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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晴晴的身子迎著風,冷冷地笑了:“玩笑?江夏,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是嗎?”說著,蔡晴晴後退了一步,她彎下身子似在拿什麽東西,不一會兒,她手裏提著一透明袋子重新站在邊緣,距離隔著遠,看不真切她拿著的是什麽,隻覺得像是紙片之類的東西


    楊子涵打了電話擠了上來,看著樓頂上的蔡晴晴,還是有些不信地喃喃了一聲:“蔡晴晴這是瘋了嗎?那可是八樓,掉下來必死。”


    蔡晴晴確實是瘋了,聽著周圍人那些碎言碎語,我頭皮都發麻了,蔡晴晴忽然舉著喇叭大喊:“江夏,你個臭不要臉的賤人,你口口聲聲說不愛莫城,一邊卻讓莫城折磨我,你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蛇蠍心腸。”蔡晴晴從包裏掏了一把一把紙片的東西撒下來,癲狂大笑:“大家看看吧,這個女人到底有多不要臉,你們仔細看清楚這個女人,她可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是夜場的小姐,現在搖身一變,成大明星了,她的大明星怎麽來?還不是被人睡出來的,你們看看她這張臉,長的狐媚樣,誰家男人看了不心動,她就是蕩婦,淫婦。還自詡什麽女神,玉女,她就是個**。”


    當那些紙片紛紛揚揚伴隨著蔡晴晴的譏諷謾罵聲落下來,打在我臉上,肩膀上,落在我腳邊,我才看清楚那些是照片,當年與蕭淩的床照,跟蕭淩出席一些場合的照片,自然也有我在夜場坐台時的照片,還有最近在劇組與莫城相處的照片,拍照的人很有技術,選了特別的角度,就像我跟莫城隻是正對坐著聊天,卻被人拍成像是在親吻一般,照片上也有楚愷那晚送我迴去時的情景,同樣的挑好角度拍攝,搞的我跟楚愷有一腿似的,楚愷是大明星,在娛樂圈是零緋聞的存在,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少還是楚愷的粉絲,自然也有莫城的粉絲,盡管莫城退出去了,還是有人記得他,最近我又拍攝雜誌,人群中也有人認出我,一時間,群聲鼎沸,我被千夫所指。


    原來蔡晴晴盡管將底片已經交給了莫城,卻還是留了一手。


    楊子涵撿起地上的照片看了看,也傻眼了,她是圈內人,自然是知道這些照片是誇大了的,可她知道有什麽用?


    我仰著頭。怔怔看著樓頂上的蔡晴晴,她笑的癲狂,身子在風中一顫一顫,每一顫,仿佛要掉下來似的,聽著她那些話,我剛才還擔心她真跳下來,但有那麽一瞬間,又恨不得她去死,我知道,蔡晴晴今天鬧這一出,不管她是跳還是不跳,我都無法再翻身。


    蔡晴晴用她的生命來毀我,我盯著她,竟一個字說不出。


    “江夏,我落到今天這地步都是你造成的,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我就算是死,也要讓你名聲掃地,被千夫所指,你永遠隻能在泥濘裏,這次我看他們還怎麽把你再抬上雲端。”蔡晴晴忽然踏出一隻腳,隻要她輕輕一放下去,整個人就會掉下來,剛才還在指責我的人群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都知道這次蔡晴晴是來真的,而不是裝裝樣子,嚇唬人的,蔡晴晴看著我恨恨地說:“江夏,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今天的一切,將會是你永生的噩夢。”


    我看著蔡晴晴,搖著頭,嘴裏喊著不要,我伸出雙手,明明知道不可能接住她,卻還是這麽做了,蔡晴晴朝我冷笑,我的心驟然一緊,千鈞一發之際,莫城忽然出現了,他朝樓頂上的蔡晴晴大聲喊了一聲:“蔡晴晴。”


    莫城的出現讓蔡晴晴的踏出去的動作停頓下來,她看著莫城,有些不可置信,卻也帶著深深眷戀,她衝莫城笑了笑,忽然像青春懵懂的女孩見到心上人,聲音裏含著嬌羞:“莫城,你來了。”


    見事情出現一絲轉機。雖然蔡晴晴如此對我,可我還是希望她不要做傻事,我們不該走到這一步的,不該用生命去終結我們之間的恩怨。


    莫城擠了上來,我讓他想辦法救蔡晴晴,盡量拖延時間,撐到警察來,這個時候,蔡晴晴應該也隻聽莫城的話了,莫城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朝樓頂上的蔡晴晴說道:“晴晴,有什麽事你先下來,別做傻事。”


    “莫城,你終於又叫我晴晴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愛你,我不能沒有你,莫城,我錯了,我不該跟陳琛在一起,我不愛他,我隻是想氣你,後來是他趁我醉了才那個孩子不是我想要的,我以為打了就沒事,莫城,你原諒我,迴到我身邊好不好,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蔡晴晴聽見莫城叫她晴晴,她將腳收了迴去,可是她沒有下來,站在邊緣哭著,哀求著。


    莫城眉頭深擰著,我拉了拉他的衣袖,讓他繼續說好聽的安撫住蔡晴晴,可是莫城還未開口,蔡晴晴不知為什麽忽然又發瘋了,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大吼地說道:“莫城,我恨你,你為了這個小賤人,既然叫人侮辱我,你是個魔鬼,她也是個魔鬼,我恨你們。”蔡晴晴盯著我,陰狠一笑:“江夏,從我們第一天認識,就錯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你搶走了我所有的一切,當被那些人侮辱時,我就在心底告訴自己,我不能殺了你,也要讓一輩子活在愧疚中,活在噩夢中。”


    “你以為我會愧疚嗎?不會,我告訴你蔡晴晴,你今天就算死了,我也不會愧疚。”我咆哮道,隻希望這樣的方法能阻止她:“蔡晴晴,你不是恨我嗎?那你好好活著,活著跟我搶莫城啊。”


    蔡晴晴沒理會我的話,目光看向遠方,她的腿緩緩抬了起來,明明隔著這麽遠的距離,我卻好像看見了蔡晴晴嘴角微微上揚,是冷笑,她的眸子裏含著的恨,濃的似乎用無數歲月都無法化掉。


    當警笛聲傳來時,蔡晴晴的腳就那麽輕輕一踩,整個人從八樓上墜落,那一刻,尖叫聲一片,我同樣滿目驚恐,朝著蔡晴晴大喊:“不要”


    一個人跳樓,不會像電視裏演的那樣,還有慢鏡頭迴放,真正的跳樓,那就是一瞬間的事,快的連莫城都來不及反應,蔡晴晴的頭先落地,砸在地上,腦漿四濺,鮮血迅速將地麵染紅,待莫城反應過來捂著我眼睛時,我還是看見了今生可能是我見過最殘忍的一幕。蔡晴晴的眼睛死死的瞪著我,我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徹底傻了,愣了。


    蔡晴晴做到了,她用自己的生命,讓我在多年之後,今日這一幕依然是我擺脫不掉的噩夢。


    剛才還鬧哄哄的,此刻一片寂靜,膽小的女人或者男人連看都不敢看,楊子涵背著身,完全不敢迴頭看那慘烈的一幕。


    警察趕到的同時119與120也同時到了,可一切還是晚了。


    蔡晴晴跳樓的原因是我,最後我被警察帶去了警察局,莫城也被帶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腦子裏全是蔡晴晴墜樓的樣子,我眼神空洞的盯著地麵,給我做筆錄的警察正是當初的張sr。還真是巧了,兩次都是跳樓,張sr見我恍恍惚惚的,不耐煩地用圓珠筆敲著桌子:“江小姐,請你配合我們工作,你跟死者是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


    情敵?同學?室友?好朋友?


    最後過了很久,我才訥訥的迴答:“同學。”


    張sr明顯不信,又問:“死者是因為你才跳樓,你跟死者有什麽恩怨?”


    張sr這個問題我迴答不了,恩怨?我跟蔡晴晴到底有什麽恩怨,我自己都說不清楚,我也不明白蔡晴晴為什麽非要用死來解決,是不是正如蔡晴晴所說,三年前我沒出現,三年後我就不該在出現,這樣她依然跟莫城是銀屏情侶,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不迴答,張sr又敲了敲桌子,厲聲道:“江小姐,請你迴答問題。”


    我怔怔看著張sr,他看我的眼神如當初一樣,充滿鄙夷,我多想咆哮迴去,可我無力於任何語言,隻是坐在椅子上,張sr以為是我不願配合,將手中的筆重重摔在桌子上,他剛要發作,一名女警察推開門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之後,張sr急忙起身走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門又被推開,進來的人卻是蕭淩,見我神情恍惚,他心疼走過來,在我麵前蹲下身來,冰涼的指尖摸著我的臉蛋,見著蕭淩,我的情緒忽然就失控了,抓著他的手臂,聲音夾著顫抖:“蕭淩,蔡晴晴死了,她跳樓死了,就在我眼前,她是因為我才跳樓的”


    蕭淩輕拍著我的手背安撫道:“跟你沒關係。”


    腦子裏浮現蔡晴晴瞪著我的樣子,我的身子還是哆嗦著,但有蕭淩在,我的情緒也慢慢地平複下來,蔡晴晴是跳樓死的,雖然說是因為我,可又不真是我殺的。蕭淩來了,走了程序,我把該迴答都說了,一字不落,迴想著與蔡晴晴大學時的場景,我的心裏忽然覺得酸澀,若能重來,我不想認識蔡晴晴,或許今天的悲劇,就能避免。


    走出警察局時,莫城也正好出來,見著我沒事,他也放了心,蕭淩帶我迴別墅,我依然有些迴不過神來,一個人坐在飄窗上,直到夜幕降臨。漆黑的夜,再加上那一灘血跡,腦漿四濺的情形,心裏的恐懼一點點擴大,我抱著膝蓋,將頭埋進雙腿間,我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畫麵,可是越不想,畫麵越清晰,然後寂靜的房間響起低低的嗚咽聲,蕭淩進來的時候,見我像隻受傷的小貓將自己緊緊抱著,眼裏滿是心疼,他走過來,將我從飄窗上抱下來,我的身子在瑟瑟發抖,他將我放在床上。把我緊抱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我眷戀的味道,我往他的懷裏挪了挪,深深地,貪戀地吸著他身上的味道,鼻尖縈繞著他的氣息,我緊繃的神經才緩緩地鬆了下來,才能安心的睡下。


    這一夜,不可避免的,我夢見了蔡晴晴,我們的恩恩怨怨像是電影迴放,最後定格在她墜樓的那一瞬間,一切都結束了。


    我已經多久不做噩夢了,被噩夢驚醒時,我還在蕭淩的懷裏,夢裏的恐懼後怕,在看見他時都沉定了。


    天剛亮,我昨夜都是迷迷糊糊被噩夢纏繞,也沒睡好,而蕭淩則是一夜未眠,一直擔心著我,見我醒了,他拍著我的後背說:“再睡一會兒吧。”


    我想無論是誰見識過那樣慘烈的景象,這輩子也會終身難忘,我雖然覺得還是疲倦,卻沒有睡意,我在他的懷裏蹭了蹭,眼睛睜著,也不說話,我將自己的腦子放空,什麽都不想,隻是窩在他的懷裏,蕭淩低頭看了我一眼,他知道蔡晴晴這事如果我自己想不通。別人怎麽說也是沒用,他不說,隻是在我身邊陪著,不知過了多久,我從他懷裏起來,推了推他說:“我沒事了,你還是去上班吧。”


    蕭氏已經由蕭淩接手,不過現在的蕭氏,已經大不如從前了,蕭淩走的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當初他說要將蕭盛文父子趕出蕭氏,他做到了,不過他並沒有做絕,還是給他們留了一點股份,但隻能分紅,沒有幹預公司的權利。


    蕭淩見我沒事,也就出去了,我洗漱好正要下樓,黎若的電話打了進來,昨天蔡晴晴跳樓的事上了頭條,當時蔡晴晴撒的那些照片,也算是徹底將我抹黑了,這次想翻身,難了,蕭淩當初將我在夜場坐台的事都抹掉了,可還是架不住有心人,在娛樂圈裏,坐台上位的不在少數,誰沒個緋聞傳言,可是蔡晴晴的死,卻是最致命的。


    黎若在電話那端又是關心,又是氣憤的罵蔡晴晴,最後卻隻化為一聲歎息:“江夏,沒想到蔡晴晴會走到這一步。做事如此決絕。”


    畢竟相識一場,蔡晴晴這樣的結局,誰都不想。


    我放眼看著別墅,悵然地笑了笑:“這輩子估計也就你一個朋友了。”


    背叛的背叛,走的走,死的死,在我身邊的,隻有黎若。


    跟黎若閑聊幾句,我打開網頁瀏覽,頁麵上,幾乎被昨天蔡晴晴跳樓的事給霸屏了,上麵還有不少視頻,除了最殘忍的一幕,蔡晴晴跳樓的過程都被拍了下來,自然也包括那些照片,蔡晴晴當初怎麽說也是女神級別的女星,最後卻落到這個下場,下麵的評論,自然都是對我的一片罵聲,說什麽的都有,中國不缺噴子,那些照片,有假有真,當初‘天使戀人’雖然讓我紅了一把,可也沒有這次蔡晴晴讓我紅,現在我走出去,估計沒有不認識我的吧。


    工作室那邊也被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這次照片事件不僅涉及我,還有楚愷和莫城,這次新聞的價值可能是全所未有的大,那些記者又怎麽會放過,對於楚愷,我隻能打電話跟他說抱歉,他的零緋聞記錄算是被我打破了,對此楚愷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安慰我,讓我先在家待一段時間,大眾都是健忘的,這事很快就會過去。


    出了這樣的事,我也隻能在別墅裏待著,工作室那邊的事莫城在處理,寧世德看了新聞後急匆匆的過來,對我一陣關心後,又提出讓我迴寧家的要求,他還是不死心,不過也是,估計沒哪個做父親的,會讓自己的女兒給別人做情婦。


    我想若是普通人家,若寧家沒有寧昊然,我或許會答應寧世德的要求,可現在,我還是那句話,我就是我,隻有母親,沒有父親。


    目送著寧世德的背影,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悵然酸澀,我自然知道寧世德是為我好,他能為我做到如此,我已經很感動,可我想,我能為他做到的,就是不打擾他平靜的生活。


    平靜,經曆過蔡晴晴的事後,我明白了一件事,外圍女不是努力就能上位成功的,那些所謂成功的,隻是表象,也明白了一件事,平靜的生活對我都是一種奢求,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蟄伏在身後的那隻毒蠍,終於出手了,防備了這麽久,卻還是沒能防備住,我也明白了一個人的瘋狂是沒有限度的。


    蕭淩最近一直忙著公司的事,經常是半夜才迴來,發生了蔡晴晴這樣的事,拍戲那邊我也沒法去了,暫時停了下來,我沒出門,就在別墅每天陪著允兒,然而一通電話打來了,是麗姐打來的,聽著電話裏麗姐的聲音哀絕綿長,語氣裏滿是恐懼害怕,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當我趕到麗姐的住處,看見麗姐正被醫生抬上救護車,麗姐麵色蒼白,神情痛苦,人已經沒什麽意識了,額頭層層冷汗,汗水打濕了頭發,她的雙腿間一片猩紅,白色的擔架也被血染紅。


    “麗姐,麗姐”我緩過神來衝了上去,醫生攔住我,問我是什麽人,我說是麗姐的朋友,醫生也就同意讓我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麗姐短暫的醒了一次,見到我。她激動的拉著我的手,看著腿間那抹猩紅哭的無助。


    麗姐被送進手術室,我站在手術室外,想著麗姐剛才痛苦的表情,她哭著無助的樣子,我想起當初自己的孩子沒了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的無助。


    我在手術室外等了將近四個小時,麗姐才被推出來,麻藥退去醒來,已經是晚上了,不過幸好,孩子保住了。


    得知孩子沒事,麗姐鬆了一口氣,就算身體還是很疼,臉上卻有一絲笑意,我問她:“麗姐,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麗姐扯了扯嘴角。苦笑道:“這就是做情婦的下場,蕭盛文老婆知道了,找人來鬧。”


    簡短的一句話,卻道出了她的無奈,也道出了小三的無奈。


    我歎息一聲,也沒再多問了,見她嘴唇幹涸,我給她倒了一杯水,我幫她給蕭盛文打了一個電話卻是關機狀態,像蕭盛文這種人是不可能讓手機關機,除非是不想接,麗姐似乎知道蕭盛文不會接,沒多大反應。


    剛才麗姐能為了擔憂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可蕭盛文,卻讓她沒有一點情緒,這樣的反常,隻能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倆之前完了,情婦被男人踹掉也是平常事,男人不想玩你了,就踹掉你。


    看著麗姐眼底的蒼涼,我卻無言安慰,我們都是見慣了這種男人,都懂,說什麽安慰都是蒼白,都是自欺欺人。


    在醫院陪了麗姐一會兒,她累了,想要休息,我跟她說明天再來看她。


    走出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夜風有些涼,我緊了緊衣服,站在路邊攔車,這個時間點。在醫院一般是容易攔車的,今天卻有點奇怪,我等了十幾分鍾也沒有一輛出租車過來,我打算朝前麵走點,應該會容易打車。


    我朝前麵走了幾步,身後卻傳來腳步聲,而且還是那種我走的快,腳步就跟著加速,我緩下來,身後也跟著減速下來,在這種夜裏,這樣的事難免讓人心裏發毛,我沒敢迴頭去看,我加快步子朝前麵跑,我一跑,身後的人也跟著跑起來,我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密集,不是一個人,至少三個人,我屏住唿吸拚命的跑,我想喊人,可今天特別奇怪,這附近一個人也沒有,最後我的手腕被一陣大力往後扯,我還沒來得及迴頭看,一隻手裏拿著一塊破布捂住我的嘴巴,刺鼻熟悉的味道讓我的心驟然一緊,是乙醚的味道。


    我沒掙紮兩下,又上來兩人架著我的胳膊往後拖,然後我被丟進一旁的車子裏,我的頭已經昏昏沉沉,他們迅速關上車門,車子疾駛開醫院,我最後整個人陷入黑暗時,車子還在行駛之中,也不知道自己將會被帶到哪裏,這次又是誰對我下手?


    待我醒來的時候,四周漆黑一片,一點聲音都沒有,靜謐的可怕,唯一讓我感覺實在的,便是我身下軟綿綿像是地毯之類的東西。


    我的手腳都被繩子捆住,嘴也貼著膠布,仿佛被人遺棄的小狗丟在角落裏,上次還有小石頭可以割斷繩子,這次卻什麽都沒有,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我試圖動了動身子,似乎踢到了像桌子之類的東西。我的身子在地上挪動,無論挪到哪都是軟綿綿的,也摸不到任何可以用的東西,但在黑夜中,剛才的摸索讓我知道這是在一間會所的包房裏,因為我剛才摸到了唱歌用的音響,我在夜場待了這麽久,包房的布局我太熟悉了,但我卻不知道這是在哪一家會所,我腦子裏在想有可能綁我的任何一個人。


    寧昊然?他雖然瘋,但還不至於對我下手。


    李偉?寧昊然若不開口,李偉也沒那個膽子。


    那是誰?林宛如?她曾對允兒下手,對我,她自然是有理由,也有那個可能。


    想起上次被蔡晴晴叫人綁架的情形,我心有餘悸。


    在我猜測間,忽然外麵一陣響動,噔噔的聲音接近,是幾個人的腳步聲,隨後,門被推開,外麵的燈光射進來,刺的我睜不開眼。


    之後,一個人伸手打開了房間裏的燈,所有人與事物一下子明亮起來,我看清楚了自己身在哪裏,是海峽會所的包房裏,還是上次林宛如待過的包房。


    門口四名壯實大漢,而站在中間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的女人,正是林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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