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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傑銘原本還是欣喜的,這下臉又沉了,輕斥道:“小若,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又是這口氣,拿我當小孩子教育,我聳聳肩道:“我這個人是挺好說話的,隻是見到你,就那麽一點不爽,想好好說,也做不到,若你不想看見我,我走就是嘍。”


    陸傑銘也知道我這脾氣,我腳尖剛朝外麵挪,他一時情急,忘記了自己的右手還打著石膏,直接撐著床就起來了,手剛一沾床用力,他疼的冷嘶了一聲,急急的叫住我:“?若,你給我站住。”


    “陸總還有什麽吩咐?”我挑眉好笑的看他,對於他的疼痛,視若無睹,可那也隻是表麵上的不動聲色,在他發出痛嘶聲時,我的腳差點就不受控製朝他過去了,也閃過擔憂,可我用微笑很好的掩飾住了,我原本想著晚上陸傑銘休息了,也就是進來看一眼就走,我是沒想到他沒睡,不過今日太陽倒是打西邊出來了,陸傑銘臉上既然有懊惱,甚至是氣急敗壞的神色。


    “過來。”他蹙著眉,神色?了下來,我站在原地沒動,以前我跟陸傑銘再怎麽鬧,隻要他需要,我還是屁顛屁顛的湊上去。可這半年,沉澱了太多東西,包括我的脾氣。


    我們隔著兩米的病床,他躺著,我站著,雙目冷漠相對,我冷嗤一笑:“陸總,現在你憑什麽命令我?對了,以前見你車技挺好的,怎麽這次差點把命搭進去了?是跟哪個小情人玩車震,玩過頭了?”


    我明知故問,氣的陸傑銘臉色比鍋底還?,若是他現在手腳健全,肯定一巴掌上來拍死我的心都有。


    陸傑銘深邃的眸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低沉磁性的聲音夾著一絲清寒:“?若,你真是沒心沒肺的。”


    “陸總這欲求不滿的樣子,衝誰呢。”我心情頗好,雙手撐著床尾,拍了拍他的傷腿,笑了笑:“原來陸總還知道我沒心沒肺,我聽你老婆說,你是因為去追我,出了車禍,怎麽,怕我走啊?”


    我就氣定神閑的站著,陸傑銘真是拿我沒辦法,過了好一會兒,他的目光緊鎖著我,抿了抿唇,難得認真的說:“小若,迴來吧。”


    聞言,我差點熱淚盈眶,撐在床尾的手微微一顫,這句話,我等了半年,自從那晚他憤然離開之後,每到深夜,我總是習慣性的去聽樓梯口的腳步聲,哪怕一次也好,可是沒有,他就那樣走了,我知道他心冷,半年,將近兩百個日夜,我無數次心寒,卻還是沒涼透吧,在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暖了暖。


    楊少鈞曾經問我,為什麽他犯一次錯,卻不能再在一起,為什麽陸傑銘就能讓我守半年。


    我記得那時我說,因為愛吧,世界上有一種情感,不是轟轟烈烈的相撞,而是若即若離的守望,正是這份距離,時間,讓感情發酵,一發不可收拾。


    我是怨陸傑銘,可我又能怎麽樣?愛與怨,從來不相撞。


    至於楊少鈞,當初更多的是感動,是一種將就。


    無名指上空蕩蕩的,半年,若不是我還刷著他的卡,我都不知道我跟這個人還有什麽聯係。


    他今天終於開口了,可我難道就這麽被他一塊糖給哄了迴去?


    “陸傑銘,想要我迴去?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啊?我不是楊柳兒也不是你老婆蘇穎,你讓我迴去,就不怕我跟她們倆鬥的你死我活?你知道的,孩子的仇,我從來沒忘,隻要一有機會,我會撲上去,狠狠咬死她們。”我的手放在他的傷腿,然後漫不經心的隋著步子。從他的傷腿滑到他的打著石膏的手。


    這半年我不是白活著浪費糧食,當初的事到底是怎麽迴事,我也讓楊少鈞去查了,那天蘇穎之所以能找上我,果然還是跟楊柳兒脫不了關係,不過慶幸的是,排除了周玉。


    “我也沒忘。”陸傑銘這話很輕,幾乎是沒有發聲,墨深的眼底,似有一抹戾氣閃過,隻是動了動嘴角,所以這麽近,我也沒聽清楚,但也沒去細問。


    陸傑銘頗為頭疼,又無奈的看了我一眼,用他另一隻完好的手忽然抓住我的手,冷冽的盯著我,眉梢微微上揚,語氣冷冰冰。完全是命令,說:“小若,你別再倔,這半年,你敢說不是在等我?你心裏是有我的,就別再折磨自己,迴來吧,公寓每天都在打掃,等著你迴來住。”


    我錯愕的看著陸傑銘,他這是吃定了我,所以這半年來,不來找我?


    對啊,陸傑銘他多聰明,怎麽會不知道我心裏那點小九九。


    當時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淒,這個男人的心思,真是從來沒有看懂,能忍住半年不來,又何必將自己弄成這樣,像是上演苦肉計似的。


    “我覺得出租房挺好的,你那公寓,還是留給別人住吧。”我用力想從他的手裏將手抽迴來,他緊緊的抓著,我怕弄疼他另一隻手,也不敢太用力,忽然,陸傑銘用傷手吃力的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樣東西擱在我眼前,我就動不了了,剛才忍著的淚,不知何時從眼角不聽話的滑落。


    陸傑銘手裏的東西,正是半年前被我扔掉的戒指,此刻正用紅繩子套著,不過也不僅是我那枚,還有陸傑銘的,兩枚戒指合在一起,一大一小,上麵刻著的字母,就是一個love。


    那天我下樓去找,還以為是被掃地的掃走了,沒想到是陸傑銘給撿了,當時看他冷若冰霜的臉,恨不得吃了我,沒想到他轉身下去就撿了,也更沒想到,這戒指,他一直呆帶在身邊。


    陸傑銘緩緩鬆開我的手,他想解開紅繩,將戒指取下來,可是隻有一隻手,又不方便,弄了好久,都沒有取下來,我看著是想笑,又不敢笑,畢竟能為難住陸傑銘的事情不多,沒想到被一個小小的結給弄出汗了,之後他白了我一眼,將紅繩子放我手裏說:“見我一殘疾人這麽費力,你也好意思看著不幫忙嗎?你這脾氣,也就我要,別的男人,誰受的了。”


    我有些傻眼了,這思維跳躍的我都跟不上了,畫風不對啊,看著手裏疊在一起的戒指,我氣唿唿的說:“陸傑銘你混蛋,現在是你求我迴去,你還這麽兇,這戒指,解不開就扔了算了,不就是兩個破圈嗎,你陸總還缺這點錢。”


    原本我就是想在陸傑銘這出出氣的,至於迴去,我知道這是一定的,可得等我把氣撒了才行,可陸傑銘忽然不按常理出牌,我真想罵人。


    我作勢要扔。陸傑銘一把搶過去,順勢將我的腰一把攔住,跌進他的懷裏,嘴角帶著得逞的笑說:“是我陸傑銘請你迴來,我還真以為你心這麽狠,不來看我,現在好了,不枉我在這躺這麽久,這戒指我好不容易撿迴來的,別再扔了。”


    窩在久違的懷裏,熟悉的氣息鑽進鼻孔,這是我想了半年的味道。


    能在陸傑銘嘴裏聽到一個‘請’字,雖不及求,但這也是比登天還難,我以為頂多說兩句好話哄我迴去,卻沒想過會用‘請’這個字。


    陸傑銘索性也不解開繩子了,將我的那枚戒指戴進我的無名指,另一枚戴在他的無名指,短短的紅繩將兩隻手牽在一起,一端是我,另一端是他,但他的另一隻手,還是戴著跟蘇穎的結婚戒指,有點煞風景。


    但我不否認,這是陸傑銘陪我做過目前為止最為浪漫的事,若我還不識抬舉,那就真是讓陸傑銘來掐死我了。


    “記住,這次是你陸傑銘求我迴去的,不過扔不扔,看姑奶奶心情。”我將頭從他的懷裏抬起來,故意曲解他話裏麵的請跟求,撇了撇嘴:“你老婆對你一往情深,每天守在醫院裏寸步不離,我又不是楊柳兒,那麽有身份,我就是想進來也沒辦法。


    手中這枚戒指,陸傑銘讓我別摘,可後來我還是摘了,後來我也為了這枚戒指,差點失去跟他的第二個孩子。


    陸傑銘輕笑,摩挲著我的手指,眉頭舒展開來,他這個人就是心裏明明喜悅,臉上卻隻能見到冰山一角的情緒,他麵帶微笑,春風般的,頗為欣慰的道:“還算你有良心,以後每天晚上來醫院陪我,直到我出院。”


    “我來一次就不容易了,還來?”


    這次來,還是楊少鈞幫忙,而且也不能待太久,蘇穎可能待會就迴來了。


    “我自有辦法。”


    我剛想問他什麽辦法,某人冰涼的唇猝不及防的封住了我的唇,許是太久沒有這麽親密了,我好像忘記了怎麽接吻,像是初戀時青澀的小姑娘,眨著眼,雙目圓睜,心砰砰直跳,我心裏暗罵一聲,這個男人,都躺在病床上了,還不老實,這真是夠風流的。


    陸傑銘那雙陰鶩的鷹眼,能穿透人心,看出我心底的暗罵,懲罰性的咬了一口:“若不是手腳不便,真想把你就地正法。”


    我看得出某人隱忍著,我心裏笑的更爽了,那天我被陸傑銘吻的昏天暗地,都說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們這是在病床上和了。


    自從那之後,我每天晚上都是去陪陸傑銘。也不知道陸傑銘用什麽辦法,每天一到下午六點,蘇穎就會離開醫院,楊柳兒也沒來過。


    後來我迴憶在病房照顧他的那段日子,或許是最平凡幸福的,會像情侶之間,吵吵鬧鬧,鬥嘴,又親親摸摸,基於陸傑銘是病患,又傷的是右手,這喂飯,就是我做的了,他就跟大爺似的,但我每次氣得他要吐血的時候,他又不能耐我如何,因為他腿傷了啊。


    ……


    我的思緒最後被江夏的電話給拉迴現實,放在床頭,我捂著肚子走過去,看了看屏幕上的時間,:分,今晚陸傑銘又不會來了。


    拇指輕輕滑動屏幕,一麵接電話,一麵上床,靠著床頭,另一隻手放在已經八個多月的肚子上,笑說道:“江夏,這麽晚了,你沒跟蕭少親熱,怎麽打電話給我了。”


    “你這不也是沒睡,在等陸傑銘嗎?”


    “沒有,就是睡不著,剛想睡,你這電話不就打過來了。”我說:“什麽事讓咱們的蕭太太特意打電話過來,說吧。”


    “明天我去醫院產檢,蕭淩陪著,所以叫上你一塊兒,你不也是明天產檢嗎,明天早上我跟蕭淩來接你。”


    江夏已經兩個月了,這是她距離林宛如綁架允兒,發現身孕之後第一次產檢,蕭淩自然重視,而我,陸傑銘陪我產檢的日子,也就那麽幾次,自此知道這肚子裏的孩子是個女孩之後,陸氏夫婦也不重視了,陸傑銘來的時間也少了,這公寓,陸傑銘安排了周玉照顧我,大多數產檢,都是周玉陪我去的,王嬸兒她們在我當年再次迴來時,就已經辭退了,我都一個人了,那時還要什麽保姆。


    江夏約我一起,也隻是不想我心裏難受。分散我的心思。


    我笑了笑:“好,明天早上就坐你們的便車,當一個千瓦電燈泡好了。”


    掛了電話,我將放在床頭,看著櫃子上摘下的戒指,在夜燈下泛著幽幽冷光,冷,跟陸傑銘一樣冷。


    或許有些事,早該計劃了。


    伸手關了夜燈,我躺了下去,肚子大,怎麽睡都不舒服,難受的很,孩子喜歡半夜裏踢我,最後我是被折騰的快要天亮了才睡過去。


    黑暗之中,沒人知道我的眼淚從眼角滑落,淚濕沾巾,哪怕是在睡熟之中,淚水也是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滑落。江夏是最了解我的人,她知道我每次說迴公寓時,就是做一隻鴕鳥,縮在裏麵,獨自流淚。


    第二天蕭淩跟江夏到的時候,我還在睡,江夏沒有讓周玉叫醒我,蕭淩在樓下帶允兒,江夏就坐在我床邊的軟沙發上等著我醒來,周玉在樓下做早飯,明明是首席特助,卻被陸傑銘當老媽子給我使了,也真是委屈周玉了。


    一般若沒有人叫我的時候,我是能睡到早上十點鍾的,或許是想著今天要去產檢,在江夏等了我半個小時後我就醒了。


    睜開眼睛看著江夏坐在一旁正在翻看陸傑銘給我買的孕婦知識書,那是懷第一個孩子時,陸傑銘買的,一直沒扔。我撐著起來,江夏見我醒了,連忙將手上是書放下過來扶我。


    我說:“來多久了,怎麽也不叫醒我。”


    “剛來一會兒,見你睡的熟,就沒叫你,怎麽,昨晚這孩子又鬧騰你了。”江夏在床沿上,摸了摸我的肚子笑說。


    “是鬧騰了點。”我看了看時間,笑說:“蕭淩就在樓下吧,他那總裁大脾氣,我還是趕緊洗漱,如果不是仗著你,我哪敢讓他等這麽久啊。”


    “不急,他今天不去公司,有的是時間,他現在也沒那精力去計較時間。”江夏嘴角帶笑,那是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幸福。


    “允兒也來了?”


    這蕭淩脾氣是臭,也暴戾,可現在蕭家有兩人能治住他,一是江夏,二就是允兒,別看兩父子整天大眼瞪小眼,還整天囔囔著讓江夏生閨女,可他對允兒,那是比江夏還溺愛,要是允兒要天上的星星,估計蕭淩還真去給允兒摘下來,蕭淩虧欠了允兒這麽多,他心裏不補償,才怪了。


    “在樓下呢,你別急,這肚子得小心點,怎麽還是毛毛躁躁。”


    我下床往浴室走,洗臉,涮牙,江夏就倚靠在一旁,忽然想到了什麽,她說:“?若,我讓蕭淩去探了探陸傑銘的意思,你……”


    “江夏,你別說。”我涮牙的動作一頓,趕緊打住了江夏的話,這個時候,無論她說的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都不想聽,我直起了身,看著鏡子裏自己滿嘴泡沫,頭發還沒來得及梳,龐鬆的散在腦後,細膩的皮膚,不曾讓歲月留下痕跡,可也不可否認,今年我已經二十四歲了,從當初十九歲就跟著陸傑銘,已經五年了,該明白的,我早就明白了,再用那些蒼白的話語來安慰自己,就更覺得自己可憐了,我迴頭看了眼江夏,咧了咧嘴:“江夏,我心裏明白,你如果說的話,我會覺得自己更可憐了,在你這裏,我沒什麽可藏著掖著的,等孩子落地,或許不用等到那天,我就會離開,徹底離開這座冰冷的城市,這兒,已經沒什麽值得我留戀的了。”


    “?若。”江夏欲言又止,走過來從側麵擁了擁我,吸了吸鼻子說:“若有那天,一定記得告訴我。別再像上次一聲不吭走了。”


    “不會。”我捏了捏江夏的手:“我也就你這麽一個姐妹了,小杏子她……不說了,你先下去吧,我馬上洗漱好。”


    江夏沒有下樓,在一旁等著我洗漱完畢,換了衣服,然後扶著我下樓,果然,蕭淩正跟他的兒子大眼瞪小眼。


    蕭淩看見我們下樓,仿佛鬆了一口氣,衝江夏委屈的說:“老婆,待會去醫院的時候,一定要問問醫生是男是女,若是男孩,我決定去剖腹自盡。”


    一個冷厲腹?大總裁,最後淪為被兒子欺負,老婆奴,這視覺衝擊真是挺大的,不過我也見慣不慣了。隻能說一句,真是作孽啊。


    江夏還沒開口,我就嗆了蕭淩一句:“蕭少,你這是重女輕男,我們江夏辛辛苦苦給你生了個兒子,你看這多可愛,多粉嫩,你還嫌棄,你不要,送給我得了。”


    蕭淩揮了揮手:“拿去,拿去。”


    允兒很配合的站在我身側,小家夥真是跟蕭淩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傲嬌的不得了,小臉一仰,特別憂傷的說:“爸爸,以後我就是幹媽的兒子了,不能孝敬你了,你迴去跟太爺爺解釋吧,如果太爺爺拿拐杖打你。允兒也愛莫能助了。”


    “你這臭小子,還威脅你老子了。”蕭淩剛想一巴掌拍在允兒的後腦勺,就被江夏一個眼神給縮了迴去:“你再動手,信不信我讓你迴去,不要你陪了。”


    聞言,蕭淩無比哀怨的瞪了我跟允兒一眼,我坐在一旁哈哈大笑,揉了揉允兒的頭發,又狠狠親了一口允兒的臉蛋,笑說道:“乖兒子,真上道,就衝你這上道勁,幹媽待會給你買最愛吃的糖吃。”


    允兒小嘴一撇:“幹媽,允兒已經長大了,不吃糖了。”


    “毛都沒長齊,還長大了。”


    允兒現在已經改了名字,以前叫江允,現在叫蕭允,本來老爺子是想說重新取一個名字。允兒就當小名,可蕭淩就說叫蕭允,改姓不改名,蕭淩這樣做是為了江夏,那是江夏取的,無論當初是什麽初衷,就這個名字。


    周玉做的早餐營養十分豐富,蕭淩他們是吃了過來的,也就沒吃了,我吃好後,沒讓周玉陪著去醫院了,有江夏蕭淩,周玉也放心,就沒跟著了。


    今天是蕭淩開車,允兒坐在前座,我跟江夏坐在後座,現在的我特別容易累,加上剛才還吃了早飯,上了車。我就靠著車窗發呆養神了。


    出門的時候,陸傑銘發來一條短信,提醒我去產檢,也虧得他跟楊柳兒在香港,還能想起我今天產檢。


    這些年來,我們三人私底下鬥的挺厲害的,隻是有了前車之鑒後,我一直沒要孩子,蘇穎跟楊柳兒也不太來找我?煩,前者是忙著想辦法生孩子,後者是忙著跟楊少鈞爭家產。


    在楊少鈞接管楊氏之後沒多久,楊老爺子就病逝了,癌症晚期,在醫院沒住幾天,專家還在研討治療方案,一次病發來的猛烈,沒搶救過來,就這麽去了,之後楊柳兒不知從哪拿出了一份遺囑,說是楊老爺子將楊氏集團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給了她,名下一些不動產跟動產,也是跟楊少鈞平分,幸虧楊少鈞手上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不然公司就被楊柳兒給霸占了,遺囑的名字確切是楊老爺子立的,還有律師作證,就算打官司,楊少鈞也輸。


    這遺囑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楊老爺子不可能立下這樣的遺囑,可事實就是事實,楊老爺子去了,楊少鈞拿楊柳兒沒辦法,總不能找人把她暗地裏解決了,楊氏財產爭奪,引起整個香港媒體的關注,加上楊柳兒背後有陸傑銘撐腰,楊少鈞動不了楊柳兒,我曾因為這件事跟陸傑銘大吵了一架。孩子是楊柳兒跟蘇穎聯手弄沒的,我沒把她們怎麽樣,但是也別太過分,處處幫楊柳兒,可最後我隻換的陸傑銘的冷漠,他決定了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原本是楊柳兒跟楊少鈞之間的相爭,最後卻演變為楊少鈞跟陸傑銘了,這一切就像迷霧一樣,我隻得商場如戰場,陸傑銘想入駐香港,但也不可能突然這麽做,一切發生的太快,轉變的太快,之後楊少鈞來北城看我的時間越來越少,我知道那是因為陸傑銘的阻攔。


    “?若,想什麽呢,到了。”


    江夏叫了我幾次,我才迴過神來。


    江夏的肚子這才兩個月,魔鬼身材,根本看不出懷孕了,反而我這個八個月的大肚婆,讓人看著還不知道到底誰產檢呢。


    我肚子大,江夏扶著我下車,上台階,蕭淩堂堂總裁,去掛號,交錢,排隊,我就跟江夏在醫院的長廊上坐著等,別看允兒跟蕭淩不對盤,可是很?他的,所以這小家夥就跟著蕭淩上下跑,來產檢的人很多,大多數都是女人自己來的,我看著蕭淩跑上跑下,再想著自己,若不是有江夏。我也是孤軍一人。》≠》≠》≠》≠,


    江夏察覺出我的情緒有些低落,拉著我的手緊了緊,我羨慕江夏,在經曆那麽多事後,有這麽一個深愛她的男人,可愛的兒子,又懷了一個,幸福也不過如此了。


    我做了陸傑銘五年情婦了,卻還是情婦。


    或許是冤家總是路窄,蕭淩一切事情辦妥了之後,允兒忽然要去上廁所,蕭淩陪著去了,我跟江夏在閑聊時,遇上了蘇穎。


    這不知道是她多少次來醫院了,為了生孩子,蘇穎也是蠻拚的,在我當初在陸家住的那段日子,看見蘇穎在喝中藥,是治不孕不育的。幾年了,還堅持不懈的看病,想到當年她在我耳邊說的話,我不由得幸災樂禍。


    她不能生育,是因為她曾有過不止一次在不正規的醫院打胎,傷了根本,想懷孕,難了。


    我沒想到蘇穎會有那樣的經曆,當年她能將那個秘密告訴我,是料定我活不了吧,後來我想,蘇穎到底有多愛陸傑銘?她的瘋狂源於什麽?一個懷過別的男人的孩子的人,她有什麽資格口口聲聲說是愛陸傑銘?不準任何人搶走?


    對了,這些年蘇穎對我手下留情,也正是因為我手裏有她這個把柄,她以為我會告訴陸傑銘,可我沒有,也不會,陸傑銘不在乎蘇穎那些過去。也不在乎她能不能生,我說了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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