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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著寧昊然朝他的車子走去,見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我的心裏很是難受,本想讓他去醫院,寧昊然溫笑道:“這隻是皮肉傷,不礙事,迴去上點藥就行了。紫you閣w.ziyouge.”


    迴到寧家時,寧蒙已經帶著允兒睡了,我扶著寧昊然迴他的房間,讓他在床上坐著,我又急忙去找藥箱,拿出藥水給他擦,明明很疼,寧昊然連吭都不吭一聲,看著這些因為我才有的傷口,我的眼淚也就啪嗒的掉了下來,寧昊然抬手為我擦拭著眼淚,淺淺一笑,安慰著我:“別哭,沒事,不疼。”


    “還沒事呢。這臉上,身上都是淤青。”寧昊然越給我擦淚,我就哭的越厲害。


    寧昊然淺淺一笑:“如果連你都不能保護,那我也就沒用了,對不起,醫院有事耽擱了,我來晚了。”


    “你還笑。你不知道剛才嚇死我了。”想到寧昊然跟蕭淩對打的情景,至今還心有餘悸,但同時心裏也生出一絲疑惑,我問:“怎麽平時看不出你這麽能打?你最後到底跟蕭淩說了什麽,他怎麽就放我們走了?”


    寧昊然笑了笑,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說:“大學的時候練過柔道和跆拳道。許久沒動手了,今日也是逼不得已,其實我也沒說什麽,之前蕭淩找到我的醫院鬧過,最後蕭老爺子來鎮住了,剛才我也隻不過是將蕭老爺子搬出來了罷了,蕭家與寧家本就是北城大家,權衡輕重,蕭淩自然知道怎麽做。”


    寧昊然的這番說辭有點牽強,蕭淩不是那種怕事的人,我想起蕭淩說的那句‘當初沒搶過我,如今也別想贏我’,那句當初,直覺告訴我蕭淩跟寧昊然之間一定有什麽事。可寧昊然這麽說,我也不好再問什麽。


    我為他上了藥,纏上最後一圈紗布,寧昊然全程就這麽一直盯著我,眼裏充滿柔情,等我將藥箱收拾好,寧昊然忽然拉著我的手,語氣認真的說:“江夏,做我妻子,好嗎?”


    我一時愣在那裏,不知如何迴答,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我有感激,崇拜,喜歡,卻沒到有嫁給他的衝動,而我心底對寧昊然的疑惑越來越深,再想起他之前問我如果他犯錯了,我是否能原諒,還有他對寧蒙說的那句欠我的,腦子裏有時會產生一個可怕的猜測,害怕的我不敢想象下去,我不止一次懷疑過他,可卻沒有哪一次比這次更加強烈。。


    他看似溫潤,卻像一團謎團,我從未看清。


    我抿了抿唇,說:“別開玩笑了,昊然,我們不合適。”


    一聽我的拒絕,寧昊然有些急切的說:“江夏,不試試,怎麽知道不合適?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寧昊然能為我做到如此地步,就算再鐵石心腸,也會被感動。可我是感動,感激,也曾想過選擇他,可是我們之間存在跨越不了的鴻溝,我深吸一口氣,說:“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可婚姻不是。我必須認允兒,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像你們這種家庭,我從來沒想過高攀。”


    在風塵習慣了,也知道門當戶對是多麽重要,我有自知之明。


    他漆黑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目光誠懇而深情:“江夏,這輩子除了你,我沒再想過娶別人,我從來不介意你的過去是怎樣,隻怪我當初沒有阻止你,才讓你一步步走到今天,所以,今天我請你給我一個機會。隻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其它的事都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相信我。”


    “昊然……”我無奈的喊了一聲,想說出更狠心的話,卻發現說不出口。


    寧昊然忽然單膝跪地,從褲兜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鑽戒,燈光下的鑽戒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映在他的俊臉上,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深邃的雙眸充滿愛意,聲音如潺潺流水:“江夏,嫁給我,讓我來照顧你。照顧允兒。”


    我呆住了,手下意識摸著無名指的地方,那裏曾經也有一枚鑽戒,可在我醒來之後,就被我摘了下來,戒指不在,可無名指上的痕跡,卻還留著,難以磨滅。


    我的腦子片刻空白,待我反應過來,趕緊將寧昊然扶起來:“昊然,你別這樣,先起來,你身上還有傷。”


    “江夏。嫁給我。”寧昊然不起來,反而一把拉著我的手,抬眼看著我,深情而執著。


    房間沉默了下來,可也正是這份沉靜,心裏明亮了起來,寧昊然今天的行為太奇怪了。雖然我一直知道他的心意,可這麽迫不及待的求婚,他似乎是在擔心什麽,害怕什麽。


    思忖了一會兒,我微微蹙眉,說:“昊然,你容我想想吧。我不想輕易下決定,這對你不公平。”


    寧昊然收迴橫在半空的手,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江夏,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沒事,你隻要考慮就行,這麽久我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昊然。”我喃喃了一聲,抿了抿唇,最終也沒說出一個字。


    寧昊然看穿我的心底,目光一黯,抿了抿唇,微笑道:“沒事。等你考慮好了也不遲,時間不早了,早點迴去休息吧。”


    聞言,我的心底有一種愧疚,但同時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恩,那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我轉身進去,寧昊然的低語說傳來:“江夏,我會等你徹底忘記蕭淩,真正接受我的那天。”


    我的步子微微一頓,隨即繼續朝裏麵走,我不敢迴頭去看寧昊然落寞的身影,黯然的神情。


    第二天午後,剛將允兒哄了午睡。寧昊然的母親突然就迴來了,寧昊然母親今年年近五十,但保養的很好,一身藏青色旗袍,頭發盤起來,端莊雍容,看起來不過四十左右。


    寧昊然的父親寧世德也從美國迴來了,當看到寧昊然的父親時,我微微驚訝了,我沒想到寧昊然的父親竟然是當初救我的寧叔,誰會想到開小診所的寧叔會是醫學界泰山北鬥之人?


    寧夫人看見寧昊然臉上的傷,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哎唿一聲,心疼地問:“昊然,這怎麽傷的?”


    “沒事,不小心摔的。”寧昊然溫笑道。


    這說辭太牽強了,寧夫人怎會信,夫婦兩對寧昊然的傷一番關心後寧世德忽然瞥見我,訝異道:“姑娘,你怎麽在這?”。


    寧昊然疑惑道:“爸,江夏是我帶迴來的,你和江夏認識?”


    “之前見過一次。”寧世德的目光落在我的平坦的腹部上,微微錯愕。


    雖然當時蕭淩為了找我將寧昊然的私人醫院給翻了一遍,寧昊然父母也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與蕭家杠上,可寧昊然一直將我藏在地下室,也沒讓寧世德夫婦見我,所以寧世德隻知道有我這個人,卻沒見過我,再加上我之前那些出名,像寧世德一心撲在醫學上的人,根本不會注意,所以也不知道,在他印象裏,我隻是那個被他救迴診所的女人。


    寧夫人嘴裏念了一遍我的名字,忽然臉色就變了:“你是江夏?那個豔照門事件的女明星江夏?讓我兒子每個月定時去他私人醫院的也是你?”


    寧世德不認識。但像寧夫人就不一定了,她經常出入貴圈,女人在一起就喜歡八卦娛樂圈那點事,無論是當時我一夜成名,還是後來莫城發出那些照片毀我,當時在娛樂圈也是個紅人了,寧夫人認出我一點也不意外。


    當初寧蒙一聽名字都能知道我是能讓寧昊然每個月定時去他私人醫院的女人,寧夫人又怎麽可能不知道?


    麵對寧夫人一連串的問題,我隻是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的那種,其實看在寧昊然和寧蒙的麵子上,我也該對寧夫人有個笑臉什麽的,可我從寧夫人的語氣裏聽出了她對我的不喜歡,她知道我的那些事,已經在心裏有了一個壞印象,我就算笑臉相迎也沒用,再說我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弄虛與委蛇那套。


    在寧夫人認知裏,我是一名臭了名聲的明星,一名病患,如果她知道我曾在夜場坐台,估計直接趕我走了,這就是身份,無論我對寧昊然是否有情,在這種豪門世家,都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見我點頭,寧夫人臉色有些難看,仔細打量了我一番,眼底劃過一抹震驚,隨即上前一步厲聲質問道:“你怎麽會出現在我家?”


    寧昊然見寧夫人如此,將我護在身後,微微蹙眉,聲音有些冷:“媽,江夏是我帶迴來的,以後她會一直住在這裏。”


    寧昊然那句會一直住在這裏的話讓我心裏泛起一股悵然,因為我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住在這,注定要辜負他了。


    一聽這話,寧夫人立馬反駁:“昊然,媽給你物色那麽多名媛你看不上,就看上這麽一個病怏怏的戲子。”


    一場車禍,加上失去孩子,抑鬱症再犯,雖然這段日子寧昊然為我調養身子,對我大補,可還是迴不到當初,身體瘦弱,臉色也還是沒有血色,看起來也就有點病怏怏的樣子。


    寧夫人其實說的已經夠委婉了,寧昊然微微蹙眉,說:“媽,你想哪去了,江夏身子不好,我帶她迴來調養身子。”


    寧昊然如此說,隻不過是在給我麵子,有些話說絕對了,我也不好在寧家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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