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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淩僅七個字,我便已經知道是什麽,也不再問,到了寧家,下車時,我說:“最後的贏家一定會是你。”


    蕭淩霸氣一笑,眸中掠過一抹陰鶩:“肯定。”


    我目送著蕭淩離開,待他的車子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才轉身進去,不經意的抬頭,正與站在露台上的寧昊然對視,他溫溫一笑,我勾了勾唇,繼續朝裏麵走。


    客廳裏沒人,準備上樓,腳剛踏上台階,寧夫人從廚房出來叫住我,我慢悠悠轉頭,對上寧夫人怨恨的眸子,笑吟吟地說:“咦,寧夫人,你怎麽還在這,你不是跟寧叔離婚了嗎?難道這次你又隻是說著玩的?”


    寧夫人被我的話氣的臉一陣青白:“我不會跟寧世德離婚,我要看著你。不會讓你在寧家胡作非為,你心裏那點小心思,盡早給我收起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哦了一聲,淡笑道:“寧夫人想怎麽個不客氣?寧叔站在我這邊,就連你的兒子也維護我,隻要我點個頭,招個手,我想要什麽,他們都會滿足,你知道你的兒子怎麽說的嗎?隻要我高興,隨便我鬧,你能拿我怎麽辦?”


    寧夫人不離婚在我意料之中,她不過是拿離婚的事威脅寧世德,若真正離婚,她就不敢了,再說了,這寧家若沒有寧夫人,我母親的債,我向誰討去。


    “小賤人,果然是江秀珍的雜種,當初我能對付江秀珍,今天也能收拾了你。”寧夫人氣的直喘氣,手指都在哆嗦。


    提到母親,心底竄上一股恨意,冷冷的道:“當初你怎麽對我母親的,今日我加倍奉還給你,寧家,別想再安寧。”


    “你敢,我撕了你這個小賤人。”寧夫人說著就要撲上來打我,我身子往左微微一側,寧夫人來不及收住,整個人直接趴在了台階上,一道慘叫聲在寧家響起,這時寧蒙也正好從外麵迴來,見此。丟掉手裏的包,立馬衝了過來,她狠推了我一把,然後去扶寧夫人,聽寧夫人捂著腰疼的叫喚連連,寧蒙急的眼淚都出來了,也不敢碰。


    寧夫人叫的誇張,多有故意的意思,寧昊然聽見聲音也從樓上匆匆下來,他看了我一眼,我麵無表情,見他去扶寧夫人,心想這也沒我什麽事了,寧夫人也死不了,我轉身上樓,手腕卻被寧蒙一把抓住,她帶著哭腔質問我:“江夏,你不許走,你剛才到底對我媽做了什麽?”


    寧昊然扶著她坐在沙發上,給她初步檢查了一下,然後給了120打了個電話,我皺了皺眉,寧夫人聽寧蒙對我發難,誇張淒慘的哭訴道:“昊然啊。媽昨晚也想通了,既然都是一家人,我是長輩,她母親也去世了,我也沒必須揪著不放,心想著昨晚媽的態度不好,想補救,剛才媽隻不過是跟她說兩句話,問她晚上吃什麽,媽好叫廚房準備,你看看這個女人怎麽對你媽的,她竟然將我推倒。”


    寧昊然沒信寧夫人的話,如果他信了,也不是寧昊然了,寧夫人見寧昊然不信,又指著剛才一直站在寧夫人身後的女傭說:“昊然,媽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問小蝶。”


    女傭被點名,在得罪我與得罪寧夫人之間,她當然選擇得罪我了。


    “少爺,夫人說的是真的,我親眼看見江小姐推的夫人。”小蝶說的信誓旦旦,我卻在心底笑了,寧昊然不知這次信沒信,可寧蒙卻是信了,抓著我的手腕猛推了我一把,我沒料到寧蒙會如此,我穿的是高跟鞋,如果不是及時扶著欄杆,真正被推倒的人就是我了。


    寧蒙對我滿目失望:“江夏,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現在就給我離開寧家,走。”


    我剛站穩了身子,寧蒙就過來將我朝門外拉,說真的,若換個人,我早就發火了,可對方偏偏是寧蒙,在跟寧蒙的拉扯間,我看見寧夫人得意的笑了,可她的笑僅維持了不到兩秒立刻僵硬,因為寧昊然疾步過來,將寧蒙扯開,甩手給了寧蒙一巴掌,沉了臉:“江夏是寧家人,你趕誰走?”


    寧蒙這輩子第一次被寧昊然打,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寧昊然,那眼淚嘩啦嘩啦的流了下來:“哥,我可是你的妹妹,二十年來,你從來不舍得對我說一句重話,更別說打我,今日你卻為了這個女人打我?”


    “她是你姐姐。”寧昊然眉心緊擰著。


    “她姓江,不姓寧。”寧蒙指著我咆哮。


    寧家又是一場世紀大戰了,寧世德這時從醫院迴來,寧昊然叫的救護車也趕到,寧世德都還不清楚是怎麽迴事,也來不及細問,隻得先把在沙發上完全愣住忘記喊疼的寧夫人送上救護車。寧蒙自然也跟著去了,我站在台階上,看著寧家人仰馬翻,直到救護車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耳邊,我看了眼身側的寧昊然,什麽也沒說轉身上樓,寧昊然的目光一直目送著我,我似乎聽見了他的歎息聲。


    晚上的時候,寧夫人沒有迴來,在醫院住下了,寧蒙在醫院陪著,寧世德迴來了。他來房間找我,他是醫生,自然知道寧夫人是真傷還是假傷,寧世德敲門的時候,我坐在飄窗上看小說,看的是宅鬥類型的,我想著目前的處境,不正是這樣嗎?


    看著坐在我對麵一臉惆悵的寧世德,我說:“寧叔,要不我還是離開寧家吧,你看我才來兩天,這寧家就沒安生過。我實在抱歉。”


    “別,小夏,這裏是你的家,你不住這,去哪裏?”寧叔歎息一聲說:“下午的事,我知道肯定跟你無關,淑華的脾氣我太清楚了。”


    對於寧世德的話,我不置可否,離開的話也隻是我隨口說說,因為我知道寧世德與寧昊然都不會希望我離開,之後寧世德又將舉辦宴會的事拿出來說,我拒絕了,因為我不需要,也不是真要做寧家千金,自然也表明了我不會叫寧世德父親,寧世德怎麽聽不出我話裏麵的意思,那瞬間,我忽然覺得寧世德瞬間蒼老了許多,燈光下,他兩鬢的白發增添了不少,看著他麵色也不是很好,昨晚上肯定跟寧夫人又鬧了,心底陡然間湧起一股酸澀。


    我有那麽一瞬間的心軟,可真讓我叫他父親。實在是開不了口,好似我本就不應該那樣叫他。


    寧世德見時間不早了,讓我早點休息,明天他給我熬藥膳,寧世德離開後,我又在飄窗上坐了很久,直到一通電話讓我迴了神。


    電話是黎若打來的,這個時間點,黎若應該早就休息,自從林宛如綁了我之後,我隻給黎若打過電話,也沒去看她。忽然接到她的電話,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生怕是她出了什麽事,我立馬接通,然後電話那端不是黎若的聲音,是陸傑銘。


    “黎若不見了,你知不知道她在哪?”


    陸傑銘的聲音透著焦急,我有些懵:“怎麽會不見了?她不是在醫院嗎?”


    聽著黎若不見了,我的心一下子擰了起來,立馬從飄窗上跳了下來,陸傑銘簡單地說了情況,他從公司下班去醫院,醫院的人告訴他,人不見了,醫院的人也在找她,黎若出事,我第一個就想到了蘇穎,我問陸傑銘是不是蘇穎幹的,他說蘇穎一整天都在家,不是她,然後他有些不信的問我:“黎若沒跟你聯係嗎?”


    “沒有,你在這問我,還不快去找啊,她懷著孩子,若出了事,到時後悔莫及。”我真是被陸傑銘給氣著了,吼了一聲之後,我掛了電話,換上鞋子,準備出去找黎若,這時我的忽然又響了,來電是一串陌生號碼,我不知道是不是黎若,我立馬接起來,裏麵傳來黎若虛弱的聲音:“江夏,救我……”


    “黎若,你現在在哪裏?”黎若的聲音縹緲,讓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斷斷續續的報了一串地址,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我現在必須趕過去。


    我噔噔的下樓,寧昊然聽見聲音出來,問我怎麽迴事,見到寧昊然,我眼前一亮,寧昊然是醫生,總有用得上的地方,我二話沒說。拉著他朝寧家車庫走,一邊才說:“去敖興璐,黎若出事了。”


    一聽黎若出事了,寧昊然也不再細問,跟著我上了車,發動車子朝敖興璐趕過去,在車上,我也給陸傑銘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黎若的位置,讓他盡快趕過去。


    路上我不斷催促寧昊然開快點,想到黎若氣若遊絲的話,我都急瘋了,我在心底不斷祈禱上蒼,千萬別有事,黎若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我們趕到敖興璐時,根據黎若給的具體地址,到了熬興公園,此時已經深夜,熬興公園一片明亮,陸傑銘先我們一步趕到,120也趕到了。


    我看著陸傑銘將已經昏迷的黎若抱上擔架,然後上了救護車,我也趕緊跟寧昊然重新上車,跟著去了醫院。


    進手術室時。黎若有片刻清醒,她拉著陸傑銘,哭的撕心裂肺,眸子裏滿是驚恐,祈求,與怨恨,因為她的身下一片猩紅,她讓陸傑銘一定要救孩子,一定……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黎若明明在醫院,怎麽會在熬興公園出事,我看著黎若麵色蒼白,忍不住落了淚。


    陸傑銘痛苦又含著疼惜,哀傷而無奈的看著黎若被推進了手術室,我與寧昊然還有陸傑銘在空蕩蕩的走廊等著,每一分都是煎熬,陸傑銘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跡,他頹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周身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在我印象中,陸傑銘就是跟蕭淩同樣高高在上,讓人捉摸不透的人,他看似愛黎若,又有時候讓人覺得這人太無情。無情的讓人恨的牙癢癢。


    黎若進手術室不久,醫生給陸傑銘下了一份病危通知書,陸傑銘簽字時手都在哆嗦,幾千萬或者幾億的生意他都能不用考慮的簽下,可這次,他是那樣艱難,以至於那字都寫歪了,讓人看著就有一種沉重感。


    我拉著醫生,讓她一定要救黎若,不要讓她有事。


    我想起不久前黎若還滿血複活的說要生個漂亮的女兒做辣媽,讓別人誇她們母女是姐妹花,還要跟我做親家,可這時,黎若卻危在旦夕,人有的時候真的太脆弱了,讓人猝不及防。


    黎若懷第一個孩子時,她經曆了笑,幸福,和痛苦,而這次,她也沒舒坦過,災難在她頭上一直散不去。


    這一夜,醫生前前後後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最後一次時。我看見陸傑銘眼角濕潤,他哭了。


    天亮了,黎若才被從手術室推出來,人雖未脫離危險,萬幸的是,孩子還活著,黎若這次真的很堅強,可也知她是多麽愛這個孩子,拚了命的去護著。


    寧昊然見我臉色不好,讓我先迴去休息,黎若沒有真正脫離危險,我怎能休息得下,他還要說什麽,他的電話卻響了,我本不想去看,隻是不經意間瞥見來電的名字是羅思聰,然後寧昊然走遠了一點接電話,不知兩人說了什麽,寧昊然跟我招唿了一聲,急匆匆的走了。


    陸傑銘跟我一起守在醫院,他沒去公司,中午的時候,蘇穎來了,而跟她一起來的還有林宛如。


    蘇穎手裏提著煲湯。黃默狼給雞拜年來了,她向陸傑銘詢問黎若的情況,陸傑銘冷著臉,沒有搭理蘇穎,蘇穎也不惱,在陸傑銘的身邊坐下來,臉上笑意盈盈的朝病房看了一眼,蘇穎這架勢,就是來幸災樂禍的,若黎若出事,就該她高興了。


    我雖看不慣蘇穎的嘴臉,可這時也沒那個心思去跟她算賬。


    我坐在另一條長椅上,我也不想跟林宛如鬧什麽,可林宛如不這樣想,她朝我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冷笑一聲說:“你還有心思在這坐著,知道今天什麽日子嗎?今天阿淩與羅氏競標,你知道若阿淩失敗,對蕭氏意味著什麽嗎?”△≧△≧


    我想起昨天蕭淩的話,今天有一場競標,他會親自去,而這次最大的對手是羅家,其實昨天我就知道羅家的背後有寧昊然支持著。剛才羅思聰的電話隻是讓我更確信了而已。


    我不知是什麽樣的競標能讓蕭氏的預算都不夠,但蕭氏不夠,那羅氏也好不到哪裏去,但若有寧昊然出資幫忙,羅家的勝算似乎就大了。


    我抬頭看著眼前的林宛如,她穿著深色長裙,頭發披散著,上次蕭淩教訓她還不夠,這才剛出院就出來蹦躂,我看著她臉上有一條疤痕,不深,但比我臉上的卻明顯多了,但她用厚厚的粉底遮住,遠看是看不清楚的,近看才能看見。


    方力下手也挺狠的,我估計林宛如身上的傷都是按著我身上的傷雙倍來的。


    我靠著牆,仰頭看著她:“你不是喜歡蕭淩嗎?這還沒確定的事,你怎麽就知道蕭淩會失敗?”


    “若不是你,阿淩自然不會失敗,蕭氏資金不夠,還有林家支持,可現在,蕭氏根本沒錢與羅氏抗衡,更何況寧……”林宛如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了話,趕緊改了口:“阿淩走到今天,都是你害的。”


    她看我的眼神就是刀子,我也習慣了,直接無視,蕭氏兩次更主,已經不如從前,這次的競標對蕭氏的意義重大,林宛如就算不說,我也知道背後有個寧昊然,但林宛如似乎太自大了,羅氏有寧昊然支持,蕭淩可是有羅曼麗,有時候權比錢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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