬴為什麽和平常官員不同,奴隸商人還是一臉驚慌,又有些憤怒地望向了周謹。


    看到事情竟變成這樣,周謹也知道不能繼續下去了。再給易嬴逼問下去,奴隸商人肯定不會再幫自己。


    手一揮,押著老師爺的家將就提刀一捅,“撲!”一聲將長刀捅入老師爺腰後。身體顫抖一下,老師爺卻也已經認命,張手向周謹伸了伸手道:“老爺,老奴不才,玷汙了老爺名聲,求老爺照顧老奴家人……”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所以你就去吧。


    在眾人看到家將殺死老師爺全都驚唿出聲時,周謹也“撲通!”一聲朝易嬴跪下道:“大人,周某家教不嚴,讓大人受屈了,周某現在已經殺了那老匹夫,請大人開恩,開恩啊!”


    易嬴不是沒看到家將殺人的情景,但卻並沒有阻止。


    因為,事情雖然並非那老師爺引起,但所謂為虎作倀之罪,老師爺也未必逃得了。


    不過老師爺死了,換成一般人的氣也該消了,不然那就是易嬴在咄咄逼人。


    甚至秋心這時也是不滿地望了周謹一眼,再也沒有多說什麽。


    在所有人都再度將目光望向自己時,易嬴也是翻著雙眼,左右望了望跪在地上求饒的周謹,好一會才說道:“不會吧!你以為事情這樣就能完了?如果這樣事情就完了,你叫本官怎樣保證你下次不會做出同樣事情。”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求大人開恩,求大人開恩……”


    不知易嬴還想幹什麽,但周謹也已聽出易嬴的“殺機”已經去除,心中總算舒了一口氣。


    由於周謹現在跪在地上,易嬴也看不到周謹表情。但在望了望幾個隨在周謹身邊的家將,特別是一個手中捧著一小珠寶箱的家將後,易嬴臉色仍是一沉,肅聲說道:“聽秋心姑娘說你是叫周謹吧!那麽本官現在問你,你是做何生意,為何到京城來的?”


    “這個……”


    在周謹不知該怎麽迴答,甚至不知該迴答什麽時,仍是跪在地上的年輕掌櫃就說道:“少師大人,周老爺乃是廑州糧商,此次來京乃是為烏山營送米而來。既然鬧事之人已死,還望大人開恩。”


    “烏山營?哦!難道周老爺就是因為送米給烏山營,手上得了點錢,所以才敢到奴隸營中撒野是嗎?”


    終於從年輕掌櫃嘴中聽到了烏山營幾字,易嬴不說高興還是不高興,至少這時再提烏山營,問題就沒這大了。


    聽到易嬴還在訓斥周謹,年輕掌櫃說道:“少師大人,請大人開恩,看在烏山營的麵子上……”


    “你給我閉嘴!”


    隨著年輕掌櫃搬出烏山營的麵子,易嬴立即叱道:“你想要本官看在烏山營的麵子上幹什麽?看在烏山營的麵子上放過這個狗頭?”


    “那照你這樣說,以後什麽人都可以看在烏山營的麵子上來找朝廷官員麻煩了?你再敢拿烏山營的麵子在朝廷麵前說事,信不信明天烏山營所有將領的人頭全部都得落地。”


    “小子不敢,小子不是這個意思,請大人開恩……”


    今天這事錯在什麽地方,錯在周謹和年輕掌櫃踩了易嬴麵子,踩了一品官員的麵子。所以聽到易嬴再次暴怒出聲,沒有人會去同情年輕掌櫃。因為,年輕掌櫃明顯太急於脫罪,太急於給周謹脫罪,甚至還主動將烏山營給扯了出來。


    雖然這時將烏山營扯出來總好過一開始就扯出來,但年輕掌櫃顯然有將烏山營麵子看得太重的趨勢。


    在年輕掌櫃再次向易嬴磕起頭時,易嬴也橫了一眼周謹道:“哼,早在興城縣時,本官就聽說過為富不仁之事。沒想到來到京城,竟還同樣有此類事情發生。雖然周謹你作為米商給烏山營供米無可指責,但你可不要以為給朝廷供米,便可視朝廷為無物。”


    “小人不敢,請大人開恩,請大人開恩……”


    “哼,本官管你敢還是不敢,你今天敢在奴隸營中羞辱本官,還不就是因為賣米得了些金銀。丹地、三兒,你們去抄一下這些人身上,看他們究竟得了多少金銀,竟敢以金銀視朝廷官員為無物。”


    “奴婢遵命!”


    在易嬴下令前,蘇三就多次注意到易嬴目光。


    因此易嬴一開口,蘇三的身體就閃了出去,瞬間搶過家將懷中緊緊抱著的小珠寶箱。


    看到蘇三搶去小珠寶箱,周謹顧不上還在慢慢走來的丹地,立即驚慌失措道;“不要,不要啊!大人。少師大人,你不能全部拿走啊!”


    “不能?本官為什麽不能?這就好像你剛才仗著有錢就敢欺負本官家眷一樣,現在本官也敢仗著有勢搶你的東西。”


    “本官現在就跟你明說了,本官現在就是在明著搶你。”


    易嬴的氣勢越發高漲道:“你敢羞辱朝廷命官,你敢用手中金銀羞辱朝廷一品大員,就要有被本官、被朝廷搶的覺悟。好好的生意你不要做,偏偏要跟朝廷做對。難道你也想學學萬大戶不成?或者你要本官建議你去投奔萬大戶?”


    “大人不要,大人不要啊!那可是小人的全部家當,大人不能全都拿走啊!”


    易嬴連明搶都說出來了,周謹頓時嚎啕出聲。不管丹地還擋在自己麵前,跪著就想向易嬴撲過去。


    易嬴卻也不管被丹地阻止的周謹怎樣哭嚎,繼續寒聲說道:“你求?你求就管用了嗎?若是本官給你留下些許金銀,你再來與本官競價又怎麽辦?還是你認為本官真是那麽愚蠢的官員。”


    “大人,不要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也不知道小珠寶箱中到底有多少金銀,看到周謹哭嚎的樣子,眾人都竊竊出聲起來。


    “哼!不敢?本官管你敢還是不敢。”


    易嬴收迴視線道:“今天事情就這樣了,你該怎麽著就怎麽著吧!本官也不是不給你機會,現在京城裏從一品到九品的官員一應俱全,本官現在就說強搶你了,你可以去求京城裏的任何官員,或者皇室宗親也行,看看他們有沒有人肯為你撐腰。”


    “本官到要看看,現在到底有沒有官員敢為你來找本官求情。”


    “或者你能請來神仙也行。”


    易嬴又似不滿道:“請不來神仙,你就該哪是哪去,丹地,將他給本官丟出去。”


    “奴婢遵命!”


    隨著丹地將跪在地上的周謹揪起來丟出院子,院中眾人全都一片嘩然。


    什麽叫指鹿為馬?這就叫指鹿為馬。即便易嬴並沒真正去指鹿為馬,但僅憑易嬴敢去明搶周謹的行為。即便易嬴身邊現在還沒有什麽心腹官員,卻也沒有多少官員敢去胡亂碰觸易嬴的逆鱗了。


    周謹的小珠寶箱中究竟有多少金銀並不重要,借著這次事情,易嬴就是想試試現在的北越國官場,到底有沒有人敢與自己對著幹。


    因為,無論他們如何想替周謹辯解,都改不了今天周謹曾經踩了易嬴臉麵的事。


    敢在這時替周謹出頭的官員,不是敵人,將來肯定也做不了朋友。


    在眾人都噤然無語時,易嬴望向君莫愁道:“君姑娘,你要買的西齊國奴隸都在哪裏?”


    “他們就在這裏,請大人做主。”


    看了易嬴今天表現,君莫愁簡直無話可說。


    一半是高興,一半也是吃驚。


    因為不管怎麽說,易嬴今天都堪稱一個絕佳的官員典範。借著自己一品官員的身份,簡直是要風是風,要雨是雨,還讓人一點非議的話都說不出來。例如那周謹,雖然先前在院中哭嚎不已,但在被丟出院子後,立即就消失沒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逃出了京城。


    隨著君莫愁將右手指向被圍在繩圈內的十幾個奴隸,易嬴到也不意外這些奴隸身份,轉臉望向那唯一還留在屋外的奴隸商人道:“既然如此,你們誰可以告訴本官,這些來自西齊國的奴隸是由哪個奴隸商人帶來京城的。”


    “迴,迴大人,這些西齊國奴隸都是小人帶來了,如果大人喜歡……”


    看到易嬴盯上自己,奴隸商人身體一顫,頓時滿臉驚恐起來。


    易嬴卻雙眼一瞪,厲聲叱道:“閉嘴,你想說本官喜歡又怎樣?本官喜不喜歡,又可能強買強賣嗎?不信你去興城縣問問,現在本官的兩個妾室,可都是真金白銀從奴隸商手中買來的。”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大人乃是清正廉明的天下第一好官,卻不知大人又打算如何。”


    聽到奴隸商人說易嬴是個清正廉明的天下第一好官,院子裏的人全都翻了翻白眼。因為易嬴今天的舉動如果也能說是清正廉明,那太陽都會從西邊出來了。


    不說易嬴公然強搶周謹小珠寶箱的行為,僅是易嬴割去年輕掌櫃臉肉之事,那就絕對說不上好官,反而更接近一個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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