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路方正斜倚在牆邊，看到任琛下來，問道：“怎麽樣？放心了吧。” 任琛點頭：“走吧。” 他的身形隨即一閃，已從原地消失。 路方正歎息，他這是造了什麽孽，這連夜趕迴來，水都沒喝一口，又要連夜趕迴去。 ☆、第 10 章 自從知道烏烏他們的妖精身份後，楊牧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吃過飯，他們邊看電視邊吃水果閑聊。 楊牧也終於知道了，這屋子裏有很多奇妙的陣法，比如控溫陣法、隔音陣法等。 “難怪！我就說，我那天來的時候，明明房間裏沒開空調，卻那麽涼快！還有，明明你們在屋子裏唱歌，我在外麵卻一點兒也聽不見，打開門那一瞬間，差點把我嚇出心髒病來。” 烏烏和香香就看著他嘿嘿笑。 楊牧看見香香，又想起來一件事，“香香，我那天看到你頭上的葉子，其實不是頭箍，就是你本身的葉子嗎？” 香香摸摸頭頂，笑著點頭：“對啊。” 楊牧好奇地瞅著他，“你收進去了嗎？現在看不到了。” 香香搖頭，有些害羞地道：“沒有，我修為還不夠，是老爺爺幫我弄了個障眼法，你看不到，其實還在的。” “咦，障眼法？經常在電視裏聽說。”楊牧的手有些蠢蠢欲動起來，“我能摸摸看嗎？” “可以的。” 楊牧便伸手在他頭頂摸了摸，果真摸到了兩片直立的葉子，從腦袋裏長出來的，跟兩片小耳朵似的，還會前後擺動。 “好神奇啊。” 正說著，烏烏的手環忽然閃了一下，他說道：“老牛來了。” 他在手環上點了一下。 楊牧看著烏烏那個白色的手環，問道：“這是房子陣法的開關？” 烏烏點頭：“嗯，是不是很方便？” “確實方便。” 烏烏頓時化身小迷弟，驕傲臉：“老大做的！” 楊牧豎起大拇指：“厲害！” 不一會兒，牛律師提著公文包就上來了，看樣子剛下班。 烏烏問道：“老牛，你怎麽來啦？剛下班嗎？” “是啊，加班，累死我了。”牛律師歎口氣，有氣無力地跟楊牧打了個招唿，“楊先生，晚上好。” 楊牧給他倒了杯水，“晚上好。牛律師，請喝水。” “謝謝。”牛律師鬆了鬆領帶，坐到沙發上，把水喝了。放下水杯正想跟烏烏說話，又發現楊牧在，一下頓住了。 楊牧笑了下，道：“那我先迴房，你們慢慢說。” 烏烏搖手說道：“不用不用。老牛，牧牧知道我們都是妖精啦，沒事的，你說吧。” 老大也說可以跟牧牧說妖精的事情的。 “啊？知道啦？”牛律師顯得很震驚，他看著楊牧，感歎到，“楊先生，你膽子好大啊，居然還敢住下來，沒離開這裏。” 楊牧便又坐下，笑著道：“烏烏和香香都很好，琛哥也很好，而且我還要開飯館賺錢的，怎麽能離開。” 牛律師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後也不介意他在這裏了，跟烏烏說道：“我娘老毛病又犯了，我來找芝芝拿點藥水。她人呢？” “她還在山上呢。我馬上叫她下來。”烏烏給在山上的芝芝打了個電話，說了事情。 完了，又擔憂地問牛律師：“你娘沒事吧？” “還是老樣子，失眠多夢，一宿一宿地睡不著。最近記憶也越來越差了，唉。”想到他娘，牛律師歎口氣。 他娘年紀大了，修為又不高，無法再提升，差不多到大限了。 烏烏建議道：“要不，等老大迴來，讓老大再去看看吧？” 牛律師搖頭，臉上都是悲傷，“看過了，沒法，現在隻能讓她少受些罪，能睡個安穩覺。” 楊牧聽著大概知道了什麽情況，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隻覺得，原來妖精雖然長壽一些，但是也會經曆生老病死，無法逃脫命運輪迴。 不一會兒，樓下防盜門有人打開又關上，有人上樓來了，應該是芝芝。 楊牧往樓梯口看過去，一個穿著一身運動裝的女孩子一手拎著一大桶水，三步並作兩步地跨了上來，輕鬆得連喘都沒喘一下。 楊牧：“？”難道這是芝芝？ 這還是楊牧第一次見到芝芝，看起來跟烏烏他們差不多大，娃娃臉，大眼睛，很可愛的天使長相。 但是…… 楊牧把視線移到她的胳膊上，那鼓鼓的肌肉，一看就是專門練過的，很有力量感。 楊牧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一個詞——金剛蘿莉。 他又看了看角落裏的健身器材，沒錯了，肯定是給她準備的。反正這麽多天，他也沒見過烏烏和香香上去練過。 “芝芝姐，你迴來啦。”香香看到芝芝很高興，大聲叫了一下，就跑到了芝芝身邊。 “嗯。你們怎麽樣？”芝芝把兩桶水拎到牛律師旁邊，摸了摸香香的頭，看見楊牧時愣了一下，“咦，這位是？” 烏烏趕緊介紹道：“芝芝，這是楊牧，以後就跟我們一起住啦，可以叫他牧牧。他知道我們是妖精啦，沒關係的哦。” “哦，你好啊牧牧，我是芝芝。”芝芝得知了訊息，大方地伸過手來，笑道：“歡迎你。” 楊牧揚起笑容，跟她握了下手，“謝謝芝芝。”手勁兒真大。 芝芝笑道：“等我先去洗下手再過來。” “……”楊牧看了看自己的手，不髒啊，不會被嫌棄了吧？ 芝芝很快出來。 牛律師看到芝芝很高興，往旁邊讓了讓，又略帶抱歉地說道：“又麻煩你了芝芝。” 芝芝搖了搖頭，很爽快地說道：“不麻煩，隨手的事。等會兒啊。” 隨後，楊牧知道芝芝為什麽要洗手了。 芝芝把手指上一枚戒指取了下來，放到茶幾上。 幾乎同時，楊牧就聞到了一股清苦的味道，是芝芝身上發散出來的。 這氣味，與這名字，楊牧覺得芝芝的原身應該是靈芝。 牛律師剛才說他娘失眠多夢，楊牧隱約記得靈芝有個藥效就是安神來著。難怪剛才牛律師說來求個藥水。 嗯，靈芝妖精的藥效，應該很牛掰。 就見芝芝把雙手伸到水桶裏，大約一分鍾的樣子，拿出來，又伸到另一個水桶裏，照樣泡了大約一分鍾的樣子。 這過程中，那清苦的氣味越來越濃，楊牧直想捂鼻子。 烏烏吸了吸鼻子，問道：“芝芝，你上山半年，修為精進一點了啊？” 芝芝揚唇一笑：“是啊，山上靈氣足一些。” 完了，她拿出手，在自己身上隨意擦了擦手，然後把那枚戒指戴上了。 她一戴上戒指，那清苦的氣味頓時就淡了許多，剩餘的都是水裏發散出來的了。 芝芝跟牛律師說道：“行了。這次濃了一點，希望對你娘有幫助。” 牛律師感激道：“謝謝芝芝，辛苦你了。” 芝芝擺擺手道：“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 牛律師從自己的儲物器裏摸出兩個礦泉水桶，又拿出一條管子，把桶裏的水轉移到了礦泉水桶裏。 封裝好，他就告辭了。 等他走了，楊牧好奇問道：“芝芝，你剛直接泡手，就那麽一分鍾，那個藥效就夠了嗎？牛律師他娘應該也是妖精吧？” 芝芝粲然一笑，“對啊，不過他娘年紀大了，身體比較虛了。再多了，老牛還得稀釋，不然他娘頂不住。” 楊牧瞪大了眼，真心讚道：“好厲害。” 芝芝哈哈大笑，擺擺手道：“還行啦，就洗個手而已。” 楊牧詫異：“啊？不用那個什麽法力妖力什麽的嗎？” “是用了一點，老牛他娘畢竟也是妖。要是普通人，我們平常洗個手都夠用了。” 楊牧驚訝：“普通人也可以用？” 芝芝點頭：“可以啊，不過要稀釋一下。” “那對你們有損害嗎？妖力流失什麽的。” 烏烏解釋道：“沒事的，那隻是一丁點而已，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不然下雨天，那我們不得虛耗而死啊。” 楊牧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但是一想到千年靈芝千年何首烏的藥力就這麽流失了，他就很痛心。 “那烏烏你們每天洗澡，不是會浪費很多？” 烏烏攤手：“那沒辦法啊，我們都已經盡力收攏妖力了，可是我們的本質就是植物啊，是自帶氣味的，就像人類的唿吸那麽自然。你看香香，他的氣味就可以安神的，那總不能讓他不發散香味吧？那他不就不能唿吸要憋死了。” 楊牧：“……”也是。 芝芝已經到角落的健身器械上去鍛煉了，烏烏和香香圍了過去，三人聊起天來。 楊牧還在想著他們千年藥力和靈力流失的事情。 想了一會兒，他腦袋瓜靈光一閃。 嘿，有了！ 他跑過去問烏烏：“那個，烏烏，你們洗手的水，帶著你們本體的藥力和靈力，直接就可以給人喝的嗎？我是說普通人，直接喝。” 烏烏點頭：“可以的。我們都是吸收天地靈氣長成的，從老大把我們撿迴來起，我們都喝山上靈泉的水長大的，沒有什麽毒副作用。我們都是寶貝，知道吧。當然，還是要對症用藥就是了，沒病的人就不要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