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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迴神,我可笑的追了上去,偌大的商場,卻找不到他們半點影子,好似剛才是我的錯覺,可那怎麽可能。


    他是蕭淩啊,我愛的男人啊,我怎麽可能會認錯。


    我找了一會兒,忽然發現自己越來越可笑了,我自己都是一名情婦,哪裏有資格幹這種正室抓奸的事,從前我以為蕭淩花心,可自從知道有欣雅那麽一個女人的存在,我知道他隻是在夜場,在女人之間麻醉自己,他親口說愛我,轉眼又跟別的女人逛街,他不是很忙嗎?怎麽還有空閑陪女人逛街?


    剛才那名女人,蕭淩對她完全不一樣,他不喜歡林宛如,就算是妻子也不給好臉色,其它那些巴上來的女人,也隻是跟狗似的,高興就賞一根骨頭。可剛才的氣質女,蕭淩對她不一樣啊。


    那種感覺我也說不出,但是他不排斥她,還任由她挽著,我的心裏有嫉妒,我站在商場中間,眼望著四周,來來往往的人。始終沒有他們,我的肩膀頹然的耷拉著,心裏是說不上的酸澀。


    寧蒙追上來問我怎麽了,我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我能說什麽?以什麽樣的立場說?說我發現蕭淩出軌了?太可笑了。


    迴到別墅,我依然有些渾渾噩噩,晚飯也隻是隨便扒拉兩口。把允兒喂飽之後哄了他睡,迴到房間,我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眼睛盯著天花板,蕭淩和那女人親密挽著的畫麵就在我眼前重演,一直一直迴放。


    此時的我,就像是一位妻子在發現老公有出軌跡象時,心底有無數隻貓爪在撓一般,煩躁,心癢癢的,忐忑。


    可我自己就是一名情婦啊,窗戶忘了關,一陣夜風吹進來,涼颼颼的,我不自覺的側了身,蜷著身子。以一種缺乏安全感自我保護的姿勢躺在床上,我盯著外麵漆黑的夜,似乎將自己也一點點融入夜色中,被巨大的漩渦吞噬。


    盡管我在心底告訴自己,要相信他,等他迴來的時候我捎帶著問一問,我不要嫉妒,不要心急,這種情緒是那些作為老婆才有的,我不是,我不必要這樣折騰自己,可我越這樣安慰自己,心裏越覺著難受,我會想他們買了衣服之後會去哪?會幹什麽?


    我等著蕭淩迴來,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經淩晨兩點了,蕭淩還是沒有迴來,而我一點睡意也沒有,我不禁在想,林宛如她一個人守著空房,深夜寂寞,冷的讓人發慌時,卻沒有人給予一點溫度,她是怎麽熬過來的?


    在那些無數個寂冷的深夜裏,我享受著蕭淩的寵愛,而她獨守著空房,是不是這樣才把她逼到如今這個樣子的?


    忽然我覺得自己還真是招人恨的,而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正在煩躁時,擱在床頭的手機鈴聲卻響了,是短信,那一聲‘叮’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有點瘮人。


    我盯著床頭的手機,沒有第一時間去看短信,我心想,這應該是一條垃圾短信,因為知道我號碼的人,沒有誰會發短信,都是直接打電話。


    時間過了大概兩分鍾,又來了一條短信。這時我就好奇起來了,伸手將手機拿過來,滑開一看,是一組陌生的號碼發來兩條信息,號碼的主人我雖然不認識,可短信的內容也讓我知道了是誰。


    手機裏躺著兩句話:此刻你一定輾轉反側的睡不著吧,看見他們在一起,你心裏是不是特別難受啊。


    他是不是還沒有迴來?獨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吧。你這才經曆一晚,我可是夜夜獨守著,你這點連利息都不夠。


    是林宛如。


    我有些奇怪林宛如怎麽知道我的號碼,不過轉念一想,知道號碼這事對林宛如也不難,我盯著短信,想起商場看見的情形,原來當時林宛如也在。聽她的口氣,應該是認識那個女人,而且蕭淩似乎今晚不會迴來了。


    我本有點賭氣的想迴一條短信迴去,可是想想,又覺著可笑,最終放下手機,這一夜,我一夜未眠,盯著漆黑的夜,漸漸明亮,果真,蕭淩這一晚沒有迴來。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腦子裏忽然有了一個決定,我下床洗漱,去允兒的房間給他穿衣服,允兒沒完全睡醒。朦朦朧朧的,摸著他的小臉,一夜積攢下來的涼一下子就驅散了。


    祥嫂準時的上來叫吃早飯,我應了一聲,讓允兒賴了一會兒床才給他穿好衣服抱著他下樓。


    走到樓梯口,蕭淩踏著沉穩的步子迴來了,他身上穿的已經不是昨天那件衣服,而是一件天藍色的襯衫,他像是披著晨光踏進來,冷冽地臉,酷帥的樣子,給人極大的視覺衝擊,不得不承認,那女人選衣服的眼光還真是不錯。


    允兒見到蕭淩,伸出雙手要蕭淩抱,蕭淩將手裏搭著的外套擱在一旁的沙發上走了上來,將允兒接了過去,我垂了眼,徑直朝飯廳走去,什麽也沒說,沒問。


    我拉開椅子坐下,餐桌上已經準備好了食物,秦微瀾搭配的很好,營養豐富,牛奶麵包水果都有,豐富的早餐,一點也看不出這是落魄的人吃的。


    蕭淩照顧著允兒吃飯,我就低著頭吃自己的,祥嫂她們都看出了情緒不對,可蕭淩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和允兒培養他們的父子感情。


    蕭淩給允兒剝了一個雞蛋,允兒卻放在我的碗裏。軟軟的聲音聽起來就讓人覺得甜甜的:“媽媽,吃雞蛋。”


    還是兒子最貼心,我笑了笑,揉了揉他的頭發,咬了一口雞蛋,蕭淩這時才看了我一眼:“昨晚沒睡好?黑眼圈都有了。”


    豈止是沒睡好,我根本就沒睡,不過蕭淩應該是知道的。可他卻這樣問,心裏難免有點氣,淡淡地有些賭氣地說:“房間裏有老鼠,鬧的很。”


    話音剛落,蕭淩忽然笑了,語氣裏夾著戲謔:“那待會我讓人檢查看看,是有多大的老鼠,敢讓我老婆睡不著。”


    聽到這句老婆。我本該心裏暖暖地,可這時卻有點心涼,蕭淩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他沒想解釋昨晚去哪了。


    我瞥了他一眼,一邊咬著麵包,一邊試探著說:“昨天下午我去了萬達廣場,你猜我看見了誰?”


    “看見了誰?”蕭淩語氣淡淡,很是自然的接話。一點也沒看出有緊張的意思,我心裏冷嗬了一聲,心想,他緊張個什麽,就算我當時真站他麵前,他也不會有半點情緒。


    我覺得自己有點矯情,蕭淩明明心裏清楚,我卻在這跟他打什麽啞謎,既然不想說,我也不問了,喝了最後一口牛奶,我說:“我決定了,我要出去拍戲。”


    這話我說的不是賭氣,而是我想了一晚上的結果,我現在的日子,就是無所事事的消磨時間。在別墅等著蕭淩寵幸,我活的快失去了自我,我怕哪天自己就這麽廢了。


    之前我覺得這樣的日子雖然無聊,但還是能過,昨晚蕭淩沒迴來,我心裏煩躁,一夜未眠,我覺得自己跟那些深閨怨婦似的。昨晚的事,覺醒了我,我繼續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會跟蕭淩脫節。


    現在很多女人,覺得結婚了就該待在家裏做全職婦女,可到頭來,自己成了黃臉婆,男人在外麵找個都能做自己女兒的小情人。人財兩空。


    在夜場裏,我看得太多了,臨到自己頭上了,反倒迷糊了。


    女人不需要你賺太多的錢,但起碼得有自己的生活圈子,而不是每天圍著男人轉,圍著家裏轉。


    蕭淩淡淡地睨了我一眼,冷冽地臉看不出表情:“賭氣?”


    “不是。”我看著他說:“我不是誰的依附,不想這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蕭淩眉毛都擰一塊了,思忖了一會兒,也盯了我好一會兒,祥嫂她們都在一旁捏了一把冷汗,允兒乖巧地坐著不敢說話,他冷吐了兩個字:“可以。”


    這是蕭淩第一次對我妥協,也因此我們冷戰了,像大多數夫妻一樣,生活有甜有澀,磕磕碰碰中,難免會有矛盾。


    有人也許會說我作死,可沒人知道,我從最初就想讓自己站在與蕭淩同一條線上,而不是他俯視著我,生活中這個女人若太弱了,就算這男人再寵你,你的心裏也不會真正踏實,我想這就是我的自尊在作祟吧,蕭淩的世界依然複雜,他沒有離婚,我不是想什麽小三上位的戲碼,我願意這麽陪著他,但不會讓我自己失去自我。


    後來我去找了莫城,跟他說我答應拍戲。娛樂圈太多潛規則,但莫城這,我至少能安心拍戲,莫城聽說了自然欣喜,給我指定了一名經紀人,能力與名氣雖不如當初的裴琳,可在經紀人這行,還是有點作為的,再說了,莫城選的人,人品自然是好的。


    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著通告。


    我之後找了一個時間去跟寧世德談,表明自己的態度,至於他聽沒聽進去,離還是不離,就不是我所能掌握的。


    我跟蕭淩的冷戰持續了一個禮拜。他有時深夜迴來,有時幹脆就不迴來,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麽,是跟那女人在一起,還是在做事,我統統不知道,有的人會說,這男人都說了愛你了,你也愛他,兩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得有吧,總不能這麽疑神疑鬼。


    以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女人天性就是這樣吧,矯情,多疑,會吃醋,會置氣,蕭淩冷硬,不低頭,我也裝作毫不在乎,同床異夢。


    不過最後還是我贏了。


    這天晚上,蕭淩還沒有迴來,我躺在床上看著陽台上掛著的那件天藍色襯衫,隨著風飄揚,我的思緒也隨著飄出去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壓了上來,男人喘著粗氣,在我耳邊深情地叫了一聲:“老婆。”


    我知道是蕭淩,他的這聲老婆讓我覺得委屈,朦朧地說:“誰是你老婆,有你這樣欺負人的嗎?”


    他在我耳邊輕笑,手不老實的探進我的那裏撩撥。


    “你是我老婆,我不欺負你,欺負誰?”他親吻著我的脖子,嗓音低沉的又補了一句:“也隻能讓我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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