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一十七章、深知其中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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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深知其中三味
“老爺，你在找奴婢嗎？”
芍藥還沒將綠雲訴狀拿迴來，易嬴原本認為很難見到的綠雲卻很快出現在麵前，而且綠雲還穿了一身易府的女仆專用緋衣。但說這是易府的女仆專用緋衣，卻不如說是原本萬府的專用緋衣，隻是被易嬴順便撿來使用而已，然後就一直帶到了雲興縣。
易府女仆專用緋衣呈藍紫色，不僅色調偏暗，而且胸口偏高，顯然原本的萬府很忌憚下人穿著過於曝露的衣服。
不過，綠雲的一聲“奴婢”還是讓易嬴有些驚詫，打量了一下綠雲身上緋衣，易嬴說道：“綠雲姑娘，你怎麽穿上了奴仆服裝，還要自稱奴婢呢？難道易府裏有人欺負你嗎？”
“謝謝老爺關心，府中沒人欺負綠雲，隻是綠雲無以報答老爺，隻能以這種方式來迴報老爺。”
月季也在一旁說道：“老爺，奴婢是在後廳遇到綠雲的，她當時正跟其他人一起收拾屋子。”
“哦！月季你先帶綠雲去換身衣服。”
“老爺，你要趕綠雲離開嗎？”突然聽到易嬴要自己換衣服，綠雲立即驚慌道。
“綠雲姑娘不要誤會了。”
易嬴擺了擺手說道：“上次綠雲姑娘不是說要找本縣申冤嗎？可能這兩天本縣就有機會見到大明公主殿下。所以綠雲姑娘先迴去換身適當衣物，這兩天就跟在本縣身邊。隻要時間合適，本縣就帶綠雲姑娘一起麵見大明公主殿下，說說綠雲姑娘冤情。”
“謝！謝老爺開恩，謝老爺開恩。”
原本綠雲還以為易嬴要將自己趕出易府，沒想到易嬴竟說要幫自己向大明公主申冤，立即激動得跪在地上朝易嬴磕起頭來。
事實上，綠雲不僅沒忘記要給家人申冤，甚至還在昨日晚間知道了洵王爺和宋天德來訪的事情。隻是易嬴並沒和兩人說起綠雲冤情，綠雲心中就有些擔心易嬴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訴狀，這才會跑到前廳附近尋找機會。
沒想到機會沒找到，月季卻先將綠雲叫到易嬴麵前，陰差陽錯間，綠雲感激得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依舊是沒有詢問綠雲冤情，易嬴就讓月季將綠雲帶下去了。
“易知縣，你今天怎麽待在前廳啊！”
綠雲剛隨著月季離開，府外又走進一個女子。看著女子頭上插得頗有些雅致的白花，易嬴立即從桌旁站起道：“閔夫人，你又是來找本縣小娘子嗎？要不本縣叫個丫鬟帶閔夫人進去？”
由於往來頻繁，白花花早已經告訴下人，以後白岱真要是再來易府走動，外麵就不用另行通報了。
帶著一種熟門熟路感覺，白岱真就擺擺手道：“易知縣客氣了，妾身是來告訴易知縣和白姐姐一個好消息的。”
“好消息？閔夫人說什麽好消息，難道是……”
“就是那個難道，家父終於答應收白姐姐做義女了。然後易知縣你看什麽時候有空，約個時間上妾身爹爹那裏坐坐，大家再一起定個認親時間吧！”
“好，好好，那擇日不如撞日，要不閔夫人你看現在成不成？”
雖然因為白花花的身份關係，易嬴極想讓她認白岱真的父親做義父。可以白原林身為吏部尚書的身份，易嬴卻不敢說一定能成功，所以先前才不敢主動提及這事。
現在知道白原林已答應認白花花做義女，即便這有些攀緣附勢，但為了白花花與自己的將來，易嬴仍是樂不可支。
看到易嬴高興的樣子，白岱真心中一陣得意，臉上卻裝模作樣道：“易知縣，看你高興的樣子。但這事今天可不成，妾身爹爹近日正在忙著吏部任職的工作，大概還要三、五日才會抽出時間。如果易知縣到時候不忙，妾身再來通知易知縣吧！”
“那就有勞閔夫人了。這裏是些銀兩，閔夫人盡管買些胭脂水粉拿去打賞下人。”
聽著白岱真話語，易嬴就知道她是在故意推托。
不過易嬴並不會不高興，因為同樣事情早在現代官場易嬴就已經屢見不鮮。
即便那些官員早就擁有辦事的能力，也願意去幫什麽人辦事，但為了襯托自身的高人一等姿態，並獲得適當好處，他們總會將可以立即辦好的事情盡量往後推。期間如果再發生什麽新變化，他們就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不斷收禮。
官員地位越高，所要拖拉的時間也就越長，所能收到的禮物也就越多。
深知其中三味，一邊說著，易嬴就向白岱真遞出了一張銀票。
“易知縣實在太客氣了，妾身現在正處居喪期間，哪能去買那些花花綠綠東西。”
嘴中雖然做著推辭，白岱真卻毫不含糊地將銀票收入懷中，看到銀票上竟是五百兩數額，頓時有些眉開眼笑起來。
白岱真不是沒送給趙娘和易府女人一些小物件，可那些從閔府得來的東西雖然不是不值錢，但卻無法為白岱真換來真金白銀，白岱真也不可能拿那些東西上當鋪換取金銀。所以一邊用無法換錢的東西去增加交際，一邊又為自己收取現金白銀，這就是遊河貴婦最喜歡的生活。
看到白岱真收下銀票，易嬴也在臉上堆出笑容道：“見笑、見笑，先才確是本縣失禮了，差點忘了閔夫人還在居喪期。”
“這沒有什麽，易知縣慢坐。妾身先去找白姐姐聊聊天，順便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閔夫人慢走。”
男女授受不親，易嬴並不會刻意去送白岱真。隻是在手上揮了揮，示意兩個正在前廳伺候的丫鬟去將白岱真帶往後院。
在白岱真離開後，易嬴就陷入了沉思中。
因為很明顯，北越國官場與現代官場並沒有什麽大不同。或者說，現代官場早因為缺乏外部競爭淪落到與北越國官場為伍的地步。隻有內部競爭、沒有外部競爭，隻要能滿足內部需求，所謂官員就能官路暢通，這就是現代官場的真正本質。
易嬴不是在懷念現代官場，而是以得自現代官場的經驗與閱曆在曆練北越國官場。
因為沒有競爭，一直糾纏於內部勢力、內部秩序的爭奪，現代官場最終隻能退化到古代官場程度，成為一種不是帝製的帝製般龐然大物。
沒有最好，隻有更好。沒有最貪，隻有更貪。這就是缺乏外部競爭的“官場未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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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深知其中三味
“老爺，你在找奴婢嗎？”
芍藥還沒將綠雲訴狀拿迴來，易嬴原本認為很難見到的綠雲卻很快出現在麵前，而且綠雲還穿了一身易府的女仆專用緋衣。但說這是易府的女仆專用緋衣，卻不如說是原本萬府的專用緋衣，隻是被易嬴順便撿來使用而已，然後就一直帶到了雲興縣。
易府女仆專用緋衣呈藍紫色，不僅色調偏暗，而且胸口偏高，顯然原本的萬府很忌憚下人穿著過於曝露的衣服。
不過，綠雲的一聲“奴婢”還是讓易嬴有些驚詫，打量了一下綠雲身上緋衣，易嬴說道：“綠雲姑娘，你怎麽穿上了奴仆服裝，還要自稱奴婢呢？難道易府裏有人欺負你嗎？”
“謝謝老爺關心，府中沒人欺負綠雲，隻是綠雲無以報答老爺，隻能以這種方式來迴報老爺。”
月季也在一旁說道：“老爺，奴婢是在後廳遇到綠雲的，她當時正跟其他人一起收拾屋子。”
“哦！月季你先帶綠雲去換身衣服。”
“老爺，你要趕綠雲離開嗎？”突然聽到易嬴要自己換衣服，綠雲立即驚慌道。
“綠雲姑娘不要誤會了。”
易嬴擺了擺手說道：“上次綠雲姑娘不是說要找本縣申冤嗎？可能這兩天本縣就有機會見到大明公主殿下。所以綠雲姑娘先迴去換身適當衣物，這兩天就跟在本縣身邊。隻要時間合適，本縣就帶綠雲姑娘一起麵見大明公主殿下，說說綠雲姑娘冤情。”
“謝！謝老爺開恩，謝老爺開恩。”
原本綠雲還以為易嬴要將自己趕出易府，沒想到易嬴竟說要幫自己向大明公主申冤，立即激動得跪在地上朝易嬴磕起頭來。
事實上，綠雲不僅沒忘記要給家人申冤，甚至還在昨日晚間知道了洵王爺和宋天德來訪的事情。隻是易嬴並沒和兩人說起綠雲冤情，綠雲心中就有些擔心易嬴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訴狀，這才會跑到前廳附近尋找機會。
沒想到機會沒找到，月季卻先將綠雲叫到易嬴麵前，陰差陽錯間，綠雲感激得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依舊是沒有詢問綠雲冤情，易嬴就讓月季將綠雲帶下去了。
“易知縣，你今天怎麽待在前廳啊！”
綠雲剛隨著月季離開，府外又走進一個女子。看著女子頭上插得頗有些雅致的白花，易嬴立即從桌旁站起道：“閔夫人，你又是來找本縣小娘子嗎？要不本縣叫個丫鬟帶閔夫人進去？”
由於往來頻繁，白花花早已經告訴下人，以後白岱真要是再來易府走動，外麵就不用另行通報了。
帶著一種熟門熟路感覺，白岱真就擺擺手道：“易知縣客氣了，妾身是來告訴易知縣和白姐姐一個好消息的。”
“好消息？閔夫人說什麽好消息，難道是……”
“就是那個難道，家父終於答應收白姐姐做義女了。然後易知縣你看什麽時候有空，約個時間上妾身爹爹那裏坐坐，大家再一起定個認親時間吧！”
“好，好好，那擇日不如撞日，要不閔夫人你看現在成不成？”
雖然因為白花花的身份關係，易嬴極想讓她認白岱真的父親做義父。可以白原林身為吏部尚書的身份，易嬴卻不敢說一定能成功，所以先前才不敢主動提及這事。
現在知道白原林已答應認白花花做義女，即便這有些攀緣附勢，但為了白花花與自己的將來，易嬴仍是樂不可支。
看到易嬴高興的樣子，白岱真心中一陣得意，臉上卻裝模作樣道：“易知縣，看你高興的樣子。但這事今天可不成，妾身爹爹近日正在忙著吏部任職的工作，大概還要三、五日才會抽出時間。如果易知縣到時候不忙，妾身再來通知易知縣吧！”
“那就有勞閔夫人了。這裏是些銀兩，閔夫人盡管買些胭脂水粉拿去打賞下人。”
聽著白岱真話語，易嬴就知道她是在故意推托。
不過易嬴並不會不高興，因為同樣事情早在現代官場易嬴就已經屢見不鮮。
即便那些官員早就擁有辦事的能力，也願意去幫什麽人辦事，但為了襯托自身的高人一等姿態，並獲得適當好處，他們總會將可以立即辦好的事情盡量往後推。期間如果再發生什麽新變化，他們就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不斷收禮。
官員地位越高，所要拖拉的時間也就越長，所能收到的禮物也就越多。
深知其中三味，一邊說著，易嬴就向白岱真遞出了一張銀票。
“易知縣實在太客氣了，妾身現在正處居喪期間，哪能去買那些花花綠綠東西。”
嘴中雖然做著推辭，白岱真卻毫不含糊地將銀票收入懷中，看到銀票上竟是五百兩數額，頓時有些眉開眼笑起來。
白岱真不是沒送給趙娘和易府女人一些小物件，可那些從閔府得來的東西雖然不是不值錢，但卻無法為白岱真換來真金白銀，白岱真也不可能拿那些東西上當鋪換取金銀。所以一邊用無法換錢的東西去增加交際，一邊又為自己收取現金白銀，這就是遊河貴婦最喜歡的生活。
看到白岱真收下銀票，易嬴也在臉上堆出笑容道：“見笑、見笑，先才確是本縣失禮了，差點忘了閔夫人還在居喪期。”
“這沒有什麽，易知縣慢坐。妾身先去找白姐姐聊聊天，順便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閔夫人慢走。”
男女授受不親，易嬴並不會刻意去送白岱真。隻是在手上揮了揮，示意兩個正在前廳伺候的丫鬟去將白岱真帶往後院。
在白岱真離開後，易嬴就陷入了沉思中。
因為很明顯，北越國官場與現代官場並沒有什麽大不同。或者說，現代官場早因為缺乏外部競爭淪落到與北越國官場為伍的地步。隻有內部競爭、沒有外部競爭，隻要能滿足內部需求，所謂官員就能官路暢通，這就是現代官場的真正本質。
易嬴不是在懷念現代官場，而是以得自現代官場的經驗與閱曆在曆練北越國官場。
因為沒有競爭，一直糾纏於內部勢力、內部秩序的爭奪，現代官場最終隻能退化到古代官場程度，成為一種不是帝製的帝製般龐然大物。
沒有最好，隻有更好。沒有最貪，隻有更貪。這就是缺乏外部競爭的“官場未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