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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玉是脫口而出的,待我問的時候,她悻悻地道:“我不知道,隨口胡說的,黎小姐,時間不早了,我扶你上去休息吧。”


    抓住這個消息,我怎麽可能睡得著,當時我說不出心裏什麽滋味,有欣喜,有驚訝,更多的卻是疑惑,楊柳兒跟了陸傑銘也有六七年了吧,或許更久,如今楊柳兒也二十六了,這些年陸傑銘卻沒碰過她,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陸傑銘沒有碰楊柳兒,那這些年來,楊柳兒跟陸傑銘算什麽呢?


    我想起楊少鈞的話,楊氏最後歸於誰,陸傑銘跟楊家有何恩怨,我本不想再管,陸傑銘承諾我,過一段時間就將蘭杏還給我,蘭杏是否是楊家人,她又知不知道自己是,這些都不重要,我的小杏子,是不會在乎那些榮華。


    陸傑銘既然承諾過我,就一定會做到,五年了,這點我還是信得過陸傑銘的。可楊柳兒如果既不是楊家人,也不是陸傑銘情婦,那她算什麽?


    合作人?


    隻為了幫陸傑銘拿到楊家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她最後能得到什麽?她會甘心?


    不管楊柳兒是不是,作為女人,楊柳兒對陸傑銘如何,是真是假,我怎麽會不知道。


    我微揚著眉:“周玉,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今天你不跟我說清楚,你覺得我會怎麽樣?你是要現在告訴我,還是讓我打電話給陸傑銘問問?”


    這話有點威脅的意思了。


    周玉蹙眉,十分為難道:“黎小姐,你就別為難我了,我就知道這點,反正你就相信陸總就行了,楊小姐跟陸總,真的沒有關係。”


    “是沒有關係,還是沒有床上關係?”我盯著周玉,她的性子我還是摸清了,原本我想著,無論陸傑銘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楊柳兒去爭奪楊氏,這跟我沒關係,加上他也是想要我離開,對這個男人,我已經沒有多少留戀了,但周玉的一句話,就像是石子投進平靜的湖水,蕩起一層層漣漪。


    當年蘇穎跟楊柳兒合夥將我的孩子給弄沒了,陸傑銘如此聰明,他又怎麽會不知道楊柳兒有參與,他不給蘇穎教訓,我還能理解,那是為了利,他不向楊柳兒討公道,我以為那是為情,可現在周玉話裏麵的意思,陸傑銘的不作為,也是為了利?


    陸傑銘不愛楊柳兒,我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哭呢。


    因為利,所以我的孩子就該死?


    見周玉不再開口,我心煩意亂,倏然起身捂著肚子上樓,周玉想要上來扶,我沒讓,倔強的上樓了,今天晚上陸傑銘是不會迴來了,我坐在飄窗上,不知道坐了多久,看了看,已經十點半了,楊少鈞那邊我依然沒迴應,本想給江夏打電話,看著這個時間點了,也沒打過去了,最後我將索性關機,隨意丟在床上。


    晚飯的時候因為跟陸傑銘慪氣,沒吃什麽,這個時候倒覺得餓了,我將腳從飄窗上拿下來,穿上拖鞋出去讓周玉給我煮點吃的,我就算再慪氣,也不能餓我的孩子,走到周玉的房間,剛想敲門。發現她的門虛掩著,從裏麵傳出周玉跟人講電話的聲音,隱隱約約聽著周玉叫對方陸總,是陸傑銘。


    聽到對方是陸傑銘,鬼使神差的,我沒有敲門,將手收了迴來。


    房間裏沒有開燈,一片漆黑,隻有陽台開著一盞白燈,透過門縫,我看著周玉站在陽台上,背對著我這邊跟陸傑銘打電話,距離隔著有些遠,我聽不太清,隻是斷斷續續的聽到周玉說什麽人走了,一切準備妥當。請陸傑銘放心之類的話。


    是誰走了?


    周玉說的是楊少鈞嗎?


    看來周玉比我想象之中知道的更多,正在我失神間,周玉已經收了電話過來,順手開了房間裏的燈,她本打算朝床邊走,想要休息,看見站在門口的我,嚇了一跳。


    周玉訝異道:“黎小姐,你怎麽在這?什麽時候來的?”


    相對於周玉的緊張,我淡淡的說道:“剛來,肚子餓了,來讓你煮點東西吃。”


    “恩,我馬上就去,黎小姐想吃什麽?”周玉走過來道,見我應該沒聽到什麽,她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隨便煮點麵都行。”說完我就轉身迴了自己房間。


    周玉煮好麵端來我的房間,待吃了之後都快十二點了,關於電話的事,我沒問周玉,因為我知道問不出什麽。


    接下來幾天我都待在公寓裏,哪裏也沒去,我沒聯係楊少鈞,他後來也沒再聯係我,想來是知道了我的決定,放棄了吧。


    楊少鈞的話,我就像是沒聽過似的,一切恢複如常,但如果不是家裏多了兩尊大佛,我會真這麽以為。


    陸傑銘那天的話真不是說說的,家裏兩尊大佛,一動不動的守著門口,我就算是在樓下走走,周玉陪著,後麵還是跟著這兩尊大佛,我第一次嚐到了被軟禁的滋味,真他媽不是滋味,渾身不自在,我打電話過去罵陸傑銘不是人,楊少鈞都走了,還不讓我出去,我要告他囚禁我,陸傑銘在電話那頭輕笑說,讓我別鬧了,若是我要告,電話就不是打給他,而是直接打到警察局了,他這樣說,讓我啞口無言。


    對,我隻是鬧鬧脾氣,怎麽可能真打電話到警察局去,在電話裏跟陸傑銘東拉西扯的聊了會兒,他讓我先忍過這段時間,等孩子生了,就自由了。


    他這話聽得我忽然一陣心酸,一語雙關啊,是生了孩子,我就該離開?還是生了孩子,我就能隨意進出?


    我沒去問,忽然我沉默了,陸傑銘多敏銳啊,怎麽察覺不到我的心思,幹澀的解釋說,等生了孩子,就帶我出國旅遊。


    難為他還記得帶我出去。這是變相的將那天鬧掰的話收迴去嗎?


    當一切沒有發生?


    陸傑銘既然都這樣說了,我自然是又沒有出息的點了頭,嘀咕了聲說好,之後電話那頭傳來蘇穎焦急的聲音,好像是蘇穎的父親又病發了。


    我這才知道陸傑銘是在醫院裏,陸傑銘跟我說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周玉總說我不了解陸傑銘,我盯著,忽然悵然了起來,當時我還是不明白陸傑銘的反反複複,多年之後,我才明白了這個男人的隱忍,這個男人也會耍性子,這個男人說話也會不算話。


    蘇穎的父親這次發病,當時是搶救過來了,可最後還是去了,這個消息是後來陸傑銘告訴我的,本來蘇穎的父親一進醫院,蘇家的產業就已經讓外麵那些私生子覬覦了,這下蘇家更是亂作一團粥了。


    蘇穎的母親就隻有蘇穎這麽一個女兒,沒有生下一個兒子,蘇穎的父親在外麵倒是有兩個私生子,這私生子也有繼承財產的權利,這下蘇穎那邊忙著跟外麵的私生子爭財產,對於我,倒是一點也顧及不上了。


    蘇穎雖然是嫁給了陸傑銘,也不差那點錢,可蘇穎她心裏是明白的,陸傑銘之所以還跟她維持著這幾年的婚姻,就是靠著兩家是世交的關係,這蘇穎的父親一去,她的婚姻也岌岌可危了,若蘇家的財產再被外麵的私生子給分了,她就什麽都沒有了,沒了可以跟陸傑銘繼續下去的籌碼。


    陸傑銘沒有幫蘇穎爭什麽家產,他的心思放在了香港,放在了楊少鈞身上,但也一旦有時間,必定迴公寓。


    江夏是知道我有想要離開的念頭,見我這長時間都沒有聯係她,不由得急了,打電話問我,我自然不會說我被陸傑銘變相軟禁了,隻能說這段時間太困,在家裏好好的待著,江夏這下才放了心。


    我不知道陸傑銘那邊什麽情況,以陸氏的財力,加上他的頭腦,籌備了這些年,購買百分之五的股票,是難不倒他的,但楊少鈞那天也說了,不會就這麽坐以待斃,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


    相對於外麵的轟轟烈烈,我在公寓的日子可就是太平靜了,周玉這個養女識時務的沒有去參與蘇家的財產爭奪,對我是寸步不離,算著日子,我的預產期就在下月中旬,也就是八月十五,真是個好日子。


    楊少鈞沒在北城,我原本想著陸傑銘該放我自由了,可他沒有。不僅沒有,反而派了更多人,就連小區的前後門都有人守著,可有句話叫百密一疏,楊柳兒突然的造訪,打破了我的寧靜。


    這天我如常在小區花園散步,中途我就讓周玉上樓去給我拿了衣服,楊柳兒就像鬼魅一樣出現在我麵前。


    當時我坐在長椅上,花園裏不少散步的人,楊柳兒穿著一身運動裝,帶著白色鴨舌帽,頭發披散在兩肩,戴著墨鏡,如果不是熟悉楊柳兒的人,根本認不出她來。


    “你的日子過的倒是挺愜意。”楊柳兒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摘下墨鏡,過去了這麽多年,楊柳兒依然美豔不可方物,歲月仿佛特別眷顧她,沒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楊柳兒的出現,我倒是很意外,但我一點兒也不怕,迎上她譏誚的眸子,我抿了抿唇,微笑道:“楊大小姐不是也很愜意,不然怎麽有空來北城。”


    楊柳兒輕笑一聲,在我的身旁坐了下來,很是悠閑的樣子,我不知道楊柳兒突然這幅裝扮來找我何事,但除了跟陸傑銘有關,也沒其它了。


    她的目光平視前方,雙手插在兜裏,側首看了一眼我的肚子,嘴角微微上揚著:“快要生了吧,都說女人懷孩子挺辛苦的,你為陸傑銘懷了兩次,不知心裏是什麽感受?是幸福嗎?”楊柳兒今天有些莫名其妙,她從來都稱傑銘的,這還是第一次聽她叫全名,細細聽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怨恨,一絲責怪,還有不甘,她笑了笑說:“不過我恐怕不會有機會嚐到那種辛苦到底有多苦,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樣的幸福,有沒有愛而不得一半的苦?有沒有像小時候吃糖時一樣的幸福?”


    自從周玉跟我說陸傑銘跟楊柳兒沒有那種關係,再看到她,我心裏是痛快的。也是憎恨的,她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我可一刻也沒忘。


    今日的楊柳兒,忽然讓我想起當年那個與我在學校宿舍陽台一起抽煙的楊柳兒,沒有平日裏的刺,很平和,有一股林黛玉的悲春傷秋。


    “若你不在背地裏使絆子,我的孩子就能順利出生。”我嘴角譏嘲的上揚著,側看了她一眼,直截了當的說:“楊柳兒,你今天吃錯藥了吧,跑我這裏來抒情,打扮成這樣,躲過陸傑銘安排在門口的人,又趁周玉不在出來,別跟我說你就是來跟我吐苦水來了。我還是喜歡你直爽點好,別跟我繞彎子。”


    楊柳兒瞬間收了臉上的笑意,語氣冷了幾分:“陸傑銘將你保護的太好了,我不這樣來,還真是見不到你,也不能告訴你一些你本該知道的真相,這些年陸傑銘背著你都做了什麽,你不想知道嗎?現在我的話,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我早就知道楊柳兒來者不善,也有預感,楊柳兒不會說什麽好話,她所謂的真相,可能比楊少鈞說的更讓我無法接受。


    “不感興趣。”我說:“這些年陸傑銘背著我做的事多了去了,當初我跟他的時候,就說明了,我隻是情婦。人在他床上就得了,其它的,我們倆互不相幹,楊柳兒,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除了用這招,還能不能換點新鮮的?挑撥關係?你覺得我還會再上道嗎?有必要嗎?”


    楊柳兒幽幽的看著我,良久才譏諷道:“你怕了?不敢聽?”


    我沒說話,手緊拽攥著衣裙,楊柳兒嘴角的笑意擴大,笑著搖了搖頭:“其實這些年,你雖被陸傑銘保護的很好,但也是最可憐的那個,說真的,曾經我很羨慕你,嫉妒你,恨你,到了今天,我也不藏著掖著,對,當年你的孩子沒了,有我一半心計,我楊柳兒怎麽可能讓你生下他的孩子,不過你能在他身邊這幾年安然無恙,你知道為什麽嗎?”


    聽到她親口承認當年的事她也有份,心裏的恨意就像是決了提的洪水,咆哮而來:“楊柳兒,你不過是仗著陸傑銘才這樣為所欲為,我總有一天,會讓你為我的孩子償命。”


    “不,仗著陸傑銘為所欲為的是你。”楊柳兒忽然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厲聲道:“陸傑銘跟我說他不愛你,他也做的很成功,讓我真的以為,他對你沒意思,隻是玩玩,不然你以為你能在他身邊平安待五年?可最後呢?你懷了他的孩子一個又一個,第一個沒了,他知道是我幹的,沒有吭聲,而這些年,他對你冷冷清清,我就更加以為他對你真的不在乎,可最後我才發現,這都是假的,這些年,他從來沒有碰過我,為了爬上他的床,我連下藥的手段都用上了,可他嘴裏叫著的卻是你的名字,就因為我身上的味道不對,最後一刻他清醒了過來,黎若,你說我可悲不可悲,我為陸傑銘做了多少事?跟了他八年,從十八歲,到今天的二十六歲,我整個青春都搭給他了,如今我卻一無所有,陸傑銘的心真冷,真狠。”


    饒是早就知道陸傑銘沒有碰她,可從楊柳兒口中親自聽到,心裏還是挺震撼的,聽著她說陸傑銘喊著我的名字。那一刻,我忽然渾身充滿了能量,我一直在找陸傑銘愛過我的證據,可我找不到,因為陸傑銘真的冷。


    能在被下藥後,嗅到一絲不同的味道也能讓他清醒,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心裏到底是怎樣的執念?


    執念屬於我的味道。


    陸傑銘一直不喜歡我用香水,他就喜歡我身上什麽化學味道都沒有,他要我身上那種從體內發出的體香,因為他說很醉人,舒適。


    “卑劣的手段不是你一貫的風格?”我仰著頭,不管今天楊柳兒說什麽,我就淡定的坐著,楊柳兒雖然沒有蘇穎的瘋狂,可她陰毒,不一定藏著什麽陰針。她能害了我一個孩子,我能不提防嗎?我說:“楊柳兒,你別在我這說這些,沒用的,你也知道陸傑銘心冷,又怎麽會相信他對我有心?你付出的那些,都是你心甘情願的不是嗎?現在來這裏跟我訴苦,真是可笑,你一無所有?你霸占了楊氏千金的名頭三年,跟了陸傑銘八年,給你揮霍不盡的錢,你還想要什麽?陸太太的頭銜?對了,蘇家好像被那幾個敗家子已經敗的差不多了,蘇穎跟陸傑銘的婚姻,也快走到盡頭,你今天不該來找我。而是去找蘇穎不是嗎?”


    “蘇穎她算個什麽東西。”楊柳兒冷了目光,這時周玉拿了衣服正朝這邊走過來,老遠見到楊柳兒,周玉眼尖,一眼就認出來了,她忽然臉色赫然大變,急急的朝這邊跑過來,楊柳兒瞄了一眼跑正跑過來的周玉,譏諷道:“真是陸傑銘的狗腿子,黎若,今天話說了這麽多,我也不跟你繞彎子,對,這些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可若是沒有你,陸傑銘就是我的。我為了他付出了這麽多,怎麽可能一無所有呢?別人若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好過,弄這麽大陣勢,他不就是想保護你,怕我又害了你們的兒子,他越是這樣,我偏要他一場空。”


    楊柳兒的話讓我心頭一顫,正要扶著長椅起身,楊柳兒忽然從褲兜裏拿出一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的心驟然一凜,就知道楊柳兒今天不會隻是來跟我瞎扯那些有的沒的,她能來,說明了一件事,楊氏完蛋了,楊少鈞輸了。而我之所以剛才不敢動,是因為我大著肚子,楊柳兒能進來,自然是有所準備,我跑不掉,剛才我也隻不過是順著她的話在拖延時間,等周玉。


    楊柳兒的匕首不是很長,加上她的姿勢,一般人是看不出她是在幹嘛,而我又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長椅上,剛才我們還淡然的聊了一會兒,所以在花園散步的那些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周玉見到楊柳兒忽然拿出匕首,繃不住神色,眼底一片驚慌失措,手上的衣服掉在了地上,可到底是跟了陸傑銘多年的人,很快鎮定下來,安撫中帶著警告的對楊柳兒說:“楊小姐,有什麽話好好說,千萬別傷了黎小姐,陸總那,你怕是交代不了。”


    “交代?”楊柳兒冷冷一笑:“周玉,我們一同跟在陸傑銘身邊,八年了,你覺得我是那種要給人交代的事嗎?這些年我們共同為他做事,可最後,他最信任的是你,你們都瞞著我,這賤人明明懷的是兒子,為了保護她,卻騙我說是女兒,如果不是我偷聽到你們的電話。恐怕這個賤人生了,成為堂堂正正的陸太太,我最後卻隻落到被踹的下場。”


    “這能怨誰?當初陸總就警告過我們,不能動心,是你自己沒守住自己的心,是你貪心,要的太多了。”


    “難道你沒動心?”楊柳兒譏諷道。


    周玉抿唇沒說話,可眼睛一直注視著楊柳兒手上的動作,我沒心思去聽她們爭男人,倒是楊柳兒的話讓我一臉懵逼,兒子?


    我懷的不是女兒嗎?當初陸氏夫婦拉我去檢查,因為查出來的是個女兒,我還被趕出陸家,陸傑銘因此也對我更加冷淡,就差沒讓我去墮胎了,蘇穎因為知道我懷了個賠錢貨,對她陸太太的位置沒有威脅,後來才沒怎麽針對我了,怎麽現在就變成了兒子?


    我摸著肚子,說不出來的震驚,我的震驚不是因為女兒變成兒子,就是我的孩子,無論是男孩女孩,都是我的,我一樣愛,我震驚的是這一切都是陸傑銘做的?他早就知道這是個兒子?


    楊柳兒看我一臉迷茫的神情,不由得笑了:“你還不知道的吧,這一切可都是陸傑銘的傑作,他騙了我們所有人,將你徹底給保護起來,你說他對你是不是很用心?可你也別得意,他對你用心。也對你狠心啊,這五年來,你……”


    “楊柳兒。”周玉似乎是知道楊柳兒要說什麽,厲聲打斷她的話,警告道:“你知道自己說了的後果嗎?現在你放了黎小姐還來得及,陸總承諾你的百分之十的股份還是你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夠你揮霍一輩子,若你不識好歹,陸總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他的手段我又如何不知道,可我要的從來都不是那些。”楊柳兒忽然整個人變得陰厲起來,看著我勾了勾唇,得意的笑道:“黎若,其實我們都一樣可悲,我被陸傑銘利用了八年,你又何嚐不是被他利用了五年?當年你跟楊少鈞那麽巧的在一起。你不會天真的以為真是緣分吧?”》≠》≠》≠》≠,


    楊柳兒故意停頓了一下,單她這一句話,就足夠讓我整個人如墜冰窖,不是緣分?那就是刻意的安排?誰的安排?陸傑銘啊。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搖著頭,不敢去相信,我看向周玉,周玉聽到楊柳兒說了這句話後,有了頹然之色,那種來不及阻止的無能為力,周玉看著我眼底的恨意,想替陸傑銘解釋,楊柳兒卻沒給她機會,搶白說:“對了,你跟楊少鈞為什麽分開?孩子為什麽打掉,你為什麽進夜場。你覺得憑我一個人,真的能做那麽大的局嗎?當年你打胎的錢,可是陸傑銘讓我轉給你的呢,聽到這些,你覺得是不是特別痛苦?”


    何止是痛苦,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


    當年我從醫院出來後,我是看著陸傑銘的,那時我隻以為是巧合,原來,他是特意去的,是去看我怎打胎受罪的嗎?


    楊少鈞說的時候,我當做沒聽見,我不信,難道就是為了報複楊家,報複楊少鈞,所以犧牲了我嗎?那我現在算什麽?


    楊柳兒今天沒打算把我怎麽著,她收了匕首,看著我臉上絕望,痛苦,憤恨與震驚的表情,這就達到了她的目的。


    今天楊柳兒不過是要告訴我兩件事,一是陸傑銘是愛我的,二是這份愛建立在利用與欺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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