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你隻是想逃離我


    敖辛凜著心神,聽見東陽侯即將出房門之際,她驀地道:“你對我費盡心機,到底想幹什麽?”


    東陽侯腳下停了停,道:“自是想彌補。”


    敖辛心下莫名沉得慌。


    在上次半途遇見他之前,她與他素未謀麵,更不曾有過任何恩怨往來,他想彌補什麽?


    東陽侯將換藥換下來的繃帶之類的東西拿出房間後,不久他又迴了來,熄了燈,仍舊與她同室休息。


    可敖辛始終靠坐在床頭,這次是徹底沒法入眠。


    東陽侯道:“你現在目不能視,身體也虛弱,你要是想做什麽,也得等你好了來才能做。我若想害你,你早就不是現在這樣。”


    敖辛無言,但後來還是緩緩躺了下去。


    也不知到了什麽時候,約摸是半夜裏,外麵淅淅瀝瀝下著雨,敖辛忽出聲道:“我餓了。”


    東陽侯沒應她。


    敖辛又道:“你不是說想彌補我嗎,我想吃粥。”


    過了一會兒,東陽侯終於動身站起來,看了一眼床榻那邊依稀側身背對著他躺著的柔麗身影,道:“我去給你做。”


    而後敖辛便聽見他開門出去的聲音。


    她細細聽著他的腳步聲已走遠,毫不耽擱,當即也從床上爬起來,摸索著穿好鞋。


    她知道房裏除了門,還有一扇窗,白天的時候她能感覺到外麵涼風從哪個方向吹進來,於是便朝那邊摸去。


    敖辛盡量不莽撞,不弄出動靜,她摸到牆邊窗扇,打開便往外翻。


    窗外不知什麽情形,她毫不猶豫翻出去後一腳踩在鬆軟的地上,忙不迭往前跑。


    沒跑多遠,腳下的地麵鋪著一層濕軟的落葉,頭頂是沙沙的雨聲。


    細長的葉子零落下來,她看不見,隻能摸索到樹幹,一根根樹幹卻是光滑細長的,原來是一片竹林。


    她跌跌撞撞,摔了好幾跤,可她不能停下,顧不上疼,爬起來就又奮力往前跑。


    這片竹林很大,她跑了很久,都好像還沒能跑出去。


    身後風聲混雜著雨聲,飄飄搖搖。


    黑影掠來,速度比她快多了,追上她時,見她正摔到在地,滿身狼狽。


    她最終還是沒能逃出去。


    東陽侯大步上前,彎下身一把扣住她手腕。


    她卯足了勁反手攻他,奈何她現在弱勢極了,沒幾招就又被他挾製住,身體被他抵在竹杆上,那力道驚得頭頂的竹枝亂顫,雨水打著竹葉簌簌落下。


    她滿臉都是雨水,濺了幾許泥漿,衣發全都濕了。


    東陽侯一手掐著她的脖子,渾身都是張狂之意,似氣極怒極,卻又始終無法對她下狠手。


    兩人鼻尖相抵,她氣息淩亂,身子後力不繼陣陣孱弱無力,東陽侯沉著嗓,字字陰鷙:“你不是想喝粥,你隻是想逃離我。”


    她微仰著頭,鼻尖凝著雨水,一張臉在漆黑的夜裏隻呈現出隱隱的輪廓,可光是這樣也顯得極為柔美動人。


    東陽侯說罷,當即攔腰將她打橫抱起,轉身便大步往迴走。


    他扣著她的腰,箍著她的手臂,使她根本無從發力。敖辛隻能抬腿踢他手臂,可他手臂如鐵箍似的,無論她怎麽蹬,他就是不鬆半分。


    東陽侯抱她迴到了竹屋,房裏燈火昏黃,照得兩人皆是狼狽。


    東陽侯滿身都是她蹭上的泥,她小臉蒼白,青絲烏發上黏了一層細密如蛛網的雨絲,看起來極是淒弱。


    東陽侯滾了滾喉結,將她丟在了床榻上,抬手解了自己身上被她弄髒了的外袍,當即便欺身而來扯掉她身上衣裳。


    東陽侯低低咆哮道:“敖辛,我一直在忍你,你卻總是在挑釁!”


    那咬牙切齒又氣急敗壞的語氣似曾相識,敖辛腦中的弦隨著衣料的撕裂聲,砰地一下被拉扯斷。


    她拚命掙紮,可她如今這副虛弱身板怎敵得過這個男人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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