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午開始，就多了好多客人，專門衝著首烏湯來的，大部分都是少白頭、禿頂和地中海的客人，有中年人，也有不少年輕人。 平常不注意，等這些人集中出現，大家就發現，生活中有這樣困擾的人還真不少。 楊牧特意設計了一個展示板，上麵特別寫明了首烏湯和靈芝湯的禁忌人群，讓客人們參考。 他們也已經預料到了紅火的這一天，特意多增加了許多的湯煲和爐子，後門走廊上都擺滿了。 還準備了許多的塑料凳子，擺在前門的走廊，給等桌的客人。 還有些客人不吃飯，就買了首烏湯，喝完就走，這就不用占桌了，直接在外麵坐著喝一喝也是可以的。 就是這樣，湯還是供不應求，座位永遠不夠坐。 楊牧一咬牙，便又跟任琛商量，把飯館右邊的門麵也盤了下來，兩邊一起裝修。 “老板，你們店麵太小了，開個分店吧，搞大些，這麽多人，不怕沒生意的。” “是啊是啊，現在外麵等的都夠一間了。” 楊牧答道：“客人，我們在裝修新飯廳了，就在這兩邊，過陣子就可以用了。” “這樣好，每次過來就不用等那麽久了。” 首烏湯徹底火了。 有首烏湯和靈芝湯的仙靈山莊，也徹底火了。 好多電視台和報社的記者們過來采訪，都被楊牧他們推拒了，他們隻接受了省台當初幫他們的那個電視台的記者和張泉的采訪。 他們是一起來的，楊牧特意把他們約到了一起，一次性搞定。 還把槐剛教授請來了。 網上還有許多人懷疑千年何首烏的，正好請槐教授鑒定。 這次何首烏沒用剛挖出來的那種，是烏烏直接從倉庫裏拿來的，有生首烏，也有已經經過炮製的製首烏。 生首烏是切片曬幹的，主治潤腸通便、祛風、截瘧、解毒。製首烏是經過炮製的，補肝腎、益精血、烏須發，正好跟小飯館現在的賣點符合。（注） 原材料也是千年的，沒什麽疑問。 不過槐剛教授還是簡單跟兩位記者說了辨別千年何首烏的方法。 製首烏已經烏漆嘛黑的了，隻能靠氣味和味道來大致判斷，不過生首烏是曬幹的，還能從切斷麵觀察到何首烏的一些性狀特征。 不過為了科學，兩位記者還是請槐剛教授分別拿了點生首烏和製首烏，到槐剛教授所在的大學裏去進行更具體的成分鑒別。 就像靈芝一樣，檢測的結果，小飯館的何首烏所含的各種成分，各項數據都遠超普通何首烏，不經過數百上千年的生長根本達不到。 有了槐教授的親自鑒定，效果自然好。 原本首烏湯還隻在網上紅火，大部分是喜歡上網的年輕人和部分中年人，經過電視台和報社的報道，很多不上網的人也知道了，客人更加多起來。 烏烏他們每天還會接到許多要購買靈芝和何首烏的電話，都被他們拒了。 電話整天響個不停，他們後來幹脆把電話線給拔了。 大範圍傳播的效果，很明顯，但也有個問題，容易招賊惦記。 千年靈芝，千年何首烏，多值錢哪！ 這天晚上，淩晨兩點過後，萬籟俱靜，路上一個人影都見不著，公交夜班車都要很久才來一輛，隻要橙黃的路燈堅守著崗位。 一個人影賊頭賊腦地摸到了新從路，準備去小飯館偷靈芝和何首烏。 這小賊名叫李大強，外號李大膽，常在城北一帶混，慣用伎倆是闖空門，在派出所掛過號的。 前幾天，他賭錢輸了，借了些高利貸，還不起，正好看到電視上播出小飯館的新聞，千年靈芝、千年何首烏，新聞裏專家說這兩樣東西非常值錢，他頓時起了歹心。 他立即上網查了這個小飯館的地址，還看了相關新聞，更加堅定了要弄到手的想法。 偷到就發達了，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李大膽先在小飯館附近探了兩天路，圍著小山外的欄杆走了兩圈。他仔細觀察過，知道這附近沒有攝像頭。 而且從外麵看，這樹林子裏除了小飯館，沒有其他住戶，雜草茂密，也好隱藏。 他確定了計劃，這才摸了過來。 怕從正麵太過於暴露，他就準備翻過圍欄，從小樹林子裏摸到後門去。 他動作很利索，一攀一躍就跳進了樹林子裏，不愧是經常幹這種事的。 他彎著腰，小心地扒拉開雜草，朝著印象中小飯館的位置走過去。 李大膽走著走著，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怎麽感覺走了好久了，按理說應該到了啊，小飯館有那麽遠嗎？ 他看了下手機，2:15，他估摸著自己可能在樹林子裏走了十分鍾了，可是還沒看到小飯館的影子。 他搖搖頭，覺得是不是自己走過了，他又迴身，往迴走。 一直到他走得累了，還沒見到小飯館的影子。他又停下，看了下手機。 2:35。 走錯路了嗎？李大膽很疑惑。 可是他方向感一直很好的，不可能錯，而且之前明明看到小飯館就在四五十米的地方，不可能看錯方向。 可是，怎麽走這麽久都沒到？ 李大膽抹了把臉，心裏忽然咯噔一下：媽的，不會遇到鬼打牆了吧？ 他又繼續走，還在經過的樹上小心地刻了下標記。走了又二十分鍾後，李大膽既沒看到小飯館，也沒看到欄杆，反而看到了他之前做過標記的樹。 李大膽：“！” 他心裏突了一下，感覺有些邪門。 忽然，他聽到細小的簌簌聲響起。他豎起了耳朵仔細聽，隨後，他的左肩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李大膽：“！” “誰？！”李大膽嚇了一跳，轉身拿著手電筒一通照射，可是卻沒有發現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心裏突突的，後背開始發寒。 什、什麽東西？ 這時，他的右肩膀又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誰？！”聲音已經不如剛才有底氣，轉身去照，也沒看到有人，除了滿林子的樹和雜草。 李大膽不斷後退，眼中全是驚恐。 媽、媽的，什麽鬼東西？！ 等到他第三次被人拍到肩膀時，他飛快轉身，猛然看到麵前一張白色的臉，長長的頭發，臉上麵隻有一對血紅色的眼珠子，兩行血淚還在往下流淌…… “啊！有鬼——” “啊”字還沒喊完，李大膽白眼一翻，身體一軟，啪嗒，昏倒了。 香香拿下麵具，蹲下身子，戳了戳李大膽的胳膊。 “他怎麽這麽不禁嚇啊？這樣子怎麽能做好一個賊呢？” 作者有話要說： 注：百度來的知識。 ☆、第 36 章 楊牧早上起來的時候, 發現客廳裏地板上有個男人，被五花大綁嘴上還貼著膠布，眼睛閉著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 這人誰啊？ 楊牧到陽台上，問烏烏他們，聲音還特意壓低了：“烏烏，地上那人誰啊？” 烏烏他們還沒起來，花架上, 首烏藤開滿了黃白色的清新小花，很燦爛, 一串串的，煞是好看。 聽到楊牧的聲音, 花藤晃了晃, 烏烏還帶著困意的聲音答道：“哦，那個人呀, 他昨天翻圍欄進來, 估計是個小偷, 被我們抓住了。” “昨晚來小偷了？”楊牧驚訝, “我一點兒都沒發覺。” 烏烏收迴藤蔓, 變迴人形, 伸了個懶腰，解釋道：“淩晨兩點多來的, 他翻過圍欄，觸到陣法了，我們就知道了。都沒靠近屋子, 你自然不知道啦。” “原來是這樣，我說我怎麽沒聽到什麽動靜。” 旁邊的沉香小樹苗也醒來了，擺了擺枝葉，歡樂地跟楊牧說樂子：“牧牧，我跟你說哦，那個小賊膽兒可小了，被我們嚇暈了。” 楊牧樂，問他：“你們怎麽嚇他的？” 香香便眉飛色舞樹枝亂顫地說了一遍，完了還特別問了一句：“你說他是不是很膽小？” 楊牧失笑，心想，香香你有資格說別人膽小嗎？ 他可還記得當初來時，香香的膽子也小得很，後來在小飯館練了一陣子，倒是不怕生人了，還能正常招唿客人，也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還有這小偷，也挺倒黴，深更半夜地，目標物還沒接近，先是走來走去都在原地打轉，本來心裏就慌了，接著又猛然看到一個“鬼”，不嚇暈才怪。 “對，很膽小。”想到這，楊牧笑起來，說道：“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鬼呢，不要封建迷信。” 說完，烏烏和香香都不說話了，小樹苗靜止了，烏烏怪異地看著他。 楊牧一愣，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怎，怎麽了？我說錯了嗎？難道真有……鬼嗎？” 旁邊菌包裏的芝芝跳了出來，變身後答道：“有的啊。” 楊牧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芝芝眨眨眼：“真的。” 他又看著烏烏和香香。 烏烏和香香點頭：“嗯嗯，有的。” 楊牧：“……” 楊牧臉都是木的，嚴肅道：“不要嚇我。” 香香也變迴人形，說道：“真的有呀，不過我們不叫鬼，叫‘靈體’，鬼是人類的叫法。” 楊牧：“……”靈體稍微不那麽害怕的感覺，但是，實質還是鬼啊。 “該不會，我們周圍就有吧？”楊牧左右看了看，遲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