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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鄰居問我發生什麽事了,我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就跟個傻子似的愣在原地,因為這太突然了,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人怎麽就這樣突然沒了?


    如果是關機,我可以當做是沒電了,可現在是空號啊,這意味著沒這個人了,我聯係不到了,所以我慌了,家裏什麽東西都在,他的鞋子,衣服,電腦,箱子,都在……


    忽然想到什麽,我掀開枕頭,下麵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之前我看見雍正興將所有證件都放在枕頭下麵的,明明在的啊,怎麽都沒有了,而且連著我辦的可以透支十萬的信用卡也沒了。


    我懵了,如遭雷劈也不過如此,我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用鄰居的撥打信用卡服務電話,冰冷的女聲告訴我,十萬額度在半個小時前已經被透支了。


    在看見信用卡不見的時候,我就有預感,可當被證實時,我還是無法接受,渾身驟然繃緊了,顫抖的手差點握不住。房東聽說雍正興不見了,大半夜的急忙從一樓趕到三樓,問我要房租,雍正興所租的房子,已經六個月沒交租了。


    看見房東,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急問道:“你知道雍正興是哪裏人嗎?具體地址在哪?”


    租房子都是要登記的,房東一定是知道雍正興具體的家庭住址,你們看,我是不是很悲哀,跟自己交往的男朋友,我這個做女朋友的不知道具體住哪,反而去問一名外人。


    房東是地地道道的北城人,就像是電影裏的包租婆,四五十左右的胖女人,衣服沒來得及換,穿著睡衣就衝上來了,三樓的所有租客都被驚動了。


    房東雙手叉腰說:“小姑娘,我這租房可是從來不登記的,隻要給錢,我就租,現在你男朋友跑了,這六個月房租,就得你來付,三天之內,你若付不出房租,可別怪我不客氣。”


    這是北城的五環外,地勢偏僻,能住在這樣的租房裏,都是外地打工的,人流動性大,有的租一兩個月就走了,很多房東怕麻煩,為了省事,也就不登記,或者直接記上名字和電話號碼就成。


    所以沒法找到雍正興,他就這麽人間蒸發了。


    當時的心情,我不知道用什麽形容,隻知道很難受,很難受,身體冰冷,有人虛情假意的關心,有人逼債,就像是人一下子掉進水裏,冰冷的水將自己包圍,水鑽進子,眼睛,耳朵,整個世界都是冷的,掙紮的灰暗的,連唿吸都覺得困難,你想往上遊,卻有人掐住你的脖子,有水草纏住你的腿,將你完全控製住,將你纏死。


    “啊……”


    我控製不住嘶吼一聲,跑出出租屋,陸傑銘已經走了,天空由小雨越下越大,跟用瓢潑在身上似的,打的我生疼,濕透了衣裳,我站在十字路口張望著四周,希望能在某個路口,某個瞬間,雍正興就這麽出現在我的視線裏,跟我說一句迴來了。


    可是沒有,我想起近段時間他的不對勁。我才猛然發現自己真是太傻,被所謂的愛情衝昏了頭腦,這一切就是他預謀好的,什麽舍身相救,什麽老婆,求婚,都是假的,無名指上的這枚廉價的戒指,就像是在嘲笑,嘲笑我的傻,我的愚蠢。


    我一把想將戒指摘下來,可戒指就像是長在手指上,怎麽摘也摘不掉,我又氣又急,臉上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手指弄紅了,腫了。還是摘不掉,我有種想剁掉手指的衝動,如此手裏有一把刀的話,我真那樣做了。


    我望著陰沉的天空,心裏好恨,對雍正興我是掏心掏肺,我第一次卸下自己所有的防備,卻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機會,是我太傻,還是太天真?


    我黎若不比別人差,為什麽老天如此不公,既然不想給我幸福,就別給我希望啊,為什麽一定要將我的尊嚴放在腳下踩,才甘心啊。


    那一刻,我蹲在地上,茫然的望著四周,從未有過的茫然,當初我爸媽不要我,將我扔給奶奶,罵我掃把星,賠錢貨,我都沒有這麽傷心過,為了個騙子,我既然會感到心痛,痛的不能唿吸,我大喊雍正興的名字,罵他騙子,一遍又一遍,可是沒人應我,來往匆匆的行人像看瘋子似的看我。


    白色t恤濕噠噠的黏在身上,牛仔褲也濕透了貼在腿上,我無動於衷,蹲在馬路中間,任由那些司機搖下車窗探出頭來罵我瘋子,說我找死,罵罵咧咧,最後卻隻能繞過我將車開走,來往的車輛疾馳從我身邊擦身而過,濺起地上的積水拍了我一身,我隻覺得好冷,冷的嘴唇發抖,唇瓣發紫。


    最後有人在路邊大喊了我一聲,我看著一名交警披著雨披朝我跑過來,將我從十字路口中間拽迴路邊。


    交警是一名女的,三十歲左右,她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有什麽事想不開,見我不說話,她歎了口氣說著世上除了生死的事,什麽都是小事。


    聽見這句話,我想笑,除了生死,還有生不如死,就如我此刻,我能對她說我被男人騙了?失了心,失了身,連錢也沒了嗎?


    不能,別人不管你遇到多悲慘的事,不過是發表兩句感慨,感歎一下社會,其它什麽都做不了。


    女警見我什麽都不說,隻能問了我住在哪,將我送迴出租房。


    河南小夥蹲在門口抽煙,見我全身濕噠噠的迴來,連忙站起身衝我小跑過來,往我身後看了一眼,疑惑的我:“你這是怎麽了?正興哥還沒有迴來嗎?”


    外麵的雨實在太大。將我淋了個通透,頭發貼在臉頰上,水順著臉頰連成線往下流,我的平板鞋也全是水,沒一會兒我站的地方就是一灘水漬。


    我怔怔的望著河南小夥,將他當做最後一根稻草,訥訥的問:“你不是成天叫他正興哥嗎?你認識他多久了?了解他嗎?知道他是什麽人嗎?幹什麽的嗎?你說他為什麽不見了,他現在在哪裏啊?”


    我一連串的問題將河南小夥問住了,因為他迴答不了我,我當初以為這些鄰裏關係很好,卻不過是假象,表麵上的熟絡不過是平日的招唿,見個麵,打個招唿,問候一下,一到實際的問題,誰也不幫誰,也幫不了。


    河南小夥撓了撓頭,說:“我搬來這住也才兩個月不到,所以不是很熟,你們是不是吵架鬧矛盾了?”


    我沒有迴答河南小夥的話,跟個行屍走肉似的,之前我沒關門,就這麽直愣愣的走進去,將門關上,直愣愣的躺在床上,也不管全身是濕透的,河南小夥從窗戶擔心的看了我一眼,又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我依然沒說話,隻是直直的躺在床上,河南小夥站了一會兒,最後悻悻的離開了。


    身上的水很快將被單濕透,窗戶沒關,夜風從窗戶灌進來,冷的我直打哆嗦,什麽叫寒冷徹骨,我黎若今日算是體會了,冷的不僅僅是身,還有心,是那種將心放在冰淩上,凍結。


    我的眼睛盯著天花板,茫然而空洞,冷冷的,沒有表情,仿佛雍正興的離開對我沒有絲毫影響,如果不是我的手顫抖的抓著被單,泄露出我心底的恨,我的怨與絕望,我也以為真的沒關係。


    可又怎麽可能沒關係啊,在北城的這幾個月裏,跟雍正興從認識到今天,我已經將他當做自己的親人與依靠,我黎若就是缺愛,我拒絕了伍逸,又不忍推開雍正興,那個拿命愛我的男人,我以為我們能永遠的這樣下去,我都跟江夏約定好了,等畢業,到時我們一起結婚,我甚至隨著他構建的未來去幻想,慢慢努力,然後買一座大房子,生一堆孩子,就算沒有這些,也能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我黎若要的就是這些。簡簡單單的,可是如此簡單,我卻得不到。


    我恨雍正興,可我更恨自己,恨自己忘記了伍逸帶給我的教訓,忘記了男人都不是個好東西。


    我恨不得將被單當做是他,捏碎,揉爛。


    想著就在昨晚,我們還一起躺在這張床上,一起幻想著未來,心底止不住的悲戚,然後一股怎麽也控製不住的酸澀從心底泛濫,像猛獸似的衝出我重重上鎖的柵欄,上湧到尖,擴散到眼眶,滾燙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你們看,我真的不是悲傷,都說人到了真正的悲傷,是沒有眼淚的,可我黎若還能流出淚來,我真的不在乎。


    我隻是覺得冷,我將身子慢慢的蜷曲著,緊緊的抱著自己,閉上眼睛,試圖將淚水都止住,我在心底告訴自己,黎若,你不能哭,不能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聽著牆壁上我跟雍正興一起在網上買的大鍾滴答滴答的走著,時針一直走,分針一直走,一圈又一圈,漸漸天明,我的淚水幹涸了,身上的濕衣服也幹了,渾身卻是滾燙的不行,稍稍動一下就像是將骨頭分裂似的痛。


    這一夜我沒合眼,晨光拂曉,雍正興沒有迴來,這刻我才相信,雍正興真的走了。


    他什麽都沒留下,除了欠了六個月的房租和十萬塊的信用卡債務,還有一顆凍死的心,他走的幹幹淨淨。


    接下來三天我都沒有去學校,一個人直愣愣的躺在床上,餓了就喝點水,屋裏還有點麵包,躺的身子酸痛了就翻個身,我不哭不鬧的在出租屋裏度過了三天,一句話也沒說。河南小夥有時擔心的從窗戶口看我一眼,雖然我眼睛的瞪著天花板,但還能眨眼,證明著還活著,他也就沒多管閑事。


    蘭杏和江夏見我這麽久沒去學校,意識到不對,第三天下午來出租屋找我,那時我已經渾身燙的不行,也餓的不行,她們讓我去醫院,我死活不去,就那樣躺在床上,最後無奈,江夏給我換下身上的濕衣服,蘭杏又去藥店給我買了退燒藥吃,換了我身下的床單。


    兩人一人坐一邊床上,江夏為我捋了捋額前碎發。擔心的輕聲問我:“黎若,發生什麽事了?雍正興去哪了?你們鬧矛盾了嗎?”


    江夏的聲音輕柔,讓我壓抑了三天的委屈與心酸全都泄了出來,我抱著江夏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聲音穿透這棟本不隔音的樓,仿佛整個樓都在哭泣,最後哭的我沒了眼淚,胃裏一陣惡心,趴在床沿幹嘔,這幾天吃的麵包全都吐了出來,最後實在沒吐的了,連黃疸都吐了出來,那種苦澀的滋味在口腔裏充斥著,一股惡心。


    江夏為我拍背,蘭杏給我倒水漱口,等我緩了一會兒,我深吸幾口氣。眼睛瞪著電腦桌上我與雍正興合影的照片,我扯了扯嘴角,自嘲的說:“雍正興是個騙子,他不見了,將我辦的十萬塊信用卡給拿走透支光了,我找不到他,變成空號,除了給我留下一身債務,他走的幹幹淨淨,這輩子我黎若就信了那麽一次男人,最後卻被騙的幹幹淨淨,真他媽活該啊。”


    想起雍正興的離開,緩緩的講訴那些事,我平靜了,眼淚卻還是不停的流,這時我才知道,眼淚這東西是流不盡的,就像是傷口,痊愈的是表麵,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惡化,最後變成永遠難愈的痛。


    “什麽?”


    “什麽?”


    江夏與蘭杏同時驚唿,蘭杏說:“小若姐,這怎麽可能,姐……雍正興是那麽好的一個人,他都敢為你豁出命,怎麽可能會騙你呢?”


    蘭杏本想叫姐夫,意識到現在什麽情況,趕緊改了口,江夏也不大相信:“蘭杏說的對,這雍正興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黎若,你不是還知道他實習的地方嗎?你有沒有去他實習的地方看過?這人再怎麽撒謊,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搏啊,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對啊,我也不相信,這人到底得狠到什麽地步,才能用自己的命去騙一個人,經江夏跟蘭杏這樣說,我原本絕望的心又泛起一點希望。


    江夏和蘭杏勸好了我,我告訴了她們雍正興實習的地方,那是之前雍正興告訴我的,這是最後的希望,隻能試一試,之後蘭杏立馬去了雍正興實習的地方打探消息,江夏在出租房守著我,這時房東來了,讓我交房租,六個月的房租,三千多塊錢啊,我去哪裏湊,我給不出,房東將我趕了出來,帶人將房間的東西都該扔的扔,該搬得搬,房間裏沒什麽值錢的,就一台舊式電腦還能值個一兩百塊錢。


    我站在走廊上,因為高燒渾身酸痛無力,房東帶來的是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江夏一個人是抵擋不住的,鄰居們這個時候都將自家的門給關上,怕惹事,就連河南小夥,原本是蹲在門口抽煙,見房東帶人來了,也躲迴了自己屋裏,河南小夥也欠了房東一個月房租。


    江夏讓那些人不要扔了,不要搬,急的跳腳。我木訥的站著,看著他們將衣服,被子,床單,鞋子,箱子,全都扔出來,還有雍正興給我買的那條藍色長裙,隨著那些東西扔出來,我的心一點點冷下去,原本燃起的希望,也熄滅了。


    他們一邊扔,江夏就在一邊撿,跟房東理論:“你們也太仗勢欺人,那房租也不是我們欠的,你要找去找雍正興啊。”


    那時的江夏能說出最大的威脅也就這一句話了,畢竟是讀書人。又因為江媽媽培養的好,莫城寵著,是表演係的寵兒,她隻管學表演,為人親和的她,連罵人都不會罵。


    房東冷嗤了一聲:“這房子是這個女人跟那個男人一起住的,現在男的跑了,我不找她要,我找誰要?年紀輕輕就學著跟男人同居,看你們這樣,恐怕還是在讀書吧,不知廉恥的跟男人同居,現在被人騙了,那也是活該。”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什麽叫活該,你們這些人就是看我們是女的好欺負是不,你信不信我報警。”


    房東的話諷刺難聽。可說的是事實,我這就是活該,江夏擔心的看了我一眼,見我杵著原地,表情漠然,她想安慰,卻找不到任何話。


    房東一點也不懼江夏的威脅,該扔的扔,還讓江夏有本事就報警去。


    房東罵罵咧咧,江夏詞窮的維護我,看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堆滿走廊,我冷扯了扯嘴角,看著房東淡淡的說:“扔吧,都扔吧,有本事就放一把火燒掉,那才叫個痛快,要不要我幫你?”


    一把火。燒的就不是這些沒用的垃圾,而是整個房子了,我手裏捏著一個打火機,那是雍正興抽煙用的,我漫不經心的劃著打火機,斯斯的聲音,火苗有一下沒一下的往上竄,房東臉色一下就白了,她想上來搶打火機,我將打火機劃著了,作勢扔進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裏,這些是易燃物品,加上這房子的走廊上堆放著一堆泡沫與木頭,也是易燃物品,隻要我的手一鬆,立馬點燃,房東趕緊說道:“你可別亂來。你這一鬆手,我這房子可就沒了,你也跑不了。”


    房東讓扔東西的兩人趕緊住了手,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手上的打火機,我笑了笑,江夏喃喃的叫了我一聲,可能是我的樣子嚇到她了吧,人被逼到絕境,真是什麽都可以幹得出,如今的我是這樣,在兩個月後,江夏也會經曆令她脫胎換骨的背叛,欺辱,變成連自己都不認識的另一個自己。


    我彎下腰將藍色的長裙撿起來,緊緊的拽在手裏,屈辱就像是陰霾的天氣籠罩在頭頂,滲透到血液裏,那一刻我發誓,無論雍正興是生是死,我都不會再原諒這個人。


    房東不敢扔了,也不敢上前,不過三千多的房租她一定得找我要的,最後還是江夏給莫城打了電話,將他們這學期攢的兼職錢拿出來,連著又問別的東西借了點,才將房租給交上。


    莫城來的時候,交了錢,房東放我們離開,我走的時候什麽都沒要,隻是手裏一直緊緊拽著那條藍色長裙。


    走在出租房的路口,蘭杏迴來了,帶迴了不好的消息,當初雍正興所說的實習醫院,根本沒有這個人。蘭杏幾乎是問遍了醫院的人,都說沒有這個人,最後一點希望破滅,江夏與蘭杏不信也得信了。


    而我,怎麽說了,好似是心死了吧,沒有任何一點希望的那種,我的路全被堵死了,在莫城的建議下,後來我們去了警察局,警察對雍正興的一些情況對我進行詢問,問我他住在哪裏,叫什麽名字,年齡,家裏都有什麽人,聯係方式等等。


    這些,除了一個名字,我統統不知道,除了雍正興之前說他母親過世了,其它我沒再聽他提過家裏人的任何事,甚至他是哪裏人我都不知道,或者是他有沒有結婚,我也不知道,他的那些證件,我隻瞥了一眼外殼,到底那些是不是他的證件我都不知道,或者是裏麵是不是叫雍正興這個名字,我也不知道。。△≧△≧


    警察似乎見慣了這種案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我說了聲抱歉,僅有一個名字,他們無法查詢,這中國那麽大,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這找人如大海撈針。


    莫城是比較冷靜的人,他請求警察查一下北城人士,年齡在二十二至二十八之間凡是叫雍正興這個名字的人,雍姓很少見,若鎖定北城,相信會容易點。


    抱著僥幸,警察在莫城的再三請求下幫我們查了查,在電腦裏輸入我們所知道的信息,搜索出來的結果是北城一共有五十七個跟條件相符的人,但調出照片都不是雍正興,後來我們又將雍正興的照片交給警察,讓他們幫忙找,警察可能覺得我們有些妨礙他們辦公了,這麽沒頭沒腦的找,他們覺得這是浪費時間,別說全國,就是北城。一年都不下百起像我這種被騙的人,我隻損失了人與錢,命還在,在他們眼裏都不是大事,所以隻是收下了照片,說是如果找到了再通知我們。


    案子就這樣立了,可最後他們找沒找,誰都不知道,因為在我迴去七天後,江夏去警察局問結果,結果是沒有結果。


    嗬嗬,這就是沒權沒勢的結果。


    我在寢室裏足足躺了七天,江夏跟蘭杏輪流照顧我,楊柳兒依然忙她的事,她知道我出了什麽事,隻跟我說了一聲,若有需要。找她。


    找楊柳兒,那就意味著墮落,我黎若怎麽會墮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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